第四章 虚空尊者
在富贵山庄里，大厅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王不动，一个是昨晚卖花的少女。大厅的正中央，是女少带来的盆栽——梅花。这个季节的梅花，开的正是最盛的时候。王不动喜欢梅花，还和郭阳说过“梅妻鹤子”的故事，看来有人从郭阳嘴里知道了王不动喜欢梅花的事情，但是却不知对方打听王不动的喜好，究竟是为了杀人还是找人。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少女微笑看着王不动。她在等王不动问她，问她梅花的事情。果然，王不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爱梅花？”
少女回答道：“是郭阳哥哥说的。”
王不动道：“他人呢？”
少女道：“我以为他昨晚就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没回来，昨晚他喝醉了，说了很多胡话。梅花就是他说的。”
王不动道：“他还说了什么？”
少女道：“还说王老大不洗澡”，说完咯吱咯吱的掩面笑起来。
王不动道：“我只是洗的少，他不知道而已。”
少女道：“昨晚我和墨言姐姐还有郭阳哥哥一起喝酒，墨言姐姐说有事情就到富贵山庄找她。”
王不动道：“他们都不在，你还是请回吧。”
少女道：“我想打听的事情，昨晚我问过郭阳哥哥，他不知道，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
王不动道：“什么事？”
少女道：“请问你知道虚空尊者在哪里吗？”
王不动道：“你至少先告诉你找他所为何事。”
少女道：“我是他女儿。”
王不动道：“他女儿，我怎么相信你，传闻十年前他家意外失火，一家老小，全部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少女道：“我不能证明，但我确实就是，是我师傅告诉我的，我师傅的话不会错的。”
王不动道：“请问你师傅是？”
少女道：“小女子龙虎山林如意，先师讳陈师道”
王不动道：“你说的虚空尊者，我不知道他的消息，如果有消息一定告诉你，或者我也可以帮你打听。”
少女感激道：“谢谢。也请替我谢谢墨言姐姐和郭阳哥哥，和他们一起喝酒很开心。”
王不动道：：“好。”
少女转身准备离开，但是看到梅花盆栽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想你没能帮到我，可能不好意思收下我送的礼物，这盆梅花我就带回去了。”
王不动道：“别，梅花留在这里挺好，移来移去容易死。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少女笑嘻嘻的回应道：“好。”
王不动真心喜欢这盆梅花，他觉得梅花耐寒而艳丽，它不仅在严寒中独自绽放，还有着许多崇高的品质。比如梅花在困境中依然能保持坚强，它的坚韧品质体现了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精神。可是这么好看的花，偏偏只能在寒冬时节才能看到。
郭阳已经三天没出现，王不动只当他是醉倒在哪个不知名的小道上。
这天，王不动总算动了。他要去见一个朋友，一个好久没见的朋友。其实说朋友也谈不上，最多只能说是认识的人，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太多交情，平日里王不动就是在他哪里买买酒赊赊账，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赊账。只要买酒可以赊账，无论是谁，王不动都可以把他当作朋友，哪怕他是杀人越货的强盗，又或者是满口之乎者也的读书人，王不动都愿意为他们挡刀卖命，因为能赊账的人都不可能是真正心坏的人，可能别人以为的坏实际不是呢，谁又知道。
“你来了？”
“对，我来了？”
“你来买酒，你有银子吗？”
“我今天不买酒，是来和你结账的。”
王不动来到酒肆既不买酒，也不喝酒。他打算把以前买酒的账给老板结清，因为这个老板很快酒会搬走，他不想这个酒肆亏本。可他也没有银子可以用来结账，但是他可以卖一个消息给酒肆老板。
酒肆老板收起招牌，关上门窗，倒了一碗酒，递给王不动。然后就静静的看着王不动，他不知道王不动有什么消息可以卖给他值一百五十两。如果不值钱的消息，他就要把王不动扫地出门，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赊账卖酒给王不动。
王不动喝了一碗酒道：“请满上。”
酒肆老板果然又给他倒了一碗，一大碗，满满一大碗。王不动见酒都快溢出碗口，于是伸着长长的脖子，在碗口吸允着酒。
王不动用手擦了擦嘴巴，道：“今天有人来打听你的消息。”
酒肆老板听后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像是害怕极了。他自斟自酌一杯，呛的连连咳嗽。他虽然卖酒，但今天之前从不喝酒。因为他身体不好，老是咳嗽。酒肆老板道：“他们来了几个人？”
王不动道：“一个人，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和善的女人。”
酒肆老板道：“他们还是找到了这里。”
王不动道：“你在害怕。”
酒肆老板道：“你欠我的酒钱，现在已经还清了，你走吧。”
王不动端起碗，抿了一下口酒，笑着看着酒肆老板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虚空尊者姚文镜，居然会怕一个女人。”
这个酒肆老板就是虚空尊者姚文镜，十年前被仇家灭门，他仅以身免。本打算养好伤再去找仇人复仇，但是灭门的仇人却在姚文镜逃走后的半月内全部毙命。江湖上传言虚空尊者姚文镜并没有死，并且还把仇敌尽数诛杀，后来就隐姓埋名躲起来了，这件事当年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其中的细节外人不知而已。
虚空尊者道：“当年灭我满门的仇人是青龙会黑木堂的人，为首的是黑木堂堂主阮照明。只因我不肯归顺他们，他们就屠我满门。”说罢已是老泪纵横。回想到当年那一幕，姚文镜内心依然久久不能平复。
王不动道：“青龙会？也过于嚣张了，有机会到想见识见识。”
虚空尊者继续道：“当年我拼死才杀出一条血路，等养好伤准备去找黑木堂拼命，听说黑木堂已经全部被杀，包括阮照明在内，全部死于剑下。此事一直未能查明，青龙会一直把账算在我头上，追杀了我十年，此间必定是来找我。”
王不动道：“不见得，向我打听消息的人说是你女儿。”
虚空尊者道：“这些不过是他们掩人耳目的伎俩，他们的话一句都不可信。我女儿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他门杀害了。”虚空尊者又不停的咳嗽起来。可能是虚空尊者回忆起了过世女儿的事情，不免自伤。
王不动道：“她说她的师门是龙虎山，只需稍待几天，亲自去一趟龙虎山，一问便知。既然她能找到我这里，迟早也能找到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虚空尊者道：“我不能冒险。说不定他们在龙虎山必经之路设伏，诱我入局”，说完又连咳几声。
王不动道：“你的咳嗽不是肺痨，而是内伤。”
虚空尊者道：“对。十年前被阮照明震伤心脉，一直药石无医。”
王不动道：“我听说有一种仙草可以重塑心脉，但......”
虚空尊者道：“是千年灵芝，我也听说过，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医治不了也无妨。”
王不动道：“姚老板心境豁达，必然长命百岁。”
虚空尊者微微笑道：“小伙子说话挺好听，不错。”
王不动道：“姚老板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往龙虎山？”
虚空尊者：“不愿，我今天就打算离开此地。但还请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他人。”
王不动道：“今天我喝了你的酒，龙虎山我替姚老板走一趟，半月后富贵山庄见。”
王不动出了姚家酒肆，便去东市买了一批骏马。要说王不动连喝酒都是赊账，那里还有银子买马，可是他就是从东市骑着一匹骏马朝西离去。王不动觉得今天划不来，不应该喝姚老板的那两碗酒，如果仅仅把消息告诉姚老板，结完账就回去睡觉，岂不是白赚一百五十两银子。从富贵山庄到龙虎山，一来一回，起码得十天，如果路上再耽搁几天，至少半个月，所以王不动为什么要在这个冰天动地的大山里，骑着马，吹着寒风。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少女微笑看着王不动。她在等王不动问她，问她梅花的事情。果然，王不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爱梅花？”
少女回答道：“是郭阳哥哥说的。”
王不动道：“他人呢？”
少女道：“我以为他昨晚就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没回来，昨晚他喝醉了，说了很多胡话。梅花就是他说的。”
王不动道：“他还说了什么？”
少女道：“还说王老大不洗澡”，说完咯吱咯吱的掩面笑起来。
王不动道：“我只是洗的少，他不知道而已。”
少女道：“昨晚我和墨言姐姐还有郭阳哥哥一起喝酒，墨言姐姐说有事情就到富贵山庄找她。”
王不动道：“他们都不在，你还是请回吧。”
少女道：“我想打听的事情，昨晚我问过郭阳哥哥，他不知道，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
王不动道：“什么事？”
少女道：“请问你知道虚空尊者在哪里吗？”
王不动道：“你至少先告诉你找他所为何事。”
少女道：“我是他女儿。”
王不动道：“他女儿，我怎么相信你，传闻十年前他家意外失火，一家老小，全部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少女道：“我不能证明，但我确实就是，是我师傅告诉我的，我师傅的话不会错的。”
王不动道：“请问你师傅是？”
少女道：“小女子龙虎山林如意，先师讳陈师道”
王不动道：“你说的虚空尊者，我不知道他的消息，如果有消息一定告诉你，或者我也可以帮你打听。”
少女感激道：“谢谢。也请替我谢谢墨言姐姐和郭阳哥哥，和他们一起喝酒很开心。”
王不动道：：“好。”
少女转身准备离开，但是看到梅花盆栽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想你没能帮到我，可能不好意思收下我送的礼物，这盆梅花我就带回去了。”
王不动道：“别，梅花留在这里挺好，移来移去容易死。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少女笑嘻嘻的回应道：“好。”
王不动真心喜欢这盆梅花，他觉得梅花耐寒而艳丽，它不仅在严寒中独自绽放，还有着许多崇高的品质。比如梅花在困境中依然能保持坚强，它的坚韧品质体现了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精神。可是这么好看的花，偏偏只能在寒冬时节才能看到。
郭阳已经三天没出现，王不动只当他是醉倒在哪个不知名的小道上。
这天，王不动总算动了。他要去见一个朋友，一个好久没见的朋友。其实说朋友也谈不上，最多只能说是认识的人，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太多交情，平日里王不动就是在他哪里买买酒赊赊账，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赊账。只要买酒可以赊账，无论是谁，王不动都可以把他当作朋友，哪怕他是杀人越货的强盗，又或者是满口之乎者也的读书人，王不动都愿意为他们挡刀卖命，因为能赊账的人都不可能是真正心坏的人，可能别人以为的坏实际不是呢，谁又知道。
“你来了？”
“对，我来了？”
“你来买酒，你有银子吗？”
“我今天不买酒，是来和你结账的。”
王不动来到酒肆既不买酒，也不喝酒。他打算把以前买酒的账给老板结清，因为这个老板很快酒会搬走，他不想这个酒肆亏本。可他也没有银子可以用来结账，但是他可以卖一个消息给酒肆老板。
酒肆老板收起招牌，关上门窗，倒了一碗酒，递给王不动。然后就静静的看着王不动，他不知道王不动有什么消息可以卖给他值一百五十两。如果不值钱的消息，他就要把王不动扫地出门，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赊账卖酒给王不动。
王不动喝了一碗酒道：“请满上。”
酒肆老板果然又给他倒了一碗，一大碗，满满一大碗。王不动见酒都快溢出碗口，于是伸着长长的脖子，在碗口吸允着酒。
王不动用手擦了擦嘴巴，道：“今天有人来打听你的消息。”
酒肆老板听后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像是害怕极了。他自斟自酌一杯，呛的连连咳嗽。他虽然卖酒，但今天之前从不喝酒。因为他身体不好，老是咳嗽。酒肆老板道：“他们来了几个人？”
王不动道：“一个人，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和善的女人。”
酒肆老板道：“他们还是找到了这里。”
王不动道：“你在害怕。”
酒肆老板道：“你欠我的酒钱，现在已经还清了，你走吧。”
王不动端起碗，抿了一下口酒，笑着看着酒肆老板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虚空尊者姚文镜，居然会怕一个女人。”
这个酒肆老板就是虚空尊者姚文镜，十年前被仇家灭门，他仅以身免。本打算养好伤再去找仇人复仇，但是灭门的仇人却在姚文镜逃走后的半月内全部毙命。江湖上传言虚空尊者姚文镜并没有死，并且还把仇敌尽数诛杀，后来就隐姓埋名躲起来了，这件事当年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其中的细节外人不知而已。
虚空尊者道：“当年灭我满门的仇人是青龙会黑木堂的人，为首的是黑木堂堂主阮照明。只因我不肯归顺他们，他们就屠我满门。”说罢已是老泪纵横。回想到当年那一幕，姚文镜内心依然久久不能平复。
王不动道：“青龙会？也过于嚣张了，有机会到想见识见识。”
虚空尊者继续道：“当年我拼死才杀出一条血路，等养好伤准备去找黑木堂拼命，听说黑木堂已经全部被杀，包括阮照明在内，全部死于剑下。此事一直未能查明，青龙会一直把账算在我头上，追杀了我十年，此间必定是来找我。”
王不动道：“不见得，向我打听消息的人说是你女儿。”
虚空尊者道：“这些不过是他们掩人耳目的伎俩，他们的话一句都不可信。我女儿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他门杀害了。”虚空尊者又不停的咳嗽起来。可能是虚空尊者回忆起了过世女儿的事情，不免自伤。
王不动道：“她说她的师门是龙虎山，只需稍待几天，亲自去一趟龙虎山，一问便知。既然她能找到我这里，迟早也能找到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虚空尊者道：“我不能冒险。说不定他们在龙虎山必经之路设伏，诱我入局”，说完又连咳几声。
王不动道：“你的咳嗽不是肺痨，而是内伤。”
虚空尊者道：“对。十年前被阮照明震伤心脉，一直药石无医。”
王不动道：“我听说有一种仙草可以重塑心脉，但......”
虚空尊者道：“是千年灵芝，我也听说过，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医治不了也无妨。”
王不动道：“姚老板心境豁达，必然长命百岁。”
虚空尊者微微笑道：“小伙子说话挺好听，不错。”
王不动道：“姚老板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往龙虎山？”
虚空尊者：“不愿，我今天就打算离开此地。但还请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他人。”
王不动道：“今天我喝了你的酒，龙虎山我替姚老板走一趟，半月后富贵山庄见。”
王不动出了姚家酒肆，便去东市买了一批骏马。要说王不动连喝酒都是赊账，那里还有银子买马，可是他就是从东市骑着一匹骏马朝西离去。王不动觉得今天划不来，不应该喝姚老板的那两碗酒，如果仅仅把消息告诉姚老板，结完账就回去睡觉，岂不是白赚一百五十两银子。从富贵山庄到龙虎山，一来一回，起码得十天，如果路上再耽搁几天，至少半个月，所以王不动为什么要在这个冰天动地的大山里，骑着马，吹着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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