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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百鸟朝凤,火凤朝阳

    话说这玄武,自从与漩天近海的那条苍龙明阳下了“一纪赌约”,已过三日。玄武得了名字地燚弃水,自号兽神;离了那沧海,也没回无量山,此时他正在为求法学道而奔走于四海周天。

    弃水始终是相信自己的信念,便舍了水,寻着那火道去了。

    “此地倒是个绝佳仙境,百鸟纷飞,天色青黄;莫非有什么宝物?”弃水不知道是来到了哪里,无量山虽然也不乏灵气,但此地的属向环境,弃水倒是觉得和老家的气氛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

    连续这几日寻着这仙境中的火气而来,到了地方弃水倒是有些困了。躺在一座矮山之上睡着了。

    似梦非梦之间,弃水好像感觉周围的云彩由白变黄,由黄变红,而且越来越红;那是璀如朝阳的绯红,并且是伴随着死亡的杀意。

    “不对!”弃水猛然睁眼,只怪先前睡得太沉,起初温度不过冬日暖阳,令人舒坦;可是没过多久,这温度的变化就到了要命的状态。

    弃水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所处的周山尽数起火,要上演一幕火烧甲鱼。虽不知是谁放的火,顿生恼怒的玄武弃水也顾不得那么多,当机立断跳出了起火的山脉。他这一尊庞然大物一起一落,激起层层巨石犹如浪涛。原本的仙境也玄武搅得一片尘土飞扬。

    “可恶哇!”只听耳旁传来一阵职责,漫天火焰尽数熄灭,恢复成为千万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禽鸟。这团烧山大火,则是由百鸟之首凤凰引起的一场渡劫修行之火。不料被这个先到一步,在此“埋伏”的巨兽打乱。

    弃水望见那只凤凰飞禽对自己充满杀意的扑了过来,以掌相对迎击裹挟烈火的凤爪利刃。两股原始属向在此相互碰撞,玄武之力可裂山石地海,凤凰之力可毁天下生灵;两种力量交融互斥,最终爆开,泛起千层石浪。原本就尘土飞扬的山间雾海,被搞得更加残破不堪。

    “凤凰娘娘!不能和这甲鱼打了,再打摩可仙界就毁了!”在事态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一只小小飞禽的哭求令凤凰停下了利爪。

    “凤凰娘娘?这泼妇顶多算个飞禽,还娘娘,我呸!”弃水原本的嘴巴倒也没这么毒,可一想到自己什么错也没犯,白白受这个地主欺负,他心里就是不爽,“先是搅了巨龙的水,现在又灭了你这个凤凰飞禽的火,看来我玄武命里和你们这些龙啊凤啊的注定相克!”

    弃水难听的话是一字不差的传到了凤凰的耳朵里,不提修行被搅乱的事,爱美的凤凰也难以忍受弃水的前半句污言秽语。于是乎,今日本欲收手的凤凰勃然大怒,势要将这玄武杀之而后快!

    “兽神玄武,地燚弃水。要打架先报号......”

    这时候讲武德没有体现出一丝一毫的高尚,因为凤凰的神火此次不是烧灼的植被而是附着在了弃水的每一寸体表。凤凰之火,乃绝对纯净之物,因而一切含有杂质的外物,无论生灵石块;只要不是纯粹的一体,就会被火焰焚烧的只剩下灰烬!

    “咳!”玄武巨大的身体成为了暴露的对象,这火焰烧的弃水有种内心狂躁不安的感觉,好像再过不了一时三刻,这凤凰就要吃一顿外焦里嫩的甲鱼大餐一样!

    像到这里,弃水飞身给了凤凰一击。

    体积看似小于玄武一圈的凤凰,面临着遮天兽掌,不躲不避。没有使烈火格挡,凤凰竟然以轻小的三刃利爪径直挥动,自上而下的力道将玄武的手掌划伤!

    竟然能打破我的身体?弃水自知先前的判断有些轻敌,但是再不反击自己身上的烈火就真的要把他烤熟了,鳞甲甚至已经大面积焦黑,产生了裂痕。

    弃水怀着满腔怒气与时刻被蒸腾的汗水,使出了不太文雅的一招。这招式有玄武独创,声势浩大,气吞山河。此招一出,百里之内所有生灵都难逃一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被烈火催促的弃水,以玄武之姿,调和呼吸。一吸吸尽四季风,一吼震慑九霄庭:“雷吼哇——”

    雷吼一出,从弃水的嘴里涌出了狂风海涛,夹带着滔天巨响,冲散了飞行的百鸟飞禽。有的经受不住这如电似雷的吼声,则当场昏死过去。

    吼声再大对凤凰本身也是微小的影响,可是从这玄武口中喷射而出的狂风里,还夹带着种种山石草木、未被完全消化的动物残骸。这令极度爱美的凤凰躲闪不及,想用火焰烧毁又被飓风吹的向后挣扎,凤凰大骂道:“老甲鱼!你**是除了自己什么都吃吗?!”

    持续雷吼的弃水不敢停下,心中煎熬着,坚持着:看是你这个飞禽先死,还是我先被烤熟!我们两个今天总要没一个!

    就在弃水即将变成一盘熟菜,凤凰要被吹飞出仙界之时;第三方势力及时介入。一只脚踏祥云的金色神兽,冲到弃水面前。为了令玄武雷吼停下,金色神兽迫不得已的提起一掌,将玄武的嘴一拍而闭合!

    尽管发力的时候收起了爪子,但这一猛击仍然打掉了玄武的一颗牙齿,坠落凡间。由于玄武的吼叫传播之广,同样是游离此地的这位神兽实在是难以忍受,这噪音给自己耳朵带来的巨大伤害;所以这痛击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神兽的巴掌降临,弃水立刻收敛了性子,霎时间,吼声消散,十方清净。地上昏死的百鸟和百兽又清醒了过来。小雀虽小幸亏和凤凰学了神通,性命无忧,但是心理阴影极大:太可怕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再听到那个甲鱼说话了。和她有着相同意见的鸟兽不在少数,连想着她的目光转向了坠落地表的那团庞然大物,弃水身上的凤凰火还在不断燃烧。

    为摩可仙界立下大功的神兽乃为:麒麟。自名为丰。

    麒麟丰是同为属向天正地长的巨兽之一,爱优美仙境、繁华之地;与玄武弃水的本质差不多同样是为了修行,感受到摩可仙界的非凡灵蕴,特此前来。却不曾想这摩可仙界也已经是有主之地,还发生了刚刚这样的趣事。

    丰挠着耳朵来到昏死过去的弃水身边,无奈的质问这个看似无辜的被害者:“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吗?啊?”现在自己的耳朵就算好了,日后也会对弃水的歌声望而生畏吧。

    转观凤凰,对待同样是作为外来的兽族,麒麟在她的眼里好似俊秀神兽一般,又或说是麒麟本就是这样一只俊美秀丽的神兽。金色的鳞甲、洁白的利齿尖牙,赤红色的飘逸毛发,加上仿若星河的双眼......麒麟望向她时,凤凰感到异族之间的含情脉脉,在经受了那个不知礼数又粗鄙至极的老甲鱼的噪音折磨之后,麒麟的一举一动都在凤皇心中显得格外优雅,优雅而动心。

    他在看自己!莫不是也被自己身为凤皇神鸟的英姿所吸引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天降美事......百鸟之王凤凰,不由得幻想到他和麒麟了几百年后的好事,儿岁满堂,子嗣得天,心中尽停留在美事上:天作之合!

    “嗯,您是凤凰?”麒麟丰的确主动在看自己,并找自己搭话。

    凤凰不由分说直奔麒麟身边,收起翅膀,显现修长的十片尾羽:“你是麒麟阁下吧,摩可仙界凤凰鸿采,听闻你的名号,很久了......”

    “啊,是吗?幸会,麒麟名丰,碰巧游历此地。百鸟朝凤,火凤朝阳,词句形容您果真为佳啊。鸿采阁下,不知能不能......”麒麟似是有什么请求先客套了一番。而凤凰鸿采,竟然因为丰喊了自己名字而娇羞起来:“才初识就以名相称,不太好吧......丰?”鸿采之心昭然若揭,她就是想要个上门倒贴自己的美男。然而百鸟飞禽之中,没有这号人物。

    麒麟丰今日算是送上门来,正所谓,麒麟登门,吉祥将存。

    然而丰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请求和鸿采所想并非一事:“凤凰阁下,您再不把神火熄灭,这玄武就真的要被烧成一道菜了。”

    “玄武?你认识这个老......”原始粗口还未出口,鸿采便吞了回去,她不能在丰面前失了形象。意识到弃水可能是丰的挚友或者同宗,鸿采二话不说,收回了弃水身上的不灭神火。随后像是邀功一样,对着丰眨眼:“可以了吗?”

    就在丰、鸿采和百鸟都想着这弃水生死未卜时,玄武的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然后,玄武的龟甲在众人面前当场裂开,露出粉嫩洁白的内部。许多鸟兽共同见到这一幕时,竟然都眼下一口口水。

    只有鸿采低声不屑给自己听:“有伤风雅。”

    “唉,算了,都熟了。”丰说完这句话又把眼光投向鸿采,鸿采不服地开脱,表示弃水若死绝对怪不到自己头上来,甚至自己受到的损失比弃水失去性命更严重:“丰,这件事你怪不得我。你可知所谓的‘百鸟朝凤’是指的我在特定吉时,以纯净烈阳之火带百鸟一并修行突破。火焰一旦燃烧就绝不可停止,否则不仅百鸟可能终生失灵,我亦可能遭受反噬,生命垂危啊。”

    “如此危险?”丰以为弃水身上的火焰是那时候沾上的。

    “不错,本来稍稍稳定这场火无论是谁也息不灭的,结果......”鸿采怒不可遏的望着地面上躺着的那只有伤风雅的巨兽,还翻了个身,看来没死透。

    弃水是在火焰被稳定之前就冲出火圈的,因此才误打误撞用激起的尘土熄灭了还是轻飘状态的凤凰火焰,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我已明白大致,不过希望凤凰身为神鸟能施以仁爱,这玄武与你我同为属向所生的原始之物,我们不应该自相残杀呀。”丰的眼里,他们这些天地所生的巨兽就如同共有一母。

    在丰的劝说下,凤凰自然也不小气,不过对于弃水她还是有所保留:“麒麟果真仁爱呀。放过他可以,不过这玄武今后若是再想要进入摩可仙界,必须以人形。并且,还得遵循我仙界的礼数。”鸿采是受够这一尊庞然大物的折磨了。

    “好说。能借一方宝地吗?”

    借地?这么说他是要住下!鸿采的内心又开始在自我联想后续,虽然那个老甲鱼也会因此留下,但是这如果能换来和丰相处的机会,鸿采觉得合算!划算至极!

    “好哇,没问题啊!我的摩可仙界还蛮大的,山头随便选,我保证没有什么小妖小怪赶来骚扰你。”鸿采的盛情在丰的面前尽情显露。于是乎两人暂时落在了一个山头,这玄武弃水不知睡了多少时日,每次鸿采来看望丰的时候都不得不见到这只灰色巨兽,对她而言简直不堪入目。

    话说这天,久睡的弃水终于从黑暗里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仍然在摩可仙界境内,而危机似已经解除。面前的丰,在确定其彻底清醒后,为弃水讲述了来龙去脉。一番认识过后,弃水与丰相谈甚欢。

    “原来如此,多谢麒麟的搭救。”弃水十分有礼貌的说。

    “哪里,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丰客气地回敬。

    然而就在弃水道谢之际,猛然发现自己似乎体态轻盈了不少;再一看,周身一丝不挂露出粉白的皮肉,大写加粗的被挂上了一个“裸”字。

    弃水沉默到:“我nm龟壳呢......”

    释放才想起鳞甲已经在凤凰烈火的淬炼下化为了灰烬,丰为解尴尬,借此提起化形人体之躯:“嗯,弃水兄,你可会拟化人身之法?”

    “嗯,这应不难,可惜不会。”弃水坦诚相告,并且表示自己并不爱渺小人形,否则当初魄之神赐形之际他就接受了,“为何一定要执着于人形?我们天生地长的属向之躯,难道不好吗?”

    “兽族乃本像,可是人身已不可缺啊。弃水兄,你我这等原始兽族,本就身负属向聚利;其实万般道法早就在自我心中了,你看。”说着,麒麟演示了一边,化作一个赤色长发,清风白衣的男子,衣着边缕镶嵌着金丝。

    同样是兽族化人,比起自己在漩天近海见过的应龙明阳,弃水觉得眼前的丰给他一股喜悦之感:“丰,你这个样子,倒是好看。”真是奇特,弃水明明说不上来哪里好看,却如此笃定地出言。

    “你也可以做到,弃水兄。其实很简单,这并不难。(*^▽^*)”丰在旁边稍稍指导了一下,“气是贯通形体之物,在气息由缓至急的间隔,用属向凝聚内部,想象人形之躯。大小、样貌、细节......”

    “细节......”弃水想看看自己的悟性究竟如何,便在丰的指导下,凝气化形。如丰所说,弃水是天成之玄武,含聚八方之灵气,属向不过加以引导。只要悟性得当,化形不过小事。

    一声响动,玄武的庞然之躯凭空不见,激起一阵烟雾;云散烟消之后,一个外貌端正的阳光大男孩出现在丰的面前:“这就是人形?总感觉,有些奇特。”

    “嗯,弃水兄,你倒是把衣服也变出来啊。”丰看着眼前的弃水,虽化形成功,但是依旧一丝不挂。主要是弃水从没穿过什么衣服,想象不出它应当是何种样子。听丰一言,弃水看着他身上那件金丝长袍很是帅气。

    于是脑中冥想,气蕴变出了一件与麒麟丰身上一模一样的服饰:“如何,丰,你看我变得像不像。<(* ̄▽ ̄*)/”

    “呵呵。”丰满意的看着自己这个灵兽兄弟,夸奖道,“一点就通。”

    此时,又到了每日探望之际,凤凰鸿采也以人形前来,见到与丰同着白袍的弃水总算也化得人身,也算省去一桩麻烦事。

    在这鸿采眼中,弃水虽大大咧咧,没曾想到化为人形的样貌却也英俊。所谓英俊,与丰的和蔼不同;弃水的脸上、身上,一言一行、一止一动,都如同阳光一般。有温而不伤,有亮而不刺。

    鸿采很难将他与那个粗鲁的巨兽相提并论。

    “哦?这不是凤凰阁下吗?没想到你的人形比丰的还要好看啊。”弃水这人性情未成,不如麒麟、凤凰深邃。直言直语。但好在,这也算是一句夸赞。

    “哼~”鸿采知道这二人并不会一直留在仙界这边,于是,边想着与此天地灵兽相结相交;就算只是混个表面朋友,想来也有好处,“仙界之大,可愿意一起遨游一番啊。”

    “求之不得啊。”弃水也礼貌了起来,只要不再拿凤凰火烧他,什么都好说。

    “愿赴一遭。”丰也很庆幸,能够路过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