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地燚
不曾想到的是这无量山所积聚灵气，堪称无量；如今天翼的猎鹰一族超过三千，紫血的地蟒一脉也数过八百，且个个的力量不在紫血之下。这般看来独自一人的玄武倒是显得孤寂许多，奈何天生大才，必不能复。要是天下皆是玄武，那玄武可能也不算奇兽了。
弃水召集无量山兽族，宣布认祖归宗回归无量山界，并且在统领了山脉四周的势力之后开始琢磨起了规矩这一套。悟道之远非一朝一夕，弃水起初的话都是些不算重要的教诲......
“往后，不要用兽神称呼我，直呼玄武或是地燚弃水即可。”
“在我主动邀请前，不要邀我去湖泊川泽等大水之地。”
这两件事在众族眼中难免歧义，但受到弃水保护，心存敬意的兽族生灵将弃水的话奉为准则。“规矩”就在这些不断堆叠的话语中，累积起来。
无量山，泰峰。
弃水教那天翼化为人形之法，可惜在摩可仙界时，弃水学的明白，教别人却教的并不算太好。无论羽翼化手臂，还是利爪化直腿，天翼在经历阵阵痛苦过后忍着脾气不愿再练。嘴上倒是也没什么对弃水的抱怨，只是停歇在一棵古树树杈上，叹气：“我太蠢了，或许这就不是我能学会的。”
弃水听到她这话时，觉得她倒是像极了凤凰鸿采懈怠撒气的模样。
“呵呵。”弃水与鸿采亦师亦友，如今他自己也做了别人的老师，传学属向，他不敢丝毫怠慢，“你体内属向不弱，灵魂大小只是比我低，却比一般生灵强了不知多少倍。”弃水谨记当年麒麟丰的话，这化形对于体内灵力雄厚的兽族而言，并不是难事。
“唉，若是能化成人形，我或许也能以不一样的方式修行了吧。”天翼的眼中，有对人身的渴求之意，也有对旁人的羡慕之情，“同样是玄武大人指导，紫血早就学会了，而我……”
“知道吗，天翼。这就是我欣赏你的这一点，敢挑战自己的软肋。”弃水显露出的笑意，如同亲视同胞手足，尽管天翼还没有做出何等壮举，但是弃水的表情确实非常满意。
“……”天翼看着自己心中无量山第一，那份表情，不是伪装，而是出自内心，“笨也值得骄傲吗？”
“你敢于挑战自己的软肋，并视为乐趣。这是大兽之风，你会成功的。无论是化形，还是飞上九重天。”弃水很看好天翼的潜力，“而现在，我们需要先休息片刻。说一些轻松的话题。”
“玄武大人最厉害的招式为何？”天翼双目之中，谈及此事都为之放光。
弃水思前想后，回答了一个答案：“当然是火。”
火？
尽管玄武名为弃水又有地燚之姓，可是即使是天翼也能看出玄武本应是水中兽，所创之招弃水而逆行，天翼实在看不出这其中的内涵。
“火？可有招数？”天翼想要见识一番，弃水却停手而止。只见弃水神往天穹，时而从泰峰上俯瞰，顿生一席话：“属向之大，却无规则之法。我等有原始之称的兽族对天地之法，呼吸之间便心领神会；可是这一招一式、一行一术，究竟是什么？或许当我真正明晰一切之际，才配教你们吧。”
“不，天翼心中你从诞生就是兽神了！现在是，未来也是。”天翼崇敬玄武，过去是为力量，良禽择木而栖；如今是为情谊，有情苍天难老，“为什么，我记得你曾经有自称过兽神，现在却舍弃了？”
“你，曾见过我？”弃水想不起来，但自己坐镇无量山时，倒也有那么几天。那时候，山间灵气尚浅，但也有几只小鸟，几头小猪跟过自己。莫不是天翼就是其中之一？“呵呵，那是有原因的。”弃水不但不问天翼的身世，反而说出了自己的旧事，既然自己的朋友想听，那么也无妨讲讲。
天翼在此之前，就做出了许多种猜测：“你是不是输了，然后被人夺走了兽神的名号。所以，回到出生之地潜心修行，然后再战！”
若论输赢，鸿采与丰均未赢过弃水一局。
若说夺走，好像弃水确实内心有着这般想法。是对于应龙明阳的。一纪之约，若胜则无愧兽神；若败，则受之有愧。
凤凰鸿采，麒麟丰，应龙明阳。弃水认为此三兽，与自己一样均能为之兽神，所以在清楚内心真理前，弃水都收敛了。
“输倒是没输，不过确实我和人有个一纪之约。”弃水将自己诞生时，与明阳的赌约告知天翼，并且补充，“我割舍兽神，不是因为我觉得力量不如旁人；而是我觉得自己还没有达到那一步，兽族之神，当不仅是玄武现在的程度。还得更强，更深。甚至无穷无尽，才能配上这二字。”得知弃水之心，天翼这才明白自己的格局尚未打开。不过现在，也不算迟。
“我的火，也是跟着凤凰学的，她的叫做天火，爷的就叫地燚！”弃水不知为何又得意的傻笑了两声，“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
“好！”
三年五载时光如梭，弃水发现除去兽族中像紫血那样悟性极高的之外，寻常兽族想要化形还真是件难事。为此，弃水开始了发愁。紫血向来多谋，弃水便向他请教此事。
弃水说出兽族现状，一个化形之事为何如此困难。此时已成人身的紫血在洞中出谋划策：“记得玄武大人曾说，我等的人形不过拟态；岁月之后，大地上方有‘人族’。”
“确有此事，可是如今很多兽族也想要拥有双手双脚，规矩人身。虽无争斗发生，可是我见到一些兽族极为埋怨羡慕；长久下去，不是好事啊。”人形只是弃水想要交给兽族，用于辅助修行的第一课。却不曾想令整个兽族，在此痴迷了几年。弃水心生悔意。
“无量山往北，有一处恒野草原四季如春；其上一族名为雪傲，据说擅长人形变换之法。玄武大人，若是不耻下问的话，兴许是个好去处。”紫血看来把这山间地域的兽族盘算的清楚。
弃水大喜：“礼仪辈分，我从不在乎。既是去求学，待我拿几桶温霜灵液做敲门砖！哈哈，人情世故嘛，麒麟丰教过我的！”不由分说，弃水卷走了几桶用于修行的辅助灵丹妙药，前往那恒野。温霜灵液补气凝神，是无量山的至宝；不过玄武发话，紫血也不敢多言。
而以弃水之速，从无量山赶往那恒野，不过半日之功。
常听说，恒野之原，冬日集暖。是因为草原中一方兽族名：雪傲。形似狼，身如马，毛柔且长，尾似段鞭。有稀释冰雪减缓寒气之功，汇聚冬日之灵而成。恒野因此素有四季春之称。
可是，弃水到时，眼前却是截然相反之景。
只见那茫茫草原，全然被寒冰覆盖，冰锥如同尖刺般乱长在地面；大雪飘然，冷风呼啸，阳光烈日好似冰水。而在这片茫茫雪原之上，一个人散发着猩红光泽屹立于一棵树下。参天大树的周围布满了死伤的雪傲，数以千百而不止。
其人杀死雪傲，吞噬其肉；天地生灵，循环自有其道。但是这种大肆屠杀，是弃水所不许。近身于前先行从那人手中救下了一只尚未死去的小雪傲。而后，弃水眼中半分杀意，半分警惕的审视着这个与自己同为外来之人的异客；若论不同，便是弃水看出，他并非兽族。
“你不是兽族。”弃水见此物，形似人体，气似血腥，属向极阴，元神虚无；自玄武出世以来，还未见到过此等种族。当然他也不可能是母亲所说的人族。
“这片大地充满了灵气，比我们那里好多了，呲呲呲......”对手的属向光泽呈血红色，不仅是因为吞噬大量血肉的原因，他们似乎本来如此。男子的侵略在将雪獒一族近乎屠杀殆尽后，又转向了送上门来的玄武，“你的灵气，似乎也很不错啊！”
“哼。”弃水闷哼了一声，将剩下的半分警惕也转为杀意。回想起母亲白夜所言，属向生灵于岁月之中必有大难，面前如此凶残邪物，莫不是魄之神白夜口中的劫难？
若真是，白夜曾说唯有属向登神，方能与其一战；自己目前自然差的很远。可是，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被弃水所撞见，实在难以忍受。
思来想后，唯有用自己目前最强一式，火功，方能有些生机。
只见弃水放下小狼，脱手之时瞬间完成了招式的凝结；气、灵、属向。弃水知晓，自己不明原理，但是可以使出！
而这从无到有的出招瞬间，那人还停留在自己的美梦之中。
耳轮中一声：“地燚-甲烈！”
一种不知何物的高温物体直接穿透邪物的半边身躯，所谓甲烈，即固态之火，将火焰凝结为可触之物；极阳、极烈，毁万物于触及一刻！
“啊！呲呲呲......”接下来的声音，就是另外一种风味了。
弃水还没来得急补刀，随着对方最后一声惨叫，他和掉落地上的那半边身体也随之消散。
“逃掉了，果然我还差的远，竟无法一击毙命。”弃水对这甲烈的威力属实还有些失望，日后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眼前的弃水一边为还活着的雪傲服用自己所携之物，温霜灵液。另一边暗暗回想着敌人和接下来的打算。
那人虽活，可远不能在玄武面前称凶悍二字。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算为“逃窜”；若真如此，必然不是白夜口中，令神敬畏的劫难。
“不过那邪物杀戮兽族，一点也不节制！破坏循环，亦不能小觑。”弃水将此敌暗暗记在心中，有近乎三百来只雪傲在咽下了温霜灵液后恢复了生机。一只名为广俞的雪傲代表全族向弃水表达了谢意。而背负雪傲一名的一族之长，早也死在了邪物的毒手中。
“雪傲今后可有打算？”弃水见到这里因那邪物的诡异属向，变为一片寒冰之地，没有生机与热量，植物与粮食极难生长存活；更别说雪傲首领已经身死的狼群了。
“另寻他处，雪傲不会一直这样受人宰割下去！那个人，会付出代价的。”广俞一众有团结之意，弃水于心不忍让他们这样一只族群消亡于冰原，于是希望接纳雪傲到无量山。
雪傲一族对恩人玄武心怀感激，隧许。
临行之际，广俞等人最后参拜了草原绿树的残骸，将它视为死去雪傲们的魂牌，希望日后得报今日之仇，令族人安息。
黄昏落日，弃水将一只受伤的小狼扛在肩上，带着雪傲向无量山地界迈步。那只小狼，怀着对弃水的敬与喜，将头埋在他的衣领边，不时喘着白色粗气，热气在空中几乎瞬间凝结成了冰。那只小狼就像如今的雪傲一族，依赖着弃水坚实的臂弯与庞大的背脊。
遥遥之外，不知转了多少方道，不知距离多少万里，远隔重天的一处沙漠之地。一个被截断了半边身体的男人，从被展开的螺旋空间中掉落出来。
“带他下去。”孤高的魔族首领，彐介，名手下魔族将这个败者拖了下去。至于他面对的可能是慰劳，可能是惩戒。
“恶魇大人，兴檀已经尽力了。承受归墟的压力本来就九死一生，他能捞到一些好处已经是……”一位女性魔族向那位名为兴檀的败者求情。
“嘘！”彐介突然出现在女魔的面前，从大殿到台阶之下，“子瞳，我清楚什么是利弊。”这半句令血子瞳放下了心，而紧随其后的，是彐介的另外一面：“将他获得的灵气都提取出来，立刻。”
血子瞳知道这意味着兴檀将立即经受二次的痛苦，她也知道，这意味着兴檀活了下来。
“是。”
“子瞳，兴檀是魔族的精英。你知道你是魔族的什么吗？”彐介神秘兮兮的贴近血子瞳的耳朵，说到，“你是魔族离开渡层，令我族降临大地的希望。”
“我是，希望？”
弃水召集无量山兽族，宣布认祖归宗回归无量山界，并且在统领了山脉四周的势力之后开始琢磨起了规矩这一套。悟道之远非一朝一夕，弃水起初的话都是些不算重要的教诲......
“往后，不要用兽神称呼我，直呼玄武或是地燚弃水即可。”
“在我主动邀请前，不要邀我去湖泊川泽等大水之地。”
这两件事在众族眼中难免歧义，但受到弃水保护，心存敬意的兽族生灵将弃水的话奉为准则。“规矩”就在这些不断堆叠的话语中，累积起来。
无量山，泰峰。
弃水教那天翼化为人形之法，可惜在摩可仙界时，弃水学的明白，教别人却教的并不算太好。无论羽翼化手臂，还是利爪化直腿，天翼在经历阵阵痛苦过后忍着脾气不愿再练。嘴上倒是也没什么对弃水的抱怨，只是停歇在一棵古树树杈上，叹气：“我太蠢了，或许这就不是我能学会的。”
弃水听到她这话时，觉得她倒是像极了凤凰鸿采懈怠撒气的模样。
“呵呵。”弃水与鸿采亦师亦友，如今他自己也做了别人的老师，传学属向，他不敢丝毫怠慢，“你体内属向不弱，灵魂大小只是比我低，却比一般生灵强了不知多少倍。”弃水谨记当年麒麟丰的话，这化形对于体内灵力雄厚的兽族而言，并不是难事。
“唉，若是能化成人形，我或许也能以不一样的方式修行了吧。”天翼的眼中，有对人身的渴求之意，也有对旁人的羡慕之情，“同样是玄武大人指导，紫血早就学会了，而我……”
“知道吗，天翼。这就是我欣赏你的这一点，敢挑战自己的软肋。”弃水显露出的笑意，如同亲视同胞手足，尽管天翼还没有做出何等壮举，但是弃水的表情确实非常满意。
“……”天翼看着自己心中无量山第一，那份表情，不是伪装，而是出自内心，“笨也值得骄傲吗？”
“你敢于挑战自己的软肋，并视为乐趣。这是大兽之风，你会成功的。无论是化形，还是飞上九重天。”弃水很看好天翼的潜力，“而现在，我们需要先休息片刻。说一些轻松的话题。”
“玄武大人最厉害的招式为何？”天翼双目之中，谈及此事都为之放光。
弃水思前想后，回答了一个答案：“当然是火。”
火？
尽管玄武名为弃水又有地燚之姓，可是即使是天翼也能看出玄武本应是水中兽，所创之招弃水而逆行，天翼实在看不出这其中的内涵。
“火？可有招数？”天翼想要见识一番，弃水却停手而止。只见弃水神往天穹，时而从泰峰上俯瞰，顿生一席话：“属向之大，却无规则之法。我等有原始之称的兽族对天地之法，呼吸之间便心领神会；可是这一招一式、一行一术，究竟是什么？或许当我真正明晰一切之际，才配教你们吧。”
“不，天翼心中你从诞生就是兽神了！现在是，未来也是。”天翼崇敬玄武，过去是为力量，良禽择木而栖；如今是为情谊，有情苍天难老，“为什么，我记得你曾经有自称过兽神，现在却舍弃了？”
“你，曾见过我？”弃水想不起来，但自己坐镇无量山时，倒也有那么几天。那时候，山间灵气尚浅，但也有几只小鸟，几头小猪跟过自己。莫不是天翼就是其中之一？“呵呵，那是有原因的。”弃水不但不问天翼的身世，反而说出了自己的旧事，既然自己的朋友想听，那么也无妨讲讲。
天翼在此之前，就做出了许多种猜测：“你是不是输了，然后被人夺走了兽神的名号。所以，回到出生之地潜心修行，然后再战！”
若论输赢，鸿采与丰均未赢过弃水一局。
若说夺走，好像弃水确实内心有着这般想法。是对于应龙明阳的。一纪之约，若胜则无愧兽神；若败，则受之有愧。
凤凰鸿采，麒麟丰，应龙明阳。弃水认为此三兽，与自己一样均能为之兽神，所以在清楚内心真理前，弃水都收敛了。
“输倒是没输，不过确实我和人有个一纪之约。”弃水将自己诞生时，与明阳的赌约告知天翼，并且补充，“我割舍兽神，不是因为我觉得力量不如旁人；而是我觉得自己还没有达到那一步，兽族之神，当不仅是玄武现在的程度。还得更强，更深。甚至无穷无尽，才能配上这二字。”得知弃水之心，天翼这才明白自己的格局尚未打开。不过现在，也不算迟。
“我的火，也是跟着凤凰学的，她的叫做天火，爷的就叫地燚！”弃水不知为何又得意的傻笑了两声，“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
“好！”
三年五载时光如梭，弃水发现除去兽族中像紫血那样悟性极高的之外，寻常兽族想要化形还真是件难事。为此，弃水开始了发愁。紫血向来多谋，弃水便向他请教此事。
弃水说出兽族现状，一个化形之事为何如此困难。此时已成人身的紫血在洞中出谋划策：“记得玄武大人曾说，我等的人形不过拟态；岁月之后，大地上方有‘人族’。”
“确有此事，可是如今很多兽族也想要拥有双手双脚，规矩人身。虽无争斗发生，可是我见到一些兽族极为埋怨羡慕；长久下去，不是好事啊。”人形只是弃水想要交给兽族，用于辅助修行的第一课。却不曾想令整个兽族，在此痴迷了几年。弃水心生悔意。
“无量山往北，有一处恒野草原四季如春；其上一族名为雪傲，据说擅长人形变换之法。玄武大人，若是不耻下问的话，兴许是个好去处。”紫血看来把这山间地域的兽族盘算的清楚。
弃水大喜：“礼仪辈分，我从不在乎。既是去求学，待我拿几桶温霜灵液做敲门砖！哈哈，人情世故嘛，麒麟丰教过我的！”不由分说，弃水卷走了几桶用于修行的辅助灵丹妙药，前往那恒野。温霜灵液补气凝神，是无量山的至宝；不过玄武发话，紫血也不敢多言。
而以弃水之速，从无量山赶往那恒野，不过半日之功。
常听说，恒野之原，冬日集暖。是因为草原中一方兽族名：雪傲。形似狼，身如马，毛柔且长，尾似段鞭。有稀释冰雪减缓寒气之功，汇聚冬日之灵而成。恒野因此素有四季春之称。
可是，弃水到时，眼前却是截然相反之景。
只见那茫茫草原，全然被寒冰覆盖，冰锥如同尖刺般乱长在地面；大雪飘然，冷风呼啸，阳光烈日好似冰水。而在这片茫茫雪原之上，一个人散发着猩红光泽屹立于一棵树下。参天大树的周围布满了死伤的雪傲，数以千百而不止。
其人杀死雪傲，吞噬其肉；天地生灵，循环自有其道。但是这种大肆屠杀，是弃水所不许。近身于前先行从那人手中救下了一只尚未死去的小雪傲。而后，弃水眼中半分杀意，半分警惕的审视着这个与自己同为外来之人的异客；若论不同，便是弃水看出，他并非兽族。
“你不是兽族。”弃水见此物，形似人体，气似血腥，属向极阴，元神虚无；自玄武出世以来，还未见到过此等种族。当然他也不可能是母亲所说的人族。
“这片大地充满了灵气，比我们那里好多了，呲呲呲......”对手的属向光泽呈血红色，不仅是因为吞噬大量血肉的原因，他们似乎本来如此。男子的侵略在将雪獒一族近乎屠杀殆尽后，又转向了送上门来的玄武，“你的灵气，似乎也很不错啊！”
“哼。”弃水闷哼了一声，将剩下的半分警惕也转为杀意。回想起母亲白夜所言，属向生灵于岁月之中必有大难，面前如此凶残邪物，莫不是魄之神白夜口中的劫难？
若真是，白夜曾说唯有属向登神，方能与其一战；自己目前自然差的很远。可是，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被弃水所撞见，实在难以忍受。
思来想后，唯有用自己目前最强一式，火功，方能有些生机。
只见弃水放下小狼，脱手之时瞬间完成了招式的凝结；气、灵、属向。弃水知晓，自己不明原理，但是可以使出！
而这从无到有的出招瞬间，那人还停留在自己的美梦之中。
耳轮中一声：“地燚-甲烈！”
一种不知何物的高温物体直接穿透邪物的半边身躯，所谓甲烈，即固态之火，将火焰凝结为可触之物；极阳、极烈，毁万物于触及一刻！
“啊！呲呲呲......”接下来的声音，就是另外一种风味了。
弃水还没来得急补刀，随着对方最后一声惨叫，他和掉落地上的那半边身体也随之消散。
“逃掉了，果然我还差的远，竟无法一击毙命。”弃水对这甲烈的威力属实还有些失望，日后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眼前的弃水一边为还活着的雪傲服用自己所携之物，温霜灵液。另一边暗暗回想着敌人和接下来的打算。
那人虽活，可远不能在玄武面前称凶悍二字。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算为“逃窜”；若真如此，必然不是白夜口中，令神敬畏的劫难。
“不过那邪物杀戮兽族，一点也不节制！破坏循环，亦不能小觑。”弃水将此敌暗暗记在心中，有近乎三百来只雪傲在咽下了温霜灵液后恢复了生机。一只名为广俞的雪傲代表全族向弃水表达了谢意。而背负雪傲一名的一族之长，早也死在了邪物的毒手中。
“雪傲今后可有打算？”弃水见到这里因那邪物的诡异属向，变为一片寒冰之地，没有生机与热量，植物与粮食极难生长存活；更别说雪傲首领已经身死的狼群了。
“另寻他处，雪傲不会一直这样受人宰割下去！那个人，会付出代价的。”广俞一众有团结之意，弃水于心不忍让他们这样一只族群消亡于冰原，于是希望接纳雪傲到无量山。
雪傲一族对恩人玄武心怀感激，隧许。
临行之际，广俞等人最后参拜了草原绿树的残骸，将它视为死去雪傲们的魂牌，希望日后得报今日之仇，令族人安息。
黄昏落日，弃水将一只受伤的小狼扛在肩上，带着雪傲向无量山地界迈步。那只小狼，怀着对弃水的敬与喜，将头埋在他的衣领边，不时喘着白色粗气，热气在空中几乎瞬间凝结成了冰。那只小狼就像如今的雪傲一族，依赖着弃水坚实的臂弯与庞大的背脊。
遥遥之外，不知转了多少方道，不知距离多少万里，远隔重天的一处沙漠之地。一个被截断了半边身体的男人，从被展开的螺旋空间中掉落出来。
“带他下去。”孤高的魔族首领，彐介，名手下魔族将这个败者拖了下去。至于他面对的可能是慰劳，可能是惩戒。
“恶魇大人，兴檀已经尽力了。承受归墟的压力本来就九死一生，他能捞到一些好处已经是……”一位女性魔族向那位名为兴檀的败者求情。
“嘘！”彐介突然出现在女魔的面前，从大殿到台阶之下，“子瞳，我清楚什么是利弊。”这半句令血子瞳放下了心，而紧随其后的，是彐介的另外一面：“将他获得的灵气都提取出来，立刻。”
血子瞳知道这意味着兴檀将立即经受二次的痛苦，她也知道，这意味着兴檀活了下来。
“是。”
“子瞳，兴檀是魔族的精英。你知道你是魔族的什么吗？”彐介神秘兮兮的贴近血子瞳的耳朵，说到，“你是魔族离开渡层，令我族降临大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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