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困在时间里的父亲、丈夫
燕京时间，上午九点整。
林青文按照往日的做事风格，凡约事谈业务等，他都会想法设法地提前一个小时到。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此刻，燕京，外城区养老院的大门外，正有着三三两两的，或自己拄着拐杖的，或自己坐着轮椅的，或自己一瘸一拐地慢慢走的老人们。
他们中有人可能因年纪太大，而变得听力不好；有人可能因年纪太大，而变得视力不好。
还有的可能外在看起来还行，但是五脏六肺却各个都心怀鬼胎地肆意作祟。
但哪怕如此，这群上了岁月都已经是上半个世纪的年迈老头、老奶奶们，此时此刻却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只见他们那迈向院外门口处的步伐，你一步我一步，你推动一下轮椅停下，我一瘸一拐的慢慢跟上，没有一人多走一步，也没有一人会为了谁谁谁没跟上而生气恼怒。
这让站在养老院对面的林青文看上去，觉得极为和谐，极为祥和。
甚至有他们所在的地方，其时间都慢了很多很多。
就这样，林青文默默地低下头。
他打算也慢慢地按照这群老爷爷老奶奶们的步伐去走，不会想到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直奔而过，也不会想到贱兮兮地狂跑过去。
林青文只是单纯地不想打破眼前的这种宁静。
同时他也在想，那位管着收租的房东少爷，为何偏偏今天执意要约自己来这里？
要是单算年龄的话，陈福贵比林青文大22岁，林青文今年24岁，那陈福贵今年应该是46岁，算上所谓的虚岁撑死也就47岁吧？
明明前两年，甚至一周前林青文还能在自己所住的院子里亲眼看着陈福贵同往日一样，左手领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学生妹，右手领着一个三十四五岁、三十七八岁的熟女少妇，有说有笑的，客客气气地从房间里出来。
而且就在最近短短的一周前，林青文还不止一次看到过！
“所以怎么一周后的今天，陈福贵直接来到与他身体情况和桃花运都极为格格不入的，养老院？？”
“他天天光收租生龙活虎的，明明过得很滋润啊！”
于心中越是想这个事，林青文便越觉得怪。
“除非自己压根就没从根上，正儿八经地好好了解过陈福贵，而自己所能够看到的，都是他想给我看到的。”
“现在因为他也算是‘有求于我’，让我帮着他构思一个剧本，然后完成拍摄，所以我才有机会得知真正的他？”
林青文一边在外城区养老院内慢慢地走，一边如实地在心中揣摩着此。
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本难念的经，还从来不分年幼或是年老，可以说是“老少皆吃”。
就这样慢慢的，林青文来到养老院的传达室，本想客客气气地询问询问老大爷是不是知道陈福贵在哪……却没想到，自己下一秒就从养老院中央的一处鱼池旁，看到了他。
此外，果然如林青文所想的那样，陈福贵他生龙活虎的绝不会年老体衰到自己住进养老院，而住进养老院的，是他此时此刻小心翼翼搀扶的老人。
站在传达室门口，远远地望过去，由陈福贵搀扶的老人，其已然有着满头的白发，佝偻的身躯一点都看不出他年轻时也曾有过一硬朗笔直的身板，甚至沧桑的脸部满是同无情岁月斗争的年斑。
唯有老人的声音，又或他执拗倔强般的骨气、面子，在一声声“我不用你搀扶！我不用你搀扶！”中，还保留着他不服老，且已经凭此战胜过岁月无情的成功证明。
“说的什么话！”陈福贵当场回怼了一句，“我是你亲儿子，你是我亲爹，你老了我不扶你还能有谁扶！”
“屁！”被陈福贵小心搀扶着的老人，不知从哪猛地涌起一身蛮力，竟一把将陈福贵狠狠地推开，并且还哆哆嗦嗦地一手指着他的脸，怒声喝道：“我陈建国是有儿子，但不是你！我儿子今年才十六岁，你一个快跟我差不多的老头子，还想糊弄我？”
“少来了我告诉你！我陈建国这辈子还没被小辈唬过，你哪来的滚哪去。”
说着，陈福贵的父亲·陈建国，似一口气没上来，涨红着脸咳咳嗽嗽踉踉跄跄地就要歪倒。
见状，林青文本能地跑起来，三步两步大跨狂奔，对于这种情况，他做不到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即使他知道有时候在路上碰到这种情况，扶起来的后果是未知的，甚至遇到那种歹毒、没良心的老人猛地还会反过来讹一顿……贼让人反感恶心恼怒，可偏偏有时候林青文还是执拗不过心底的本能。
当然，眼前这种情况，他要搀扶的是陈福贵的父亲，还没到那种完全未知的情况。
而且这一次林青文也没能有机会如愿。
陈福贵显然比他反应的要快，又因距离最近，早就先林青文一步，将陈建国搀住。
“陈哥……我帮你。”林青文轻声道出，不受控地伸出双手，主动地帮上去。
“来了。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陈福贵一边回应着林青文，一边忙着安抚那在自己怀中疯一般狰狞的父亲。
数分钟后，他终究还是在林青文的帮助下，才得以彻底安抚自己的父亲。
“呼~”陈福贵重重地松了口气，半躬着身子看向林青文，不好意思道：“得！让你这个小辈见笑了。”
“我这都46岁，马上奔50岁的人了，甚至和你爸妈都一样大的年纪，还连一个老人都看不好。”
林青文微微抿嘴，只顾着摇头，小声回应着，哪里哪里，没事没事。
他看到陈建国坐到轮椅后，一下子突然又变得极为安静，唯有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眺望鱼池，试探性的出口问道：
“陈哥，陈爷爷他今年这是多大岁数了？”
“70来岁了。”陈福贵回道。
“那陈爷爷这是？”
“阿尔茨海默病。”陈福贵没有犹豫，直接道。
“也就是常说的老年痴呆。”
听到这，林青文无声地点点头，原本开口要说的话，被他识趣地咽回去。
还是陈福贵紧接着打开下一个话题，他瞅了瞅林青文的书包，问道：“剧本可带了？”
“嗯，在我包里，”说着，林青文赶忙将包取下，拉开拉链就要拿，却见陈福贵半蹲着身子连连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用拿。
“既然都到了这，那先不急着拿。”
“你我也都认识两年了，放心，你陈哥我说免掉你下半年的房租，那就绝对不会坑你！”
陈福贵从老人身侧起身，转到轮椅后，一只手给陈建国系着安全带，一只手撑着轮椅把。
见状，林青文颇有眼力见儿的替他稳住轮椅把，让他放心地着手去系。
“行了，”陈福贵接过林青文手中的轮椅，边走边说，“难得你来后我这亲爹能安顿，我便和你详细说说他的状况。”
似意识到什么，陈福贵停下，盯着林青文：“你可别觉得你陈哥我和你说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哈。”
“我知道你为剧本来，为房租来，而我说的也都是你剧本中的事。”
“不会不会。”林青文果断地连连摇头。
在这位确实已经在年龄上同自己父亲差不多的男人面前，他还真不敢多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福贵终再一次慢慢地推动起轮椅，声音随之而来。
“那天我对你提到的要求，什么我想要一个女人，想让她又能扮演女儿，又能扮演妻子的……”
“其实不是为了我，因为男主角不是我，也不是我来演。”
“而是你现在所看到的，坐在这个轮椅上，已经患有老年痴呆症20多年的，老爷子！”
啊？！
林青文瞳孔直瞪，一下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说《狐女鬼妻》的男主角不是你来演？
可我都是按照你多年的嗜好，多年的喜好，特意针对性的制作的剧本内容啊！
这……这……这。
林青文属实是被陈福贵突然而来的几句话给杀懵了。
对此，陈福贵微微一笑，似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其实这个事，我早在20多年前便已经花钱找过那些导演们。”
“也花钱找那种专门干定制剧本业务的机构办过，事后也曾花大钱请过一群专业演员们来演。”
“可……结局你也看到了，所以那天我去找你收租时，见你满屋子都是剧本，都是表演资料的，便一时兴起，想要找你试试。”
“没想到你小子还上心了！”
林青文跟在轮椅一侧，乖乖地听着，点头回应着。
他还真没想到陈福贵早在之前就已经找过那么多导演和演员。
不过，真要说起来，林青文却也敢肯定施魅九和吴倩倩是绝对绝对不会比他找过的那群演员们差的。
一来，咳咳，她们两个有经过自己的指导。
二来，施魅九和吴倩倩两人本就不是什么“凡物”，甚至她们还能借用法术助力！
所以对于自己“熬”了七天七夜，来来回回杀了1000多次的两位“演员”，林青文还是有着绝对信心的。
……
就这样快到养老院里屋时，陈福贵又忽然传来声音。
“说到底，我之所以对剧本，对那个女演员的要求那么高，都因为20年前的那场车祸事故。”
“这点，我不知道你剧本里有没有添加这个细节？不过现在都不重要。”
“今天你既然能为了这件事亲自跑过来，就证明我这两年没看错人！”
“你小子已经是个好演员好导演了，至少在你陈哥我这里，你就是！”
“而20年前……”陈福贵无声地回忆着，“我也就刚16岁，老爷子50来岁。”
“另外，我姐26岁，我，我……我妈妈，47岁。”
说着说着，纵使今年也已经46岁，快要50来岁的活了大半辈子的陈福贵，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
“然后现在你也看到了……她们两个都走了。”
“从这之后，我爸，也就是此刻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就突然发病，都说他受了刺激，他开始忘事，开始老……老的很快很快。”
“还天天动不动地就念叨着找我姐，找我妈！”
听到这……林青文只觉自己心中像是猛地被什么给狠狠地触碰到，开始忍不住的发颤。
同时他才真正的明白，明白为什么这两年里他都能看到陈福贵隔天差五带女人回家。
而那群女人们还都是20来岁，30来岁，40来岁的！
也更明白为何陈福贵想要找一个女演员，她能够满足一个人有时是女儿，有时候又像是妻子！
原来在他内心的深处，真的有难言之隐，真的有那么一道为之而存在的，无法释怀的伤疤。
而且这道伤疤裂开的伤口，一下就是二十年！
得知真相和苦衷后的林青文，一下愧疚了。
因为自己带来的《狐女鬼妻》剧本，简直烂到家了！
“我得和陈哥说明这个情况。”
“我要改剧本！”
林青文立马坚定道。
林青文按照往日的做事风格，凡约事谈业务等，他都会想法设法地提前一个小时到。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此刻，燕京，外城区养老院的大门外，正有着三三两两的，或自己拄着拐杖的，或自己坐着轮椅的，或自己一瘸一拐地慢慢走的老人们。
他们中有人可能因年纪太大，而变得听力不好；有人可能因年纪太大，而变得视力不好。
还有的可能外在看起来还行，但是五脏六肺却各个都心怀鬼胎地肆意作祟。
但哪怕如此，这群上了岁月都已经是上半个世纪的年迈老头、老奶奶们，此时此刻却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只见他们那迈向院外门口处的步伐，你一步我一步，你推动一下轮椅停下，我一瘸一拐的慢慢跟上，没有一人多走一步，也没有一人会为了谁谁谁没跟上而生气恼怒。
这让站在养老院对面的林青文看上去，觉得极为和谐，极为祥和。
甚至有他们所在的地方，其时间都慢了很多很多。
就这样，林青文默默地低下头。
他打算也慢慢地按照这群老爷爷老奶奶们的步伐去走，不会想到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直奔而过，也不会想到贱兮兮地狂跑过去。
林青文只是单纯地不想打破眼前的这种宁静。
同时他也在想，那位管着收租的房东少爷，为何偏偏今天执意要约自己来这里？
要是单算年龄的话，陈福贵比林青文大22岁，林青文今年24岁，那陈福贵今年应该是46岁，算上所谓的虚岁撑死也就47岁吧？
明明前两年，甚至一周前林青文还能在自己所住的院子里亲眼看着陈福贵同往日一样，左手领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学生妹，右手领着一个三十四五岁、三十七八岁的熟女少妇，有说有笑的，客客气气地从房间里出来。
而且就在最近短短的一周前，林青文还不止一次看到过！
“所以怎么一周后的今天，陈福贵直接来到与他身体情况和桃花运都极为格格不入的，养老院？？”
“他天天光收租生龙活虎的，明明过得很滋润啊！”
于心中越是想这个事，林青文便越觉得怪。
“除非自己压根就没从根上，正儿八经地好好了解过陈福贵，而自己所能够看到的，都是他想给我看到的。”
“现在因为他也算是‘有求于我’，让我帮着他构思一个剧本，然后完成拍摄，所以我才有机会得知真正的他？”
林青文一边在外城区养老院内慢慢地走，一边如实地在心中揣摩着此。
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本难念的经，还从来不分年幼或是年老，可以说是“老少皆吃”。
就这样慢慢的，林青文来到养老院的传达室，本想客客气气地询问询问老大爷是不是知道陈福贵在哪……却没想到，自己下一秒就从养老院中央的一处鱼池旁，看到了他。
此外，果然如林青文所想的那样，陈福贵他生龙活虎的绝不会年老体衰到自己住进养老院，而住进养老院的，是他此时此刻小心翼翼搀扶的老人。
站在传达室门口，远远地望过去，由陈福贵搀扶的老人，其已然有着满头的白发，佝偻的身躯一点都看不出他年轻时也曾有过一硬朗笔直的身板，甚至沧桑的脸部满是同无情岁月斗争的年斑。
唯有老人的声音，又或他执拗倔强般的骨气、面子，在一声声“我不用你搀扶！我不用你搀扶！”中，还保留着他不服老，且已经凭此战胜过岁月无情的成功证明。
“说的什么话！”陈福贵当场回怼了一句，“我是你亲儿子，你是我亲爹，你老了我不扶你还能有谁扶！”
“屁！”被陈福贵小心搀扶着的老人，不知从哪猛地涌起一身蛮力，竟一把将陈福贵狠狠地推开，并且还哆哆嗦嗦地一手指着他的脸，怒声喝道：“我陈建国是有儿子，但不是你！我儿子今年才十六岁，你一个快跟我差不多的老头子，还想糊弄我？”
“少来了我告诉你！我陈建国这辈子还没被小辈唬过，你哪来的滚哪去。”
说着，陈福贵的父亲·陈建国，似一口气没上来，涨红着脸咳咳嗽嗽踉踉跄跄地就要歪倒。
见状，林青文本能地跑起来，三步两步大跨狂奔，对于这种情况，他做不到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即使他知道有时候在路上碰到这种情况，扶起来的后果是未知的，甚至遇到那种歹毒、没良心的老人猛地还会反过来讹一顿……贼让人反感恶心恼怒，可偏偏有时候林青文还是执拗不过心底的本能。
当然，眼前这种情况，他要搀扶的是陈福贵的父亲，还没到那种完全未知的情况。
而且这一次林青文也没能有机会如愿。
陈福贵显然比他反应的要快，又因距离最近，早就先林青文一步，将陈建国搀住。
“陈哥……我帮你。”林青文轻声道出，不受控地伸出双手，主动地帮上去。
“来了。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陈福贵一边回应着林青文，一边忙着安抚那在自己怀中疯一般狰狞的父亲。
数分钟后，他终究还是在林青文的帮助下，才得以彻底安抚自己的父亲。
“呼~”陈福贵重重地松了口气，半躬着身子看向林青文，不好意思道：“得！让你这个小辈见笑了。”
“我这都46岁，马上奔50岁的人了，甚至和你爸妈都一样大的年纪，还连一个老人都看不好。”
林青文微微抿嘴，只顾着摇头，小声回应着，哪里哪里，没事没事。
他看到陈建国坐到轮椅后，一下子突然又变得极为安静，唯有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眺望鱼池，试探性的出口问道：
“陈哥，陈爷爷他今年这是多大岁数了？”
“70来岁了。”陈福贵回道。
“那陈爷爷这是？”
“阿尔茨海默病。”陈福贵没有犹豫，直接道。
“也就是常说的老年痴呆。”
听到这，林青文无声地点点头，原本开口要说的话，被他识趣地咽回去。
还是陈福贵紧接着打开下一个话题，他瞅了瞅林青文的书包，问道：“剧本可带了？”
“嗯，在我包里，”说着，林青文赶忙将包取下，拉开拉链就要拿，却见陈福贵半蹲着身子连连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用拿。
“既然都到了这，那先不急着拿。”
“你我也都认识两年了，放心，你陈哥我说免掉你下半年的房租，那就绝对不会坑你！”
陈福贵从老人身侧起身，转到轮椅后，一只手给陈建国系着安全带，一只手撑着轮椅把。
见状，林青文颇有眼力见儿的替他稳住轮椅把，让他放心地着手去系。
“行了，”陈福贵接过林青文手中的轮椅，边走边说，“难得你来后我这亲爹能安顿，我便和你详细说说他的状况。”
似意识到什么，陈福贵停下，盯着林青文：“你可别觉得你陈哥我和你说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哈。”
“我知道你为剧本来，为房租来，而我说的也都是你剧本中的事。”
“不会不会。”林青文果断地连连摇头。
在这位确实已经在年龄上同自己父亲差不多的男人面前，他还真不敢多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福贵终再一次慢慢地推动起轮椅，声音随之而来。
“那天我对你提到的要求，什么我想要一个女人，想让她又能扮演女儿，又能扮演妻子的……”
“其实不是为了我，因为男主角不是我，也不是我来演。”
“而是你现在所看到的，坐在这个轮椅上，已经患有老年痴呆症20多年的，老爷子！”
啊？！
林青文瞳孔直瞪，一下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说《狐女鬼妻》的男主角不是你来演？
可我都是按照你多年的嗜好，多年的喜好，特意针对性的制作的剧本内容啊！
这……这……这。
林青文属实是被陈福贵突然而来的几句话给杀懵了。
对此，陈福贵微微一笑，似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其实这个事，我早在20多年前便已经花钱找过那些导演们。”
“也花钱找那种专门干定制剧本业务的机构办过，事后也曾花大钱请过一群专业演员们来演。”
“可……结局你也看到了，所以那天我去找你收租时，见你满屋子都是剧本，都是表演资料的，便一时兴起，想要找你试试。”
“没想到你小子还上心了！”
林青文跟在轮椅一侧，乖乖地听着，点头回应着。
他还真没想到陈福贵早在之前就已经找过那么多导演和演员。
不过，真要说起来，林青文却也敢肯定施魅九和吴倩倩是绝对绝对不会比他找过的那群演员们差的。
一来，咳咳，她们两个有经过自己的指导。
二来，施魅九和吴倩倩两人本就不是什么“凡物”，甚至她们还能借用法术助力！
所以对于自己“熬”了七天七夜，来来回回杀了1000多次的两位“演员”，林青文还是有着绝对信心的。
……
就这样快到养老院里屋时，陈福贵又忽然传来声音。
“说到底，我之所以对剧本，对那个女演员的要求那么高，都因为20年前的那场车祸事故。”
“这点，我不知道你剧本里有没有添加这个细节？不过现在都不重要。”
“今天你既然能为了这件事亲自跑过来，就证明我这两年没看错人！”
“你小子已经是个好演员好导演了，至少在你陈哥我这里，你就是！”
“而20年前……”陈福贵无声地回忆着，“我也就刚16岁，老爷子50来岁。”
“另外，我姐26岁，我，我……我妈妈，47岁。”
说着说着，纵使今年也已经46岁，快要50来岁的活了大半辈子的陈福贵，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
“然后现在你也看到了……她们两个都走了。”
“从这之后，我爸，也就是此刻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就突然发病，都说他受了刺激，他开始忘事，开始老……老的很快很快。”
“还天天动不动地就念叨着找我姐，找我妈！”
听到这……林青文只觉自己心中像是猛地被什么给狠狠地触碰到，开始忍不住的发颤。
同时他才真正的明白，明白为什么这两年里他都能看到陈福贵隔天差五带女人回家。
而那群女人们还都是20来岁，30来岁，40来岁的！
也更明白为何陈福贵想要找一个女演员，她能够满足一个人有时是女儿，有时候又像是妻子！
原来在他内心的深处，真的有难言之隐，真的有那么一道为之而存在的，无法释怀的伤疤。
而且这道伤疤裂开的伤口，一下就是二十年！
得知真相和苦衷后的林青文，一下愧疚了。
因为自己带来的《狐女鬼妻》剧本，简直烂到家了！
“我得和陈哥说明这个情况。”
“我要改剧本！”
林青文立马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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