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质问
“什么？徐渊得罪了圣女大人？”
溪水村村民们被第一时间紧急召唤到了村中间的灰砖广场上。
直到此时，灰砖边的石亭内，只有紧急事件才能用到的大铜钟还被拉得当当响，不断有村民陆续赶来。
很快，随着人们不断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渐渐知道了真相。
“该死的，这蠢货简直胆大包天，他不仅顶撞圣女大人，竟然还敢向圣女大人出手？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他想害死咱们所有人吗？”
“这下可怎么得了？徐渊一下子把圣女得罪死，等她几年后归来，要将咱们溪水村斩尽杀绝啊！！”
“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猪，要自己寻死没关系，凭什么害到我们大家头上，让所有人为他背黑锅？”
很多村民们都骂开了。
看向徐渊的目光充满了愤恨和怨毒。
此时的徐渊被安排坐在一旁的一个木椅上，全身是血，衣衫褴褛。
但没人注意到，他原本四肢关节处的森森白骨处，血肉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外表血迹未除，看起来身上有些血腥而已。
四周村民们的话他自然听到了，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本他也没想拉上村民跟着一起倒霉，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体面罢了，却没想到弄成这样。
所以此刻只能装出一幅昏迷不醒的样子。
“快看，村长来了！赵村长，你可要想办法啊！这回徐渊这狗杂碎闯下弥天大祸，把圣女给得罪了，圣女大人要血洗咱们溪水村啊！”
村长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起来起码八九十岁了，柱着拐杖，身上气血颇为不弱，看起来有祭血境七八重的样子。
这时又一道高大的人影缓步走来。
“哼，徐渊他爹也来了，徐忠元，你看看你生了个好儿子，给咱们村闯下滔天大祸了！你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徐忠元是一个身高马大的中年男子，国字脸，穿着一身灰袍，他脸色有些蜡黄，头上也已经出现几缕白丝了。
他来的路上，也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
面对四周村民们的质问，他也无可奈何。
他远远望了眼自己的儿子，没有走过去看望，而是苦涩地缓缓道：
“我儿闯下大祸，忠元没什么可说的，你们如果想拿我泄愤，对我徐忠元要杀要剐，我没有任何怨言，只求乡亲们放这孩子一条生路吧。”
“三年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听到这番话，现场顿时有人大怒。
“哼，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要不是你教出这么个头生反骨的好儿子，他怎么可能得罪圣女！”
“给圣女当血奴，多好的机会啊，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求不到吗？要是徐渊答应了，说不定咱们村从此都不用再每年供应血气了。”
“现在呢？却把全村都害了，他以为他是谁啊？大英雄吗？天资高了一些，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醒醒吧，咱们这些人，一日是奴隶，终生是奴隶，世世代代都是奴隶，没有第二条路！这就是现实！”
这时，有人高喝道：
“我提议，把徐忠元父子送去给圣女请罪吧，祈求圣女大人的宽恕，或许这样，咱们村民能够换得一丝生存的机会。”
“没错！应当如此，谁拉的屎谁自己擦屁股，想让我们这么多村民跟着一起背黑祸，门儿也没有！”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
徐忠元目光惨然地看了眼“昏迷”着的儿子，内心生出一股无力感。
但又不知为何，他内心又忍不住为儿子感到一丝骄傲。
他当年多骄傲的人，也试图抗争过，可惜，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妥协了。
如今，他也已被奴化彻底，面对碧炎门，早已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
可渊儿竟然没被圈养出一丝奴性，这让他内心深处反而有了一些欣慰。
当他听到有人跟他说，在演武台上，徐渊说了一句吾魂不屈时，他内心是激动的。
就在这时，村长赵继德终于叹息一声开了口。
“忠元，这次的事，我无法为你说情，徐渊这孩子闯下的祸太大了。一面是你二人性命，一面是全村人的性命，换成是你，该如何抉择？”
徐忠元脸色苍白，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一刻，儿子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忠元，这件事因徐渊而起，便由他解决吧，圣女应该一时片刻不会离去，我明天就会带他去面见圣女，请求宽恕。而你……还是好好活着吧。村民能上贡精纯血气的不多了，我也撑不了几年，为了大局……你得活着。”
听到这番话，椅子上一直装昏迷的徐渊突然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眼眸中充满了愤怒。
“大局大局大局，这是什么狗屁该死的大局？所谓的大局，就是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苟活着吗？这样的苟活，就这么有意义吗？”
徐渊的突然发话，让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接他回村的几个村民大吃一惊。
“徐渊，你不是四肢都断了吗，怎么……”
“这不可能！从昨天到现在一共才十几个时辰的时间，他的伤全好了？”
那几人可是亲眼看见圣女大人出手的，而且亲自查验过徐渊的伤，体内五脏六腑几乎碎裂，四肢尽断。
且其上残留的圣女大人强大的血气根本破除不了，以他们这些祭血境的修为，无法帮徐渊恢复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势。
怎么转眼间，徐渊竟又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
“渊儿！”
徐忠元又惊又喜。
可其他人不满意了，他们可不管徐渊能不能恢复，现在圣女大人的刀已经架在全村人的脖子上了。
“徐渊，你这混蛋玩意儿，你还有脸说话。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又岂会得罪圣女大人是吧？够了！”
徐渊一脸怒意。
“三百年了！咱们溪水村被碧炎门奴役整整三百年了！三百年来，村民一代不如一代，活得越来越像圈养的猪，呸，连猪都不如，猪好歹还被喂两口猪食，我们呢？”
“每年除了要向碧炎门供应灵药，女人，还要被他们抽走大量的本命血气，他们给过我们任何补偿吗？有喂过一口猪食给我们吗？”
徐渊大步来到了所有村民中间，怒视八方。
“这次我徐渊本也不想拉上任何村民给我垫背，但是你们那位圣女大人看不得我徐渊不低头，所以才将怒火撒到你们身上。”
“我承认是我惹的祸，可是，这种奴役的日子，你们还没过够吗？”
“三百年过去，溪水村一直委曲求全，从当年的一万多村民到现在一共不足一千人，得到什么了？我们还能委屈求全多久？”
徐渊的质问在每个村民的内心响得有些振聋发聩。
他们何尝不知这种被奴役的痛苦。
可是，这么多年来，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碧炎门是他们这些人根本斗不过的存在。
他们的强大是根本无法反抗的。
这时，有一个村民满面狰狞的怒喝道：
“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
“就因为你受够了，所以就要拉全村陪葬吗？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我们做选择？”
“你想反抗，我们就不想吗？可我们有什么？有权吗？有背景吗？有资源吗？有实力吗？”
“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他们斗？你又凭什么要让别人为你的错误买单？”
溪水村村民们被第一时间紧急召唤到了村中间的灰砖广场上。
直到此时，灰砖边的石亭内，只有紧急事件才能用到的大铜钟还被拉得当当响，不断有村民陆续赶来。
很快，随着人们不断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渐渐知道了真相。
“该死的，这蠢货简直胆大包天，他不仅顶撞圣女大人，竟然还敢向圣女大人出手？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他想害死咱们所有人吗？”
“这下可怎么得了？徐渊一下子把圣女得罪死，等她几年后归来，要将咱们溪水村斩尽杀绝啊！！”
“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猪，要自己寻死没关系，凭什么害到我们大家头上，让所有人为他背黑锅？”
很多村民们都骂开了。
看向徐渊的目光充满了愤恨和怨毒。
此时的徐渊被安排坐在一旁的一个木椅上，全身是血，衣衫褴褛。
但没人注意到，他原本四肢关节处的森森白骨处，血肉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外表血迹未除，看起来身上有些血腥而已。
四周村民们的话他自然听到了，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本他也没想拉上村民跟着一起倒霉，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体面罢了，却没想到弄成这样。
所以此刻只能装出一幅昏迷不醒的样子。
“快看，村长来了！赵村长，你可要想办法啊！这回徐渊这狗杂碎闯下弥天大祸，把圣女给得罪了，圣女大人要血洗咱们溪水村啊！”
村长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起来起码八九十岁了，柱着拐杖，身上气血颇为不弱，看起来有祭血境七八重的样子。
这时又一道高大的人影缓步走来。
“哼，徐渊他爹也来了，徐忠元，你看看你生了个好儿子，给咱们村闯下滔天大祸了！你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徐忠元是一个身高马大的中年男子，国字脸，穿着一身灰袍，他脸色有些蜡黄，头上也已经出现几缕白丝了。
他来的路上，也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
面对四周村民们的质问，他也无可奈何。
他远远望了眼自己的儿子，没有走过去看望，而是苦涩地缓缓道：
“我儿闯下大祸，忠元没什么可说的，你们如果想拿我泄愤，对我徐忠元要杀要剐，我没有任何怨言，只求乡亲们放这孩子一条生路吧。”
“三年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听到这番话，现场顿时有人大怒。
“哼，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要不是你教出这么个头生反骨的好儿子，他怎么可能得罪圣女！”
“给圣女当血奴，多好的机会啊，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求不到吗？要是徐渊答应了，说不定咱们村从此都不用再每年供应血气了。”
“现在呢？却把全村都害了，他以为他是谁啊？大英雄吗？天资高了一些，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醒醒吧，咱们这些人，一日是奴隶，终生是奴隶，世世代代都是奴隶，没有第二条路！这就是现实！”
这时，有人高喝道：
“我提议，把徐忠元父子送去给圣女请罪吧，祈求圣女大人的宽恕，或许这样，咱们村民能够换得一丝生存的机会。”
“没错！应当如此，谁拉的屎谁自己擦屁股，想让我们这么多村民跟着一起背黑祸，门儿也没有！”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
徐忠元目光惨然地看了眼“昏迷”着的儿子，内心生出一股无力感。
但又不知为何，他内心又忍不住为儿子感到一丝骄傲。
他当年多骄傲的人，也试图抗争过，可惜，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妥协了。
如今，他也已被奴化彻底，面对碧炎门，早已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
可渊儿竟然没被圈养出一丝奴性，这让他内心深处反而有了一些欣慰。
当他听到有人跟他说，在演武台上，徐渊说了一句吾魂不屈时，他内心是激动的。
就在这时，村长赵继德终于叹息一声开了口。
“忠元，这次的事，我无法为你说情，徐渊这孩子闯下的祸太大了。一面是你二人性命，一面是全村人的性命，换成是你，该如何抉择？”
徐忠元脸色苍白，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一刻，儿子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忠元，这件事因徐渊而起，便由他解决吧，圣女应该一时片刻不会离去，我明天就会带他去面见圣女，请求宽恕。而你……还是好好活着吧。村民能上贡精纯血气的不多了，我也撑不了几年，为了大局……你得活着。”
听到这番话，椅子上一直装昏迷的徐渊突然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眼眸中充满了愤怒。
“大局大局大局，这是什么狗屁该死的大局？所谓的大局，就是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苟活着吗？这样的苟活，就这么有意义吗？”
徐渊的突然发话，让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接他回村的几个村民大吃一惊。
“徐渊，你不是四肢都断了吗，怎么……”
“这不可能！从昨天到现在一共才十几个时辰的时间，他的伤全好了？”
那几人可是亲眼看见圣女大人出手的，而且亲自查验过徐渊的伤，体内五脏六腑几乎碎裂，四肢尽断。
且其上残留的圣女大人强大的血气根本破除不了，以他们这些祭血境的修为，无法帮徐渊恢复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势。
怎么转眼间，徐渊竟又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
“渊儿！”
徐忠元又惊又喜。
可其他人不满意了，他们可不管徐渊能不能恢复，现在圣女大人的刀已经架在全村人的脖子上了。
“徐渊，你这混蛋玩意儿，你还有脸说话。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又岂会得罪圣女大人是吧？够了！”
徐渊一脸怒意。
“三百年了！咱们溪水村被碧炎门奴役整整三百年了！三百年来，村民一代不如一代，活得越来越像圈养的猪，呸，连猪都不如，猪好歹还被喂两口猪食，我们呢？”
“每年除了要向碧炎门供应灵药，女人，还要被他们抽走大量的本命血气，他们给过我们任何补偿吗？有喂过一口猪食给我们吗？”
徐渊大步来到了所有村民中间，怒视八方。
“这次我徐渊本也不想拉上任何村民给我垫背，但是你们那位圣女大人看不得我徐渊不低头，所以才将怒火撒到你们身上。”
“我承认是我惹的祸，可是，这种奴役的日子，你们还没过够吗？”
“三百年过去，溪水村一直委曲求全，从当年的一万多村民到现在一共不足一千人，得到什么了？我们还能委屈求全多久？”
徐渊的质问在每个村民的内心响得有些振聋发聩。
他们何尝不知这种被奴役的痛苦。
可是，这么多年来，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碧炎门是他们这些人根本斗不过的存在。
他们的强大是根本无法反抗的。
这时，有一个村民满面狰狞的怒喝道：
“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
“就因为你受够了，所以就要拉全村陪葬吗？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我们做选择？”
“你想反抗，我们就不想吗？可我们有什么？有权吗？有背景吗？有资源吗？有实力吗？”
“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他们斗？你又凭什么要让别人为你的错误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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