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牛刀小试
刘幼仪在距坞堡约还有二十里的时候，就示意队伍停了下来，熄灭了火把，并给马的四蹄都缠上了一层棉布。
为了减少自己的亲卫伤亡，她打算夜袭，主打就是个出其不意。
“郎君，属下去查探过了，坞堡门口只有两人值守，里面倒是很热闹，听声音像是在饮酒作乐。”刘幼仪派出的侦查兵回来禀报。
“可探清大概有多少人马？”刘幼仪问。
“禀郎君，属下在此蹲守了三天，进出的胡人约四五十，加上驻守在里面的，应该不过六十。”
“好，那就一举将他们拿下，不要漏过一个。”刘幼仪回头对众人道。
“是。”
夜渐渐深了，坞堡里的动静越来越小，门口守卫的两人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阿木旦，我们哥倆也进去喝一口吧！”站着左边的胡人说道
“我们都进去，门口没人了，有人跑了怎么办？”
“放心吧，那些汉奴，早就被吓破了胆，让他们跑他们也不敢。”
“你说的也对，那就喝一口再出来，他娘的，真晦气，他们今天都喝酒吃肉去了，就咱哥倆苦哈哈的守门，凭什么？”
“就是就是，凭什么？”
“唉，我跟你说，今日石怀大人可是亲自过来了，宰了两个不听话的女奴，和羊肉一起烤了，细皮嫩肉的，香的很。”
“那还不赶紧的，晚了就只剩骨头了。”
在两人进去的空档，一只七八人的小队趁机摸进了坞堡，隐藏了起来，等他们拿了酒回来，刚喝上两口，噗的一声，还没回过神，就被抹了脖子，死的悄无声息。
自古以来，坞堡都是修建的十分牢固，内外墙都有好几层，不仅如此，外面的高墙上一般还都设有箭楼，易守难攻，哪是那么容易进的。
可今天他们就进的如此这般轻易，连刘幼仪自己都没想到，不知道是说这些胡人太愚蠢，还是太狂妄。
不过也难怪这些胡人没有防范意识，他们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了，向来他们抢别人的，哪能料到有一天会是自己被端了窝。
不过三息，全部人就都冲进了坞堡，他们分头行动，一队人把分散守在各处的胡人都抹了脖子，又把所有出口的牢牢围了起来。
剩下的人朝主楼冲去，主楼里面的胡人也许是吃多了酒，脑子不太灵光，都没人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直到又有四五个胡人被抹了脖子，霎时间，浓郁的血腥味四处弥漫，才听见有人开始用胡语呜啦啦大叫。
至于叫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已经迟了。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编着一头小辫子，满脸横肉的男人，握着一把圆环大刀，大喝道。
“取你狗命的人。”胡大劈手夺过他的刀，顺手就解决了他，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其他的胡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各自拿着武器就往守着的人最少的方向冲去，上十个人猛的发力，眼看就要撞出个口子了。
亲卫队三班见状连忙过来把缺口堵上，所有人都杀的满身都是血，毫不留情，在他们合力围剿之下，没有让一个胡人逃脱。
因为他们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了，主楼大厅中央有一块铁板，下面架着木材，上面炙烤着两条血淋淋的人腿，其中一条上的肉已经被吃了大半，旁边地上还扔着几截人骨。
这些人，不，他们不配为人，就是畜生，他们死不足惜。
刘幼仪等屋内没有动静了才走了进来，卢偃紧随其后，亲卫队一班长和二班长举着火把站在一旁，把屋内照的如白昼一般。
刘幼仪眼角的余光扫过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几个杂碎，冰冷的道，“都杀了吧！”
话音刚落，这些人就瞬间陨命。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一个浑身裹满血液的女子从阴影中爬了出来，趴在刘幼仪跟前，抬头看向她。
“你是汉人？”她声音嘶哑，眼睛却亮的吓人。
刘幼仪看着她，点了点头。
女子突然仰天大笑，“阿爷，哈哈哈，您看到了吗？阿爷，北地还有能站着的汉人···”
笑着笑着，就开始哽咽，然后伏地痛哭······
众人都静静的看着她，都只觉得心酸不已，有些人甚至偷偷红了眼眶。
看到这姑娘如此模样，他们难免想到自己失散的姊妹亲人，如今是否也和她一样？或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汉人在这北地，太难了！
女子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用破烂的衣袖擦了擦脸，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站起来恭敬的对刘幼仪深深一揖。
“宋氏元娘，见过公子。”
刘幼仪上前把她扶了起来，“你姓宋？是这坞堡原来的主人？”
宋元娘神情一恸，眼泪滚滚而下，“是。”
刘幼仪叹了口气，道，“你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存活？”
宋元娘摇了摇头，“只余我一人。”
“那你接下来可有打算？”刘幼仪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这姑娘安顿好。
“公子救命之恩，元娘无以为报，只愿能留在公子身边，侍奉一二。”她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抓住眼前这个人，她仍然活不了。
因为在这北地，普通汉人根本活不下去，尤其是她像这样的女子。
对胡人而言，汉人女子，晚上是供他们侮辱取乐的工具，白天是他们吃饭的口粮。
刘幼仪也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但她身处冉闵的军营，带个女孩子在身边也不大方便。
思忖了片刻，她有了主意，问道，“你可识字？”
宋元娘点点头，“粗通文墨。”
“我不便带你回军营，你可愿继续留在这坞堡，为我管事？”
宋元娘有些迟疑，她自是清楚如今这坞堡肯定不属于自己了，再说自己也守不住，但是今天他们杀了这么些胡人，还能继续待在这里不跑吗？
她是知道，今天死的胡人里面，有一个是在胡人皇帝儿子手下当差的，他们不怕吗？
刘幼仪看出她的担心，安慰道，“只要你愿意，我只有办法护你周全。这坞堡于我有大用，我会派人守在这里的。”
“愿凭郎君趋使。”宋元娘躬身一揖。
“好。”刘幼仪点点头，吩咐道，“这坞堡你应该最为熟悉，你自下去梳洗，等下再过来回话便是。”
“是。”
“郎君，这坞堡后山果然有矿洞，属下刚刚已经带人查看过了。”宋元娘刚退下，胡大就上前禀告。
“好，带我过去看看。”刘幼仪本来就是冲着铁矿来的。
她一只脚刚踏出门，好像突然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了一下，转头对身旁的卢偃说道，“偃表哥不若就在这里清点一下物资吧！”
然后留了几个人手给他，就径直溜了。
卢偃认命的叹了口气，得，反正他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就是看不得他清闲。凡事她自己觉得琐碎枯燥的事情，就都扔给他了。
为了减少自己的亲卫伤亡，她打算夜袭，主打就是个出其不意。
“郎君，属下去查探过了，坞堡门口只有两人值守，里面倒是很热闹，听声音像是在饮酒作乐。”刘幼仪派出的侦查兵回来禀报。
“可探清大概有多少人马？”刘幼仪问。
“禀郎君，属下在此蹲守了三天，进出的胡人约四五十，加上驻守在里面的，应该不过六十。”
“好，那就一举将他们拿下，不要漏过一个。”刘幼仪回头对众人道。
“是。”
夜渐渐深了，坞堡里的动静越来越小，门口守卫的两人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阿木旦，我们哥倆也进去喝一口吧！”站着左边的胡人说道
“我们都进去，门口没人了，有人跑了怎么办？”
“放心吧，那些汉奴，早就被吓破了胆，让他们跑他们也不敢。”
“你说的也对，那就喝一口再出来，他娘的，真晦气，他们今天都喝酒吃肉去了，就咱哥倆苦哈哈的守门，凭什么？”
“就是就是，凭什么？”
“唉，我跟你说，今日石怀大人可是亲自过来了，宰了两个不听话的女奴，和羊肉一起烤了，细皮嫩肉的，香的很。”
“那还不赶紧的，晚了就只剩骨头了。”
在两人进去的空档，一只七八人的小队趁机摸进了坞堡，隐藏了起来，等他们拿了酒回来，刚喝上两口，噗的一声，还没回过神，就被抹了脖子，死的悄无声息。
自古以来，坞堡都是修建的十分牢固，内外墙都有好几层，不仅如此，外面的高墙上一般还都设有箭楼，易守难攻，哪是那么容易进的。
可今天他们就进的如此这般轻易，连刘幼仪自己都没想到，不知道是说这些胡人太愚蠢，还是太狂妄。
不过也难怪这些胡人没有防范意识，他们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了，向来他们抢别人的，哪能料到有一天会是自己被端了窝。
不过三息，全部人就都冲进了坞堡，他们分头行动，一队人把分散守在各处的胡人都抹了脖子，又把所有出口的牢牢围了起来。
剩下的人朝主楼冲去，主楼里面的胡人也许是吃多了酒，脑子不太灵光，都没人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直到又有四五个胡人被抹了脖子，霎时间，浓郁的血腥味四处弥漫，才听见有人开始用胡语呜啦啦大叫。
至于叫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已经迟了。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编着一头小辫子，满脸横肉的男人，握着一把圆环大刀，大喝道。
“取你狗命的人。”胡大劈手夺过他的刀，顺手就解决了他，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其他的胡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各自拿着武器就往守着的人最少的方向冲去，上十个人猛的发力，眼看就要撞出个口子了。
亲卫队三班见状连忙过来把缺口堵上，所有人都杀的满身都是血，毫不留情，在他们合力围剿之下，没有让一个胡人逃脱。
因为他们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了，主楼大厅中央有一块铁板，下面架着木材，上面炙烤着两条血淋淋的人腿，其中一条上的肉已经被吃了大半，旁边地上还扔着几截人骨。
这些人，不，他们不配为人，就是畜生，他们死不足惜。
刘幼仪等屋内没有动静了才走了进来，卢偃紧随其后，亲卫队一班长和二班长举着火把站在一旁，把屋内照的如白昼一般。
刘幼仪眼角的余光扫过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几个杂碎，冰冷的道，“都杀了吧！”
话音刚落，这些人就瞬间陨命。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一个浑身裹满血液的女子从阴影中爬了出来，趴在刘幼仪跟前，抬头看向她。
“你是汉人？”她声音嘶哑，眼睛却亮的吓人。
刘幼仪看着她，点了点头。
女子突然仰天大笑，“阿爷，哈哈哈，您看到了吗？阿爷，北地还有能站着的汉人···”
笑着笑着，就开始哽咽，然后伏地痛哭······
众人都静静的看着她，都只觉得心酸不已，有些人甚至偷偷红了眼眶。
看到这姑娘如此模样，他们难免想到自己失散的姊妹亲人，如今是否也和她一样？或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汉人在这北地，太难了！
女子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用破烂的衣袖擦了擦脸，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站起来恭敬的对刘幼仪深深一揖。
“宋氏元娘，见过公子。”
刘幼仪上前把她扶了起来，“你姓宋？是这坞堡原来的主人？”
宋元娘神情一恸，眼泪滚滚而下，“是。”
刘幼仪叹了口气，道，“你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存活？”
宋元娘摇了摇头，“只余我一人。”
“那你接下来可有打算？”刘幼仪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这姑娘安顿好。
“公子救命之恩，元娘无以为报，只愿能留在公子身边，侍奉一二。”她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抓住眼前这个人，她仍然活不了。
因为在这北地，普通汉人根本活不下去，尤其是她像这样的女子。
对胡人而言，汉人女子，晚上是供他们侮辱取乐的工具，白天是他们吃饭的口粮。
刘幼仪也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但她身处冉闵的军营，带个女孩子在身边也不大方便。
思忖了片刻，她有了主意，问道，“你可识字？”
宋元娘点点头，“粗通文墨。”
“我不便带你回军营，你可愿继续留在这坞堡，为我管事？”
宋元娘有些迟疑，她自是清楚如今这坞堡肯定不属于自己了，再说自己也守不住，但是今天他们杀了这么些胡人，还能继续待在这里不跑吗？
她是知道，今天死的胡人里面，有一个是在胡人皇帝儿子手下当差的，他们不怕吗？
刘幼仪看出她的担心，安慰道，“只要你愿意，我只有办法护你周全。这坞堡于我有大用，我会派人守在这里的。”
“愿凭郎君趋使。”宋元娘躬身一揖。
“好。”刘幼仪点点头，吩咐道，“这坞堡你应该最为熟悉，你自下去梳洗，等下再过来回话便是。”
“是。”
“郎君，这坞堡后山果然有矿洞，属下刚刚已经带人查看过了。”宋元娘刚退下，胡大就上前禀告。
“好，带我过去看看。”刘幼仪本来就是冲着铁矿来的。
她一只脚刚踏出门，好像突然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了一下，转头对身旁的卢偃说道，“偃表哥不若就在这里清点一下物资吧！”
然后留了几个人手给他，就径直溜了。
卢偃认命的叹了口气，得，反正他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就是看不得他清闲。凡事她自己觉得琐碎枯燥的事情，就都扔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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