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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练剑应急3

    且说崔盛二人一路来到山中街,在街西一处武馆门前停下。这武馆名叫寥山童蒙武馆,是派中在街上开设的用于招收幼年弟子的武馆。太闲四门均在此街开设有同类武馆,而寂山剑派的童蒙武馆便开在寥山剑派童蒙武馆的斜对门,两家武馆仅隔了一条街道,每日开门即见,又是同行,难免发生矛盾。

    这一次是寂山武馆抢了寥山武馆三名幼年弟子,派中外事长老得知此事,便派崔盛前来处理。武馆的秦管事认得崔盛,知道他特来处理此事,便赶紧自馆中迎出来,向他说明了情况。

    崔盛问道:“寂山剑派可曾来人?”

    秦管事说道:“尚不见来人,昨日他们有四名山上弟子过来,说这三名幼童自愿转入他们武馆,叫我不要无理取闹……”

    崔盛道:“这等小事,你们武馆自行处理便是,馆中又不是没有师傅,又有你这管事主持大局,文武皆备,还怕他四名山上弟子不成,何劳惊动派中长老?”

    秦管事道:“人家说了,我一管事的,又非馆主,不配和他们谈,要谈叫馆主来谈。罗长老兼着武馆馆主,此事我只得派人向他老人家汇报了。”

    崔盛笑笑道:“听你的口气,倒是埋怨派中没给你一个馆主头衔?”

    秦管事连忙道:“岂敢岂敢,我老秦头哪敢有那个念想,皆是为门派效力,何在乎那虚衔。”

    崔盛道:“罗长老虽为馆主,但长年在山上,此间之事多由你这管事做主,这些年尽因武馆之事,闹得与寂山关系不睦,你这管事怕也做得不称职吧!”

    秦管事听了额上冒汗。他知崔盛是掌门坐席弟子,又曾是罗长老的入室弟子,掌门与罗长老都对其极为看重,不敢得罪,只得连连赔罪。

    崔盛又道:“去年闵长老做馆主时,也不见你上山汇报一次武馆情况,怎的换了罗长老做馆主,你武馆便接二连三上山汇报?”

    原来这童蒙武馆馆主一向是派中闵长老兼任,这秦管事亦是闵长老推荐。自去年底闵长老引咎辞任馆主后,馆主一职便落到了罗长老肩上,这秦管事便一有事就上山汇报,不到一月时间已汇报了三次。前二次罗长老亲自下山来处理过,这次已是不胜其烦,便派了崔盛过来。

    秦管事听出崔盛话外之音,他频繁汇报之事乃授意于闵长老,又不敢得罪崔盛,好在任管事已有七八年,早练就一副“能屈能伸”功夫,便佯作委屈说道:“这武馆出事亦非我之所愿,我身为武馆管事,总不能知情不报吧?原闵长老做馆主时,事事安排妥当,我也没这般焦头烂额的。”

    崔盛知道此人是个老狐狸,跟他拉扯亦是无益,要想解决武馆这摊子事,还得釜底抽薪,今日找他点把柄,把他换了才是。要不然没完没了往山下跑,也是治标不治本。

    正在此时,忽听得武馆中有幼童啼哭之声,几人都是一惊。那秦管事赶紧拦上崔盛,道:“无事无事,馆中孩子练武摔着了,常有的事,不打紧……”

    崔盛朝风和使个眼神,风和瞬间领会,一闪身进了武馆,秦管事察觉已晚,欲伸手去拦,却哪里来得及。

    风和进得武馆,只见一个武师一手拿着一根棍棒,一手提着一幼童衣领,正在教训。另几名武师闲坐在一旁,见了风和,都起身喝道:“何人?”待看清风和穿着一身寥山派服,都立马笑脸上迎,将身子挡在风和面前,不让他往里走。

    那边教训幼童的武师听到动静,立马将手中幼童放下,丢了棍棒,半蹲下来,装作安抚幼童。

    风和看在眼里。几个拦住他的武师都往他身前凑,满脸笑意,问他是哪堂弟子,怎么看着面生。风和见几人前倨后恭,才明白崔盛让他换衣服之意,可惜为时已晚,误了崔盛大事,心中懊悔。

    突然,风和纵身一跃,竟生生从几名武师头顶跃过,举拳朝那安抚幼童的武师击去,那武师见了,连忙起身招架,谁知风和拳至中途,身子一闪,自武师身旁奔去。那武师扑了个空,待回头时,只见风和已经将地上棍棒拾起,拿在手中。武师已明其意,顿时大怒,举拳过来便打,另几名武师见状,也均过来帮忙。风和也不还手,生生挨了几拳。

    众武师都是一惊,不知他这是何意,不禁愣在原地。风和趁机抱起那个啼哭幼童,便往大门奔去,他轻功了得,没几下已奔出门外。几个武师醒悟过来,却已为时已晚。

    风和将幼童与棍棒一并交到崔盛面前,说了原由。崔盛顿时大怒,指着秦管事道:“好你个秦管事,居然让人在武馆体罚幼童,还无故打伤我寥山剑派登堂弟子!”

    秦管事猝不及防,见幼童、棍棒俱在,风和脸上又带着伤,一时不知如何争辩。

    这时武馆几名武师也奔了出来,嘴里尤骂骂咧咧,朝风和要人。

    崔盛喝道:“慕容俊杰、呼延人才、公孙优秀,你们几个想干什么?”

    几个武师见崔盛也在场,都吓得闭口不语。

    崔盛怒道:“秦管事,这就是你管理的童蒙武馆?视我寥山门规如无物,我看你这管事也当到头了!”

    秦管事吓得连连弯腰赔罪,又向风和致歉。众武师也都俯身行礼,连连自责,说是一场误会。

    崔盛心下得意,今日之事一出,只需如实向掌门及几位长老禀报,这秦管事及一帮武师便都可换掉,给武馆来个大整顿。

    便在此时,对面寂山武馆走过来几人,当先一个老者见了风和,朝他拱了拱手,道:“在下寂山剑派童蒙武馆馆主皇甫惊天,这位想必是贵派派来处理武馆纠纷的高足吧,不知如何称呼?”

    风和一怔,颇感诧异,朝崔盛指了指,道:“这位是我寥山剑派的崔师兄,此事由他做主。”

    皇甫惊天一愣,朝崔盛看去,见他并未穿寥山派服,只一身白衣,却气度不凡,不禁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崔盛淡淡一笑,拱手道:“在下崔盛。”

    那皇甫惊天及随行几人都“哦”的一声惊叹。“‘白衣崔盛’!那可是名动四方的少年英杰啊!”众人纷纷私语道。

    皇甫惊天连忙又行了一礼,道:“老夫今日得见崔少侠尊颜,当真三生有幸。”

    崔盛连忙也回了一礼,道:“岂敢,皇甫馆主乃是前辈,这般客气,可要折煞晚辈了。”

    皇甫惊天嘿嘿一笑,道:“老夫这馆主不过挂名而已,主事的是山上长老及几位入室弟子,眼下蔽派四名弟子均在武馆相候,这,这,还请崔少侠移步馆内……可好……”

    他不知今日寥山派来的是崔盛,只道是寻常入室弟子或登堂弟子,原要寥山弟子去自己武馆相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此时方知是崔盛,怕请不动,一时言语支吾。

    这皇甫惊天虽为馆主,其实原不过是寂山一个杂役,在寂山待了几十年,一次偶然机会,救了派中一个走火入魔的长老的性命,才得到一个馆主的虚衔。他自知自己一无见识,二无才干,更不懂武艺,自做了馆主后甚是谦卑,对馆中武师皆客客气气,对寂山下来的弟子更是不敢怠慢。刚刚馆中来了四位入室弟子,说要寥山的人过来相商,他便自觉出门来请寥山这边的人过去。

    崔盛见这老者一副谦卑模样,老态龙钟,知他不易,便叫上风和,随他一并去寂山武馆。

    皇甫惊天见崔盛同意去自己武馆,顿时舒了一口气,这差事算是办妥,心中大慰。遂领着崔盛风和去自己武馆,身后跟着的几名武师让出一条道来,让几人先行。

    风和见皇甫惊天走得甚慢,佝偻着背,短短几步路便气喘吁吁的,忍不住上前扶上一把。皇甫惊天转头笑道:“小哥真是好心人,我孙儿和你差不多大,现也在寂山剑派学艺,改日介绍与你认识……”

    崔盛进了武馆,但见四名寂山弟子正坐在一间茶室品茶,便对风和道:“你在堂中等候,我先进去。”说着缓步走进茶室。

    风和扶着皇甫惊天在一张木椅上坐下,自己立在一旁,抬眼扫视堂内情形。

    崔盛进到茶室,那四名寂山弟子都是一惊。一人起身道:“崔盛?”另三人听了也连忙起身。

    崔盛淡淡一笑,招手示意众人安坐,倒似主人一般。接着自己也找了一个木凳坐下,他环视一圈,对方四人中三男一女,已认出两人,道:“任师兄,贵派几位高足,我不尽识,劳烦介绍一二。”

    刚刚起身说话的那人名叫任志远,他指着一体貌健壮之人道:“这位是卫明东师弟。”又指着一相貌清俊之人道:“这位是左奇英师弟。”最后指着一美貌女子道:“这位是沈晴师妹。”

    崔盛点点头,端起身前一杯茶,道:“在下崔盛,今日得见贵派英杰,倍感荣幸,我以茶代酒,敬四位一杯。”

    四人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任志远道:“崔师兄,今日不知是你前来,未出门相迎,颇有怠慢,勿怪。”

    崔盛摆了摆手,道:“任师兄客气了。”

    任志远又道:“武馆之事,想必崔师兄已详知,不知尊意如何?”

    崔盛道:“既然三位幼童自愿转入贵派武馆,我亦无话可说。只期贵馆善待,敦促成才。”

    四人不期崔盛竟这般不争不抢,息事宁人,都觉奇怪。

    崔盛又道:“大家开武馆收徒弟,原是为武林培养人才,三名幼童自愿转入贵馆,说明贵馆确有可取之处,亦说明我派武馆尚有不足之处,只要手段正当,弟子愿转投你们,那也是他们的自由,哪有强迫弟子不能转馆的道理。”

    任志远点头称是,道:“说得是,崔师兄果然是极明事理之人,大家相安无事,那是再好不过。”

    崔盛亦道:“说得是,任师兄果然是手段极为正当之人,大家相安无事,那是再好不过。”

    任志远听了脸上一红,知道崔盛这是拿话点他。其实这三名幼童虽是自愿转馆,但也是寂山武馆中人先诱导三位幼童的父母在前,其间说了不少寥山武馆坏话。

    这时,坐在一旁的卫明东拱手道:“崔师兄,久闻大名。去年我们曾碰过一面,可惜足下眼高,不曾瞧见我。刚刚你敬了我们,现在我敬你一杯。”说着摸过茶壶,按在茶案上,只见壶嘴自动喷出一道茶水,不偏不倚地射入崔盛茶杯中。

    崔盛知他这是在卖弄内功,淡淡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千手快剑’的大名我是知道的,卫师兄何出此言。”言毕,将茶杯搁于茶案,在茶杯旁点了一点,只见一道茶水忽的过来,将茶杯盛满。那茶壶尚在卫明东手中按着,居然自行喷出茶来,众人看了都是大惊。

    卫明东自知不及崔盛,双手端起茶杯,也一饮而尽。待他将茶杯放于茶案时,崔盛随手一挥,那茶壶又喷出一道茶水,将他茶杯盛满。神奇的是此时茶壶壶嘴明明对着崔盛,茶水居然拐弯落到了卫明东茶杯里。

    众人都是大惊,谁也不敢在崔盛面前卖弄功夫了,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崔盛见众人无话,当即起身道:“既然话已说明了,此间无事,那崔盛先行告辞了。”说完拱一拱手。

    众人起身相送崔盛,都走出茶室。风和见了,迎了上来。崔盛见了风和,转身对众人道:“对了,这位是我新来的师弟,叫做风和,大家认识认识。”

    众人向风和拱手致意,风和还礼,忽然愣住,对方四人中的左奇英与沈晴也是一愣。三人对视良久,都不发一言。

    崔盛不禁问道:“风和师弟,你认识这二位?”

    风和回过神来,上前一步,说道:“左师兄,沈师妹,别来无恙?”

    原来这左奇英与沈晴昔日亦是天南武馆弟子,后随师父王度川投了寂山剑派,这一别已是多年,当年三人均年幼,如今模样都有不少变化,却也相认得出。

    左奇英道:“风和师弟,别来无恙?天南武馆之事我已知晓,二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风和想起师父,心中悲伤,只道:“他老人家身体一向很好,只是如今归隐而去,杳无音信。大师父可还好?”

    左奇英回道:“师父很好。风师弟投了寥山,也是个好去处,不知现是哪一等弟子?”

    风和知左奇英现已是寂山剑派的入室弟子,他二人及申屠长明在武馆时没少相争。左奇英年长自己与申屠三岁,学艺亦久,是大师父王度川的得意大弟子,自己与申屠常不是他对手。

    大师父王度川曾对师父夏清行说:“我徒儿左奇英如是一龙,你徒儿申屠、风和便是两虎,龙可胜虎,虎不可胜龙。”师父听了也不甘示弱,道:“我徒儿申屠风和联手,可胜你亲传弟子七人。”

    原来天南双剑赖以成名的绝艺是一套双剑合璧的剑法,这剑法一经施展,威力无穷。风和知恩师这么说,意思是自己与申屠二人年纪相仿,资质相近,心意相通,是此剑法的最佳传人,二人若联手使出这剑法,大师父七名弟子均不是敌手。两位师父常常以三人相争之事开玩笑。

    风和道:“我初入寥山,现为登堂弟子,不像左师兄,早做了入室弟子。”

    左奇英嘿嘿一笑,道:“眼下沈晴师妹也成了入室弟子。”说着朝沈晴看去。

    沈晴脸上微红,并未搭话。她与风和同岁,只小数月,是王度川的亲传弟子之一。昔日,夏清行曾有意让沈晴做自己亲传弟子,并传她琴艺,奈何王度川说,武馆唯一的女弟子需由他大馆主亲传。夏清行执拗不过他,只好作罢,但沈晴私底下却常来找夏清行学琴。

    沈晴见风和脸上淤青,关切问道:“风和师兄,你脸上的伤不碍事吧?”

    风和伸手摸了摸脸,道:“不碍事的。”

    沈晴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风和,道:“你擦擦吧,脸上还有血迹。”

    风和一愣,终接了手帕,道了一声谢谢。

    崔盛见几人站着尴尬,便道:“风和师弟,你们师兄妹三人许久不见,莫若找个地方叙叙旧,我且回去。”

    风和道:“不了,今日还要练剑,岂可耽搁。”

    崔盛点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众人道了别,崔盛风和出武馆而去。那崔盛又进到寥山武馆,交代一通事务,便与风和往寥山剑派而去。两人走在街头,风和忽道:“崔盛师兄,我心中烦闷,想四处走走……”

    崔盛点点头,道:“连日练剑,你也辛苦了,你就去吧,颜师叔那边我替你说一声就是。”

    风和当即谢过,别了崔盛,独自往东而去。他今日偶遇两位昔日同门,勾起旧时回忆,甚为感慨。

    今日并非旬假,街上人不甚多。他一人独自走在街头,也不知要去哪里。走着走着,忽听见背后有几人细声聊到“斗剑”、“下注”之类的话。不禁回头一看,只见是几个汉子,看身形打扮,不像是山上学剑的弟子,倒像是街上的闲汉。心想:“这些闲汉何以谈到斗剑之事?”于是故意放慢脚步,让他们走在前头,看看他们往哪里走。

    那几人一路走过去,也没太在意他,自顾自地聊着。风和装作无事,跟在后头。那几人走到街道一缺口处,见四下无人,便都拐了进去。风和怕被发现,不敢快走,待几人进去许久,才走到那缺口,却见那里一条小路直通一处树林。林深茂密,不知林后是个什么所在。

    他见四下无人,也走了过去,走到中途,忽一人喝道:“干什么的?”风和转头一看,却见一个彪形大汉坐在小路旁一棵大树下,手里抓着一只小茶壶。他手掌极大,手指极粗,茶壶在他手中简直要一捏便碎。

    风和谎他道:“无事,找个地方小解。”

    那大汉吼道:“快滚,此处不是你撒尿的地方!”

    风和点点头,只得回走,忽听得林中隐隐有兵刃打斗之声。暗想:“此处莫非设有擂台?刚听几人说到下注,莫不是赌剑来着?”

    那大汉见他迟疑不走,便提了一根木棍过来。风和不愿跟他动手,快步走出小路,往街道去。只听得那大汉在后面骂道:“狗崽子,不跑得快,我尉迟神龙打断你的狗腿……”

    风和上了街道,没走多远,只觉腹中饥饿,便就近寻了一家饭馆吃饭。店家见了他,愣了一下,道:“客官是先吃饭,还是先换衣服?”

    风和心道:“好生奇怪,吃饭关换衣服什么事。”他是机敏之人,刚进店时便见店家面色异样,似有古怪,便道:“先换衣服吧。”

    店家听了,露出笑脸,招呼他去一房间换衣服。风和进了房间,只见房内一个个黑色包袱,整齐码放在几张桌子上,包袱上写着编号,不知是何物。

    那店家进来,给了他一个黑色包袱,便径自出去了。

    风和打开包袱,见是一身粗布衣裤,当即明白过来:这是要换上这身衣服,再将自己原来的衣服装进包袱里。他一边换衣服,一边悄悄打开别的包袱来看,果见包袱里多是些太闲四门的派服。心中一番思索,终于明白:原来这些太闲弟子在此换上衣服,再去刚刚那林中斗剑,此事做得如此隐秘,必是赌剑无疑,难怪有“下注”一说。

    他换好衣服出来,那店家早已给他备好了一桌吃食,风和装作是常来的熟客,也不多言,直接吃了起来。

    风和吃了饭,会过账,便径往刚刚那处树林而去,走到小路时,那彪形大汉见了也不拦他。他心下得意,径往树林深处走去。

    到了树林中,忽见一处空地,空地上赫然一座擂台,台下围着数十来人,台上正有两人手执佩剑在打斗。风和挤过去看,众人见了他打扮,又见他带着佩剑,也不以为意。

    风和看了一会儿,又听众人闲谈议论,已摸清楚怎么回事。原来这些闲汉都是来赌剑的,台上斗剑的均是太闲四门的弟子,他们偷摸出来斗剑,挣些银两花销。

    这斗剑场只在街上人少的时候开放,要是四派休假,街上人多时便关闭,故而一般发现不了。

    台上斗剑之人将胜负看得极重,为了取胜,下手颇狠,只要不把对方打死打残,便什么招式都用上。

    风和又看了一会儿,只觉无趣,便要走。旁人见他还未上台便走,有的便说道:“这怂货,都吓得不敢上台了!”

    风和也不以为意,出了树林,径往刚才那家饭馆去。店家见他回来得这么快,便道:“小哥,今天状态不大好嘛,打了几场?”

    风和指了指脸上的伤,道:“没几场。”

    店家笑笑道:“受了伤就莫来,养好伤再来。”

    风和点了点头,到房间换了衣服,出了饭馆。他在街上闲逛了一阵,见天色渐晚,便往寥山而去。路上想些心事,走得不快,待到寥山脚下时天色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