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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选剑趣事4

    到得宿舍,风和亦练剑回来,见他身背长匣,心中一喜,忙道:“取回来了?”

    申屠长明点了点头。

    风和高兴得手足无措,过得一阵,忙拉了一张桌子过来,把桌上一应物件清了,让申屠长明将木匣放下。申屠长明将木匣稳置于桌面,轻轻将木匣打开,只见一尾精致古琴呈现眼帘。那古琴一尘不染,光亮如新。风和与申屠长明复见恩师古琴,都大是感慨,良久无言。

    过得片刻,风和轻轻关上木匣,道:“此琴珍贵至极,须妥善保管,切不可有一丝碰损。”

    申屠长明点了点头,道:“风和,你心思细腻,这琴便由你保管,我也放心。”

    风和点了点头,思索一番,已想到存放处,便将琴匣轻轻抱起,藏在一稳妥处。

    又过得片刻,申屠长明道:“对了,今日选剑大会,结果如何?”

    风和笑道:“我也刚自竹林练剑而回,尚且不知,莫若问问邱虎。”

    二人便一同出门,来寻邱虎,恰见邱虎正一人独自闲逛,申屠长明便道:“邱虎,今日比剑结果如何?”

    邱虎见是二人,走近几步,道:“你前脚一走,我后脚便走,哪里知道。只能去问黄低了,他该是从头看到尾了。”

    几人又一同来寻黄低。进了黄低宿舍,只见他正斜在床头休息,风和便上前道:“黄兄,今日选剑大会可还好看?结果如何?”

    黄低见了几人,摇摇头道:“说不上来好看,但打发时间倒还可以。”

    申屠长明坐到他床上,问道:“你只说结果如何?”

    黄低叹了一口气道:“我啊,从下午看到天黑,原本以为有几场好戏,不想都平淡得很。”

    几人都惊呼道::“你当真从头看到尾了?”

    黄低一愣,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最后两局,台下就剩我一只鬼,连负责监督的几个堂主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几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齐声道:“黄低老哥,你真乃神人也!”

    黄低听了哈哈一笑,道:“我又没个去处,再说了,有几局还打得不错……”

    几人也不想听他说过程,只问结果。

    黄低哂道:“你们这几个懒鬼,自己不看,跑这里来问现成的了,我偏不说……”

    申屠长明起身将黄低一床被子卷在手里,道:“你要不说,我把你被子扔山下去,让你今天睡不了觉!”

    黄低笑道:“你这小子,还是欠打。快把我被子放好,收拾整齐,我便告诉你。”

    邱虎在一旁抢过申屠长明手中被子,说道:“黄低老哥,我最擅长铺床,我给你铺。”

    黄低站起身来,道:“不行,让申屠铺,别人铺不管用。”

    申屠长明只好老老实实帮他把床铺好。

    黄低笑了笑,终于把比剑结果告诉了几人。

    这次选剑大会,选定的三位登堂弟子,分别是左二堂的郑栖梧,左三堂的裴惊鸿,右一堂的厉千波。

    几人听到有郑栖梧,都高兴地点了点头。待听到没有徐俊潇,申屠长明便笑道:“这个徐女婿的入室弟子梦,怕是要碎了!”风和听得有裴惊鸿,不禁说道:“看来这天兴剑派却也了得,不知他上台使的是寥山剑法,还是天兴剑法?”

    黄低听了道:“裴惊鸿啊,就是你们主教师父的内侄?我记得他使的是寥山剑法,这人武功倒不错,几局中属他那局最为精彩。”

    风和点了点头,几人又闲聊了一阵。

    过得片刻,黄低道:“哎呀,今天看比剑看累了,我先躺躺。”说着往自己床上一倒,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掀开被子一看,不知里面何时藏了一个铜酒壶,直把他腰背硌得生疼。黄低知是申屠长明搞的鬼,拿着铜酒壶便要打,那边申屠长明早有准备,笑哈哈地跑出门去了,却哪里打得着。

    黄低气得追出门去,却已不见申屠长明踪影。风和与邱虎随着跟出门来,均劝道:“算了算了,这小子就爱胡闹。”

    黄低手里尤拎着酒壶,摇了摇,发现还剩了点酒,便打开酒壶,将酒一饮而尽。接着吐了一口气,道:“实在无聊,不如上山中街沽一壶酒去。风和,你可愿陪我一道去?”

    风和听了道:“我晚些还要去竹林练剑,不如……”

    黄低没好气道:“算了算了,我自己去,不用你陪。”

    风和想了想道:“行吧,我今夜便不练剑,陪你去沽酒,顺便在那买个小酒壶,去装些山泉水来喝。”

    黄低奇道:“哪来的山泉水?”

    风和一笑,道:“我那日去独山找白卿卿,与人动手过招后,腹中甚是饥渴,在那独山山道边一条小溪里喝了几口水,发现味道还不错。”

    黄低笑道:“这水哪有酒好喝,莫若我帮你挑个大酒壶,和我一道喝酒得了,以后行走江湖,便是醉酒双侠……”

    风和听了哈哈一笑。

    两人说罢,各自回宿舍收拾一番,提了佩剑,便一道下了山,去往山中街。

    不一刻,二人到得山中街,寻了一家酒铺。黄低让店家将酒壶装满了,尚未及付钱,便拿着酒壶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然后将酒壶往柜台一搁,要店家继续加满。

    店家见了不乐意,道:“客官,你这喝掉一半,我怎么给你计重估价?”

    黄低没奈何,又将酒壶拿起,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喝光了,将空酒壶搁在柜台上,道:“这回好计重了吧!”

    店家见他两口将一壶酒喝个精光,知道他酒量了得,便将酒壶给加满了,笑道:“客官好酒量!这一壶少说也有二斤不差,我令狐吞海开酒铺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谁能两口干掉的,佩服佩服!”

    黄低笑了笑,没有搭话,拿起酒壶,一边喝着,一边自兜里摸出铜钱来结账。

    那边风和问道:“店家,你这可有小酒壶卖?”

    店家听了,指着一墙的酒壶道:“都在这里,随你挑。”

    风和看了看,只是摇头,道:“都太大,有没有再小点的?”

    店家听了,将他一番打量,道:“敢情你跟你朋友正好相反,一个酒量大得惊人,一个喝不了两口?”

    风和笑着点点头,道:“我本不怎么喝,你只管拿最小的给我。”

    那店家从柜中一阵摸索,取出一只不及巴掌大小的、扁扁的铜壶出来,道:“这个最小,你要不要?”

    风和一看,倒颇为精致,当即点点头道:“行,就它了。”便拿出铜钱,会了账。

    黄低在旁边一看,笑道:“这酒壶,还不够我半口的,你买它作甚?”

    风和笑道:“黄低老哥,我陪你来沽酒,这下该你陪我去‘沽水’了。”

    黄低一听,乐道:“行,咱们这就走,今晚月亮大,晚些回去也无妨。”

    两人说着,便朝独山山道去。

    不一刻,到得独山山道,风和寻到那条溪水,先洗了壶,再满满灌了一壶水。这壶颇为小巧精致,风和把玩一阵,放入衣袋中。

    黄低在一旁看了,打趣道:“风老弟你真斯文,喝个水跟喝圣水似的,那还不得一口一口抿着喝。”

    风和笑了笑,遂与黄低一道下了山道,又回到中山街。这里是街东,往南可去独山,往北可去孤山。黄低喝了不少酒,此时兴致大发,说道:“风和老弟,不如今夜我们上孤山去看看。”

    风和道:“还是算了,那孤山卧虎藏龙,我们去那作甚。”

    黄低道:“我偏不信,这孤山的人就三头六臂?我还真想会会!”

    风和摇头道:“此刻你已喝醉,我也有伤,一个不慎争执起来,我们要吃大亏。”

    两人正说话间,忽的从孤山山道那边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二十八九岁年纪,身材极是雄健,女的约莫十八九岁,极是高挑秀美。

    黄低此时已有七八分醉意,见了说道:“呐,这便是孤山剑派的,也没见长出三头六臂啊。”

    风和已瞧出这二人身怀绝艺,朝黄低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讲话。

    黄低浑不在意,道:“怕甚,我正欲会会他们。”说着挡住二人去路。

    风和见了,赶紧将黄低拉至一旁,朝二人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朋友喝多了,勿怪。”

    那男子双目如电,朝风和看了看,嘴角微微一笑,并未说话。那女子则浑没瞧见,连眼也不抬一下。

    黄低见那女子如此傲慢,心中不悦,喊道:“喂,你们两个,可是孤山剑派的?”

    那一男一女听了,都朝黄低看去。黄低此刻看清二人脸庞,忽莫名感到一阵威慑,酒已醒了几分。

    那男子上前一步,淡淡道:“兄台喝了多少?”

    黄低不自觉伸出两根手指,答道:“快两壶了。”

    那男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话,遂与女子并肩走了。

    风和与黄低看着二人背影远去,一时谁也没说话。

    过得一阵,黄低叹道:“天下竟有如此高手,适才看清二人脸庞,我差点连话都不敢说了!”

    风和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怕这天下间还有比这二人更强的高手。我们至今未出过本邑,与井底之蛙无异。”

    黄低道:“不知这二人是何来头,这太闲山间,还从未见过这等人物。”

    风和见那二人一直往西走,不知他们去往何处,欲跟在后面看个究竟。

    黄低也有同样想法,道:“我们不如远远跟着,瞧他们去哪里。”

    风和点了点头,低声道:“待会儿切莫发出声响,离他们至少要百丈开外,否则定让他们起疑。”

    黄低点点头,亦低声道:“好在今夜月色明亮,我们远远跟着,也瞧得清楚。”

    二人遂跟在后面,缓步而行。只见那一男一女行至街心时,便往北走入了短街。风和心想,那短街的店铺都是四派的产业,不知这二人去那里作甚。

    二人慢慢跟着,不一刻也到得街心,扭头看去,只见那一男一女继续前行。二人遂拐入短街,行得更缓。走得一阵,忽见那二人在一处停步。风和与黄低看了,皆低声说道:“天音琴社!”

    只见那男子缓步进入琴社,女子则立在门口张望,忽瞧见风和黄低二人。风和黄低皆是一惊,忙就近进了一家店门,却是一家成衣铺。店家见了,只道他们来买衣服,热情招呼起来。二人装作挑选一阵,谁也没买。店家看了,也便不上心,自坐在一旁喝茶。

    过得一阵,二人估摸那女子定然进了琴社,便都出门来,下意识朝那边看去,只见琴社门口空无一人。二人正自舒了一口气,忽听得头顶瓦片轻响,转头一看,只见那女子脚下凌空,自屋顶飞鸟似的回了琴社门口,接着入了门去。原来适才瓦片轻响,不是脚踩的声音,却是那女子凌空步法生出的风卷荡得瓦片一阵起伏。

    风和黄低见了,皆心中骇然。风和低声道:“适才我们在成衣铺内的举动,只怕早被这女子从屋顶看去了。”黄低点了点头,道:“好俊的轻功啊,莫不是孤山剑派的乘风步?”风和听了,若有所思,低语道:“这女子定是知我们并无恶意,才不追究。我们还是快走,莫招来麻烦……”

    二人遂匆匆回了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