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事
经过一上午的紧张工作，朱小汎在电子机幕上发出最后一组数据，然后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下午需要到地象司进行数据交接，朱小汎自告奋勇，从彦青姿手里接过一沓厚厚的文件。
地象楼大厅中的人们各自忙着手中的工作，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门口伸出半个头，长发大眼，她小心翼翼地朝里张望。年轻男子站起身来，直接走到她面前：“小姐，你是在找人吗？”
朱小汎一脸腓红：“对不起。我是交运司的，过来交接工作。”
胡偃伸手指了指一边：“从这里下一楼，左边第三个办公室。”
朱小汎尴尬地说：“谢谢……那个，我还想找个人，南周是在这里工作吗？”
胡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抬起左臂，手腕上露出一款漂亮的云耳通讯仪。他对着通讯仪说了一声：“南周姐，有人找。”片刻后通讯仪嘀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后说：“跟我来。”
胡偃将朱小汎带到了一间宽阔的茶水厅让其等候，紧跟着南周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惊讶：“朱努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南周，好久没见你了，真是想你。”朱小汎一阵撒娇：“我是来交流工作的，顺便过来看看你。”
“这段时间特别忙，我就没有回去住。不过，能见到你真是挺好的！”南周抿嘴一笑。
“哇！你们这里好大好气派，连茶水间都这么豪华。”朱小汎一脸萌宠。
“地象院都差不多吧。”南周笑笑。
“我们交运司比起来，真是差远了。我们是你们最忠诚的服务生，你们在上面得劲儿挖，我们在下面使劲儿运，一个战壕的。”朱小汎一脸怪相。
“小没正经的！第一次来我的地盘，我给介绍介绍。”南周在朱小汎的鼻尖上刮了一道。
“这不耽误你工作吗？”朱小汎摇摇头。
“就当中场休息了。”
南周带着朱小汎参观了一圈，最后把她送到数据交流室。朱小汎将带去的数据与对方进行现场交流，一切完毕后才告别出来。
朱小汎前脚刚回到工位，后脚彦青姿就跟了过来：“朱小汎，你还能回来？”
“什么意思？”朱小汎一脸懵逼。
旁边的男同事立刻凑了脸过来：“小汎，你现在可红了。我好些朋友都在打听你呢！”
“什么情况？”朱小汎怔住。
“小汎，你是不是对我们隐藏了什么身份？现在交运司都传开了，听说安澜院那位大神亲自接待你，连我们西矿院儿都红了。”左边一个女同事接着说。
“没你们说得那么夸张，她是我邻居，我顺道看看她而已。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就传成这样了。这也太夸张了！”朱小汎一脸难以置信。
“朱小汎，不得不说，你这命实在是好。以后我也得靠你罩着了。”彦青姿笑着说。
整整一天，朱小汎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热情地凑上来搭话。突然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初级新员工变成了被人处处关注的热点，这让她真是有点不适应。
星期日的上午，朱小汎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自言自语：“终于睡到自然醒了。”洗漱完毕来到饭厅，桌上容句留了早餐和纸条，意思是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朱小汎三两下扒完早饭来到花园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了几个伸展动作。
跑跑正趴在花园的角落，嘴里叽叽哇哇地念着。一条毛色雪白的京巴，正对着跑跑摇尾巴，一会儿“汪汪”两声，一会儿又口吐人言：“主人，我想吃骨头。”跑跑将一块玩具骨头喂到京巴嘴里，京巴一口吞进去，又从尾巴处落出去。
“跑跑，有新玩具了。狗狗真漂亮。”朱小汎蹲下和跑跑一起抚摸京巴。
“这是爸爸送我生日礼物。”跑跑奶声奶气地回答：“爸爸走了，不陪我过生日。”两只小眼睛有点发红。
“哦……跑跑乖，爸爸很爱跑跑，所以要努力挣钱给跑跑买很多很多的玩具。”朱小汎溺爱地摸摸跑跑的头。
跑跑眨巴着小眼睛，认真地点点头。朱小汎回房间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蓝色的水晶海豚，走到跑跑面前：“跑跑，送给你，生日快乐！”
跑跑拿到小海豚，高兴地蹦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陆香君站到了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眼里有复杂的神情。
“谢谢你。”陆香君对朱小汎说：“跑跑因为爸爸不能陪他过生日一直不开心，我哄了他好久也不见效果。没想到他这么喜欢你。”
“不客气。”朱小汎善意地回答：“我小时候，爸妈工作忙，常常把我扔在爷爷奶奶家。每回过生日，我也总盼他们来接我，陪我一起吃生日蛋糕。可他们总是很忙，我晚上就躲在被窝里偷偷哭。长大以后，我才能理解他们这么辛苦赚钱都是为了我。跑跑至少还有妈妈陪在他身边，已经很幸福了！”
陆香君叹了口气：“我们对不起孩子，不该在他生日这天吵架。”
“我和跑跑爸是大学同学，一毕业便就结婚了，一年后便有了跑跑。为了照顾跑跑，我放弃了工作，在家当起了全职妈妈。后来跑跑爸的事业越来越好，我们便跟着他来到元阙城。现在生活是越来越好了，可是他爸爸却越来越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是想好好给他谈谈，也不知道怎么又吵了起来。”陆香君脸上颓废中含有淡淡忧伤。
朱小汎似乎想起什么，便问道：“跑跑快要上小学了？”
“元阙城原本就是科技城，城里所设学校不多，一般只针对蓝卡身份或者双金卡身份的子女。他爸虽是金融司的金卡身份职员，可我只有亲子陪护权的银卡身份。”陆香君脸上显出焦虑和失望：“如果要去下城的学校，就会和他爸两地分居。”
“跑跑爸爸怎么说？”朱小汎看了她一眼。
“他只说他会解决，可他每天都在外面忙，和那些女人一起。”陆香君咬了一下嘴唇。
“……”
朱小汎气呼呼地回到家里，容句一看她脸色不对，小心地问道：“遇上什么事儿？”
“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他们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剩下孤儿寡母在家担忧焦虑，也太可怜了！”
容句愣了一会儿，终于知道她说的谁了。容句打趣笑道：“谁前几天还厌恶别人眼睛长头顶上的，今天倒是充起好人来了。”
“我这是路见不平，打抱一下。”朱小汎嘻嘻一笑。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你操那些闲心干嘛。我看你还是该联络感情的联络感情，该抱大腿的抱大腿。人家爱怎么生活，你管得了吗？”
“我就是气不顺。”朱小汎一脸忿忿。
“哎，不对！什么叫联络感情？跟谁呀？再胡说，我抽你！”朱小汎回过味儿来，抬手就要打。
容句一边躲一边说：“其实人家小伙儿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金卡身份，但家境殷实。以后再努力努力，你们搞个双金卡，还是很般配的。唉……你真打……”
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紧接着传来韦故的声音：“容姐，努努在家吗？”
朱小汎歪嘴斜眉，大声叫了一声：“不在！”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又响起来：“努努，我妈寄了一些特级鲍鱼过来，拿过来给你补补！”
朱小汎起身开门，门口的机器人手上拎着一个海货箱，韦故就站在后面。
容句在屋里一个劲儿地招着手：“搬进来搬进来……”
“好嘞！”韦故顺势就进了门。
朱小汎倚在门边上，看着屋里的人放下东西。
“你还有事吗？”
“没……没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韦故有点口吃。
“好！”朱小汎用手指捋了捋长发，突然说：“周末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啊？！”韦故愣了三秒就笑了：“好，我正好有空。”
容句看着两个离去的背影，嘲弄地说：“谁刚才还推三阻四的？这会又主动起来了。”
“人家送了这么多次东西，我要是不还礼，来往的性质就不同了。”
容句一愣：“嘿！这死丫头！到底是没上心……”
地象楼大厅中的人们各自忙着手中的工作，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门口伸出半个头，长发大眼，她小心翼翼地朝里张望。年轻男子站起身来，直接走到她面前：“小姐，你是在找人吗？”
朱小汎一脸腓红：“对不起。我是交运司的，过来交接工作。”
胡偃伸手指了指一边：“从这里下一楼，左边第三个办公室。”
朱小汎尴尬地说：“谢谢……那个，我还想找个人，南周是在这里工作吗？”
胡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抬起左臂，手腕上露出一款漂亮的云耳通讯仪。他对着通讯仪说了一声：“南周姐，有人找。”片刻后通讯仪嘀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后说：“跟我来。”
胡偃将朱小汎带到了一间宽阔的茶水厅让其等候，紧跟着南周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惊讶：“朱努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南周，好久没见你了，真是想你。”朱小汎一阵撒娇：“我是来交流工作的，顺便过来看看你。”
“这段时间特别忙，我就没有回去住。不过，能见到你真是挺好的！”南周抿嘴一笑。
“哇！你们这里好大好气派，连茶水间都这么豪华。”朱小汎一脸萌宠。
“地象院都差不多吧。”南周笑笑。
“我们交运司比起来，真是差远了。我们是你们最忠诚的服务生，你们在上面得劲儿挖，我们在下面使劲儿运，一个战壕的。”朱小汎一脸怪相。
“小没正经的！第一次来我的地盘，我给介绍介绍。”南周在朱小汎的鼻尖上刮了一道。
“这不耽误你工作吗？”朱小汎摇摇头。
“就当中场休息了。”
南周带着朱小汎参观了一圈，最后把她送到数据交流室。朱小汎将带去的数据与对方进行现场交流，一切完毕后才告别出来。
朱小汎前脚刚回到工位，后脚彦青姿就跟了过来：“朱小汎，你还能回来？”
“什么意思？”朱小汎一脸懵逼。
旁边的男同事立刻凑了脸过来：“小汎，你现在可红了。我好些朋友都在打听你呢！”
“什么情况？”朱小汎怔住。
“小汎，你是不是对我们隐藏了什么身份？现在交运司都传开了，听说安澜院那位大神亲自接待你，连我们西矿院儿都红了。”左边一个女同事接着说。
“没你们说得那么夸张，她是我邻居，我顺道看看她而已。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就传成这样了。这也太夸张了！”朱小汎一脸难以置信。
“朱小汎，不得不说，你这命实在是好。以后我也得靠你罩着了。”彦青姿笑着说。
整整一天，朱小汎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热情地凑上来搭话。突然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初级新员工变成了被人处处关注的热点，这让她真是有点不适应。
星期日的上午，朱小汎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自言自语：“终于睡到自然醒了。”洗漱完毕来到饭厅，桌上容句留了早餐和纸条，意思是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朱小汎三两下扒完早饭来到花园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了几个伸展动作。
跑跑正趴在花园的角落，嘴里叽叽哇哇地念着。一条毛色雪白的京巴，正对着跑跑摇尾巴，一会儿“汪汪”两声，一会儿又口吐人言：“主人，我想吃骨头。”跑跑将一块玩具骨头喂到京巴嘴里，京巴一口吞进去，又从尾巴处落出去。
“跑跑，有新玩具了。狗狗真漂亮。”朱小汎蹲下和跑跑一起抚摸京巴。
“这是爸爸送我生日礼物。”跑跑奶声奶气地回答：“爸爸走了，不陪我过生日。”两只小眼睛有点发红。
“哦……跑跑乖，爸爸很爱跑跑，所以要努力挣钱给跑跑买很多很多的玩具。”朱小汎溺爱地摸摸跑跑的头。
跑跑眨巴着小眼睛，认真地点点头。朱小汎回房间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蓝色的水晶海豚，走到跑跑面前：“跑跑，送给你，生日快乐！”
跑跑拿到小海豚，高兴地蹦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陆香君站到了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眼里有复杂的神情。
“谢谢你。”陆香君对朱小汎说：“跑跑因为爸爸不能陪他过生日一直不开心，我哄了他好久也不见效果。没想到他这么喜欢你。”
“不客气。”朱小汎善意地回答：“我小时候，爸妈工作忙，常常把我扔在爷爷奶奶家。每回过生日，我也总盼他们来接我，陪我一起吃生日蛋糕。可他们总是很忙，我晚上就躲在被窝里偷偷哭。长大以后，我才能理解他们这么辛苦赚钱都是为了我。跑跑至少还有妈妈陪在他身边，已经很幸福了！”
陆香君叹了口气：“我们对不起孩子，不该在他生日这天吵架。”
“我和跑跑爸是大学同学，一毕业便就结婚了，一年后便有了跑跑。为了照顾跑跑，我放弃了工作，在家当起了全职妈妈。后来跑跑爸的事业越来越好，我们便跟着他来到元阙城。现在生活是越来越好了，可是他爸爸却越来越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是想好好给他谈谈，也不知道怎么又吵了起来。”陆香君脸上颓废中含有淡淡忧伤。
朱小汎似乎想起什么，便问道：“跑跑快要上小学了？”
“元阙城原本就是科技城，城里所设学校不多，一般只针对蓝卡身份或者双金卡身份的子女。他爸虽是金融司的金卡身份职员，可我只有亲子陪护权的银卡身份。”陆香君脸上显出焦虑和失望：“如果要去下城的学校，就会和他爸两地分居。”
“跑跑爸爸怎么说？”朱小汎看了她一眼。
“他只说他会解决，可他每天都在外面忙，和那些女人一起。”陆香君咬了一下嘴唇。
“……”
朱小汎气呼呼地回到家里，容句一看她脸色不对，小心地问道：“遇上什么事儿？”
“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他们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剩下孤儿寡母在家担忧焦虑，也太可怜了！”
容句愣了一会儿，终于知道她说的谁了。容句打趣笑道：“谁前几天还厌恶别人眼睛长头顶上的，今天倒是充起好人来了。”
“我这是路见不平，打抱一下。”朱小汎嘻嘻一笑。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你操那些闲心干嘛。我看你还是该联络感情的联络感情，该抱大腿的抱大腿。人家爱怎么生活，你管得了吗？”
“我就是气不顺。”朱小汎一脸忿忿。
“哎，不对！什么叫联络感情？跟谁呀？再胡说，我抽你！”朱小汎回过味儿来，抬手就要打。
容句一边躲一边说：“其实人家小伙儿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金卡身份，但家境殷实。以后再努力努力，你们搞个双金卡，还是很般配的。唉……你真打……”
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紧接着传来韦故的声音：“容姐，努努在家吗？”
朱小汎歪嘴斜眉，大声叫了一声：“不在！”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又响起来：“努努，我妈寄了一些特级鲍鱼过来，拿过来给你补补！”
朱小汎起身开门，门口的机器人手上拎着一个海货箱，韦故就站在后面。
容句在屋里一个劲儿地招着手：“搬进来搬进来……”
“好嘞！”韦故顺势就进了门。
朱小汎倚在门边上，看着屋里的人放下东西。
“你还有事吗？”
“没……没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韦故有点口吃。
“好！”朱小汎用手指捋了捋长发，突然说：“周末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啊？！”韦故愣了三秒就笑了：“好，我正好有空。”
容句看着两个离去的背影，嘲弄地说：“谁刚才还推三阻四的？这会又主动起来了。”
“人家送了这么多次东西，我要是不还礼，来往的性质就不同了。”
容句一愣：“嘿！这死丫头！到底是没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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