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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还是她?

    “你现在在想什么?”

    未待迟迟没有动嘴的洛清和回答,银龙王首先动嘴了,她抓住了他的双肩,在他迷茫的眼神中,银龙王东施效颦般给了他一个怪异的吻。

    这是他记忆中的一次经历,从萍水相逢到天荒地老的契机可能只需要一次冲动,如今只是拙劣的模仿罢了。

    银龙王享受着唇间的蠕动和对方眼底的温热,她确信需要一个保持下去的理由,她传音,“我要带你去生命之湖里,抓紧我。”

    双唇与双臂之间,反客为主的银龙王裹紧了洛清和,犹如龙用唾液沾染财宝,这是在宣誓主权。

    银龙王知道洛清和心中的人不是她,但她不在乎。不如说,强迫才刺激,用绝对的力量逼迫对方屈服才让她意识到自己是银龙王。

    龙的力量就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记忆告诉她,怀中的人很软弱,甚至只敢承受她的触碰,所以她有时间也有力量将他占有。

    银龙王只看到了洛清和在上一个世界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消化,而洛清和知道了银龙王从诞生至今的记忆。

    无尽的荒芜感缠绕着他,在坠入深渊之前,一股莫大的悲哀袭来,几乎让他不能自已。

    当银龙王从龙神身上分裂后,她带着严重的伤势来到斗罗大陆,那时她犹如沙漠中一片即将干涸的湖泊。

    伴随着巨大的荒芜和寂寥的是龙族陨落的悲哀,无数年的仇恨并未随着时光而化解,反而不断沉淀,扭曲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这无数的岁月看似长久却如同一副定格的画卷,每一帧每一秒竟是那样的无二。不过短瞬,洛清和就已经将这些记忆收下,这也是他如此迅速共鸣的原因。

    太过漫长却别无二致的沉眠何尝不是他追寻回归蓝星两世的结果,银龙王只是嫁作唐家衣裳,那自己的追寻的结果是否又会因意外而转生四世五世?

    他在可怜着银龙王、可怜着自己,当眼底泛起莫名情绪的时候,他被夺走了吻,他又不知银龙王的邪念,叫他如何拒绝,他甚至试图通过这简单的、对他没有任何意义的吻来抚慰两他人的伤疤,这时,他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银龙王拥着洛清和沉入水底,周围的水气熟悉到令她恶心,她干脆闭上了双眼,随着两具身躯贴紧,银龙王的口腔、瞳孔、身体……之中全是她曾讨厌的人类的气息。

    湖中的生命能量太过庞大,否极泰来到没有任何生机,只有银龙王才能长久承受住的生命能量在不断冲击着洛清和的身体,这迫使他与银龙王更加亲密的相合,只有如此,他才能保持片刻的清醒,可越是贴近,那股属于龙王的气息也就越发浓郁,他就越是朝着深渊坠落,黑暗侵蚀着他,他快要窒息了。

    哪怕两人的索求如此大相径庭,可只有让身躯更加靠近才能抚慰他们。

    随着腥甜味的到来,一滴鲜红欲滴的血珠漂浮在水中,银龙王咬破了洛清和的舌,紧接着她将一股精纯的生命力量传递出去。

    银龙王的掌心突然多了一块约有拇指粗的不规则形状的矿石,这块金属散发出清静如水的青光光芒,毫无一丝杂质,整块矿石如同青色水晶般的存在。

    生灵之金渐渐融入洛清和的体内,他又能呼吸了。

    不知是他怀抱着银龙王,还是银龙王怀抱着他,潮湿的衣如透明无物,不同的人如镜像隔绝,只有孤独融为一体。

    银龙王问:“舒服吗?”

    洛清和感受着体内翻涌生命力量,“你对我是身体做了什么?”

    “交换而已,”银龙王不满地质问,“这可是生灵之金,你以为我会害你?”

    洛清和冷声说:“放开我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银龙王并没有放开洛清和,反而疑惑地说:“还是记忆中的你更可爱啊,抱一下都不行吗?”

    洛清和没有接着银龙王的话题聊下去,他知道自己很割裂,但前世许多养成的女性化习惯都需要抛弃,他是不可能再变成上一世的模样了。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洛清和在实力上处于弱势,他不能说得太过分,只好补充说,“我的时间并不多,见到帝皇瑞兽后随你的意思。”

    ……

    待银龙王将洛清和拖到湖边时,已是黄昏。

    夕阳照在静谧的星斗大森林中,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照在两人泛起金色的光芒的脸上。

    洛清和躺在湖边,微微喘气,看着远方天空的云彩,橘金色的云拼凑成的无端形态肆意地炫耀着它们的自由,他突然想休息一会儿。

    银龙王支着身子,轻轻后仰,双手放在背后撑地,阳光撒在她的脸上,紫色的双瞳渲染上金色,一阵风吹过,发丝纷飞,整个人显得格外明媚。

    “你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吗?真美啊。”洛清和仰头看着银龙王,指着夕阳中金黄色的星斗大森林,好奇地问。

    “我好像……今天第一次见到……”银龙王微微一愣,接着用莫名的情绪笑着说。她鼻子轻轻发出长“哼”,如同叹气,却又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心情明显的轻松起来。

    她自神界掉到斗罗大陆后,就在星斗大森林的生命之湖下长眠,苏醒后就被帝天问东问西,忙着处理各种事情,哪有空欣赏星斗大森林。

    银龙王带着温柔如水的笑容望向仰头看着自己的洛清和,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低下了属于银龙王的额头,将其紧紧贴在洛清和的额头上,她带着邪恶的笑容,轻轻说了一句:“我在这里,无需难过,你会永远陪着我的。”

    洛清和不知道银龙王在对谁说话,他模糊地回答,“好”。

    他分得很清楚,人们喜欢的总是她,这一世,他只是一个寻找归途的旅人。

    他可以从无数个层面被定义,生物演化上、社会文化上、精神层面上……定义人类,性别只是最简单的一个方面,可若是一个人在性别上都无法被定义了,那他还是人吗?

    洛清和常常会产生这种毫无意义的思考,他为自己的性别困惑过,他自认还做不到认同自己的性别为武装直升机这种程度,他见过物化性别来标榜他人的人,他见过否认自身性别来达到满足的人,他见过为追求某种东西而变化性别的人,可是那些人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他们是谁,又在做什么。

    就她而言,她上一世很矛盾,对于爱情,她能够接受身边众多女性环绕,却又要求自己必须保持绝对的单一,她对爱情有着像对事业一般忠诚的忠贞,她说:我喜欢她们,我会祝福她们获得心慕之人,可我不爱她们,我有我的妻子。

    她在生活中保持着女人的感性,却在事业上具有男人的理性,她对妻子无微不至,她热衷成就事业,她的白质思维与灰质思维永远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当她与人争吵得激烈时,她会忽然冷静到心平气和;当她理性地看待生离死别时,她会冷着眼流下泪水。

    女人需要被关心,被呵护的幸福,男人需要具有实用性,有意义的事物,对前者而言,包括价值本身,就是一个主观的东西,对后者而言,被物化的首先是时间,其次才是事物原本具有的价值。

    她既在小心地呵护他人的幸福,却又试图成为一个最优解,她会将一切憋在心底,却总是藏不住。

    她的痛苦往往因为不经意的展露而成为大家的苦恼,她的幸福往往因溢于言表的神采而分享给周围,她是藏起来的,不过总被人找到。

    她让人们感受到,她不仅热爱着生活本身,更热爱着生活中的人,于是,生活在她身边人便以或多或少的真诚回报她。

    极少数人因为她的性别而发出质疑,几乎无人因为她是女性而试图挑刺,她让人们意识到,她是一个尽管存在不足,但总会通过各种方式弥补的人。

    她让人放心,却让人不放心,那个总是被需要的人太过温柔,温柔到必须时刻注意着她才能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