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牌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牌桌上亮着灯光。

    牌桌上的人神色不一，烟雾缭绕在本就不明亮的光线里，隐匿住众人的面色。

    棕色卷毛率先开口，声音清脆又天真：“这次的牌不行啊”。

    他似乎这时才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低低的笑了起来：“大熊，你要输了哦。”

    卷毛旁边的鹰仁下巴尖尖的，和他的声音一样尖细稚嫩，“嘻嘻，自己的牌守不住的话会像…，啊”，他拉过另一个女人，在她颈间深吸一口，“会爆炸。”

    发牌人对这番场景早就习惯了，只专注于眼前的牌局，

    “至暗时刻，一方被掠夺，四方升级，三方吸取。新开局，牌局重洗，请各方重新推论。”

    “小美人，你说这回是升级，还是吞并？”，说着又拉来一个女人，深深嗅着她颈间的气息。

    棕色卷毛把玩着手里的牌，眼睛一扫牌桌，“小妮，吃掉大熊吧。”

    发牌人冷冷答是，“大熊出局，筹码将被重新划分。”

    牌桌上的气氛瞬间冷下来。

    没有人轻举妄动，僵住的身体只剩下眼珠在留意着周围人的动作。

    角落里纠缠的男男女女还在发出喘息。

    大熊脸色涨得通红，浑身开始不自觉的抖动，似乎是在压抑着将要勃发的愤怒。他强撑着站起来，双拳克制不住的颤抖，“你们这群混账。”

    众人神色讷讷，只盯着看眼前的牌局，没人理会他的激动。

    他将手上的牌摔在桌上，周边的筹码没一个幸免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大熊愈发激动，声音大的让周边柔弱的女子都不断往边角缩去，“洗什么牌？哪来的机会洗牌？！干脆都亮开牌让你们来挑吧！”

    周围人的越冷漠越衬的他激动。

    过了好一阵，棕毛淡淡开口，“怪你自己没守好。”

    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好像彻底把大熊最后一根理智切断，“没守好，没守好？好一个没守好！”

    他喉咙间发出低低的嘶吼声，跌跌撞撞冲向窗边打开窗，一下子竟没拉开，只惹得牌桌上的人冷哼一声。

    大熊有点恼羞成怒，再次拉开窗户用了蛮力，嗓子里咕噜咕噜低声嘶吼，窗上的玻璃应声碎裂。大熊涨红着脸探出头，“你们这群傻子，要变天了还不知道！”

    鹰仁像是喝多了酒，拽着身前的女人也跟着来到窗边，狠狠掐着女人的细腰，枯瘦的指尖紧掐着女人的红果，他嗓音稚嫩，只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少年，“有意思有意思，再疯点！把他们给踹翻！”

    大熊像是暴怒之极，他把手边能摸到的东西都往外砸，桌子、椅子、水杯，趁着他大肆发疯的时候顺手将一张青蓝色的卡片扔出窗外。他头发蓬乱，衣衫褶皱，但他眼底清明，

    “吞并？你们凭什么吞并？”

    棕毛被他的话激到，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大熊的衣领，没了脸上的笑容，将他狠狠压制在窗边，

    “你又在闹什么？”

    “凭什么？！凭你的底牌暴露了，凭无界谬的大洗牌，凭你升级失败就会被吃掉！”

    “无界谬，不管你的底牌是什么，只要你没守好，就会成为别人新格局的垫脚石。”

    “没人知道变化的格局，怪就只能怪你没本事保护好自己的底牌！都要开战了，还在这里狗叫。”

    棕毛转过头直直的盯着小纨绔的眼睛，黑溜溜的眼球看不出什么情绪，“小纨绔，你说是吗？”

    祁井陆在一旁将腿搭在牌桌上慵懒的回看着他，并不着急回他，甚至还有闲情抿了口杯里的酒，“变态。”

    闹剧渐渐平息。侍者陆陆续续进来收拾残局，牌桌上又开了新盘。

    大熊颓败的瘫倒在墙边，小纨绔瞥了他一眼后便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

    等坐上车，旁边的助手适时递上湿巾，“陆少，他刚刚说的开战是什么意思？他们在准备？什么时候？”

    小纨绔轻轻擦过自己蹭上烟丝的手指，抬头看着慢慢散开的烟雾，

    “一触即发”。

    刚刚棕毛说的没错，在无界谬的到来，哪有什么规则而言？

    那根本就是无规则的至暗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