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利欲熏心赴黄泉
两人转过身来，只见来者足有三四十人，均着黑衣，排列整齐，手中拿着木棍，缓缓上前，明月的脸色有点变了，心中暗自嘀咕，“不会又是找如意姐麻烦的吧？”
“避往边上，让他们先过去，”杨如意见来人身着黑衣，心中顿时放松下来，前面对峙的人中，也有一伙是类似的衣服，“不是找我们麻烦的。”
“杨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擦肩而过时，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出声，“没什么事赶紧离开吧。”
“少帮主，好久不见，”杨如意只怔了一下，就认出了来人，漕帮少帮主郑默，以前还替自己解过围，废了李老二一只手的，“我正准备离开，告辞。”
“快……”郑默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默哥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见了长辈也不打招呼，倒是和别人勾勾搭搭的，我那老哥就是这么教你的？”
杨如意脸色微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对峙的一方已来到不远处，说话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一身衣服得体而华贵，面色红润，皱纹很少，左手戴着玉扳指，很是显眼，此时正目光炯炯看着自己。
“三叔慎言，小心惹祸上身。”郑默向杨如意抱歉地笑了笑，转向来人，堆起笑容，“帮里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私下里解决，不要聚在大街上，给官府添麻烦，否则我们都讨不了好。”
身为漕帮的少帮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必须的，不然容易惹到惹不起的人，最近围绕在杨如意身上发生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能被秦王府大张旗鼓送回“六合居”的人，能不惹还是不惹的好。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三叔赵三通打量了杨如意几眼，衣服普普通通，还没自己身上的好，只带着一个女人，好像还不是她的丫头，大清早的就在街上溜达，谁知道是干什么的，不屑出声，“划出道道来，看我能不能惹得起。”
郑默也有点为难，总不能说她只是“六合居”的侍女吧，有些事说出来就是得罪人，“这是我们漕帮的事，跟她们没关系，先让她们离开吧。”
“不会是少帮主在外面养的女人吧？”郑默越这么说，越让人怀疑，赵三通的手下坏笑道，“姑娘，你是哪个楼里的？有时间大爷去光顾光顾你。”
“瞎说，少帮主只想着张家的大小姐，怎么会看得上别人，”边上立马有人反驳道，“不过人家不理他，想也白想。”
“李大头，你找死是吧？”郑默眯起眼睛，“如果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
“啪。”赵三通的心中一跳，涉及到姑娘的清誉都是大事，更何况是当朝首相的女儿，转身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昨天喝了几两猫尿，就不知几斤几两了，再胡说八道，我先弄死你。”
“这位姑娘，手下人嘴巴没个把门的，多有得罪，我替他们给你赔个不是，如想要离开，请便。”现在关键的是帮主的位子，不宜节外生枝。
杨如意的心中发狠，恨不得也上去抽几个嘴巴，只是对方人多势众，不得不暗自忍耐，你让我离开就离开？我还偏不走了，看你能怎么着，不顾明月的眼神示意，就那么站在那里。
“三叔，这天色马上就大亮，街坊邻居也要起来讨生活了，我们聚在一起不好吧？”郑默继续耐着性子规劝道，“有什么事，等过个几日，把帮里上上下下的老人召集起来，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默哥儿，你还来糊弄我。”赵三通嘿嘿冷笑道，“当年漕帮江南江北合并，本就已经说好，轮流当帮主，五年一换，可看你爹干的好事，坐了十几年也不肯下来，当我江南的人好欺负吗？”
“三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郑默苦笑着道，“当初说好，轮流当帮主是没错，可还要能服众呢，还要取得帮里老人的支持，我没说错吧？”
“那是我被你老子骗了，”赵三通一听他说起这个，顿时跳脚，“他让我当这个劳什子的刑堂堂主，说什么这是帮主以下第一人，可他处处伸手，已经把我架起来了，谁也管不了。”
“更过分的是，他把手已经伸到我江南这里了，上上下下的都说他的好，我只怕再过个几年，就没有江南江北之分了。”
“三叔，这样不好吗？”郑默沉吟了一会，坦坦荡荡道，“漕帮本就是一家，自从分了江南江北，发生了多少事情，斗殴，火拼，压价，连官府都时时被惊动，不胜其烦，压着我们合并后，大家一起讨生活，流血的事几乎都没有了，你又何必为帮主之位，重新挑起纷争。”
“好啊，总算说实话了，你们江北就是想吞了江南。”赵三通怪叫一声，指着郑默道，“要想合并也行，你老子退位，让江南的人来当帮主。”
“谁当帮主，得帮里的老人说了算，我无法答应你，”郑默摇头道，“如果你能让他们支持你，我可以代我爹答应下来，退位让贤，绝不反悔。”
“那就是没得谈了？”赵三通阴沉着道，“我也不为难你，回去告诉你老子，要么就让江南的人当帮主，要么就一拍两散，从此各走各路。”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郑默提醒道，“当时两帮合并，是得到官府主持，宫里默认的，现在哪怕要散伙，也要禀报上去，得到他们的同意才行。”
“那就是你爹的事了，他不是帮主吗？”赵三通狡黠一笑，“没什么事，我就不奉陪了，运粮船马上就到，兄弟们要忙起来了。”
“三叔，你可要想清楚，你这是在破坏帮规，”郑默再次好心劝道，“你身为刑堂堂主，更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你少威胁我，老子不伺候了，散伙，”郑默这么说，赵三通更是恼怒，“赶紧离开江南的地盘，否则发生什么事，伤了你我的情份。”
“三叔，我本不想闹大，奈何你执迷不悟，”郑默收起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强硬起来，“那你也不要怪侄儿得罪了。”
“你敢对我动手？”赵三通不屑道，“默哥儿，三叔好心提醒你，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我一声令下，随时都能召集几百人，你可要考虑清楚。”
“三叔好气魄，敢在京城大街聚起几百人，谁给你的底气？”郑默淡淡道，“漕帮就是一帮苦力，聚拢起来讨生活，从不敢沾惹朝廷的是非，看来你是忘得干干净净了。”
赵三通嘿嘿冷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杨如意的心中却是一跳，上次郑默说话这么淡然，李老二就少了一只手，这次呢？
“我给过你机会了。”话音刚落，郑默已是疾速逼近，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一抹剑光乍然出现。
“你……”赵三通眼光收缩，脚下猛地用力，身子后退中，抢过手下的木棍反撩往上，击向郑默的软剑。
“咔嚓”声中，木棍断成两截，却也为赵三通迎得片刻的时间，他将手中的半截随手一甩，将它砸向对方，郑默微一错步，再次逼近，一击而退。
“嗬嗬”声中，赵三通捂着喉咙，鲜血从指缝间喷薄而出，瞪着郑默，眼神里是痛苦，不甘，茫然，不敢置信，却已说不出话来，目光涣散中，砰然倒地。
“三叔，我给过你机会了。”郑默看着自己的软剑，一滴鲜血慢慢滑落，再次说道，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萧索，厌恶，抽出雪白的手帕，仔仔细细擦了好几遍，才把剑重新插回腰间。
杨如意的心中毫无波澜，只是搂着脸色雪白的明月，给她温暖，给她勇气。
“赵三通不守帮规，已被清理门户，谁不服？”扔掉手帕，郑默扫了江南的帮众一眼，前后的黑衣人无声上前，给人无言的压力。
江南众人面面相觑，李大头更是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颤抖着开口，“堂主不遵帮规，死……死有余辜，江南帮众无人不服。”
“天要亮了，你们把赵堂主的尸体送回去，不要吓着别人，再帮着好好料理一下后事，”说着说着，郑默的语气变得森然起来，“谁敢欺负他的家人，自有帮规处理，我亲自动手，记住了。”
“其余人都散了，该干活的干活，该休息的休息，”郑默又恢复成懒洋洋的状态，“都散了吧。”
“走吧，这里不适合呆了，”郑默示意杨如意和明月，“马上就有开封府的衙役过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如意姐，快走吧，”明月目光游移，哆哆嗦嗦道，“小心等下把我们也抓到衙门里。”
“放心吧，没事的，”杨如意搂着明月，小声安慰道，“这是漕帮在清理门户，官府不管的。”
明月不敢相信，当街杀人，官府也会置之不理？哪怕如意姐点头确认，才稍稍放心，却也不愿多呆，用目光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避往边上，让他们先过去，”杨如意见来人身着黑衣，心中顿时放松下来，前面对峙的人中，也有一伙是类似的衣服，“不是找我们麻烦的。”
“杨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擦肩而过时，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出声，“没什么事赶紧离开吧。”
“少帮主，好久不见，”杨如意只怔了一下，就认出了来人，漕帮少帮主郑默，以前还替自己解过围，废了李老二一只手的，“我正准备离开，告辞。”
“快……”郑默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默哥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见了长辈也不打招呼，倒是和别人勾勾搭搭的，我那老哥就是这么教你的？”
杨如意脸色微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对峙的一方已来到不远处，说话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一身衣服得体而华贵，面色红润，皱纹很少，左手戴着玉扳指，很是显眼，此时正目光炯炯看着自己。
“三叔慎言，小心惹祸上身。”郑默向杨如意抱歉地笑了笑，转向来人，堆起笑容，“帮里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私下里解决，不要聚在大街上，给官府添麻烦，否则我们都讨不了好。”
身为漕帮的少帮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必须的，不然容易惹到惹不起的人，最近围绕在杨如意身上发生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能被秦王府大张旗鼓送回“六合居”的人，能不惹还是不惹的好。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三叔赵三通打量了杨如意几眼，衣服普普通通，还没自己身上的好，只带着一个女人，好像还不是她的丫头，大清早的就在街上溜达，谁知道是干什么的，不屑出声，“划出道道来，看我能不能惹得起。”
郑默也有点为难，总不能说她只是“六合居”的侍女吧，有些事说出来就是得罪人，“这是我们漕帮的事，跟她们没关系，先让她们离开吧。”
“不会是少帮主在外面养的女人吧？”郑默越这么说，越让人怀疑，赵三通的手下坏笑道，“姑娘，你是哪个楼里的？有时间大爷去光顾光顾你。”
“瞎说，少帮主只想着张家的大小姐，怎么会看得上别人，”边上立马有人反驳道，“不过人家不理他，想也白想。”
“李大头，你找死是吧？”郑默眯起眼睛，“如果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
“啪。”赵三通的心中一跳，涉及到姑娘的清誉都是大事，更何况是当朝首相的女儿，转身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昨天喝了几两猫尿，就不知几斤几两了，再胡说八道，我先弄死你。”
“这位姑娘，手下人嘴巴没个把门的，多有得罪，我替他们给你赔个不是，如想要离开，请便。”现在关键的是帮主的位子，不宜节外生枝。
杨如意的心中发狠，恨不得也上去抽几个嘴巴，只是对方人多势众，不得不暗自忍耐，你让我离开就离开？我还偏不走了，看你能怎么着，不顾明月的眼神示意，就那么站在那里。
“三叔，这天色马上就大亮，街坊邻居也要起来讨生活了，我们聚在一起不好吧？”郑默继续耐着性子规劝道，“有什么事，等过个几日，把帮里上上下下的老人召集起来，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默哥儿，你还来糊弄我。”赵三通嘿嘿冷笑道，“当年漕帮江南江北合并，本就已经说好，轮流当帮主，五年一换，可看你爹干的好事，坐了十几年也不肯下来，当我江南的人好欺负吗？”
“三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郑默苦笑着道，“当初说好，轮流当帮主是没错，可还要能服众呢，还要取得帮里老人的支持，我没说错吧？”
“那是我被你老子骗了，”赵三通一听他说起这个，顿时跳脚，“他让我当这个劳什子的刑堂堂主，说什么这是帮主以下第一人，可他处处伸手，已经把我架起来了，谁也管不了。”
“更过分的是，他把手已经伸到我江南这里了，上上下下的都说他的好，我只怕再过个几年，就没有江南江北之分了。”
“三叔，这样不好吗？”郑默沉吟了一会，坦坦荡荡道，“漕帮本就是一家，自从分了江南江北，发生了多少事情，斗殴，火拼，压价，连官府都时时被惊动，不胜其烦，压着我们合并后，大家一起讨生活，流血的事几乎都没有了，你又何必为帮主之位，重新挑起纷争。”
“好啊，总算说实话了，你们江北就是想吞了江南。”赵三通怪叫一声，指着郑默道，“要想合并也行，你老子退位，让江南的人来当帮主。”
“谁当帮主，得帮里的老人说了算，我无法答应你，”郑默摇头道，“如果你能让他们支持你，我可以代我爹答应下来，退位让贤，绝不反悔。”
“那就是没得谈了？”赵三通阴沉着道，“我也不为难你，回去告诉你老子，要么就让江南的人当帮主，要么就一拍两散，从此各走各路。”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郑默提醒道，“当时两帮合并，是得到官府主持，宫里默认的，现在哪怕要散伙，也要禀报上去，得到他们的同意才行。”
“那就是你爹的事了，他不是帮主吗？”赵三通狡黠一笑，“没什么事，我就不奉陪了，运粮船马上就到，兄弟们要忙起来了。”
“三叔，你可要想清楚，你这是在破坏帮规，”郑默再次好心劝道，“你身为刑堂堂主，更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你少威胁我，老子不伺候了，散伙，”郑默这么说，赵三通更是恼怒，“赶紧离开江南的地盘，否则发生什么事，伤了你我的情份。”
“三叔，我本不想闹大，奈何你执迷不悟，”郑默收起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强硬起来，“那你也不要怪侄儿得罪了。”
“你敢对我动手？”赵三通不屑道，“默哥儿，三叔好心提醒你，这里是我的地盘，只要我一声令下，随时都能召集几百人，你可要考虑清楚。”
“三叔好气魄，敢在京城大街聚起几百人，谁给你的底气？”郑默淡淡道，“漕帮就是一帮苦力，聚拢起来讨生活，从不敢沾惹朝廷的是非，看来你是忘得干干净净了。”
赵三通嘿嘿冷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杨如意的心中却是一跳，上次郑默说话这么淡然，李老二就少了一只手，这次呢？
“我给过你机会了。”话音刚落，郑默已是疾速逼近，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一抹剑光乍然出现。
“你……”赵三通眼光收缩，脚下猛地用力，身子后退中，抢过手下的木棍反撩往上，击向郑默的软剑。
“咔嚓”声中，木棍断成两截，却也为赵三通迎得片刻的时间，他将手中的半截随手一甩，将它砸向对方，郑默微一错步，再次逼近，一击而退。
“嗬嗬”声中，赵三通捂着喉咙，鲜血从指缝间喷薄而出，瞪着郑默，眼神里是痛苦，不甘，茫然，不敢置信，却已说不出话来，目光涣散中，砰然倒地。
“三叔，我给过你机会了。”郑默看着自己的软剑，一滴鲜血慢慢滑落，再次说道，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萧索，厌恶，抽出雪白的手帕，仔仔细细擦了好几遍，才把剑重新插回腰间。
杨如意的心中毫无波澜，只是搂着脸色雪白的明月，给她温暖，给她勇气。
“赵三通不守帮规，已被清理门户，谁不服？”扔掉手帕，郑默扫了江南的帮众一眼，前后的黑衣人无声上前，给人无言的压力。
江南众人面面相觑，李大头更是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颤抖着开口，“堂主不遵帮规，死……死有余辜，江南帮众无人不服。”
“天要亮了，你们把赵堂主的尸体送回去，不要吓着别人，再帮着好好料理一下后事，”说着说着，郑默的语气变得森然起来，“谁敢欺负他的家人，自有帮规处理，我亲自动手，记住了。”
“其余人都散了，该干活的干活，该休息的休息，”郑默又恢复成懒洋洋的状态，“都散了吧。”
“走吧，这里不适合呆了，”郑默示意杨如意和明月，“马上就有开封府的衙役过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如意姐，快走吧，”明月目光游移，哆哆嗦嗦道，“小心等下把我们也抓到衙门里。”
“放心吧，没事的，”杨如意搂着明月，小声安慰道，“这是漕帮在清理门户，官府不管的。”
明月不敢相信，当街杀人，官府也会置之不理？哪怕如意姐点头确认，才稍稍放心，却也不愿多呆，用目光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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