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实验
江泉溪静静的看着顾安，不发一言。
顾安挠头，讪笑一声，他就是随口一说，想也知道不可能，不过话题这么一转，他也不再那么难过了。
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书页，“我爸也这么想过，一边搜罗着能力者，一边还不停的用卫星往国外发信息，但是目前都没有收到什么正常的回复。”
不是说没有回复，而是回复的那些人，都很奇怪，并不像正常的官方组织，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也什么消息都回了过来，骂人、脏话，同一个信号源隔了几天就换成了不同的人，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他爸已经不怎么注重那边了，而是专心研究科技，争取靠自己再弄出来一辆能飞往国外的飞机。
至于末世前的飞机……就不要多想了，在末世前，一只巴掌大的鸟撞上飞机都容易出事，而现在，那一只只变异鸟，体型全都一米以上，最大的都能有个十几米了，末世前的飞机撞上一只，估计变异鸟还没受什么伤，飞机已经破碎解体了。
所以，现在想要制作出一架可以飞到大洋彼岸的飞机，必须要做到几点要求，一是飞机的机身一定要坚固牢靠，不仅仅是能在和变异鸟的碰撞中保持飞行，还要能够抵挡一定程度的攻击，二是要有足够的视野，可以提前避让开那些变异的鸟类生物，避免事故的发生。
但是，这两点直到如今，都没有获得更好的进展，人类被囚困在旧世界的框架中，还没能彻底的迈出这一步，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就比如说，车辆，现如今的人们能做的就是提高车辆本身的性能，让它们更加适合末世后的应用，却很少有人去开创新的驾驶工具，如果不抛弃旧的东西，就没办法去创新出别的东西。
飞熊市较为好一些，最少，这个光界就是末世前未曾听闻和设想过的东西。
江泉溪和顾安都没再继续聊下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真的有办法做到之前，说的一切话都只是安慰。
后续两天，江泉溪和顾安就保持着这么一种学习的状态，相处的还算可以，顾安时常会说出一些气人的话，见江泉溪没反应，又把注意力放在大黄身上，结果被大黄给占了不少便宜。
大黄的聪明程度并不输人类，顾安还一直把它当成末世前的宠物来逗，自然就吃了不少亏，不过顾安明显不介意这点，看的出来，他还挺喜欢动物的。
顾安保持着每天两次的治疗频度，一次大概能恢复三厘米左右，一天就是六厘米，如果顾安再进化一次后，效果和时间次数，都会相应延长。
江泉溪的手臂全长接近八十多厘米，并非连根切除，还留了十几厘米的长度在肩膀上，因此一天六厘米，的确要十天以上才能完全恢复。
这两天江泉溪都没有再看见顾将军，想来也是，对方掌管着一整个城市，以及周围几个附属城市，外界的气候变得极端，还有各种变异动物虎视眈眈，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不可能像江泉溪一样空闲。
顾安对此习以为常，反正他爸就是因为这么忙，才会和他妈分手的。
大概说好的时间，早上刚刚吃过早饭，黄青言就准时的出现在了门口，江泉溪抬眼看了下隐蔽处的摄像头，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很难理解，顾将军到底为什么连自己家的客厅都要安装上监控摄像头。
掌控欲吗？但是从之前短暂的接触中看，顾将军并不像那种人，他给江泉溪的感觉是非常大气非常豪爽的。
而且看顾安，就能发现，顾将军绝不是掌控欲特别强的人，一般那种人绝不会放过自己的孩子，会更严格的要求自己的孩子，但是顾安明显十分自由，没有被强迫过什么，甚至不能外出也是为了保护顾安的安全，在家中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管束过他。
顾安兴致勃勃的跟上，黄青言咳了一声，顾安不爽的抬头，“干嘛？”
“将军说，11号研究所是重要场所，希望少爷您能……”黄青言客气的笑了一下。
“……懂事一点。”
也就是说，希望顾安能别在那种场合和那些教授什么的开玩笑，更别插手什么实验，最好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
“我是那样人嘛，真是的。”顾安撇嘴不屑。
黄青言只干笑不敢回答，这要不是有前车之鉴，怎么敢单独提醒。
没再耽搁时间，黄青言领着二人出门，顾安一出门，原本守在门口的一队士兵就跟了上来，他们原本就是为了守护顾安才会留在这里的，顾安离开，他们当然也就要跟着一起了。
前后各一辆车，里面坐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中间夹着坐着顾安的车，江泉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大黄和顾安坐在后座。
原本是大黄坐在副驾的，它偏爱这个位置，风景好，偏偏顾安不同意，非要和大黄坐在一起。
一来二去，江泉溪就坐在了副驾驶，把后座留给了大黄和顾安，大黄一脸无奈的陪着顾安玩闹，或者说，被顾安玩。
撸大狗狗的感觉是真的棒，尤其是把整个头埋进毛绒绒中去，那一瞬间仿佛天堂。
11号实验室在光界的边缘位置，一半处于光界中，一半位于光界之外，这个方向进去光界的道路已经被完全封锁，到处都有看守严密的军队镇守，连居住着各种重要人士的一区都没有这种仔细的防御，一方面也有一区位于正中间，地理位置优渥的原因。
复杂到江泉溪几乎看不太懂的检测程序过后，11号研究所的大门才终于打开，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康博在里面做足姿态，还是那身熟悉的白大褂，热情灿烂的笑着迎了上来。
“11号研究所欢迎江小姐的到来。”说完，赵康博俏皮的对着顾安眨了眨眼，看起来仿佛二人关系不错的样子，“也欢迎我们的顾小少爷。”
顾安全然不予理会，自顾自的环视着周围，不知道看到什么，眼前一亮，小跑着离开，声音顺着背影传来，“江老师，我们两个小时后再见啊。”
远远的，还能听见顾安欢快的声音，“诶，张老师，张老师等等我，你这次做的什么实验啊？好不好玩，让我也看看嘛！”
黄青言歉意朝着赵康博一点头，连忙追了上去，出门前顾将军还嘱咐的好好的，结果刚进了11号研究所的大门，顾安就上赶着去捣乱了。
赵康博淡定的一笑，就像无事发生一样，给江泉溪引路，“江小姐，我们也走吧，顾小少爷对这里熟悉的很，不用担心。”
这是瞧见了江泉溪一直盯着顾安的背影看，才多说了一句。
江泉溪跟上，这次的大黄没用单独隔离，一直跟在她脚边，只不过大黄一直在低头嗅着什么，仿佛这里有种气味让它很感兴趣。
江泉溪若有所思，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赵康博一边引路，一边介绍着11号研究所，从末世前讲到末世后，对这里的全部内容如数家珍。
路过不同的实验室，如果是无关大雅的实验，就会额外解释两句，如果不方便透露就假装没看见，自然而然的跳过去，江泉溪也不会没眼色的追问，全程嗯嗯点头。
十几分钟后，才终于走到了这次的目的地，一间标注着序号壹的巨大实验室，单从房门上，就是其他实验室两倍的大小，由此可见11号实验室对于进化果实的重视。
等赵康博刷了自己的身份卡进入后，和天子京研究所完全不同的，透露出未来科技感的实验室，才出现在江泉溪眼前。
壹号研究室里有不少人都在忙碌，全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大褂，一丝不苟的做着各自的工作，专注认真，全神贯注，没几个人因为开门动静而把目光投向门口。
赵康博虽然也穿着大褂，却仿佛和这里格格不入，无他，因为赵康博的神情太过自由轻松了，在其他人认真工作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来旅游观光的人一样，还有空笑着向江泉溪介绍。
助手身份的男人拿着一叠文件走近，“赵教授，这是刚刚的实验结果。”
赵康博随手接了过来，飞快扫视几眼，在重点数据和结果上看了下，非常自然的伸手接过文件，往前几步走，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1组的数据波动不对，查看一下机器是不是出问题，如果问题不在机器上，那就是实验体出了问题。”
屋子里的其他人瞬间安静，听着赵康博一点点的安排下去，按着顺序有恢复了秩序井然的工作。
没用几分钟，赵康博就安排完，回头再看江泉溪，还是那副笑眯眯的友善模样，“江小姐请这边走，在实验开始前，还请江小姐，记录一些数据。”
江泉溪配合的跟着，走到了一处机器台子上，赵康博点头，“对，没错，只是一个身体数据的扫描，江小姐不必担心。”
不同颜色的光线从不同角度扫描了江泉溪的全身，旁边的屏幕上出现各种数据，除了基础的身高体重，还有一个完整仔细的身体模型。
赵康博为江泉溪解释，“这是全息投影的人体数据采集器，能把上面记录的人体形象，完整的投影出来，接下来的实验有一部分会用到它。”
江泉溪默默看着，并不回答出声，而是努力的记录下来这里的情况，她虽然不喜欢和人交际，却不代表她对于环境不敏感，因为写小说的缘故，她反而很能注意到周围的各种事情，只不过很少会有所反应罢了。
实验很快开始，虽然作为实验中重要的一员，但是需要江泉溪出场的情况并不多，她更多是站在赵康博身边看着实验的发生。
第一部分实验内容，是人类，吃下进化果实后的人类，他们都是志愿者，一半是普通人，一半是军人。
首先是没有进化过的普通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他小心的走进看起来空旷的白色房间里，拘谨的站在哪里不知所措，实际上在他侧面的墙壁背后，是一群正观测着这场实验的研究人员。
青年男人的正对面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投影，上面放着江泉溪的半身照片，赫然就是江泉溪今天的穿着模样，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被拍摄下来的。
照片旁边写着江泉溪的“事迹”，江泉溪看过后猛然转头，赵康博咳了一声，解释道，“这是为了让他们不产生多余的同情心，来影响实验结果。”
那份事迹上写着，江泉溪是一个名牌学校的大学生，毕业后受人聘请成了家教，结果在某次受到刺激后，杀了那学生的一家，不仅残忍杀害，还分尸荒野，因为隐瞒的好，所以第一次没有被抓，后来又成了另一家的家教，再次行凶时被人发觉，被害人反抗时砍断了她一条胳膊，因此她才被抓。
江泉溪默默无语，不仅是她的内容，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被害人那一家的孩子，特别像顾安……看样子，赵康博对顾安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大方的。
记仇。
江泉溪继续看下去。
房间顶上的扩音器传出机械的无性别声音，“如果让你对这个人处以死刑，你能做到吗？”
青年男人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却坚定的回答，“我能。”
赵康博在一旁给江泉溪解释，“他女儿生了病了，是绝症。为了他女儿，他自愿成为了实验体，就是希望11号研究所能救他女儿。”
在末世前都是没多大可能治愈的绝症，末世后能信任的，就只有11号研究所了。
江泉溪不评论。
房间里突然打开一面墙，墙壁里伸出一条机械手臂，上面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把枪。
另一边的墙壁也突然打开，露出来后面被绑在椅子上的“江泉溪”。
——是全息投影，毕竟江泉溪正在外面看着。
同时，那个机械的声音出声，“请证明你的决心。”
青年男人好半天，才伸手拿起那把枪，颤颤巍巍的对着全息投影，最终狠心咬牙，闭眼用力射击。
子弹穿透了全息投影。
青年男人慢慢睁开眼睛，诧异的看着没有变化的全息投影，几秒后，投影闪烁着消失，青年男人大大的松了口气，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杀人实在是太考验心理压力了，哪怕对方是一个坏事做尽的死刑犯。
“请吧，江小姐。”赵康博伸手一指，方向正是屋里那扇门背后的通道。
江泉溪敛眉，起身顺着通道往门里走去。
顾安挠头，讪笑一声，他就是随口一说，想也知道不可能，不过话题这么一转，他也不再那么难过了。
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书页，“我爸也这么想过，一边搜罗着能力者，一边还不停的用卫星往国外发信息，但是目前都没有收到什么正常的回复。”
不是说没有回复，而是回复的那些人，都很奇怪，并不像正常的官方组织，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也什么消息都回了过来，骂人、脏话，同一个信号源隔了几天就换成了不同的人，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他爸已经不怎么注重那边了，而是专心研究科技，争取靠自己再弄出来一辆能飞往国外的飞机。
至于末世前的飞机……就不要多想了，在末世前，一只巴掌大的鸟撞上飞机都容易出事，而现在，那一只只变异鸟，体型全都一米以上，最大的都能有个十几米了，末世前的飞机撞上一只，估计变异鸟还没受什么伤，飞机已经破碎解体了。
所以，现在想要制作出一架可以飞到大洋彼岸的飞机，必须要做到几点要求，一是飞机的机身一定要坚固牢靠，不仅仅是能在和变异鸟的碰撞中保持飞行，还要能够抵挡一定程度的攻击，二是要有足够的视野，可以提前避让开那些变异的鸟类生物，避免事故的发生。
但是，这两点直到如今，都没有获得更好的进展，人类被囚困在旧世界的框架中，还没能彻底的迈出这一步，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就比如说，车辆，现如今的人们能做的就是提高车辆本身的性能，让它们更加适合末世后的应用，却很少有人去开创新的驾驶工具，如果不抛弃旧的东西，就没办法去创新出别的东西。
飞熊市较为好一些，最少，这个光界就是末世前未曾听闻和设想过的东西。
江泉溪和顾安都没再继续聊下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真的有办法做到之前，说的一切话都只是安慰。
后续两天，江泉溪和顾安就保持着这么一种学习的状态，相处的还算可以，顾安时常会说出一些气人的话，见江泉溪没反应，又把注意力放在大黄身上，结果被大黄给占了不少便宜。
大黄的聪明程度并不输人类，顾安还一直把它当成末世前的宠物来逗，自然就吃了不少亏，不过顾安明显不介意这点，看的出来，他还挺喜欢动物的。
顾安保持着每天两次的治疗频度，一次大概能恢复三厘米左右，一天就是六厘米，如果顾安再进化一次后，效果和时间次数，都会相应延长。
江泉溪的手臂全长接近八十多厘米，并非连根切除，还留了十几厘米的长度在肩膀上，因此一天六厘米，的确要十天以上才能完全恢复。
这两天江泉溪都没有再看见顾将军，想来也是，对方掌管着一整个城市，以及周围几个附属城市，外界的气候变得极端，还有各种变异动物虎视眈眈，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不可能像江泉溪一样空闲。
顾安对此习以为常，反正他爸就是因为这么忙，才会和他妈分手的。
大概说好的时间，早上刚刚吃过早饭，黄青言就准时的出现在了门口，江泉溪抬眼看了下隐蔽处的摄像头，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很难理解，顾将军到底为什么连自己家的客厅都要安装上监控摄像头。
掌控欲吗？但是从之前短暂的接触中看，顾将军并不像那种人，他给江泉溪的感觉是非常大气非常豪爽的。
而且看顾安，就能发现，顾将军绝不是掌控欲特别强的人，一般那种人绝不会放过自己的孩子，会更严格的要求自己的孩子，但是顾安明显十分自由，没有被强迫过什么，甚至不能外出也是为了保护顾安的安全，在家中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管束过他。
顾安兴致勃勃的跟上，黄青言咳了一声，顾安不爽的抬头，“干嘛？”
“将军说，11号研究所是重要场所，希望少爷您能……”黄青言客气的笑了一下。
“……懂事一点。”
也就是说，希望顾安能别在那种场合和那些教授什么的开玩笑，更别插手什么实验，最好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
“我是那样人嘛，真是的。”顾安撇嘴不屑。
黄青言只干笑不敢回答，这要不是有前车之鉴，怎么敢单独提醒。
没再耽搁时间，黄青言领着二人出门，顾安一出门，原本守在门口的一队士兵就跟了上来，他们原本就是为了守护顾安才会留在这里的，顾安离开，他们当然也就要跟着一起了。
前后各一辆车，里面坐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中间夹着坐着顾安的车，江泉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大黄和顾安坐在后座。
原本是大黄坐在副驾的，它偏爱这个位置，风景好，偏偏顾安不同意，非要和大黄坐在一起。
一来二去，江泉溪就坐在了副驾驶，把后座留给了大黄和顾安，大黄一脸无奈的陪着顾安玩闹，或者说，被顾安玩。
撸大狗狗的感觉是真的棒，尤其是把整个头埋进毛绒绒中去，那一瞬间仿佛天堂。
11号实验室在光界的边缘位置，一半处于光界中，一半位于光界之外，这个方向进去光界的道路已经被完全封锁，到处都有看守严密的军队镇守，连居住着各种重要人士的一区都没有这种仔细的防御，一方面也有一区位于正中间，地理位置优渥的原因。
复杂到江泉溪几乎看不太懂的检测程序过后，11号研究所的大门才终于打开，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康博在里面做足姿态，还是那身熟悉的白大褂，热情灿烂的笑着迎了上来。
“11号研究所欢迎江小姐的到来。”说完，赵康博俏皮的对着顾安眨了眨眼，看起来仿佛二人关系不错的样子，“也欢迎我们的顾小少爷。”
顾安全然不予理会，自顾自的环视着周围，不知道看到什么，眼前一亮，小跑着离开，声音顺着背影传来，“江老师，我们两个小时后再见啊。”
远远的，还能听见顾安欢快的声音，“诶，张老师，张老师等等我，你这次做的什么实验啊？好不好玩，让我也看看嘛！”
黄青言歉意朝着赵康博一点头，连忙追了上去，出门前顾将军还嘱咐的好好的，结果刚进了11号研究所的大门，顾安就上赶着去捣乱了。
赵康博淡定的一笑，就像无事发生一样，给江泉溪引路，“江小姐，我们也走吧，顾小少爷对这里熟悉的很，不用担心。”
这是瞧见了江泉溪一直盯着顾安的背影看，才多说了一句。
江泉溪跟上，这次的大黄没用单独隔离，一直跟在她脚边，只不过大黄一直在低头嗅着什么，仿佛这里有种气味让它很感兴趣。
江泉溪若有所思，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赵康博一边引路，一边介绍着11号研究所，从末世前讲到末世后，对这里的全部内容如数家珍。
路过不同的实验室，如果是无关大雅的实验，就会额外解释两句，如果不方便透露就假装没看见，自然而然的跳过去，江泉溪也不会没眼色的追问，全程嗯嗯点头。
十几分钟后，才终于走到了这次的目的地，一间标注着序号壹的巨大实验室，单从房门上，就是其他实验室两倍的大小，由此可见11号实验室对于进化果实的重视。
等赵康博刷了自己的身份卡进入后，和天子京研究所完全不同的，透露出未来科技感的实验室，才出现在江泉溪眼前。
壹号研究室里有不少人都在忙碌，全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大褂，一丝不苟的做着各自的工作，专注认真，全神贯注，没几个人因为开门动静而把目光投向门口。
赵康博虽然也穿着大褂，却仿佛和这里格格不入，无他，因为赵康博的神情太过自由轻松了，在其他人认真工作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来旅游观光的人一样，还有空笑着向江泉溪介绍。
助手身份的男人拿着一叠文件走近，“赵教授，这是刚刚的实验结果。”
赵康博随手接了过来，飞快扫视几眼，在重点数据和结果上看了下，非常自然的伸手接过文件，往前几步走，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1组的数据波动不对，查看一下机器是不是出问题，如果问题不在机器上，那就是实验体出了问题。”
屋子里的其他人瞬间安静，听着赵康博一点点的安排下去，按着顺序有恢复了秩序井然的工作。
没用几分钟，赵康博就安排完，回头再看江泉溪，还是那副笑眯眯的友善模样，“江小姐请这边走，在实验开始前，还请江小姐，记录一些数据。”
江泉溪配合的跟着，走到了一处机器台子上，赵康博点头，“对，没错，只是一个身体数据的扫描，江小姐不必担心。”
不同颜色的光线从不同角度扫描了江泉溪的全身，旁边的屏幕上出现各种数据，除了基础的身高体重，还有一个完整仔细的身体模型。
赵康博为江泉溪解释，“这是全息投影的人体数据采集器，能把上面记录的人体形象，完整的投影出来，接下来的实验有一部分会用到它。”
江泉溪默默看着，并不回答出声，而是努力的记录下来这里的情况，她虽然不喜欢和人交际，却不代表她对于环境不敏感，因为写小说的缘故，她反而很能注意到周围的各种事情，只不过很少会有所反应罢了。
实验很快开始，虽然作为实验中重要的一员，但是需要江泉溪出场的情况并不多，她更多是站在赵康博身边看着实验的发生。
第一部分实验内容，是人类，吃下进化果实后的人类，他们都是志愿者，一半是普通人，一半是军人。
首先是没有进化过的普通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他小心的走进看起来空旷的白色房间里，拘谨的站在哪里不知所措，实际上在他侧面的墙壁背后，是一群正观测着这场实验的研究人员。
青年男人的正对面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投影，上面放着江泉溪的半身照片，赫然就是江泉溪今天的穿着模样，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被拍摄下来的。
照片旁边写着江泉溪的“事迹”，江泉溪看过后猛然转头，赵康博咳了一声，解释道，“这是为了让他们不产生多余的同情心，来影响实验结果。”
那份事迹上写着，江泉溪是一个名牌学校的大学生，毕业后受人聘请成了家教，结果在某次受到刺激后，杀了那学生的一家，不仅残忍杀害，还分尸荒野，因为隐瞒的好，所以第一次没有被抓，后来又成了另一家的家教，再次行凶时被人发觉，被害人反抗时砍断了她一条胳膊，因此她才被抓。
江泉溪默默无语，不仅是她的内容，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被害人那一家的孩子，特别像顾安……看样子，赵康博对顾安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大方的。
记仇。
江泉溪继续看下去。
房间顶上的扩音器传出机械的无性别声音，“如果让你对这个人处以死刑，你能做到吗？”
青年男人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却坚定的回答，“我能。”
赵康博在一旁给江泉溪解释，“他女儿生了病了，是绝症。为了他女儿，他自愿成为了实验体，就是希望11号研究所能救他女儿。”
在末世前都是没多大可能治愈的绝症，末世后能信任的，就只有11号研究所了。
江泉溪不评论。
房间里突然打开一面墙，墙壁里伸出一条机械手臂，上面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把枪。
另一边的墙壁也突然打开，露出来后面被绑在椅子上的“江泉溪”。
——是全息投影，毕竟江泉溪正在外面看着。
同时，那个机械的声音出声，“请证明你的决心。”
青年男人好半天，才伸手拿起那把枪，颤颤巍巍的对着全息投影，最终狠心咬牙，闭眼用力射击。
子弹穿透了全息投影。
青年男人慢慢睁开眼睛，诧异的看着没有变化的全息投影，几秒后，投影闪烁着消失，青年男人大大的松了口气，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杀人实在是太考验心理压力了，哪怕对方是一个坏事做尽的死刑犯。
“请吧，江小姐。”赵康博伸手一指，方向正是屋里那扇门背后的通道。
江泉溪敛眉，起身顺着通道往门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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