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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前显圣

    谭体元自然明白百闻不如一见的道理。天使下凡这种事,没亲眼看到,你说十句对方未必能信一句,可若是亲眼见了,你说一句,对方都得拆出十句来琢磨。

    谭体元带着众人来到山里,空地上昨天就搭好了台子。为了稳妥,石达开今天要登场,这种人前显圣的场合,是万万不能失败的。

    石达开早就准备好了,向众人拱手,朗声道:“幸得天使垂青,现在就给各位长辈展示一番。”

    说完,石达开左手掐道指,凝神肃穆,嘴中念念有词:“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小声嘟囔完咒令,石达开大喝一声“天使下凡,疾!”

    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围观众人看到石达开面前地面出现几个大窟窿,顿时全员目瞪口呆,不乏双膝发软就要跪下的。过了好一阵子,众人目光纷纷移向石达开,眼神火热,随后喧闹之声再起。

    石老爹其实也是第一次见石达开施法,内心震撼丝毫不少,只是昨天先见了灵丹,又提前知晓了此事,此刻面上微露笑意,用力拍拍手掌,高声唤醒众人:“好了,既然已经眼见为实,那就都回去,好好议议这事。”

    石达开保持神秘,没有和他们一起,他对谭体元做了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石家众人回到营内坐下,脸上神情仍是激动亢奋。族中出了个天使,那就真如石老爹所说,是全族的大机缘。

    石老爹让谭体元说话,把太平军天父下凡和天兄下凡说了。有了经验,这次谭体元讲的是活灵活现,简直跃然纸上。众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真信了。

    这就是眼见为实的好处,你给一个没吃过鲍鱼的人,讲怎么下海摸鲍鱼,他是领悟不到精髓的,给一个吃过鲍鱼的人,讲怎么下海摸鲍鱼,他能在脑子画出一二三来。

    石老爹把昨天三人商量的事情,给大家讲了一遍,又道:“乱世来了,天使下凡,总得有护法之人。现在天军刚起,我觉得该多培养些少年。”

    众人听到为天使建道场,自是积极响应。一个颇为富态的老者站了起来,嗓音洪亮,高声道:“大哥,早就该这样了。”

    此人是石老爹的亲兄弟,石镇吉的三叔。平常客家人所需货源,也需去各处采买,这些事情都由他负责。

    石老爹点点头道:“之前是因为族里没有依仗,官府随便寻个由头,扣顶帽子,我们都得掉几层皮,自然得小心做事。现在情况自然不一样了。老三,安排人去老家,多招一下也无妨。另外,有一技之长的多多益善。”

    石老爹又将物料采买一事安排妥当,才道:“道场之事,得先定個位置,我跟军师商量了一下,属意寻个合适的地方,风景秀丽,也方便日后祭拜。具体选在哪儿合适,大伙一块参详参详。”

    众人各自思量片刻,有人站起来道:“大伯,我经常跑水上,倒是知道两个地方。都不远,山势奇峻风景秀丽。里面一些人,跟我们营中几户人家还有些七拐八绕的亲戚。山上无人常住,偶尔有些小股的盗匪上岸避风歇脚。”

    说话之人是石秀,石达开堂叔家的兄弟,家中行七,村中捕鱼都以他为首。

    石秀笑道:“那些逃户,都是躲着人的,生怕官府去拿人,还得躲着匪徒。他们都在山东侧耕种,让族里能扯上亲戚的去劝说一下,给他们定好规矩。以后我们过去可以给他们捎带所需之物,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如果还不放心,就派几十个人去住,只是那边地势险峻,还得防备盗匪。”

    石老爹选定之后,这先期探查地形,沟通的事便交给了石秀。

    “各位,我还有一事。刚才也说了,道场建成,总得有护道之人。因此,我准备在族中先挑选十余少年,各位有合适的人选可以送到我这边。”

    这话说完,屋内顿时就轰的一声,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得知石达开天使下凡后,大家都盼着他日后能惠及家族,因此对于天使之事都是万分支持,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回报竟来的这么快,自家孩子也能学习本领了?

    这次大家的热情实在太过高涨,石老爹连续拍了几次手大家才安静下来:“家族里的娃娃们学习,这是好事。但是,这本领传下去了,也不说就成了哪家哪户的了,这本事仍然是族里公中的,你们回去得先把娃娃们教好了,学了东西可以,但绝对不能私自外传,否则别怪老头子请祖宗家法。”

    石老爹拿出身份来说这话,可算是极重的了,众人纷纷起身称是。

    金田起义后,洪冯两家的祖坟被刨开铲平,冯云山妻子与长子被官府斩首于广州,次子侥幸逃脱。

    虽然冯云山得知消息后,只淡淡说了几句,就没有再说,但石达开估计,冯云山内心深处,必定因为连累家人而充满了内疚和痛苦。

    从冯云山一贯的行径来看,他是一个坚韧、克制而充满了温情的人,他不同于洪秀全和杨秀清,他能上能下,也没有那么强烈的私人欲望。

    石达开的老婆,是一个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玉石一般滑腻,屁股大,胸口鼓的跟奶牛一样的美人。还为石达开生了一儿一女。

    母亲过去经常说,儿媳妇石氏是客家人中不可多得的绝世美人,还容易生儿子!找女人的时候啊,一定要找最会生孩子的女人,如果她能生一群男孩子,那么,石达开就能成为族长。

    广西山区的很多村子,就是这样起来的。只要男人足够强悍,雄性激素充足,能找来食物养活众多的女人孩子!

    这个时候,石达开就会顺着母亲说,会有健壮如牛的孙子们。

    不过自从黄家姑娘来了后,石母就把儿媳妇抛在一边了,天天拉着黄家姑娘和孙子孙女。

    石达开无奈,只好让石氏和石母分营居住,自己和石氏居住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