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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石达开如履薄冰

    大清钦差大臣赛尚阿,到达广西之后,看到清军纪律涣散,开始整顿军队,严明军纪。

    赛尚阿还解除了周天爵的职务,向荣则被降级使用。同时,赛尚阿又让乌兰泰与向荣一起负责军事行动。

    赛尚阿制定了军事计划,但是执行不下来。中军京兵都统达洪阿资历较老,自视甚高。满人乌兰泰骄横跋扈,目中无人。

    向荣跟他俩相比起来,资历浅,没地位。他非常厌恶达洪阿和乌兰泰的傲慢无礼,就称病不起。

    赛尚阿虽然多方设法调解三个将领的矛盾,没用,一点儿成效都没有。

    这样一支矛盾重重的队伍,它是很难完成围剿太平军的。

    清军毕竟是政府军,装备优良,人数众多,还是给太平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太平军在遭受了几次小挫败之后,撤回到桂平县的新墟、紫荆山地区。在这里,双方都设置重兵,进行了激烈的战斗。相持了两个多月。

    杨秀清的想法很好,然而这一次太平军的拔营西行,却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太平军的贸然出兵,让清军一时间迅速云集,火速朝着太平军进军方向包抄过来。

    太平军折腾几个月,无法顺利拿下象州,洪秀全和杨秀清只能下令退守。他们收到消息,石达开在和清军谈判,他们一时进退两难。

    此时的石达开还不知道,他实力还很弱小,现在是刚刚起步,如履薄冰,不能犯错!石达开相信反清会成功,所以才打算在江口镇长期发展。

    石达开很热血,可他知道,成功的真相,一定是顺势而为。

    时势造英雄,石达开是相信的。至于英雄造时世,千年间能有几个?石达开确信他不是天才,想做华夏救世主,不能急。

    他现在做的是步步为营,顺势而为。打仗打的是后勤,石达开就在江口镇军屯,让李秀成负责,全部种粮食。民以食为天,石秀去买盐,女营腌咸菜。

    咸菜都是野菜,女营收集了很多种类。荠菜、苦菜、小根蒜、野菠菜、山莴苣、山萝卜、野地瓜、水芹菜、野葱、野蘑菇和小笋子。

    石达开要求部队伙食一天三餐,早饭大米粥加咸菜管饱,午餐和晚饭要有肉食。

    负责后勤的是苏三娘,她嫁过人,老公被清军杀了。石达开和她兄妹相称,同时让石母收她做了干女儿。

    石达开的部队,除了农民和矿工,还有水匪,河盗。石达开不了解张钊,为了加深关系,两天同吃同住,终于是铁哥们了。

    张钊对石达开也心悦诚服,他就说了底细,张钊创立艇军驻守江口圩,官军在听说金田起义后,争取过艇军。

    张钊当时还没考虑好,只在一旁隔岸观火,他接到石达开的书信,这才跟着罗大纲来投靠。

    石达开颇为重视水军,让罗大纲和石秀开始造船。

    广西候补知府刘继祖,此时负责广西水师,兵力不足。他接到广西巡抚周天爵被罢免的消息,张钊已经没了后台。他要求张钊的艇军充作水师主力,封锁江河。

    刘继祖也是钦差大臣塞尚阿的心腹,曾于黔江阻止凌十八部北上会师金田。

    石达开和罗大纲谈及水军,罗大纲却说起天地会众人。原来张钊和大鲤鱼,都在大黄江混口饭吃,罗大纲提醒要提防张钊。

    石达开当然很重视,把张钊放在华夏营做副手,这可是心腹待遇。

    张钊回忆,自明代倭患以来,南海盘踞着杀人越货的海盗,他们或分散或结盟,清朝廷始终难以将其连根拔起。

    海盗们经常往来珠三角各地贩卖人口买卖鸦片,葡萄牙人和华人通婚在澳门很普遍,生下的混血有很多做了海盗。

    其中最出名的海盗就是张钊的父亲,他的父亲是华人,母亲是西洋人。

    英国殖民政府为确保香港海域的贸易畅通,越权稽查在港的华人居民、港口驳船、水手及其家眷。

    在断绝了海盗给养与销赃后,英国舰队,用装备精良的铁甲舰,横扫海盗们的巢穴,将他们赶出了广东海域。

    英国人没有进入广西追剿海盗,而清廷的广西水师数量零星,缺乏训练且装备拙劣,自然无力剿匪。

    昔日海盗今为河匪,张钊他们藏匿栖身于岛屿水湾,从事绑票和收取保护费的生意。

    大鲤鱼也曾到金田见洪秀全,他看拜上帝之人不甚强壮,非是立事之人,故未投。

    广西按察使劳崇光赏识大鲤鱼田芳勇武,亲往招抚。大鲤鱼降清后,继隶向荣帐下,得其大力提拔。

    此时的水面上,石达开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大鲤鱼田芳。

    石达开让张钊联系海盗,同时还在培养自己人。他准备分三步走,特意把黄玉坤和石秀叫来,让他们也跟着学习。

    石达开让石秀和黄玉坤,多和人交流。怎么交流?就是听别人说。石达开要搞思想动员,主要是有文化的人。石秀和黄玉坤到任后,要逐个与文化人交流,了解部队情况,侧面了解将领情况。

    还有就是和文化人谈心,通过谈心,文化人干了什么工作,想做什么,什么性格等,有了大概印象,好汇报给石达开。

    还有黄玉坤和石秀,要初步判定,哪些人有背景有关系,哪些人是可以重用的,哪些人是“三无人员”(无关系、无背景、无能力)。

    通过学习,石秀和黄玉坤基本上有了个大概了解,接下来就是通过考察,确定人员名单。

    一看主动不主动靠拢,想追求进步,有想法的人,这些人以后可以做思想动员工作。而那些不愿意主动靠拢,无欲无求之人,以后难堪大任。

    二看有没有本事,交办一些事情,看具体会不会办,办得怎样。通过做事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不是能跟上太平军。

    石达开打算通过黄玉坤和石秀,把愿干事的人找出来,为他所用,成为思想动员工作人员。

    此时的左军,天地会的兄弟已经超过了拜上帝会信徒,石达开也不强调信上帝,他准备搞一个新道教。

    太平军嘴上喊着人人平等,但是洪秀全等人内心,还是男权主义者。洪秀全还给妇女规定,有十不准,比如硬颈不听教,起眼看丈夫等等。

    石达开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搞平等,男的打仗,女的做后勤。还让适龄青年结婚,不过不能天天在一起,休息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