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本世子今天就是来偷香的
众小姐一听有人点破了这层窗户纸，都是捂嘴一笑。
姜玳玳瞬间红了脸，整个人红得像煮熟了的虾。
姜稚禾也哑然失笑，她倒是没料到假山后竟走出了七八个锦衣少年。众人见那身穿月白色常服的太子沈寅孟，以及身后小七皇子沈初商，均是盈盈拜倒行礼，太子身边其他公子也都是京中常一起玩的熟面孔，也互相行了一礼，刚刚说话的那个身着玄色衣衫的少年却是谁也没见过，不由得面面相觑。
太子儒雅地笑了笑，抬手道“免礼”说着便指着身旁的玄衣少年介绍道，“这位是随王府小世子谢牧，刚从边关回到京都，众位小姐不认识他也是正常”
“他……他就是那个……话本里的……谢牧？”一个黄色衣衫的小姐脸色顿时变了，结结巴巴道。
太子扶额道“这……其实他也没有京城茶馆里编排的那么无礼“
姜稚禾看着面前双手枕在脑后的少年，他肤色较京城的公子哥们更加重些，偏小麦色的俊脸线条流畅硬朗，斜眉入鬓，此刻一条眉毛野性地上挑，眼眸中挂着恶劣的笑意，高挺的鼻梁下，唇角擒着一抹兴味盎然的笑，只是尚且还没长开，长开了还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京都的妙女郎错付。
姜稚禾透过这具看起来轻狂放浪的身躯，仿佛看到了那个在肆护可汗口中罪大恶极的少年将军，所有人都放弃了她，忘记了和亲的耻辱，除了眼前这个看似轻浮的谢牧。她没有见过披坚执锐的谢牧是怎样的，但可以想到，那一定是耀眼之极的。
有的时候，她躺在那张不见天日的毡帐中，也会幻想，万一他打过来了呢？他保住了国家的荣誉，她是不是也能借机脱离这噩梦般的生活呢？可是，没有…她没有见到他的马蹄踏碎塔塔儿部的王旗，没有见到任何人来救自己。姜稚禾笑了笑，无妨，今生，她再不会依靠任何人，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姜玳玳早已掩面，双眼哭得像兔子一样肿，“姐姐，怎么办？玳玳不是故意的”
“哦？不是故意偷香那便是有意窃玉咯？”谢牧从旁边揪了根狗尾巴草衔在口中，狭眸微咪，“做人要诚实哦，本世子就很诚实，本世子今天就是来偷香的”
众小姐反应过来他话中偷香窃玉的调笑之语，皆是一羞，抱着身边的小姐妹的胳膊不撒手。虽然大周民风开放，但是在场诸位都是京门贵女，什么时候听过这样轻浮的话。暗道这个边境回来的随王小世子果然死性未改，回到京城还是这样的轻狂，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博野，你这话有歧义”太子见众女眷又羞又恼的模样，轻咳一声解释道，“孤同诸位公子今天是来找丞相索要那荔合香的香方的，作为今年开科取士考场御用的香品，但是丞相让我等先到后院看看今日香会有没有中意的其他香品，也算是博野口中的‘偷香’了吧。实在是冒犯冒犯”
姜稚禾见这太子一如前世一般温和儒雅，一点都让人挑不出错，不愧是父亲一直支持的最佳储君人选，众小姐听了也觉得如沐春风，再看看一旁狐狸一般眯着眼笑得谢牧，同样的话不同人说出来，这感觉不能说不一样吧，简直是毫不相干。
也有人红了脸偷眼去看谢牧的，毕竟他那一张俊脸如果不恶劣的时候确实很帅气。
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庄云看到那端方守礼的太子，眸光闪烁。
谢牧则是目光炙热地看着姜稚禾，双手抱拳不羁地向她行了一个礼，“请问姑娘芳名为何？”
姜稚禾也被惊到了，突然想起前世年少时，这位谢牧小世子也曾当众向她表明过心意，只是前世她眼中只有沈槐序，哪里能看的见别人，更遑论这样一个轻狂之徒，她记得那时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一些小玩意儿，不过都让紫苏退回去了。
“姜稚禾”她抬眸回道，重活一世，她当然不会单纯到相信这个人只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只怕这只是一层保护色罢了。随王府虽然荣耀，可是满府就剩下一个老王爷和面前这一位唯一的后人了，很难说到底是边境过于残酷夺走了两位将军的性命，还是说是帝王权术容不下满门荣耀，细细想来实在值得深思。
“姜、稚、禾”他一字一顿，把这三个字研磨的缠绵悱恻，而后轻笑一声，“名字不错”。
接着对太子道“走啦，老头还等我回话”
太子却是怔怔看着一个转身离去的白衣姑娘，“云儿！是你吗？云儿……”说着，便不顾身份地上前想要抓着那女子的手，“孤，孤找了你好久……”。
姜稚禾看着太子失态的动作，原来这两人相遇的时间竟然还在这之前。这也难怪前世太子初见庄云就情根深种，原来一切都有铺垫，只是这一世太子必须登基，所以不管她们有过怎样的前缘，不管太子对庄云多么情根深种，姜稚禾都一定会掐灭，不只是因为庄云前世算计自己去了塔塔儿部，更是因为这一世沈槐序绝对不能登基。太子，必须活着。
庄云跑入了后宅中，只剩下一抹绣着荷花的手帕被太子抓在手中，太子神情激动，见她住在这丞相府中，便心道，不急于这一时，心不在焉地问姜玳玳要了她的香方后，一众公子哥便走了。
王如意见太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反倒是一直盯着相府接来的那个庄云看，忍不住绞了帕子，上齿几乎把唇咬出血，原来就是这个小贱人抢走了太子哥哥，皇后姑母明明定了她为太子妃，太子也一直默认，姑母本来准备求圣上早些下旨定下来，可是太子哥哥失踪了三个月，回来后就说自己有了心上人，都怪这个贱人抢走了太子哥哥。
众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看着庄云跑走的方向，暗道：果然是小地方来的狐媚子，真的有几分魅惑的本事，欲绝还迎的，早早便把大周最尊贵的太子殿下的魂儿勾走了。
姜玳玳对比今天的屈辱，眼中闪出一抹阴狠，庄云……
姜稚禾自然把她的失态尽收眼底，很好，狗咬狗，两嘴毛。
挨个把众贵女送走后，今儿的寻香会也便早早结束了。才办了一会便出现了窃香方、意外遇到刚回京的小世子调戏贵女、庄云太子暧昧不清几件事，再办下去怕是直接要惊动京兆尹来抓人了。
“姐姐，怎么办！玳玳的声名要毁了！”
“无妨，姐姐会出手”姜稚禾真心实意的朝她笑笑，“玳玳只要等消息就好了呢”
好不容易把姜玳玳摆脱了，紫苏和扶桑都是松了一口气。
紫苏捂嘴偷笑“二姑娘就是活该，谁让她这么黑心眼，想靠姑娘您的香方名扬京都，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众贵女甚至皇子公子们都知道她这‘窃香’的贼名了，看她今后怎么出去”
扶桑却是注意到了姜稚禾刚刚答应姜玳玳的话“姑娘，您要怎么出手，难不成真的要帮二姑娘把这个事压下来吗？”
姜稚禾弯着眸子笑道“帮当然要帮，只是这帮人有两种说法，我要帮的就是这第二种，帮倒忙，越帮让她们越忙”
说罢，在紫苏耳边吩咐了几句，紫苏便笑盈盈跑去了。
“也不知道表小姐怎么和太子殿下扯上的关系”扶桑若有所思地说道。
姜稚禾当即加快步子回到闲桐轩，有太多隐秘需要探索了，姜玳玳的生父陆宏洲现在在哪里，庄云接近太子有什么目的，她已经迫不及待亲手搅乱这一滩看似清澈的水了。
姜稚禾放下狼毫毛笔，小心地封好信封，把两封信交给紫苏，道“这两封信你亲自送去京郊的杏花酒铺，见了掌柜的和他说‘来拿两年前老夫人定下的荔枝酒’他就懂了，记得一封寄给祖父，还有一封寄给小木头”
紫苏看着信封上的名字，两眼放光，“终于要把那个木头接来了吗？好久没有切磋，不知道能不能一拳给他打趴下”
看着紫苏跃跃欲试的样子，姜稚禾笑了笑“你俩呀，就是一对冤家，罢了，快去寄吧”
姜玳玳的生父陆宏洲现在只不过是个八品的焦县主簿，查这桩事自然不难，姜稚禾记得前世陆宏洲身居大理寺卿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无脑的蠢徒，所以姜稚禾并不担心，写信让小木头迅速前往焦县，焦县距离京都不远，姜稚禾嘱咐小木头查完便立刻来京找她。
难查的是庄云和太子之间的事情，半年前太子在临县失踪的三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姜稚禾毫无头绪，只能拜托祖父上心。庄云的老家临县虽远，向来却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辅国将军府在临县暗中早有眼线，多年的暗桩查起来就要省心多了。
棋布好了，就差收网了。
姜玳玳瞬间红了脸，整个人红得像煮熟了的虾。
姜稚禾也哑然失笑，她倒是没料到假山后竟走出了七八个锦衣少年。众人见那身穿月白色常服的太子沈寅孟，以及身后小七皇子沈初商，均是盈盈拜倒行礼，太子身边其他公子也都是京中常一起玩的熟面孔，也互相行了一礼，刚刚说话的那个身着玄色衣衫的少年却是谁也没见过，不由得面面相觑。
太子儒雅地笑了笑，抬手道“免礼”说着便指着身旁的玄衣少年介绍道，“这位是随王府小世子谢牧，刚从边关回到京都，众位小姐不认识他也是正常”
“他……他就是那个……话本里的……谢牧？”一个黄色衣衫的小姐脸色顿时变了，结结巴巴道。
太子扶额道“这……其实他也没有京城茶馆里编排的那么无礼“
姜稚禾看着面前双手枕在脑后的少年，他肤色较京城的公子哥们更加重些，偏小麦色的俊脸线条流畅硬朗，斜眉入鬓，此刻一条眉毛野性地上挑，眼眸中挂着恶劣的笑意，高挺的鼻梁下，唇角擒着一抹兴味盎然的笑，只是尚且还没长开，长开了还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京都的妙女郎错付。
姜稚禾透过这具看起来轻狂放浪的身躯，仿佛看到了那个在肆护可汗口中罪大恶极的少年将军，所有人都放弃了她，忘记了和亲的耻辱，除了眼前这个看似轻浮的谢牧。她没有见过披坚执锐的谢牧是怎样的，但可以想到，那一定是耀眼之极的。
有的时候，她躺在那张不见天日的毡帐中，也会幻想，万一他打过来了呢？他保住了国家的荣誉，她是不是也能借机脱离这噩梦般的生活呢？可是，没有…她没有见到他的马蹄踏碎塔塔儿部的王旗，没有见到任何人来救自己。姜稚禾笑了笑，无妨，今生，她再不会依靠任何人，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姜玳玳早已掩面，双眼哭得像兔子一样肿，“姐姐，怎么办？玳玳不是故意的”
“哦？不是故意偷香那便是有意窃玉咯？”谢牧从旁边揪了根狗尾巴草衔在口中，狭眸微咪，“做人要诚实哦，本世子就很诚实，本世子今天就是来偷香的”
众小姐反应过来他话中偷香窃玉的调笑之语，皆是一羞，抱着身边的小姐妹的胳膊不撒手。虽然大周民风开放，但是在场诸位都是京门贵女，什么时候听过这样轻浮的话。暗道这个边境回来的随王小世子果然死性未改，回到京城还是这样的轻狂，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博野，你这话有歧义”太子见众女眷又羞又恼的模样，轻咳一声解释道，“孤同诸位公子今天是来找丞相索要那荔合香的香方的，作为今年开科取士考场御用的香品，但是丞相让我等先到后院看看今日香会有没有中意的其他香品，也算是博野口中的‘偷香’了吧。实在是冒犯冒犯”
姜稚禾见这太子一如前世一般温和儒雅，一点都让人挑不出错，不愧是父亲一直支持的最佳储君人选，众小姐听了也觉得如沐春风，再看看一旁狐狸一般眯着眼笑得谢牧，同样的话不同人说出来，这感觉不能说不一样吧，简直是毫不相干。
也有人红了脸偷眼去看谢牧的，毕竟他那一张俊脸如果不恶劣的时候确实很帅气。
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庄云看到那端方守礼的太子，眸光闪烁。
谢牧则是目光炙热地看着姜稚禾，双手抱拳不羁地向她行了一个礼，“请问姑娘芳名为何？”
姜稚禾也被惊到了，突然想起前世年少时，这位谢牧小世子也曾当众向她表明过心意，只是前世她眼中只有沈槐序，哪里能看的见别人，更遑论这样一个轻狂之徒，她记得那时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一些小玩意儿，不过都让紫苏退回去了。
“姜稚禾”她抬眸回道，重活一世，她当然不会单纯到相信这个人只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只怕这只是一层保护色罢了。随王府虽然荣耀，可是满府就剩下一个老王爷和面前这一位唯一的后人了，很难说到底是边境过于残酷夺走了两位将军的性命，还是说是帝王权术容不下满门荣耀，细细想来实在值得深思。
“姜、稚、禾”他一字一顿，把这三个字研磨的缠绵悱恻，而后轻笑一声，“名字不错”。
接着对太子道“走啦，老头还等我回话”
太子却是怔怔看着一个转身离去的白衣姑娘，“云儿！是你吗？云儿……”说着，便不顾身份地上前想要抓着那女子的手，“孤，孤找了你好久……”。
姜稚禾看着太子失态的动作，原来这两人相遇的时间竟然还在这之前。这也难怪前世太子初见庄云就情根深种，原来一切都有铺垫，只是这一世太子必须登基，所以不管她们有过怎样的前缘，不管太子对庄云多么情根深种，姜稚禾都一定会掐灭，不只是因为庄云前世算计自己去了塔塔儿部，更是因为这一世沈槐序绝对不能登基。太子，必须活着。
庄云跑入了后宅中，只剩下一抹绣着荷花的手帕被太子抓在手中，太子神情激动，见她住在这丞相府中，便心道，不急于这一时，心不在焉地问姜玳玳要了她的香方后，一众公子哥便走了。
王如意见太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反倒是一直盯着相府接来的那个庄云看，忍不住绞了帕子，上齿几乎把唇咬出血，原来就是这个小贱人抢走了太子哥哥，皇后姑母明明定了她为太子妃，太子也一直默认，姑母本来准备求圣上早些下旨定下来，可是太子哥哥失踪了三个月，回来后就说自己有了心上人，都怪这个贱人抢走了太子哥哥。
众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看着庄云跑走的方向，暗道：果然是小地方来的狐媚子，真的有几分魅惑的本事，欲绝还迎的，早早便把大周最尊贵的太子殿下的魂儿勾走了。
姜玳玳对比今天的屈辱，眼中闪出一抹阴狠，庄云……
姜稚禾自然把她的失态尽收眼底，很好，狗咬狗，两嘴毛。
挨个把众贵女送走后，今儿的寻香会也便早早结束了。才办了一会便出现了窃香方、意外遇到刚回京的小世子调戏贵女、庄云太子暧昧不清几件事，再办下去怕是直接要惊动京兆尹来抓人了。
“姐姐，怎么办！玳玳的声名要毁了！”
“无妨，姐姐会出手”姜稚禾真心实意的朝她笑笑，“玳玳只要等消息就好了呢”
好不容易把姜玳玳摆脱了，紫苏和扶桑都是松了一口气。
紫苏捂嘴偷笑“二姑娘就是活该，谁让她这么黑心眼，想靠姑娘您的香方名扬京都，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众贵女甚至皇子公子们都知道她这‘窃香’的贼名了，看她今后怎么出去”
扶桑却是注意到了姜稚禾刚刚答应姜玳玳的话“姑娘，您要怎么出手，难不成真的要帮二姑娘把这个事压下来吗？”
姜稚禾弯着眸子笑道“帮当然要帮，只是这帮人有两种说法，我要帮的就是这第二种，帮倒忙，越帮让她们越忙”
说罢，在紫苏耳边吩咐了几句，紫苏便笑盈盈跑去了。
“也不知道表小姐怎么和太子殿下扯上的关系”扶桑若有所思地说道。
姜稚禾当即加快步子回到闲桐轩，有太多隐秘需要探索了，姜玳玳的生父陆宏洲现在在哪里，庄云接近太子有什么目的，她已经迫不及待亲手搅乱这一滩看似清澈的水了。
姜稚禾放下狼毫毛笔，小心地封好信封，把两封信交给紫苏，道“这两封信你亲自送去京郊的杏花酒铺，见了掌柜的和他说‘来拿两年前老夫人定下的荔枝酒’他就懂了，记得一封寄给祖父，还有一封寄给小木头”
紫苏看着信封上的名字，两眼放光，“终于要把那个木头接来了吗？好久没有切磋，不知道能不能一拳给他打趴下”
看着紫苏跃跃欲试的样子，姜稚禾笑了笑“你俩呀，就是一对冤家，罢了，快去寄吧”
姜玳玳的生父陆宏洲现在只不过是个八品的焦县主簿，查这桩事自然不难，姜稚禾记得前世陆宏洲身居大理寺卿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无脑的蠢徒，所以姜稚禾并不担心，写信让小木头迅速前往焦县，焦县距离京都不远，姜稚禾嘱咐小木头查完便立刻来京找她。
难查的是庄云和太子之间的事情，半年前太子在临县失踪的三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姜稚禾毫无头绪，只能拜托祖父上心。庄云的老家临县虽远，向来却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辅国将军府在临县暗中早有眼线，多年的暗桩查起来就要省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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