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猎物和猎手
空旷的食堂只有他们两人，穿堂而过的微风清晰可闻。
白小易站在食堂左边，和右边的枯瘦男子遥遥相对。白小易右手被白色裹尸布缠绕，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我自认为隐藏的很好，本来以为会被分部长发现，没想到发现我的竟然是你，这是你神域的能力么？”枯瘦男子见白小易没有说话，咧开嘴笑着问。
白小易盯着他嘴里面仅剩的几颗牙齿，目光平静：“你是古神教的人？”
枯瘦男子佝偻的身子开始轻轻抖动，他在笑，而且是无声的笑。他枯瘦的脸颊像是将死之人，咧嘴笑的时候模样非常惊悚。
“很好，很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尸身……我真的很好奇，连你们分部长都没有发现我，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
“或许是，直觉？”白小易的声音平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尸身。实际上他很善于观察，后勤的人一言一行，和眼前这个古神教成员都格格不入。
尸身隐藏地确实很好，他彻底融入净世会内部，并且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
但是有些事情和习惯有关系，白小易从小到大都很喜欢观察。从微表情到肢体动作，都是他观察的范畴。
“直觉或者超凡力量都无所谓，你就不好奇么，我为什么会伪装来到净世会。”尸身佝偻着身子，笑着问。
白小易眼睛直视尸身：“你们古神教，不是想要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吗？”
尸身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森可怖，他紧紧盯着白小易问：“既然你知道，那么害怕么？”
“我需要害怕吗？如果害怕的话，我就不会跟过来。”白小易的语气平静。
尸身的肩旁再次抖动起来，他笑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本来就没声几颗牙齿的嘴巴里面，鲜红地就像是能看到内脏。
“你跟净世会那群自大的白痴一样，让我想想，你没有害怕的原因。嘘……别告诉我，让我猜猜。
你是因为，自己觉醒的神域？不对……作为刚刚觉醒的神域，你的队长应高告诉过你，虽然你是神域，但刚觉醒的战斗力可没多强。
那就只剩下最后的依仗，你应该觉得外面的队长很强，甚至还有分部长和审判门对吧？
很不巧……从食堂到那枚玉佩的位置，都已经被我用封印物封锁。现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任何人知道！”
……
夏柳南紧紧盯着玉佩所在的小山包，距离预估的污染物现世只剩下十秒不到的时间，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他都会亲自出手。
“进入倒计时……”
旁边的净世会成员大声喊道，他坐在电脑面前按下回车键，屏幕最中央开始最后十秒钟的倒计时。
张道然深深吐出一口气，握住黑色手杖的掌心渗出汗水，白小易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知道跑去哪了。
平日里见他也不是这种不稳重的性格，怎么会在关键时候出岔子？
随着倒计时越来越近，张道然收回目光。他已经让司机去寻找白小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把心思放在玉佩里面污染物的身上。
“倒计时结束……”净世会负责收集信息的人大声喊道。
连日的阴雨天气，让天穹顶端覆盖一层阴霾。阵阵微凉的风吹来，空气也陷入短暂的安静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玉佩所在的小山包上。
“怎么回事？污染物的波动没有出现？”王秋雅站在夏柳南身后，疑惑地问。
是预测的时间出现问题？之前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但这种纰漏出现的概率不高。
夏柳南冷漠地看向半空：“污染物已经现世，是古神教的封印物，囚禁锁链。”
“古神教？他们竟然来了？”王秋雅睁大双眼，大为震惊的模样虽然有些虚伪，但实际上她也确实没想到。
其余队长皱起眉头，古神教的人闯到现场，他们却不知道，这是他们工作上面的疏忽。
“别着急，我们审判门已经提前知道他们要来。”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聂飞来到几位队长身后，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张道然握着黑色手杖上前，开口质问。
聂飞看向张道然，笑着说：“张队长，不要着急。作为一个合格的猎手，引诱猎物进入陷阱是关键。
古神教这次来江海市要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给他们创造机会，然后瓮中捉鳖。”
古神教骚扰净世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让他们找到机会，即便他们什么事情都不做，
“聂监察员，我希望过后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夏柳南冷漠地扫了聂飞一眼。
聂飞听到夏柳南的话后，微微低头：“请夏部长放心，这次我们审判门特意让三位三阶凡域随行，尸身同样是三阶凡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夏柳南移开目光，看向玉佩所在的小山包。囚禁锁链一旦展开，里面的人都会被封锁，他们这里没有人能破开，除非向总部申请支援。
尸身么……等囚禁锁链失效后，他必死无疑，他这么做的目的在哪里？夏柳南在心中思考。
“队长！白小易进入了囚禁锁链的范围！”不远处传来司机的声音。
“什么？”张道然瞪大双眼，连心脏都跟着颤抖一下。“哦，真是该死！”
怎么就进去了呢？
他不能理解白小易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还挺欣赏这个年轻人成熟稳重的性格，毕竟之前经历过一场劫难。
结果回头就闹出这种事，让他啪啪打脸。
他从怀中拿出经常见的那个瓶子，抖出两粒咖啡豆扔到嘴中。
王秋雅露出同情的目光，语气温柔地摇了摇头：“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本来运气好觉醒神域，可惜这么快就早夭了。”
张道然冷静下来后看向夏柳南：“分部长，虽然他是不完整的神域。但不可否认他也是神域，将来或许能给净世会带来重大贡献。”
夏柳南在短暂的沉默后，轻轻点头：“我会联系黄老，让他尽快赶来。”
“张队长不要太担心，如果他运气好先遇上云庭那孩子，倒也不会太危险。”聂飞笑着安慰。
王秋雅同样笑了起来：“是呀张队长，说不定他运气好呢？但如果运气差的话，唉……可惜了，多好的神域，这可是咱们净世会的未来呢。”
……
白小易仔细观察着四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食堂外面多了一层透明的弧形屏障。
虽然屏障不太明显，但在这种近距离的情况下，很容易察觉到。
“别看了，想要打破囚禁锁链，连你们这里的分部长都做不到。这可是伟大的神主赐给我的东西，除非你有B级破坏类封印物。”尸身怪异地笑着说。
白小易观察四周是在想办法应对，眼前这个人显然比李春水更强，而且还有心理方面的疾病。
“现在知道怕了？自大的小子，是不是后悔不该跟过来？往往猎物在被猎杀之前，也会后悔，如果当时绕开猎手就好了。”
尸身虽然是在讥讽，可是他却紧紧盯着白小易的表情。
很冷静……从表情上来看没有丝毫慌张。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还是有其它依仗？
尸身能活到现在靠的除了实力之外，还有随处都做到小心翼翼。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会在阴沟里面翻船。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当年我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白小易平静地开口问。
这是他跟上来的原因，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在意。之前尝试在灵境里面提问，结果被告知权限不足。
尸身咧开嘴笑了笑：“你知道么？很多猎手都不喜欢把猎物给直接杀掉，是因为他们在享受猎物挣扎的过程。”
白小易没有说话，他在等尸身的回答。
“净世会那群愚蠢的人当然不可能告诉你，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他们这些年都在监视你。为了从你身上，得到那件物品……”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拿走，我应该没有反抗的能力。”白小易开口问。
“呵呵……如果能做到的话，为什么我要找你？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白林天是江海片区的队长，他们夫妻两人在调查某个A级污染物。
具体是什么污染物，或许你得去问净世会，但我想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白小易皱起眉头：“杀死我父母的东西，是那个污染物？”
“当然不是，你父母死亡的时候，现场留下过S级污染物的痕迹。杀死他们的是S级污染物，但那个污染物为什么会出现，没有人知道。
关键的是……你活下来了。在S级污染物面前，你本该像是蝼蚁一样死去，偏偏你毫发无伤，他们给你留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场意外的火灾白小易脑海里面只残留着一些片段，骤然间燃起的火海，一些诡异的影子。
后来经常做一个噩梦，有一个浑身缠满裹尸布的腐烂尸体，行走在火海之中。在觉醒超凡之力后，他确认了这个污染物是自己体内囚禁的东西。
原本他怀疑过，是自己体内的污染物杀死父母。可是这个想法只是刚产生就被否定。
如果那时候污染物出现，代表他体内的囚笼已经被冲破。
况且……最终的结果他毫发无损。
难道真的是父母给我留下什么，可是我那时候什么都没带在身上，也能感受到炽烈的火焰扑面而来……白小易在心中仔细回忆。
他心中有了判断后看向尸身：“或许……他们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只是恰好我没有被烧死？”
“哈哈哈哈……自大的蠢材，那场火灾根本就是污染物出现时的意外，导致你父母死亡的，根本就不是火灾！”尸身喉咙伸出发出难听的笑容。
他仅剩下几颗牙齿，笑起来的时候都会漏气。
白小易瞳孔一缩，他现在完全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场火灾实际上只能烧死普通人，不可能活活烧死凡域以上的超凡者。
火焰虽然炽烈，但也只是正常火焰的程度。那时候他就站在火焰中，身上留下轻微烧伤，大概昏迷几秒钟后就被营救出来。
导致父母死亡的，根本就不是那场火灾。
“怎么样，想到是什么了吗？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或许我能赐给你对猎物最后的仁慈，给你个痛快！”
白小易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从尸身的语言中能听出来，更多的东西他也不知道。
“我之前说过，你没什么可怕的。”
话音落下时，提前已经在尸身大腿后面的白色裹尸布忽然间收束，紧紧缠住他的双腿。
尸身脸上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猎物总想垂死挣扎，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只会遍体鳞伤。”
他佝偻的身子忽然间开始扭曲，似乎身上的骨骼和肌肉都在重组。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状态。
尸身双腿的骨头伸缩到腰间，他凭借这个能力顺势挣脱裹尸布的缠绕。
白小易手臂上传来撕裂的痛感，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
这是使用【封印湮灭】之后的副作用，之前能措手不及干掉李春水，可是现在却被尸身瞬间挣脱。
这两个人无论是经验还是超凡力量都不是同一个等级。
尸身挣脱之后，身上的骨骼诡异无比。因为骨骼之间互相伸缩，他的双眼向外凸出，嘴巴张大，仅剩的几颗牙齿完全暴露。
他脸色阴沉，骨骼重新伸缩，让双腿重新站立在地面上。
只见他的双腿的裤子和皮肤已经被侵蚀，上面露出的肉已经腐烂，疼痛的感觉，让他的脑袋也变得清醒。
这是……零阶神域的力量？
如果刚才再晚一些，他的双腿甚至能被侵蚀到骨头。正常来说零阶神域不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他觉醒的神域明显要强出一大截！
“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我现在已经相信，李春水那个蠢货是你杀的。你确实也比净世会那群愚蠢的家伙更出乎意料，但是猎物……永远都只是猎物！”
白小易站在食堂左边，和右边的枯瘦男子遥遥相对。白小易右手被白色裹尸布缠绕，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我自认为隐藏的很好，本来以为会被分部长发现，没想到发现我的竟然是你，这是你神域的能力么？”枯瘦男子见白小易没有说话，咧开嘴笑着问。
白小易盯着他嘴里面仅剩的几颗牙齿，目光平静：“你是古神教的人？”
枯瘦男子佝偻的身子开始轻轻抖动，他在笑，而且是无声的笑。他枯瘦的脸颊像是将死之人，咧嘴笑的时候模样非常惊悚。
“很好，很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尸身……我真的很好奇，连你们分部长都没有发现我，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
“或许是，直觉？”白小易的声音平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尸身。实际上他很善于观察，后勤的人一言一行，和眼前这个古神教成员都格格不入。
尸身隐藏地确实很好，他彻底融入净世会内部，并且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
但是有些事情和习惯有关系，白小易从小到大都很喜欢观察。从微表情到肢体动作，都是他观察的范畴。
“直觉或者超凡力量都无所谓，你就不好奇么，我为什么会伪装来到净世会。”尸身佝偻着身子，笑着问。
白小易眼睛直视尸身：“你们古神教，不是想要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吗？”
尸身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森可怖，他紧紧盯着白小易问：“既然你知道，那么害怕么？”
“我需要害怕吗？如果害怕的话，我就不会跟过来。”白小易的语气平静。
尸身的肩旁再次抖动起来，他笑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本来就没声几颗牙齿的嘴巴里面，鲜红地就像是能看到内脏。
“你跟净世会那群自大的白痴一样，让我想想，你没有害怕的原因。嘘……别告诉我，让我猜猜。
你是因为，自己觉醒的神域？不对……作为刚刚觉醒的神域，你的队长应高告诉过你，虽然你是神域，但刚觉醒的战斗力可没多强。
那就只剩下最后的依仗，你应该觉得外面的队长很强，甚至还有分部长和审判门对吧？
很不巧……从食堂到那枚玉佩的位置，都已经被我用封印物封锁。现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任何人知道！”
……
夏柳南紧紧盯着玉佩所在的小山包，距离预估的污染物现世只剩下十秒不到的时间，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他都会亲自出手。
“进入倒计时……”
旁边的净世会成员大声喊道，他坐在电脑面前按下回车键，屏幕最中央开始最后十秒钟的倒计时。
张道然深深吐出一口气，握住黑色手杖的掌心渗出汗水，白小易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知道跑去哪了。
平日里见他也不是这种不稳重的性格，怎么会在关键时候出岔子？
随着倒计时越来越近，张道然收回目光。他已经让司机去寻找白小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把心思放在玉佩里面污染物的身上。
“倒计时结束……”净世会负责收集信息的人大声喊道。
连日的阴雨天气，让天穹顶端覆盖一层阴霾。阵阵微凉的风吹来，空气也陷入短暂的安静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玉佩所在的小山包上。
“怎么回事？污染物的波动没有出现？”王秋雅站在夏柳南身后，疑惑地问。
是预测的时间出现问题？之前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但这种纰漏出现的概率不高。
夏柳南冷漠地看向半空：“污染物已经现世，是古神教的封印物，囚禁锁链。”
“古神教？他们竟然来了？”王秋雅睁大双眼，大为震惊的模样虽然有些虚伪，但实际上她也确实没想到。
其余队长皱起眉头，古神教的人闯到现场，他们却不知道，这是他们工作上面的疏忽。
“别着急，我们审判门已经提前知道他们要来。”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聂飞来到几位队长身后，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张道然握着黑色手杖上前，开口质问。
聂飞看向张道然，笑着说：“张队长，不要着急。作为一个合格的猎手，引诱猎物进入陷阱是关键。
古神教这次来江海市要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给他们创造机会，然后瓮中捉鳖。”
古神教骚扰净世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让他们找到机会，即便他们什么事情都不做，
“聂监察员，我希望过后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夏柳南冷漠地扫了聂飞一眼。
聂飞听到夏柳南的话后，微微低头：“请夏部长放心，这次我们审判门特意让三位三阶凡域随行，尸身同样是三阶凡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夏柳南移开目光，看向玉佩所在的小山包。囚禁锁链一旦展开，里面的人都会被封锁，他们这里没有人能破开，除非向总部申请支援。
尸身么……等囚禁锁链失效后，他必死无疑，他这么做的目的在哪里？夏柳南在心中思考。
“队长！白小易进入了囚禁锁链的范围！”不远处传来司机的声音。
“什么？”张道然瞪大双眼，连心脏都跟着颤抖一下。“哦，真是该死！”
怎么就进去了呢？
他不能理解白小易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还挺欣赏这个年轻人成熟稳重的性格，毕竟之前经历过一场劫难。
结果回头就闹出这种事，让他啪啪打脸。
他从怀中拿出经常见的那个瓶子，抖出两粒咖啡豆扔到嘴中。
王秋雅露出同情的目光，语气温柔地摇了摇头：“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本来运气好觉醒神域，可惜这么快就早夭了。”
张道然冷静下来后看向夏柳南：“分部长，虽然他是不完整的神域。但不可否认他也是神域，将来或许能给净世会带来重大贡献。”
夏柳南在短暂的沉默后，轻轻点头：“我会联系黄老，让他尽快赶来。”
“张队长不要太担心，如果他运气好先遇上云庭那孩子，倒也不会太危险。”聂飞笑着安慰。
王秋雅同样笑了起来：“是呀张队长，说不定他运气好呢？但如果运气差的话，唉……可惜了，多好的神域，这可是咱们净世会的未来呢。”
……
白小易仔细观察着四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食堂外面多了一层透明的弧形屏障。
虽然屏障不太明显，但在这种近距离的情况下，很容易察觉到。
“别看了，想要打破囚禁锁链，连你们这里的分部长都做不到。这可是伟大的神主赐给我的东西，除非你有B级破坏类封印物。”尸身怪异地笑着说。
白小易观察四周是在想办法应对，眼前这个人显然比李春水更强，而且还有心理方面的疾病。
“现在知道怕了？自大的小子，是不是后悔不该跟过来？往往猎物在被猎杀之前，也会后悔，如果当时绕开猎手就好了。”
尸身虽然是在讥讽，可是他却紧紧盯着白小易的表情。
很冷静……从表情上来看没有丝毫慌张。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还是有其它依仗？
尸身能活到现在靠的除了实力之外，还有随处都做到小心翼翼。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会在阴沟里面翻船。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当年我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白小易平静地开口问。
这是他跟上来的原因，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在意。之前尝试在灵境里面提问，结果被告知权限不足。
尸身咧开嘴笑了笑：“你知道么？很多猎手都不喜欢把猎物给直接杀掉，是因为他们在享受猎物挣扎的过程。”
白小易没有说话，他在等尸身的回答。
“净世会那群愚蠢的人当然不可能告诉你，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他们这些年都在监视你。为了从你身上，得到那件物品……”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拿走，我应该没有反抗的能力。”白小易开口问。
“呵呵……如果能做到的话，为什么我要找你？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白林天是江海片区的队长，他们夫妻两人在调查某个A级污染物。
具体是什么污染物，或许你得去问净世会，但我想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白小易皱起眉头：“杀死我父母的东西，是那个污染物？”
“当然不是，你父母死亡的时候，现场留下过S级污染物的痕迹。杀死他们的是S级污染物，但那个污染物为什么会出现，没有人知道。
关键的是……你活下来了。在S级污染物面前，你本该像是蝼蚁一样死去，偏偏你毫发无伤，他们给你留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场意外的火灾白小易脑海里面只残留着一些片段，骤然间燃起的火海，一些诡异的影子。
后来经常做一个噩梦，有一个浑身缠满裹尸布的腐烂尸体，行走在火海之中。在觉醒超凡之力后，他确认了这个污染物是自己体内囚禁的东西。
原本他怀疑过，是自己体内的污染物杀死父母。可是这个想法只是刚产生就被否定。
如果那时候污染物出现，代表他体内的囚笼已经被冲破。
况且……最终的结果他毫发无损。
难道真的是父母给我留下什么，可是我那时候什么都没带在身上，也能感受到炽烈的火焰扑面而来……白小易在心中仔细回忆。
他心中有了判断后看向尸身：“或许……他们根本没有留下什么，只是恰好我没有被烧死？”
“哈哈哈哈……自大的蠢材，那场火灾根本就是污染物出现时的意外，导致你父母死亡的，根本就不是火灾！”尸身喉咙伸出发出难听的笑容。
他仅剩下几颗牙齿，笑起来的时候都会漏气。
白小易瞳孔一缩，他现在完全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场火灾实际上只能烧死普通人，不可能活活烧死凡域以上的超凡者。
火焰虽然炽烈，但也只是正常火焰的程度。那时候他就站在火焰中，身上留下轻微烧伤，大概昏迷几秒钟后就被营救出来。
导致父母死亡的，根本就不是那场火灾。
“怎么样，想到是什么了吗？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或许我能赐给你对猎物最后的仁慈，给你个痛快！”
白小易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从尸身的语言中能听出来，更多的东西他也不知道。
“我之前说过，你没什么可怕的。”
话音落下时，提前已经在尸身大腿后面的白色裹尸布忽然间收束，紧紧缠住他的双腿。
尸身脸上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猎物总想垂死挣扎，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只会遍体鳞伤。”
他佝偻的身子忽然间开始扭曲，似乎身上的骨骼和肌肉都在重组。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状态。
尸身双腿的骨头伸缩到腰间，他凭借这个能力顺势挣脱裹尸布的缠绕。
白小易手臂上传来撕裂的痛感，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
这是使用【封印湮灭】之后的副作用，之前能措手不及干掉李春水，可是现在却被尸身瞬间挣脱。
这两个人无论是经验还是超凡力量都不是同一个等级。
尸身挣脱之后，身上的骨骼诡异无比。因为骨骼之间互相伸缩，他的双眼向外凸出，嘴巴张大，仅剩的几颗牙齿完全暴露。
他脸色阴沉，骨骼重新伸缩，让双腿重新站立在地面上。
只见他的双腿的裤子和皮肤已经被侵蚀，上面露出的肉已经腐烂，疼痛的感觉，让他的脑袋也变得清醒。
这是……零阶神域的力量？
如果刚才再晚一些，他的双腿甚至能被侵蚀到骨头。正常来说零阶神域不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他觉醒的神域明显要强出一大截！
“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我现在已经相信，李春水那个蠢货是你杀的。你确实也比净世会那群愚蠢的家伙更出乎意料，但是猎物……永远都只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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