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修改版，补齐）
“你好。”路明非对旁边抱着菜单的侍者说。“你们这里有什么比较推荐的俄罗斯菜吗？”他有点漫不经心，因为酒德麻衣刚刚才打电话和他抱怨计划里的一些技术问题实在是过于困难，到真正实行的时候有很大可能会失误。他现在必须在四天之内想出一种较为稳妥的解决方法。
侍者看了一眼路明非对面那个冰山一样的女孩。漂亮姑娘无论走到哪都会引人注意。
“当然。我们这里有世界上所有有名菜系的厨师，如果是俄罗斯菜，我会向您推荐我们的，嗯……”他翻了翻了一下菜单，“用俄式沙拉作为正菜里的第一道，然后配上鲜鱼汤，我们这里刚好有时下最新鲜的鲫鱼，最后……”
“不用了。”侍者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冰山开口说话了。
“我想尝尝您爱吃的菜。”
“我？”路明非歪着头想了想，他一向在这方面没什么要求，从小到大的生活基本上也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只能努力在脑子里搜寻那种听起来比较好吃而且还高大上的菜了。
“那啥，你们这里的人会煮阳春面么？鸡蛋不要煎，用煮。顺便再来一只烤松鸡。”
“好的。”侍者点点头，“二位是否还需要什么饮品？”
路明非看向零。
“贝加尔伏特加，加冰。”女孩那种平淡的语气像是点了一杯白水。
“给我白水就好。”路明非倒是真的要了一杯白水。
……
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表面飘着一个嫩滑的鸡蛋，旁边点缀着青菜几叶，素菜荤油调，荤菜素油炒，阳春面里透出来的也是猪油的香气。
路明非吃了一口，味道居然碾压了他吃过的所有餐馆，看来卡塞尔学院在物质享受上是一点不含糊。
路明非注意到零正在看着他。
“零，你之前用过筷子吗？”
女孩摇摇头，“没有，以前我很少吃中国菜，但我会学的。”
她眼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似乎把刚才路明非的动作分毫不差的记了下来。
接着，那尖尖五指拿起筷子，开始从碗里捞面。
一开始动作还有些生涩，不过很快就熟练了起来，到最后甚至可以称作“灵巧”。
路明非眼睛亮了：“你的言灵是关于复制或者学习这些方面的吗？”
“嗯，镜瞳。”女孩微微点头。
“吃吧，吃完我有事找你。”路明非埋头苦干。
………
两人在草坪上相对而坐，周围没有什么人。
路明非伸出手，轻点零的额头，软软的，冰冰凉的，像是布丁，在肌肤接触的时候，还可以感受到女孩身躯微微一颤。
零感觉有蓝光在眼前一闪。
“ok，从现在起，你就可以‘看见’了。”路明非笑了笑，他伸出食指，尖端处开始凝聚淡淡的红光，“开启你的言灵，仔细观察我的每一个动作。”
路明非动了。
如果这里有其他人，他们只会看到男人的指尖在富有节奏感的虚画。
路明非看着零的眼睛，那眼睛清澈明朗，甚至可以清晰的映照出他的模样。
不过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有其他东西更为清晰。
手指上下翻飞，暗红色的光芒开始勾勒出玄奥美丽的图画，如同上帝在引导着笔尖。
这个图案越发趋于完整，零甚至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凉风，她的眼睛都睁得比平时大了些，看着那跳动的红光，像是在欣赏一曲精灵之舞。
路明非也看着它，像是在看着昙花，它绽放得如此迅速，所以也将早早凋零。
“来吧，试着接触它。”路明非轻声说。
女孩伸出手，指尖碰上了那道符文。
路明非看着这一切，他屏住了呼吸。
因为他知道，这将决定女孩到底能不能学习符文。
她接住了，动作轻柔得像是接住了飘零的花朵。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
“空！”几秒之后，符文炸开，如金碎玉焚。
燃烬般的红色碎芒从符文上四散在空气中，有些落在零的鼻尖。
“喜欢么？”路明非说。
“我教你啊。”
久久无言。
那女孩看着他，眼睛里的贝加尔湖像是迎来了日出。
“我不是小孩子。”
但她轻轻点头。
“把你的手给我。”路明非把右手举在身前。
许多年前，老法师把这一切托付给了他。
那时他说，只有按行自抑，才能让人达到符文的最深处，与造物者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符文创造了太多繁荣，最后也一一把它们毁灭。
老法师也见过太多的美好的愿望，太多让人赞叹的天才，太多的的乐观主义者，太多的悲观主义者。
他们之中不乏有人能打动老法师那颗近乎麻木的心灵。
但最后，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只能没入尘土，再无声息。
“孩子，你身上有着难得一见的近乎造物般的客观。”在篝火前，其他人被古拉加斯灌得烂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只有酒量惊人的老法师和不喝酒的路明非能坐着交谈。
路明非心说那可不，我直接就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当然比很多人都客观咯。
蓝光一闪，老法师手里出现了一只头像飞鼠，却长了大耳朵的可爱生物。
“这是艾黎，它可以帮你完成很多事。“
小家伙上窜下跳，速度快得惊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它注意到了路明非，蓝光只是一个闪烁，它就出现在了路明非头上，轻轻蹭着男孩的头发。
“啾啾。””它很喜欢这个陌生人。
“它真的是有生命或者说自己的意识的生物？”路明非好奇的问老法师，在此之前他自己见过的符文一般都只是文字图画之类的形式。
“是啊，那是个聪明的孩子。”老法师脸上现出追忆的神情，他的手抚摸着艾黎，“中符文时代最出类拔萃的天才之作。”
“符文打下了这个世界的基础，也教会了我们开发自己的潜力，使用那股潜藏在每一个造物身上的力量。”老法师放下了酒杯，“它太过迷人，一旦学会了如何探索它，大多数人都会不可避免地沉迷其中，我曾经教过很多人，也失望了太多次，但是人心总会想法设法的给自己找出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让自己来背负这种永恒的痛苦——但这不可能，死亡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
他望向路明非，语气非常严肃。
“现在，告诉我孩子，我能相信你吗？”
“不能，我能保证的只有自己会尽力而为。”路明非点燃一支烟。“从某种角度上说，不论人想做什么，人能相信且唯一会相信的也只有自己。”
“不错的回答。”
两人手掌相合。
“符文之力啊。”
“你是创生之源，亦是毁灭之由；你赐予愚者智慧，也让智者忘忧。”
“逃避只是梦呓，而掌控更为强求；非常畏常戒，则万事难周。”
一切似乎都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发现。
但是在远处的一个教堂钟楼顶部，一个老牛仔睁开了眼睛。
“这么强的血统？”他嘟囔了一句。
然后把衬衫的拉链松了松，再次闭上了眼睛。
“酒德麻衣，技术上的难题解决了。”
“这么快？！”长腿忍者在经过几个月的折磨后深深地明白想要掌握那些符文有多么困难。
“是零。”
路明非看了一眼后面正在专心绘制符文的三无小姐，金发女孩此刻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整个人都完全沉浸在其中。
“原来如此。”酒德麻衣顿时觉得一切都合理了。
“做好准备，照计划来，按这个进度，到下潜那天，我们有很大机会成功。”
……
“明非！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推门而入。“你的课表已经确认了吗？！”
“还没呢——不是明天才是最后时限么？”路明非头也不回地说。
“太好了！”古德里安松了一口气，“天大的好消息，副校长开课了！”
“谁开课了？”芬格尔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目瞪口呆，“你是说那老家伙要出来活动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那个钟楼呢。”
“什么老家伙，叫弗拉梅尔导师！“古德里安瞪了自己的这位大弟子一眼。
“什么导师？”路明非也转过头来。
提起这位老古董一样的人物，古德里安似乎眼睛里都在冒桃心：“弗拉梅尔！这可是代表了混血种炼金术最高水平的称号。加图索家曾三顾茅庐只求他指点一下自己家族里的炼金大师，但他每次都把来使灌的不省人事。如果他毫无限制的开课，卡塞尔学院没有任何一个教室能容纳去听讲的学生还有闻声而来的董事会家族弟子。所以这一次，他只接受学院内‘a’级及其以上学生的报名。”
他双手扶在路明非的肩膀上：“明非，这个机会可绝不能错过呀，即使是几十年前的上一个‘s’级，也没有听过这位炼金大师讲课。”
“炼金术……”路明非想起了路鸣泽之前帮他在奥恩面前展示的那种能虚空造物的能力。
“算我一个。”
侍者看了一眼路明非对面那个冰山一样的女孩。漂亮姑娘无论走到哪都会引人注意。
“当然。我们这里有世界上所有有名菜系的厨师，如果是俄罗斯菜，我会向您推荐我们的，嗯……”他翻了翻了一下菜单，“用俄式沙拉作为正菜里的第一道，然后配上鲜鱼汤，我们这里刚好有时下最新鲜的鲫鱼，最后……”
“不用了。”侍者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冰山开口说话了。
“我想尝尝您爱吃的菜。”
“我？”路明非歪着头想了想，他一向在这方面没什么要求，从小到大的生活基本上也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只能努力在脑子里搜寻那种听起来比较好吃而且还高大上的菜了。
“那啥，你们这里的人会煮阳春面么？鸡蛋不要煎，用煮。顺便再来一只烤松鸡。”
“好的。”侍者点点头，“二位是否还需要什么饮品？”
路明非看向零。
“贝加尔伏特加，加冰。”女孩那种平淡的语气像是点了一杯白水。
“给我白水就好。”路明非倒是真的要了一杯白水。
……
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表面飘着一个嫩滑的鸡蛋，旁边点缀着青菜几叶，素菜荤油调，荤菜素油炒，阳春面里透出来的也是猪油的香气。
路明非吃了一口，味道居然碾压了他吃过的所有餐馆，看来卡塞尔学院在物质享受上是一点不含糊。
路明非注意到零正在看着他。
“零，你之前用过筷子吗？”
女孩摇摇头，“没有，以前我很少吃中国菜，但我会学的。”
她眼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似乎把刚才路明非的动作分毫不差的记了下来。
接着，那尖尖五指拿起筷子，开始从碗里捞面。
一开始动作还有些生涩，不过很快就熟练了起来，到最后甚至可以称作“灵巧”。
路明非眼睛亮了：“你的言灵是关于复制或者学习这些方面的吗？”
“嗯，镜瞳。”女孩微微点头。
“吃吧，吃完我有事找你。”路明非埋头苦干。
………
两人在草坪上相对而坐，周围没有什么人。
路明非伸出手，轻点零的额头，软软的，冰冰凉的，像是布丁，在肌肤接触的时候，还可以感受到女孩身躯微微一颤。
零感觉有蓝光在眼前一闪。
“ok，从现在起，你就可以‘看见’了。”路明非笑了笑，他伸出食指，尖端处开始凝聚淡淡的红光，“开启你的言灵，仔细观察我的每一个动作。”
路明非动了。
如果这里有其他人，他们只会看到男人的指尖在富有节奏感的虚画。
路明非看着零的眼睛，那眼睛清澈明朗，甚至可以清晰的映照出他的模样。
不过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有其他东西更为清晰。
手指上下翻飞，暗红色的光芒开始勾勒出玄奥美丽的图画，如同上帝在引导着笔尖。
这个图案越发趋于完整，零甚至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凉风，她的眼睛都睁得比平时大了些，看着那跳动的红光，像是在欣赏一曲精灵之舞。
路明非也看着它，像是在看着昙花，它绽放得如此迅速，所以也将早早凋零。
“来吧，试着接触它。”路明非轻声说。
女孩伸出手，指尖碰上了那道符文。
路明非看着这一切，他屏住了呼吸。
因为他知道，这将决定女孩到底能不能学习符文。
她接住了，动作轻柔得像是接住了飘零的花朵。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
“空！”几秒之后，符文炸开，如金碎玉焚。
燃烬般的红色碎芒从符文上四散在空气中，有些落在零的鼻尖。
“喜欢么？”路明非说。
“我教你啊。”
久久无言。
那女孩看着他，眼睛里的贝加尔湖像是迎来了日出。
“我不是小孩子。”
但她轻轻点头。
“把你的手给我。”路明非把右手举在身前。
许多年前，老法师把这一切托付给了他。
那时他说，只有按行自抑，才能让人达到符文的最深处，与造物者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符文创造了太多繁荣，最后也一一把它们毁灭。
老法师也见过太多的美好的愿望，太多让人赞叹的天才，太多的的乐观主义者，太多的悲观主义者。
他们之中不乏有人能打动老法师那颗近乎麻木的心灵。
但最后，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只能没入尘土，再无声息。
“孩子，你身上有着难得一见的近乎造物般的客观。”在篝火前，其他人被古拉加斯灌得烂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只有酒量惊人的老法师和不喝酒的路明非能坐着交谈。
路明非心说那可不，我直接就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当然比很多人都客观咯。
蓝光一闪，老法师手里出现了一只头像飞鼠，却长了大耳朵的可爱生物。
“这是艾黎，它可以帮你完成很多事。“
小家伙上窜下跳，速度快得惊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它注意到了路明非，蓝光只是一个闪烁，它就出现在了路明非头上，轻轻蹭着男孩的头发。
“啾啾。””它很喜欢这个陌生人。
“它真的是有生命或者说自己的意识的生物？”路明非好奇的问老法师，在此之前他自己见过的符文一般都只是文字图画之类的形式。
“是啊，那是个聪明的孩子。”老法师脸上现出追忆的神情，他的手抚摸着艾黎，“中符文时代最出类拔萃的天才之作。”
“符文打下了这个世界的基础，也教会了我们开发自己的潜力，使用那股潜藏在每一个造物身上的力量。”老法师放下了酒杯，“它太过迷人，一旦学会了如何探索它，大多数人都会不可避免地沉迷其中，我曾经教过很多人，也失望了太多次，但是人心总会想法设法的给自己找出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让自己来背负这种永恒的痛苦——但这不可能，死亡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
他望向路明非，语气非常严肃。
“现在，告诉我孩子，我能相信你吗？”
“不能，我能保证的只有自己会尽力而为。”路明非点燃一支烟。“从某种角度上说，不论人想做什么，人能相信且唯一会相信的也只有自己。”
“不错的回答。”
两人手掌相合。
“符文之力啊。”
“你是创生之源，亦是毁灭之由；你赐予愚者智慧，也让智者忘忧。”
“逃避只是梦呓，而掌控更为强求；非常畏常戒，则万事难周。”
一切似乎都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发现。
但是在远处的一个教堂钟楼顶部，一个老牛仔睁开了眼睛。
“这么强的血统？”他嘟囔了一句。
然后把衬衫的拉链松了松，再次闭上了眼睛。
“酒德麻衣，技术上的难题解决了。”
“这么快？！”长腿忍者在经过几个月的折磨后深深地明白想要掌握那些符文有多么困难。
“是零。”
路明非看了一眼后面正在专心绘制符文的三无小姐，金发女孩此刻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整个人都完全沉浸在其中。
“原来如此。”酒德麻衣顿时觉得一切都合理了。
“做好准备，照计划来，按这个进度，到下潜那天，我们有很大机会成功。”
……
“明非！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推门而入。“你的课表已经确认了吗？！”
“还没呢——不是明天才是最后时限么？”路明非头也不回地说。
“太好了！”古德里安松了一口气，“天大的好消息，副校长开课了！”
“谁开课了？”芬格尔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目瞪口呆，“你是说那老家伙要出来活动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那个钟楼呢。”
“什么老家伙，叫弗拉梅尔导师！“古德里安瞪了自己的这位大弟子一眼。
“什么导师？”路明非也转过头来。
提起这位老古董一样的人物，古德里安似乎眼睛里都在冒桃心：“弗拉梅尔！这可是代表了混血种炼金术最高水平的称号。加图索家曾三顾茅庐只求他指点一下自己家族里的炼金大师，但他每次都把来使灌的不省人事。如果他毫无限制的开课，卡塞尔学院没有任何一个教室能容纳去听讲的学生还有闻声而来的董事会家族弟子。所以这一次，他只接受学院内‘a’级及其以上学生的报名。”
他双手扶在路明非的肩膀上：“明非，这个机会可绝不能错过呀，即使是几十年前的上一个‘s’级，也没有听过这位炼金大师讲课。”
“炼金术……”路明非想起了路鸣泽之前帮他在奥恩面前展示的那种能虚空造物的能力。
“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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