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明镜径九寸己上
“慢，慢点，老道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按照老道的话来说，天黑后的山里更加不安全，考虑到离去的任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返回，李清水只能搀扶着张广陵一起返回扬州城。
“那就把被子扔了。”李清水无语的看了看老道张广陵，他背后还背着一个被子，真是要钱不要命。
“那，那能扔嘛，家里的被子又脏又臭，都长虱子了，你看这被子暖和不说，还带着少女的体香。”老道脸色苍白的可怕，如同大病一场，和早上刚出扬州城时的精神抖擞完全是两个模样。
少女的体香？李清水看了下被子，蚕丝被，还用绣了佛祖画像在上面，光滑而奢华，如果他一千集死神小学生没白看的话，这条被子应该是那个任老夫人的....
“老道，那个面具....”李清水眼睛总是忍不住瞅向张广陵怀里的面具。
“你想要啊，想要你就说啊。”老道爽快的从怀里掏出那个骨质面具，麻溜丢李清水手上，“送你了。”
“.......?!”李清水。
宝物不应该是藏着掖着，当传家宝一样收藏着吗，怎么在老道这里就像一个垃圾一样随手送人了。
“不是，我就想问问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没有贪图你法器的意思。”
“我知道，但是这玩意儿可不是法器，而是邪器。”
“邪器？！”
张广陵似乎有些累了，示意李清水搀扶着他到路边的一个石头上坐下，指着自己的苍白的脸道，“你看我像不像大病一场的样子。”
李清水点点头，何止，简直就像一个七十岁老人去青楼一夜七次郎之后大限将至的样子。
“听说过书生和女鬼的故事没，书生和女鬼一夜欢好之后，大病一场，也有书生和女鬼拜堂成亲，一月暴毙，这面具啊，也是如此，戴上它之后你就是恶诡，不但不死，还可以操控鬼神之力，但....”
“鬼祟之物，集贫贱，悲哀，衰败，灾祸，耻辱，惨毒，霉臭，伤痛，病死为一身，活人又怎能接触它们。”
“用的越多，死的越快.....”
原来如此，李清水点点头，难怪在任家里，老道戴上它之后，被化为邪祟的任三爷刺穿了胸口都没事，但摘下面具之后却虚弱的快死了一样。
李清水摸了摸骨质面具，手里传来一阵冰凉感，微微有些刺痛感，“老道，你从哪里获得这玩意儿的，邪器又是什么？”
张广陵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老腰，虚弱道，“邪器，顾名思义，就是击杀那些邪祟后，用它们留下来的东西制作成的法器，所以也叫邪器。”
“就好比那个任三爷，他是吃了至阴至邪的黑太岁死后异变而成，死之前怨气冲天，后面又吞噬了任老太爷，等被消灭之后，他的尸体肯定有一部分就是宝贵的材料.....”
“道有正邪，正道人士用天材地宝制作法器，邪道用鬼祟之物制作邪器，但刀不分善恶，看使用之人，用之善则为正，用之恶则为邪....”
老道张广陵继续夸夸其谈，李清水眼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为何知晓这么多事的老道，却混的这么差劲，第一次见面还坑骗自己二十文钱买个假符篆来着....
似乎感觉到了李清水疑惑的目光，张广陵咳嗽了几下，指了指远处的一条炊烟道，“小兄弟，那里有人生火，村里应该是有村民在，我们去那借宿一宿吧。”
“好。”李清水点点头，没有追问，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和秘密，自己也一样没有把金手指说给老道听麽。
搀扶着宁可累死也不愿意放弃被子的老道进了村子，两人一进来，就看到几个半大的小娃娃咬着手指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流着鼻涕的朝天辫，麻溜的跑去叫人，“村长村长，有人来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带着几个村民迎接了老道和李清水，“我们村好久没外人来这里借宿了....”
李清水拿出几个铜钱，表示他们俩不会白吃白住，老人却摆摆手表示不用，他们村最近大丰收，今晚刚好可以参加丰收宴....
没过多久天就彻底黑了，热情的村民就在村里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周围摆放着一袋袋收获的粮食，还有一些瓜果，以及自己酿造的酒水。
一些热情的村姑，还特意上前拉拉李清水一起围绕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我不跳了，老道我身子不舒服，不舒服。”张广陵拒绝了几个热情似火的村姑，他着实是想，奈何身子此时太虚了。
一曲跳完，村民们抬着今晚的压轴，一只洗好的烤全羊放置在篝火上烧烤，旁边还放着两头绑好的羊，一个村民正磨着刀，打算给它们开膛破肚，旁边围绕着几个含着手指，垂涎的小娃娃...
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对。
李清水摇晃了一下脑袋，他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却又想不起来。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力量让他特意遗忘了什么。
“小兄弟，来来，这酒好香，咱俩喝一杯...”老道拿着一坛子酒过来，打开后里面散发着阵阵酒香。
酒！？
李清水好像想起了什么，接过酒闻了闻，“酒不是用粮食酿造的嘛？他们今年丰收这么好吗？”
张广陵拿起酒碗道，“可不是，扬州城里因为这事粮价都涨疯了，估计酒水涨的更高，我要是他们，就趁机卖进城里大赚一笔....”
粮食疯涨？！
不对！！
李清水猛然狠狠的打了张广陵一巴掌，将老道直接打蒙了，“老道，不对，事情不对。”
张广陵捂着脸颊一脸懵，“什么不对，小兄弟你煽我干嘛？”
“清醒一下，事情不对，城里粮食疯涨，他们怎么可能舍得宝贵的酒水粮食拿出来招待我们，不应该按照你说的贩卖到城里大赚一笔才对吗？”
恍然之间，张广陵好像清醒过来了，慌张的从他怀里翻了翻，掏出一个又一个的小东西往外丢。
“你在找什么？”李清水有些诧异，更惊讶的是这么多东西他怎么藏起来的，蓝胖子的百宝袋？
“祖师爷有训，山无大小，皆有神灵，入山而无术者，必有祸害，凡人入山，皆当斋洁七日，不经污秽，带升山符出门作周身三五法。”
老道张广陵慌张的一番翻箱倒柜，终于在怀里掏出了一面铜镜：
“山中精怪，其精悉假托人性，以眩惑人目而常试人，唯独不能于镜中易其真形耳，是以古之入山道士，皆以明镜径九寸己上——”
李清水看向铜镜，铜镜里出现了骇人的一幕，空地上被绑在篝火上铐的羊，竟然是一个人.....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按照老道的话来说，天黑后的山里更加不安全，考虑到离去的任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返回，李清水只能搀扶着张广陵一起返回扬州城。
“那就把被子扔了。”李清水无语的看了看老道张广陵，他背后还背着一个被子，真是要钱不要命。
“那，那能扔嘛，家里的被子又脏又臭，都长虱子了，你看这被子暖和不说，还带着少女的体香。”老道脸色苍白的可怕，如同大病一场，和早上刚出扬州城时的精神抖擞完全是两个模样。
少女的体香？李清水看了下被子，蚕丝被，还用绣了佛祖画像在上面，光滑而奢华，如果他一千集死神小学生没白看的话，这条被子应该是那个任老夫人的....
“老道，那个面具....”李清水眼睛总是忍不住瞅向张广陵怀里的面具。
“你想要啊，想要你就说啊。”老道爽快的从怀里掏出那个骨质面具，麻溜丢李清水手上，“送你了。”
“.......?!”李清水。
宝物不应该是藏着掖着，当传家宝一样收藏着吗，怎么在老道这里就像一个垃圾一样随手送人了。
“不是，我就想问问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没有贪图你法器的意思。”
“我知道，但是这玩意儿可不是法器，而是邪器。”
“邪器？！”
张广陵似乎有些累了，示意李清水搀扶着他到路边的一个石头上坐下，指着自己的苍白的脸道，“你看我像不像大病一场的样子。”
李清水点点头，何止，简直就像一个七十岁老人去青楼一夜七次郎之后大限将至的样子。
“听说过书生和女鬼的故事没，书生和女鬼一夜欢好之后，大病一场，也有书生和女鬼拜堂成亲，一月暴毙，这面具啊，也是如此，戴上它之后你就是恶诡，不但不死，还可以操控鬼神之力，但....”
“鬼祟之物，集贫贱，悲哀，衰败，灾祸，耻辱，惨毒，霉臭，伤痛，病死为一身，活人又怎能接触它们。”
“用的越多，死的越快.....”
原来如此，李清水点点头，难怪在任家里，老道戴上它之后，被化为邪祟的任三爷刺穿了胸口都没事，但摘下面具之后却虚弱的快死了一样。
李清水摸了摸骨质面具，手里传来一阵冰凉感，微微有些刺痛感，“老道，你从哪里获得这玩意儿的，邪器又是什么？”
张广陵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老腰，虚弱道，“邪器，顾名思义，就是击杀那些邪祟后，用它们留下来的东西制作成的法器，所以也叫邪器。”
“就好比那个任三爷，他是吃了至阴至邪的黑太岁死后异变而成，死之前怨气冲天，后面又吞噬了任老太爷，等被消灭之后，他的尸体肯定有一部分就是宝贵的材料.....”
“道有正邪，正道人士用天材地宝制作法器，邪道用鬼祟之物制作邪器，但刀不分善恶，看使用之人，用之善则为正，用之恶则为邪....”
老道张广陵继续夸夸其谈，李清水眼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为何知晓这么多事的老道，却混的这么差劲，第一次见面还坑骗自己二十文钱买个假符篆来着....
似乎感觉到了李清水疑惑的目光，张广陵咳嗽了几下，指了指远处的一条炊烟道，“小兄弟，那里有人生火，村里应该是有村民在，我们去那借宿一宿吧。”
“好。”李清水点点头，没有追问，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和秘密，自己也一样没有把金手指说给老道听麽。
搀扶着宁可累死也不愿意放弃被子的老道进了村子，两人一进来，就看到几个半大的小娃娃咬着手指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流着鼻涕的朝天辫，麻溜的跑去叫人，“村长村长，有人来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带着几个村民迎接了老道和李清水，“我们村好久没外人来这里借宿了....”
李清水拿出几个铜钱，表示他们俩不会白吃白住，老人却摆摆手表示不用，他们村最近大丰收，今晚刚好可以参加丰收宴....
没过多久天就彻底黑了，热情的村民就在村里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周围摆放着一袋袋收获的粮食，还有一些瓜果，以及自己酿造的酒水。
一些热情的村姑，还特意上前拉拉李清水一起围绕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我不跳了，老道我身子不舒服，不舒服。”张广陵拒绝了几个热情似火的村姑，他着实是想，奈何身子此时太虚了。
一曲跳完，村民们抬着今晚的压轴，一只洗好的烤全羊放置在篝火上烧烤，旁边还放着两头绑好的羊，一个村民正磨着刀，打算给它们开膛破肚，旁边围绕着几个含着手指，垂涎的小娃娃...
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对。
李清水摇晃了一下脑袋，他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却又想不起来。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力量让他特意遗忘了什么。
“小兄弟，来来，这酒好香，咱俩喝一杯...”老道拿着一坛子酒过来，打开后里面散发着阵阵酒香。
酒！？
李清水好像想起了什么，接过酒闻了闻，“酒不是用粮食酿造的嘛？他们今年丰收这么好吗？”
张广陵拿起酒碗道，“可不是，扬州城里因为这事粮价都涨疯了，估计酒水涨的更高，我要是他们，就趁机卖进城里大赚一笔....”
粮食疯涨？！
不对！！
李清水猛然狠狠的打了张广陵一巴掌，将老道直接打蒙了，“老道，不对，事情不对。”
张广陵捂着脸颊一脸懵，“什么不对，小兄弟你煽我干嘛？”
“清醒一下，事情不对，城里粮食疯涨，他们怎么可能舍得宝贵的酒水粮食拿出来招待我们，不应该按照你说的贩卖到城里大赚一笔才对吗？”
恍然之间，张广陵好像清醒过来了，慌张的从他怀里翻了翻，掏出一个又一个的小东西往外丢。
“你在找什么？”李清水有些诧异，更惊讶的是这么多东西他怎么藏起来的，蓝胖子的百宝袋？
“祖师爷有训，山无大小，皆有神灵，入山而无术者，必有祸害，凡人入山，皆当斋洁七日，不经污秽，带升山符出门作周身三五法。”
老道张广陵慌张的一番翻箱倒柜，终于在怀里掏出了一面铜镜：
“山中精怪，其精悉假托人性，以眩惑人目而常试人，唯独不能于镜中易其真形耳，是以古之入山道士，皆以明镜径九寸己上——”
李清水看向铜镜，铜镜里出现了骇人的一幕，空地上被绑在篝火上铐的羊，竟然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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