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种田
腥臭的舌头舔舐在姜小槐的脸上，滑腻冰冷，好似一条毒蛇游过，让姜小槐感到恶心。
“怕了？不要怕，以后就没有姜白衣，也没有姜小槐，我会帮你完成你们姜族的大业，即便不成，我也会在仙界等着下一个轮回，好不好？”鬼巫阴测测道。
“你想飞升？”姜小槐突然笑问道。
“谁又不想呢，你、他们、我，还有这些死去的魂灵，他们哪一个不想与天地同在，永生不死？”鬼巫一指重明荆钗儿道。
“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姜小槐忽然又笑了，笑得令鬼巫都怀疑手上的“小跳蚤”是不是真的。
“死亡？哈哈哈哈，死亡是属于弱者的！”鬼巫放声大笑道。
“那你就去死吧！”姜小槐蓦然沉下了脸，手上忽然一动，一道清凉之意顺着长枪迸射而出，又传到枪尖处涌进了鬼巫的胸膛。
鬼巫一愣，脸上的狰狞变成了不可置信，他木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伸手缓缓拔出了长枪。
伤口不大，黑洞洞的，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他将手却按在伤口上想要阻止有血流下来，他喃喃道：“是华胥那老鬼吗？”
姜小槐收起长枪，踉跄着退后几步，缓缓道：“是的！是他留给我的！”
“桀桀，哈哈！”鬼巫陷入了疯癫，他双膝跪在地上，仿佛在嘲弄命运的不公，时运的不济，然而天道依然，该得的因果早已写就，不容更改！
“轰”！
一声轻响之后，鬼巫被炸成了一片血雾，飘飘洒洒随着夜风不知飘去了何处，就此人间不再有他的踪影！
终是算计一场空，身死道消皆虚无！
大火还在蔓延，天空的阴云也散了，微微的鱼肚白泛了上来，不多时朝阳初露头，朝霞满天，道道阳光洒下来，暖暖的！
姜小槐浑身一阵发虚，力战之后的乏力让他站不稳，他强撑着登上点将台，面朝东方，单膝跪起，他伸出一只手掌来，就在这漫天的彩霞与冲天的大火中，诵念起了安魂经，就跟往日里送别草原上的亡人那样！
低喃的经文从点将台上传到了四面八方，呢呢喃喃，绵绵不绝地落在了荒原之上的每寸土地上，于是，仿佛有点点星光从大地中飘散了出来，久久盘桓不舍，但终归还是离了这片热血的土地，飞入了天空！
姜小槐病了！
一直昏迷着不醒，梦里他又见到了牛角将军！
此时正是濛濛细雨，草原上能下一场雨弥足珍贵，种子发芽、牧草长大，沟沟坎坎都能积攒下不少的雨水，牛马羊这些牲口也有了水饮，牧民们也就有了笑容！
就是这么简单的幸福唾手可得！
牛角将军正在雨中操练着士兵，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从上到下都是光着膀子，春雨的舒适让将士们精神抖擞，威武雄壮，口号震天！
只有姜小槐裹着羊皮毯子坐在帐篷门口看着药罐子冒出的雾气发呆，忙完这一阵子又要出征了，自己这病却不见好，着实让他恼火。
他也习惯了军伍漂泊的生活，习惯了刀光剑影，流血厮杀，不为别的，就为了草原每年都能迎来平和的春雨，能够让妇孺老幼们憧憬秋日的丰收。
想到这里，他愁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信心拿起刀枪与凶狠的敌人战斗，即便他死在了战场了，他的魂儿也会回到草原上守护这片绿色的土地！
牛角将军名唤姜匈，他所率领的这枝人马是从呼儿山河附近招募的，人数也就十万之数，却是矫勇善战，屡立战功，以少胜多击退九州十八国多次进攻从而名声大噪，王族大帅那边特封了“百胜军”！
姜小槐也只是听说向他们这样规模的不下数十支，王族大帅那边更是拥兵百万，与十八国联盟会师边境，以期一战而功成！
绵延的战火不知多少年了，人们早已厌倦，却又不能摆脱，这就是最悲哀的事情，凡事好像由不了自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操纵着这一切，以人命作棋子在下一盘大棋。
姜小槐感觉自己就是一颗棋子，一颗随处流浪的棋子，自己的命运也就随着战争的大船在惊涛骇浪之上起伏。
“还是自己太弱小了！要是能像姜匈将军那样，或许自己能做很多事吧？”
这是梦境中十六岁姜小槐的想法！也是现实中十六岁姜小槐最厌恶的！
姜匈抹去脸上的雨水，踢了踢还在发呆的姜小槐说道：“小子，病还没好？比他妈女人坐月子还久，软手软脚！”
姜小槐翻了个白眼，硬气回道：“上了战场，我还是第一个冲锋！”
“嘿呦，倒是小看你了！”姜匈将熬好的药汁倒进碗里递给他，大咧咧的动作差点将药汁撒出来。
“你慢点！药草珍贵，撒一点都是罪过！”姜小槐道，小心翼翼接过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
“就你小子事多，每天哭哭啼啼，悲天悯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座庙里的菩萨呢！”姜匈大咧咧坐在姜小槐身边看着他喝药汤的痛苦表情，哈哈大笑道：“说来就来了啊，吃药也要掉几滴马尿，忒不值钱了！”
姜小槐确实被汤药苦到满脸通红，面容扭曲，眼睛里也是苦出了眼泪，他使劲砸吧砸吧嘴道：“等你死了，我到你坟头上好好哭一场，也不枉你我认识一场！”
“快算了吧！到时候那么多坟头你能找见老子埋在哪个坑里？你这个家伙连鬼都糊弄！哈哈！”姜匈毫不介意生死道。
忽然姜小槐扔掉了毛毯，他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抚胸，一手平举，口中念念有词！
姜匈一见也不再说话，眼睛平视着前方，满眼的复杂之色！
他霍然站起身来，说道：“到时候老子就等你来唱安魂经，你要不来…你要不来，老子死了也不得安生！”
他声音越说越低，怅然若失，刚出出几步忽然扭回头说道：“王帐那边需要个擂鼓手，你收拾收拾就走吧，反正老子看着你碍眼！”
说罢，他大步而去，身形依旧挺拔，但却被落寞的春雨浇透了。
又要踏上新的征程了，姜小槐背起小小的包袱，手提长枪，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在春雨濛濛中启程了！
姜小槐睁开了眼，屋内满眼都是眼光，窗户大开着，阳光照了进来，照在他的身上，被褥上，床上，反射在斑驳的墙上！
温暖！
荆钗儿坐在那里正跟阿弟荆洪说着话，手里的活计一刻都不停！
“阿姐，重明大哥好厉害，帮着阿爷开了好大一片田，他真有力气！别人家都比不了！”荆洪骄傲道。
“是呀，有了田就不怕挨饿了，等你长大了阿姐多攒些钱粮好给阿弟说个媳妇！”荆钗儿笑道。
“阿姐羞！你都还没嫁人，倒忙起我的事了！羞！羞！”荆洪自是认为说媳妇嫁人是很私密的事。
“羞什么羞，难不成你好打光棍呀？”荆钗儿嗔怒道。
“那阿姐，你是喜欢重明大哥还是小槐哥哥呢？”荆洪眨着眼睛认真问道。
“你…！”荆钗儿气道，手里纳鞋底子的大针作势欲扎，荆洪早已窜出了屋门，临出门还不忘吐吐舌头扮鬼脸。
荆钗儿见阿弟跑了，也不理他，反正现在外头青天白日，哪里也可去的，倒不担心他的安全。
她将大针在头发上蹭了蹭，又是一针穿过，千层底的鞋底子很是厚实，颇有些费劲，顶针都用了好几次也穿不过去，一急之下，大针崩为两断，将她的手指划了个小口子。
“哎呦！”她一声娇呼，赶紧将手指放在嘴里允吸着，眼神却是慢慢痴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姜小槐一眼，这一眼看去，只把姑娘羞得面如桃花，手足无措，立时起身就往屋外跑。
可一只脚刚跨出门槛，才发觉不对，忙又收回脚来，粉面微红嗫嚅道：“你醒了？”
“嗯，醒了，阳光真好！”姜小槐岔开话，好让她不太尴尬。
“你饿吗？渴吗？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出去走走？”荆钗儿恢复了平静，一连串的关心脱口而出。
“哦！我还是自己起来吧！”姜小槐撑起软绵绵的身子坐了起来，荆钗儿忙上前扶了他的后背。
“不碍事！你忙你的，我自己来！”姜小槐扶着床沿坐好，荆钗儿却是弯下腰将他的鞋扣在了他脚上。
鞋子明显是洗净晾干的，就是有些破旧。
“不用，不用…！”姜小槐想要阻止，荆钗儿却是麻利地将鞋穿好，扶起了姜小槐。
“别强撑着呐，需要别人帮衬的时候就开口，何必为难自己！”荆钗儿全没了方才的娇羞，反而是硬邦邦的脾气上来了。
外头阳光正好！
姜小槐坐在井边的椅子上，任由荆钗儿拿着毛巾在自己脸上擦洗，不得不说，荆钗儿这手劲有点大，好似摆弄猎物一般，只把姜小槐搓了个面皮通红。
“怕了？不要怕，以后就没有姜白衣，也没有姜小槐，我会帮你完成你们姜族的大业，即便不成，我也会在仙界等着下一个轮回，好不好？”鬼巫阴测测道。
“你想飞升？”姜小槐突然笑问道。
“谁又不想呢，你、他们、我，还有这些死去的魂灵，他们哪一个不想与天地同在，永生不死？”鬼巫一指重明荆钗儿道。
“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姜小槐忽然又笑了，笑得令鬼巫都怀疑手上的“小跳蚤”是不是真的。
“死亡？哈哈哈哈，死亡是属于弱者的！”鬼巫放声大笑道。
“那你就去死吧！”姜小槐蓦然沉下了脸，手上忽然一动，一道清凉之意顺着长枪迸射而出，又传到枪尖处涌进了鬼巫的胸膛。
鬼巫一愣，脸上的狰狞变成了不可置信，他木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伸手缓缓拔出了长枪。
伤口不大，黑洞洞的，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他将手却按在伤口上想要阻止有血流下来，他喃喃道：“是华胥那老鬼吗？”
姜小槐收起长枪，踉跄着退后几步，缓缓道：“是的！是他留给我的！”
“桀桀，哈哈！”鬼巫陷入了疯癫，他双膝跪在地上，仿佛在嘲弄命运的不公，时运的不济，然而天道依然，该得的因果早已写就，不容更改！
“轰”！
一声轻响之后，鬼巫被炸成了一片血雾，飘飘洒洒随着夜风不知飘去了何处，就此人间不再有他的踪影！
终是算计一场空，身死道消皆虚无！
大火还在蔓延，天空的阴云也散了，微微的鱼肚白泛了上来，不多时朝阳初露头，朝霞满天，道道阳光洒下来，暖暖的！
姜小槐浑身一阵发虚，力战之后的乏力让他站不稳，他强撑着登上点将台，面朝东方，单膝跪起，他伸出一只手掌来，就在这漫天的彩霞与冲天的大火中，诵念起了安魂经，就跟往日里送别草原上的亡人那样！
低喃的经文从点将台上传到了四面八方，呢呢喃喃，绵绵不绝地落在了荒原之上的每寸土地上，于是，仿佛有点点星光从大地中飘散了出来，久久盘桓不舍，但终归还是离了这片热血的土地，飞入了天空！
姜小槐病了！
一直昏迷着不醒，梦里他又见到了牛角将军！
此时正是濛濛细雨，草原上能下一场雨弥足珍贵，种子发芽、牧草长大，沟沟坎坎都能积攒下不少的雨水，牛马羊这些牲口也有了水饮，牧民们也就有了笑容！
就是这么简单的幸福唾手可得！
牛角将军正在雨中操练着士兵，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从上到下都是光着膀子，春雨的舒适让将士们精神抖擞，威武雄壮，口号震天！
只有姜小槐裹着羊皮毯子坐在帐篷门口看着药罐子冒出的雾气发呆，忙完这一阵子又要出征了，自己这病却不见好，着实让他恼火。
他也习惯了军伍漂泊的生活，习惯了刀光剑影，流血厮杀，不为别的，就为了草原每年都能迎来平和的春雨，能够让妇孺老幼们憧憬秋日的丰收。
想到这里，他愁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信心拿起刀枪与凶狠的敌人战斗，即便他死在了战场了，他的魂儿也会回到草原上守护这片绿色的土地！
牛角将军名唤姜匈，他所率领的这枝人马是从呼儿山河附近招募的，人数也就十万之数，却是矫勇善战，屡立战功，以少胜多击退九州十八国多次进攻从而名声大噪，王族大帅那边特封了“百胜军”！
姜小槐也只是听说向他们这样规模的不下数十支，王族大帅那边更是拥兵百万，与十八国联盟会师边境，以期一战而功成！
绵延的战火不知多少年了，人们早已厌倦，却又不能摆脱，这就是最悲哀的事情，凡事好像由不了自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操纵着这一切，以人命作棋子在下一盘大棋。
姜小槐感觉自己就是一颗棋子，一颗随处流浪的棋子，自己的命运也就随着战争的大船在惊涛骇浪之上起伏。
“还是自己太弱小了！要是能像姜匈将军那样，或许自己能做很多事吧？”
这是梦境中十六岁姜小槐的想法！也是现实中十六岁姜小槐最厌恶的！
姜匈抹去脸上的雨水，踢了踢还在发呆的姜小槐说道：“小子，病还没好？比他妈女人坐月子还久，软手软脚！”
姜小槐翻了个白眼，硬气回道：“上了战场，我还是第一个冲锋！”
“嘿呦，倒是小看你了！”姜匈将熬好的药汁倒进碗里递给他，大咧咧的动作差点将药汁撒出来。
“你慢点！药草珍贵，撒一点都是罪过！”姜小槐道，小心翼翼接过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
“就你小子事多，每天哭哭啼啼，悲天悯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座庙里的菩萨呢！”姜匈大咧咧坐在姜小槐身边看着他喝药汤的痛苦表情，哈哈大笑道：“说来就来了啊，吃药也要掉几滴马尿，忒不值钱了！”
姜小槐确实被汤药苦到满脸通红，面容扭曲，眼睛里也是苦出了眼泪，他使劲砸吧砸吧嘴道：“等你死了，我到你坟头上好好哭一场，也不枉你我认识一场！”
“快算了吧！到时候那么多坟头你能找见老子埋在哪个坑里？你这个家伙连鬼都糊弄！哈哈！”姜匈毫不介意生死道。
忽然姜小槐扔掉了毛毯，他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抚胸，一手平举，口中念念有词！
姜匈一见也不再说话，眼睛平视着前方，满眼的复杂之色！
他霍然站起身来，说道：“到时候老子就等你来唱安魂经，你要不来…你要不来，老子死了也不得安生！”
他声音越说越低，怅然若失，刚出出几步忽然扭回头说道：“王帐那边需要个擂鼓手，你收拾收拾就走吧，反正老子看着你碍眼！”
说罢，他大步而去，身形依旧挺拔，但却被落寞的春雨浇透了。
又要踏上新的征程了，姜小槐背起小小的包袱，手提长枪，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在春雨濛濛中启程了！
姜小槐睁开了眼，屋内满眼都是眼光，窗户大开着，阳光照了进来，照在他的身上，被褥上，床上，反射在斑驳的墙上！
温暖！
荆钗儿坐在那里正跟阿弟荆洪说着话，手里的活计一刻都不停！
“阿姐，重明大哥好厉害，帮着阿爷开了好大一片田，他真有力气！别人家都比不了！”荆洪骄傲道。
“是呀，有了田就不怕挨饿了，等你长大了阿姐多攒些钱粮好给阿弟说个媳妇！”荆钗儿笑道。
“阿姐羞！你都还没嫁人，倒忙起我的事了！羞！羞！”荆洪自是认为说媳妇嫁人是很私密的事。
“羞什么羞，难不成你好打光棍呀？”荆钗儿嗔怒道。
“那阿姐，你是喜欢重明大哥还是小槐哥哥呢？”荆洪眨着眼睛认真问道。
“你…！”荆钗儿气道，手里纳鞋底子的大针作势欲扎，荆洪早已窜出了屋门，临出门还不忘吐吐舌头扮鬼脸。
荆钗儿见阿弟跑了，也不理他，反正现在外头青天白日，哪里也可去的，倒不担心他的安全。
她将大针在头发上蹭了蹭，又是一针穿过，千层底的鞋底子很是厚实，颇有些费劲，顶针都用了好几次也穿不过去，一急之下，大针崩为两断，将她的手指划了个小口子。
“哎呦！”她一声娇呼，赶紧将手指放在嘴里允吸着，眼神却是慢慢痴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姜小槐一眼，这一眼看去，只把姑娘羞得面如桃花，手足无措，立时起身就往屋外跑。
可一只脚刚跨出门槛，才发觉不对，忙又收回脚来，粉面微红嗫嚅道：“你醒了？”
“嗯，醒了，阳光真好！”姜小槐岔开话，好让她不太尴尬。
“你饿吗？渴吗？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出去走走？”荆钗儿恢复了平静，一连串的关心脱口而出。
“哦！我还是自己起来吧！”姜小槐撑起软绵绵的身子坐了起来，荆钗儿忙上前扶了他的后背。
“不碍事！你忙你的，我自己来！”姜小槐扶着床沿坐好，荆钗儿却是弯下腰将他的鞋扣在了他脚上。
鞋子明显是洗净晾干的，就是有些破旧。
“不用，不用…！”姜小槐想要阻止，荆钗儿却是麻利地将鞋穿好，扶起了姜小槐。
“别强撑着呐，需要别人帮衬的时候就开口，何必为难自己！”荆钗儿全没了方才的娇羞，反而是硬邦邦的脾气上来了。
外头阳光正好！
姜小槐坐在井边的椅子上，任由荆钗儿拿着毛巾在自己脸上擦洗，不得不说，荆钗儿这手劲有点大，好似摆弄猎物一般，只把姜小槐搓了个面皮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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