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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再遇张毕

    可换来的依然是飞剑无情的斩下,他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完全抵挡不住元婴期鲁怀子的飞剑,一声惨叫,右腿之上已然被飞剑穿了个窟窿出来!

    他颓然倒在地上,显得颇是无力,骷髅此时也已挡在了林正英身前,手中的黑色尖刺光芒晦暗。

    “小小年纪,便走了邪路,可惜可惜!”鲁怀子手里提着宝剑,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一边向林正英走去,一边叹息。

    忽然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忙止住了脚步,只见那白色的骷髅竟然开始变矮,一只血肉模糊的手竟然诡异地开始与骷髅开始融合,既而又是另一只手,一只脚,另一只脚,而那骷髅的气势也在不断攀升。

    “要拼命吗?”鲁怀子说道,飞剑一化二,二化三,三生变,整整一十八口飞剑笼罩了他全身。

    就在这二人停顿的一瞬间,忽然凭空起了风,起初鲁怀子尚不为意,但那风势显然不同,骤然之间就成了狂风巨浪一般,只吹得屋檐之上瓦砾崩飞,继而到了地面上又卷起数十丈的尘埃来,遮天蔽月,霎时间便将整个寺院变作了沙漠风暴。

    鲁怀子一惊,身形连连后退,周身上下剑气涌动护住了全身上下,但仍是觉得这怪风阴森冰冷,就连他元婴期的修为都有些难抵挡!

    “快退!”鲁怀子忙大声提醒道,但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忙慌起来,生怕自己的宝贝闺女出了意外,便摸索着在沙尘之中寻找。

    只不过这也就十几息的功夫,风势骤停,待尘埃散去,鲁怀子不由大怒,原来那林正英早已不知去向,显然是有人暗施手段救走了他,而他不平山的两位弟子和他女儿俱都冻成了冰雕一般,更不要说那些守在门口的凡人士兵。

    他自去抢救不表,但说姜小槐此时扛着林正英正在街巷里穿行,他对荆棘城也不熟悉,只是一味地跑,只要远离那是非之地就行。

    “你为何要救我?”林正英光秃秃地脑袋一晃一晃的毫无力道,显然刚才那秘法虽然未成,但也消耗他全身不少的法力精血,现在软趴趴的就跟一根面条一样在姜小槐肩膀上晃悠。

    “你认识不净和尚?”姜小槐问道,当时一听“不净”两字,他心中也是一跳,想不到这般巧合,竟然遇见了与不净见过面的林正英来,看来只能一博救下这小和尚的性命,再问详情了!

    但他没想到赢子婴的青色葫芦竟然这般厉害,虽然不认识这葫芦里的风是何来历,但见那风威势惊人,冰凉刺骨,想必也不是凡物,倒也省去了他一番手脚。

    “不净和尚是我师叔!”林正英的脸上冻着血茬子,倒不至于流血了。

    “回头再细说!”姜小槐见前面全是规整的院落,便随缘跳进了一家院中。

    甫一落地,姜小槐立时就尴尬地立在了原地不动弹了,就连林正英也红了脸!

    原来这院中正弥漫着糜糜之声,正有人在屋里行着那床第之事,一阵阵鬼哭狼嚎的,连连喘息,声震小院。

    姜小槐那个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对光头的林正英悄声说道:“这里不太适合和尚待,我们换一家!”

    林正英郑重点头,口中念起了阿弥陀佛。

    二人哪里经过这样的事,虽然面上装着沉着,但心里早已乱了,这心一乱,脚下就绊了蒜,一转身一脚就踢翻了一个大木桶。

    “咕噜噜!”

    这声音不可谓不大,尤其是在深夜里四下寂静之时,听在耳中,不啻于天降神雷!

    “谁!?”屋里停了协奏之声,一个男人大声喝问。

    “好哥儿,或许是哪个猫儿狗儿吧,谁还敢上你张捕头家偷东西,也就最多偷个腥儿,咯咯!”一个女子的声音慵懒道。

    “你个狐媚子!”男人笑骂道,转而说道:“我先出去看看,就怕个万一!”

    “你披着点衣服,莫受了凉!”女子关心道。

    屋门一开,一个光着上半身的胖子探出半个身子来望院子里看,但瞅了半晌未见什么异常,便骂了句:“该死的野猫,扰了爷们的兴致,明儿个抓了给你过过堂!”

    说着就要回屋,但南柴房里又是一阵响动,胖子恼了,抄起立在门边的烧火棍就杀了过来,他一脚蹬开柴房的门,还未开口骂,一只手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顺势一带把他带进了柴房里。

    “张毕张捕头,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又见面了!”姜小槐一笑道:“我们无意打扰,只是进来避避风头,你该干嘛干嘛,就当我们不存在!”

    姜小槐当时一听那男子说话就决定不走了,原来这座院子的主人正是那张毕捕头的家,好巧不巧的,姜小槐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张毕此时也已认出了姜小槐来,忙点点头,他拨开姜小槐的手,小声道:“小仙人,要不要去东厢房里住,那里被褥都有,咦,怎么这位仙人头发不见了?”

    姜小槐一瞪眼,道:“不该问的别问,有人问你,你也应该知道如何去做,事后,嘿嘿!”

    张毕一听登时王八眼放光,嘿嘿笑道:“省得,省得!”

    张毕出了门一会又回转回来,手里提着被褥吃食一股脑儿放在了柴火垛上,微笑着说道:“两位仙人请自便,明儿我就打发那婆娘回娘家去!”

    张毕回了正屋,那娘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嗔怪道:“怎地去了那么长时间?”

    “有只野猫!”张毕掩了门,与那娘子做了个嘴儿,说道:“今夜没了兴致,睡觉!睡觉!”

    这一夜注定是不太平,街上乱作一团,持刀拿枪的军士们挨门挨户地搜查,终于是上了张毕的家门。

    张毕匆匆忙开了门,只见火把如炬,官兵似虎,一个领头的一看是张捕头,便变了笑脸说道:“张捕头,打扰了,兄弟也是不得已,奉命搜查匪人,还望不要见怪啊!”

    张毕也是官场中的人精,虽说官不大,但在这荆棘城里里里外外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他忙拉过那军汉到一旁,真真假假问道:“可是有甚大恶之徒?”

    “倒没什么,还是先前那个摄魂之人,被不平山的仙师打伤又被人救走了!”那军汉也小声说道。

    “哦!这样啊!拿住了没?需不需要我同你走一遭,兄弟我拿人的本事可是不含糊!”张毕拍着一身的肥肉说道。

    “嗨,这话说的,就不劳烦捕头了,快回屋歇着吧,明日里衙门定有公文!”军汉不怀好意向正屋瞟了一眼,坏笑道:“怎地,今天还不成?”

    原来这张毕的“毛病”朋友间几乎人尽皆知,也常常拿来取笑于他,都被张毕半真半假遮掩了过去。

    “牛槽上冒出张驴嘴,真是该打!老娘舒坦着哩,不行把你家…”张毕的婆姨好像听到了那军汉的话,张口隔着窗户就骂,只把那些当兵的笑翻了跟头。

    张毕一听这婆娘越说越不像话,忙打断喝道:“妇人家家的成何体统!还不闭嘴!”

    那婆娘这才住了嘴,张毕忙说道:“改日兄弟摆酒给弟兄道歉!”

    那军汉倒也无所谓,笑呵呵道:“行啦,等得空了一起!”

    说罢,领着众兵丁轰然而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张毕只说衙门有事,打发了婆娘回了娘家,大门一闭,忙去柴房请了二位仙人回了正屋。

    姜小槐喝了口热茶,笑道:“这次还得多谢张捕头援手之恩!”

    张捕头正好奇打量着光头林正英,看着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正暗自揣测,忽听姜小槐之言,忙摆手道:“哪里哪里!小仙长能来寒舍那是张某人的荣幸,小人平时求都求不来,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捕头果然是性情中人!我这位朋友还得在捕头这里养几天伤,过几日我们便走,不知可否?”姜小槐问道。

    “那当然没有问题!住多久都行!”张捕头眉开眼笑回答道。

    “另外,还得麻烦捕头给我们做三张官凭路引来,以后我们在荆州地界行走也方便些!”姜小槐客气道。

    “小事一桩,我去想想办法!”张毕答应,心中暗道:“原来这和尚是后来的呀!”

    姜小槐也会意,取出一“坨”仙药来放在张毕面前,说道:“当然不会让张捕头白忙乎,等日后能送我们哥仨出了城,还另有重谢!”姜小槐作为草原人自然知晓马儿吃饱才能跑得道理。

    张毕笑呵呵将仙药收起,说道:“家里人我都会打发出去,七八日是不会回来的,两位只管放心住下,我得去当值了!”

    说着,告辞离去,宛如他才是客人一般。

    姜小槐安顿了林正英,自己也出门回客栈,客栈里还有个“憨”哥哥重明,三人得合计合计脱身之计,想必此时荆棘城已是戒备森严,想要离去怕是不容易。

    这一路之上,巡视的士兵明显多了不少,姜小槐在人群中匆匆而过,三拐两绕地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