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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练功

    自打教几人练功,武的日子就没那么轻松了。说真的,像沙里飞这样的人物也是可遇而不可求,沙里村其他的武夫就差劲多了。

    沙里狐和沙里狼倒还好说,起码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再烦武。沙里狐自打得到武的指点之后便神秘兮兮的,一会儿出去,一会儿躲在自己沙洞,神秘兮兮的研究新式武器。沙里狼则整日泡在茅厕,不知疲倦的挥舞钢爪。这俩人是沙里村的佼佼者,比沙里飞虽然差远了,但也都有可取之处,尤其沙里狼,干啥都有一股子狠劲,整天在茅厕哼哼哈哈抓苍蝇,连吃饭都在茅厕旁;男厕练的不过瘾还要去女厕练。村里一干老娘们不干了,撸起袖子就要弄沙里狼,可沙里狼挥舞着明晃晃的钢爪,又都不敢上前;站在茅厕外叫骂,沙里狼也不理会。女人们便怒气冲冲把九爷堵住,一股脑儿把怒气全撒九爷头上。九爷位高权重,何曾被老娘们这样围堵过?顿时大怒,扬言要关沙里狼的禁闭,沙里狼这才不去女厕。但总在男厕练,苍蝇也学精了,一看沙里狼挥舞钢爪,便都跑了,沙里狼又跑去央求女人们把女厕的苍蝇往男厕这边赶赶。

    武也极其钦佩沙里狼的这股子劲,进步多少先不去说,反正现在去茅厕,很少有苍蝇叮屁股;无意间,也算是为沙里村的环境卫生做出了巨大贡献。

    让武费心的是沙里驼等几人,这几位一看就属于脑袋不太灵光的主儿,执行力虽强,领悟力却极差,就没有一个能自己悟出点儿啥。

    武本来就不会功夫,全靠一张嘴忽悠,让他教功夫,就好比说相声,得有个像沙里飞这样的角色捧哏,那才热闹。但这几位,都不是那块料,格外的心累不说,是非还多。

    像沙里驼,使的武器是把粪叉;既然是叉,当然要练刺功,可这位就不会刺,只会胡乱敲打。武便让他对着凉棚柱子练刺,结果一叉子把凉棚给叉倒了。

    武说,你就不能轻点?这位说,您让我刺,没说使多大力啊,您要说使多大劲,我不就使多大劲了。武便随口说,用三分力。结果一叉子下去,刚搭好的凉棚又倒了。武大怒,怎么又给叉倒了?沙里驼却觉得自己委屈,我让您说使多大里,您说三分力,我那知道多大的力是三分?得了,跟这号浑人说不清楚,武便让他自己扎个草人练,基本上一叉下去草人就爆了,一下午的功夫就叉了三下,剩下的时间全扎草人了。

    再说这沙里驴,那天见识了武的神勇之后,说啥也要练踢功;练就练吧,反正抬抬腿伸伸脚的事,再随便编几句,也就过去了。可这位踢的方式就有些奇葩了,他总是往后踢不往前踢。武要纠正,他不听,就要往后踢,还振振有词:这么踢威力大,驴就是这么踢的。行吧,你喜欢就好。武就让他跟驴对踢,被驴踢的鼻青脸肿却还乐此不疲。

    还有这沙里牛,笨如沙里驼,倔如沙里驴,还慢吞吞的。就这样式的还练啥武啊,九爷打太极拳都比这快多了。

    正好沙里马要练拳,缺个练习的对手,武便让沙里牛跟他对练。反正这几个都是皮糙肉厚,轻易打不坏的。沙里牛抗揍的功夫那是没话说,眉眼上挨好几拳一点儿事都没有。可这位有个习惯,一挨拳就不由自主“嗷~”的一声叫,其声嘹亮浑厚,其音绵长悠远。别说人受不了,连牲口棚里的牲口都受不了。牛圈里的两头老黄牛伸长脖子昂着头一声又一声的跟着叫唤,骆驼圈里的骆驼不停的喷着吐沫。尤其驴圈里的驴,发疯似的踢沙里驴。没奈何,武便让沙里牛把嘴堵上,这下清净了,可沙里驴又不干了,非要让沙里牛叫唤,说沙里牛不叫唤驴踢的不得劲。

    武当然不能答应沙里驴的无理要求,扰乱村民生活可不是小事,牲口弄疯了更是大事。沙里驴见找武没用,便找了九爷。九爷主意多,一寻思,这有何难?大手一挥,指挥沙里马、沙里牛、沙里驴等人牵着驴到远离村子的沙洼去练功。主意挺好,却忽略了驴子不通人性,这玩意它不光踢沙里驴,连沙里马、沙里牛一块儿踢,最后弄成了人驴混战。

    沙里骡算是比较省心的,武让他到凉棚下拿了一块当座凳的小青石。打个眼当石锁,让他练习丢石锁。这位没丢过石锁,第一下就砸自己脑门上,亏他皮糙肉厚,没什么大碍;第二下又砸中九爷沙洞,悬的没把九爷砸上天。九爷把手一挥,也打发到沙洼去练了。

    至于沙里狲,这位最省心,到现在还在凉棚下吭哧吭哧搬石头呢;武说了,搬不动最大的石头就不教他功夫。

    这分明就是武糊弄他了,可沙里狲不知是没觉来还是不在意,一天就对付石头了。

    倒是九爷又来了,笑眯眯的看着武。对于九爷的做派武也有些习惯了,无事仙风道骨,有事嬉皮笑脸。

    “您老有事直说!”

    累了一天,武也懒得跟他绕来绕去。

    九爷搓搓手:“凉棚乃我村议事之重地,也是老朽歇凉喝茶的地方,又挨着泉眼,是我村的风水宝地,今天让你弄得,棚子倒了两回,虽说又搭好了,可对风水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再者,青石是村里的公共财产,品相这么好的青石,全大漠也没有几块,不能这么破坏啊。也就是你,换别人我得定他个破坏公共财物的罪。”

    九爷话不中听,武也不客气:“你让我叫他们功夫,总得提供必要的条件,咱村就这么大地儿,也就凉棚这地方宽敞,不在这练去哪练?而且,那几个都让你打发到沙洼练去了,沙里驼去扎草人了,现在凉棚里除了沙里狲就是我,您的意思是让我也出去?再说,我不过是在青石上打了个眼,这也叫破坏?这点家当都不想往出拿,还练什么功夫!”

    九爷弱弱的说:“那么大个眼儿,把青石的品相破了。”

    武笑了:“九爷,不打眼手往拿抓?正常练功都是用石锁,我就怕破坏石头,才只打了个眼。照您这么说,那就都别练了,反正都是榆木疙瘩不开窍。”

    九爷一看武要撂挑子,忙出言道:“万万不敢啊,练是一定要练的。虽然都有些愚笨,不是有您嘛。以您的本事,调教他们几个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也就随口说说,您别往心里去。您还要悉心指导,该怎么练就怎么练。晚饭我已经吩咐过了,再给你炖点鸡,下上白面条,白面条拌着鸡肉吃,那才叫美哩!”

    九爷这人,一身本事全在嘴上,能屈能伸,能软能硬。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武还能怎么着。再说,九爷的面子可以不给,鸡肉拌面的面子不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