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惊天阴谋
不速之客带来的消息足以让任何出身平凡但欲以立功来赚取进身资本的人激动不已。察觉得出，他的话语本身亦带着几分恭敬。
筱原四郎与秋田真之俱是瞪大了双眼，现出不可置信来。
“您说什么，胜海舟阁下要见我们？”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急欲证实自己没有听错，而且都加了敬语。
“是的，要知道那位阁下可不是轻易什么人都会见的……”不速之客慢条斯理地说道。
此言非虚，在19世纪七十年代兴起的日本明治维新，对比东方五千年文明古国几乎同时期以“师夷长技以制夷”为口号的洋务运动，无疑革新地更加彻底，也最终改变了国家的命途，将即将步清国后尘就要沦为西方殖民地的日本给拉了回来，为它日后摇身一变成资本主义列强奠定了物质和思想基础。
而胜海舟是和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木户孝允齐名的维新元老，一手创建了日本近代海军，彼时在国内的地位自不待言。像他们这样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能被这样的元老级人物青眼有加，可说是祖坟冒青烟了。
片刻过后，已酩酊大醉的筱原四郎，吐着大舌头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此次我和秋田……君去往清国山……东半岛潜行……侦察收……获颇多，只不过有……个发现，想来对我们……实施“忍”号计划有些障碍……”
“什么发现？”一直在劝酒却自己实际没喝多少的来人，听到这里眼前倏然一亮。
不比这间房间里其他人更清醒的秋田真之此时却无比精准拿捏时机，抢过话头，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嘴里也免不了磕磕绊绊，不过已经比筱原好多了：“清国的大连，旅顺……威海卫环渤海一线，这次筱原君和我都走遍了。
那里地理位置……十分紧要，并且屏障着他们的京师，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要……论起来沙俄不也觊觎这里很多年，垂涎三尺吗？”
平常谨言慎行惯了的高个子秋田，在酒精的加持下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继续洋洋洒洒。
“清国一定会在这里布置……重兵防守，由于是得天独厚的天然良港，可以……预料的是这里以后必定会驻扎……一支实力强悍的舰队。这对不远的将来我国以朝鲜为跳板进攻清国的大业显然是非常不利的……
而且我们两人已经打探……到消息，清国似乎在计划把威海卫方圆三十里的居民都迁移走，此举可是……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也是刚才筱原君为什么……要说忍号计划会遇到波折的缘由。”
眼神迷离般瞅了一眼身旁不省人事的筱原，秋田真之想都没想，把自己的重大发现和盘托出。
来人不动声色，继续执行自己套对方话的既定目标。
“山高海远跑了这么些地方，两位实是辛苦了。不过究竟为何忍号计划会受到影响？我真的很好奇……由参谋部制订的所有计划都应该是经过缜密研究以后才付诸实施，按照常理来说，会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考虑在内。难道说计划本身存在天然的瑕疵？听说这个计划虽然不是绝密级别，也属于帝国高层严守的秘密，你知道明知秘密在那里，却无从得知内容实在是五爪挠心呐！”
看到两个谍报人员都醉得不行，防备心已经荡然无存，不速之客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
秋田真之神秘一笑，打了个饱嗝的同时喷出口让人闻罢立时就要昏厥过去的酒气，说出了如下足以把不速之客惊出一身冷汗的话来。
“帝国的忍号计划，虽然我们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却从别的渠道......了解个大概，它的核心要义在于对这几处要隘周围的中国人......实施族群改造，假以时日他们会成为我大日本留在清国腹心的楔子......到时纵然清国在威海卫、旅顺这些地方守卫森严那又怎样呢？
看到对方眉宇间蹙起闻听惊天秘密后的反应，秋田真之不无得意起来。
“在我们出发的几乎......同时，有为数众多的帝国精英也已经......由朝鲜渗透到中国东北，不日便会南下越过山海关进入清国腹心地带和辽东、山东这些地方蛰伏下来......
您还不知道吧？帝国早已为......不远的将来未雨绸缪，为迟早要到来的......日清战争作准备了，间谍学校如今在日本已如雨后春笋一样，我们......两个人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而已。”
假若此时有第四个人在场，一定能够轻易发现唯一还能称得上清醒之人眼中泛起的异样。
“够了秋田君，喝你的酒吧，你说的太多了......”
一只大手不知何时重重按到了秋田真之的肩头，须臾之前借着酒劲振振有词的感觉吃痛，应声回头见是方才还醉如一滩泥的筱原四郎，正阴晴不定地盯着自己。
“我的这位朋友喝多了，还是早些把我们送回去休息吧。”筱原说。
许久没有任何响应，周身氲氤弥漫，早已没有刚才不速之客的身影。
筱原将刚才按在秋田身上的手不自觉挪开，努力揉了揉眼睛想看清眼前，孰料他看到的一幕顿时把自己愣在当场。
“想回去了是吗？别介啊，远道而来，我们还没怎么好好招待你们哩……我说你们小日子的那个什么忍号计划，纯粹是痴心妄想！呸”
从迷雾中缓缓走出，周身剪影轮廓越来越清晰的是之前狠狠教训过秋田的马忠，方天祥和他迎风并排而立，山风吹得他的衣角激荡扬起，飒飒作响。
***********************************
“素衣姑娘，想不到一块小小的怀表，就这样来回摆荡，竟可以起到催眠人心志的作用......”方天祥抚摸着手里的物什喃喃自语。在一旁的吴素衣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低首瞧了怀表片刻，方天祥旋即正色道：“今日我们截获这两个东洋人的细作，又从他们口中获知如此重要的情报，实属天佑我大清；接下来我们要马不停蹄把这个消息禀告官府，早作防备！”
刚欲转身，方天祥想到些什么，对马忠道：“忠子，看来我们也得应时而变，本来三日之后咱们就要启程南下，如此一来很有可能打乱我们的原计划。这样，明日我们就一起去找将军。”
马忠唱个诺，身后的众人亦齐齐唱和，押着两个东瀛奸细逶迤消失在茂密的山岭中......
筱原四郎与秋田真之俱是瞪大了双眼，现出不可置信来。
“您说什么，胜海舟阁下要见我们？”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急欲证实自己没有听错，而且都加了敬语。
“是的，要知道那位阁下可不是轻易什么人都会见的……”不速之客慢条斯理地说道。
此言非虚，在19世纪七十年代兴起的日本明治维新，对比东方五千年文明古国几乎同时期以“师夷长技以制夷”为口号的洋务运动，无疑革新地更加彻底，也最终改变了国家的命途，将即将步清国后尘就要沦为西方殖民地的日本给拉了回来，为它日后摇身一变成资本主义列强奠定了物质和思想基础。
而胜海舟是和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木户孝允齐名的维新元老，一手创建了日本近代海军，彼时在国内的地位自不待言。像他们这样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能被这样的元老级人物青眼有加，可说是祖坟冒青烟了。
片刻过后，已酩酊大醉的筱原四郎，吐着大舌头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此次我和秋田……君去往清国山……东半岛潜行……侦察收……获颇多，只不过有……个发现，想来对我们……实施“忍”号计划有些障碍……”
“什么发现？”一直在劝酒却自己实际没喝多少的来人，听到这里眼前倏然一亮。
不比这间房间里其他人更清醒的秋田真之此时却无比精准拿捏时机，抢过话头，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嘴里也免不了磕磕绊绊，不过已经比筱原好多了：“清国的大连，旅顺……威海卫环渤海一线，这次筱原君和我都走遍了。
那里地理位置……十分紧要，并且屏障着他们的京师，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要……论起来沙俄不也觊觎这里很多年，垂涎三尺吗？”
平常谨言慎行惯了的高个子秋田，在酒精的加持下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继续洋洋洒洒。
“清国一定会在这里布置……重兵防守，由于是得天独厚的天然良港，可以……预料的是这里以后必定会驻扎……一支实力强悍的舰队。这对不远的将来我国以朝鲜为跳板进攻清国的大业显然是非常不利的……
而且我们两人已经打探……到消息，清国似乎在计划把威海卫方圆三十里的居民都迁移走，此举可是……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也是刚才筱原君为什么……要说忍号计划会遇到波折的缘由。”
眼神迷离般瞅了一眼身旁不省人事的筱原，秋田真之想都没想，把自己的重大发现和盘托出。
来人不动声色，继续执行自己套对方话的既定目标。
“山高海远跑了这么些地方，两位实是辛苦了。不过究竟为何忍号计划会受到影响？我真的很好奇……由参谋部制订的所有计划都应该是经过缜密研究以后才付诸实施，按照常理来说，会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考虑在内。难道说计划本身存在天然的瑕疵？听说这个计划虽然不是绝密级别，也属于帝国高层严守的秘密，你知道明知秘密在那里，却无从得知内容实在是五爪挠心呐！”
看到两个谍报人员都醉得不行，防备心已经荡然无存，不速之客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
秋田真之神秘一笑，打了个饱嗝的同时喷出口让人闻罢立时就要昏厥过去的酒气，说出了如下足以把不速之客惊出一身冷汗的话来。
“帝国的忍号计划，虽然我们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却从别的渠道......了解个大概，它的核心要义在于对这几处要隘周围的中国人......实施族群改造，假以时日他们会成为我大日本留在清国腹心的楔子......到时纵然清国在威海卫、旅顺这些地方守卫森严那又怎样呢？
看到对方眉宇间蹙起闻听惊天秘密后的反应，秋田真之不无得意起来。
“在我们出发的几乎......同时，有为数众多的帝国精英也已经......由朝鲜渗透到中国东北，不日便会南下越过山海关进入清国腹心地带和辽东、山东这些地方蛰伏下来......
您还不知道吧？帝国早已为......不远的将来未雨绸缪，为迟早要到来的......日清战争作准备了，间谍学校如今在日本已如雨后春笋一样，我们......两个人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而已。”
假若此时有第四个人在场，一定能够轻易发现唯一还能称得上清醒之人眼中泛起的异样。
“够了秋田君，喝你的酒吧，你说的太多了......”
一只大手不知何时重重按到了秋田真之的肩头，须臾之前借着酒劲振振有词的感觉吃痛，应声回头见是方才还醉如一滩泥的筱原四郎，正阴晴不定地盯着自己。
“我的这位朋友喝多了，还是早些把我们送回去休息吧。”筱原说。
许久没有任何响应，周身氲氤弥漫，早已没有刚才不速之客的身影。
筱原将刚才按在秋田身上的手不自觉挪开，努力揉了揉眼睛想看清眼前，孰料他看到的一幕顿时把自己愣在当场。
“想回去了是吗？别介啊，远道而来，我们还没怎么好好招待你们哩……我说你们小日子的那个什么忍号计划，纯粹是痴心妄想！呸”
从迷雾中缓缓走出，周身剪影轮廓越来越清晰的是之前狠狠教训过秋田的马忠，方天祥和他迎风并排而立，山风吹得他的衣角激荡扬起，飒飒作响。
***********************************
“素衣姑娘，想不到一块小小的怀表，就这样来回摆荡，竟可以起到催眠人心志的作用......”方天祥抚摸着手里的物什喃喃自语。在一旁的吴素衣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低首瞧了怀表片刻，方天祥旋即正色道：“今日我们截获这两个东洋人的细作，又从他们口中获知如此重要的情报，实属天佑我大清；接下来我们要马不停蹄把这个消息禀告官府，早作防备！”
刚欲转身，方天祥想到些什么，对马忠道：“忠子，看来我们也得应时而变，本来三日之后咱们就要启程南下，如此一来很有可能打乱我们的原计划。这样，明日我们就一起去找将军。”
马忠唱个诺，身后的众人亦齐齐唱和，押着两个东瀛奸细逶迤消失在茂密的山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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