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蝴蝶翅膀
夕阳旅店。
店门口没有人。王红霞并不在意，她本来也不是来入住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她等的人姗姗来迟。
“王红霞，你怎么也在这？”来人很是震惊。
“哦？本小姐不可以来么？我狂热的追求者啊，是在跟踪本小姐么？”王红霞又带上了社交面具。
“我跟着父母来接奶奶回城里。老人家，生意场上忙活一辈子，说还是乡下清净，甩手就来这里了。”陈文浩并不在意王红霞抽风的态度，反而好声好气解释了一番。
“为了追本小姐，谎话都信手拈来。奶奶在哪呢，你的父母又在哪呢，我没有看见哦。”
……
陈文浩现在想推翻自己先前的假设。王红霞不是故意装疯卖傻，可能这就是她的正常状态。
“哎呀，客人来了，小浩你也不招呼下。”老人急匆匆从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扫帚簸箕，看样子刚刚是在打扫客房。
“奶奶好~我是陈文浩的同班同学，刚刚在聊天，他说要载我回去，劝我别住旅店，不是没招呼我。”王红霞换上甜甜的笑容。
“欸，好好好！小丫头长得真俊呐。怎么一个人来住旅店嘞。”老人见王红霞形单影只的，出言关心。
“来扫墓的，没赶上末班车，就想着先住一晚，明早赶早班车回去上课。”王红霞摆出乖乖女的姿态。
“这样啊，好孩子，有孝心。你父母呢，没一起来吗？”
“我拜的就是我父母。”王红霞声音瞬间哑下去了。
“啊，啊，哎呀小浩，你看看你，怎么能让女娃娃单独待在这里呢，还不快送人回家。”奶奶的愧疚感上升到顶峰，惊叹了半天气也没想出合适的话安慰，只好转向自家孙子，让他护送王红霞回城。
陈文浩瞪大了眼，内心闪过无数吐槽：她这是正常了还是抽风了？谎话怎么张口就来啊。不是，我是来接我奶奶的啊？
“那奶奶你……”没事的，我是个成熟冷静的大学生了，我能应付。
“我就爱在自家小旅馆里待着，城里太闹腾。你转告你父母，让那些还想来家里做客的老油条们省省吧，老太婆我已经不挑担子了，别什么人都往我这里带。”老人手一挥，坚决不回去。
“行……吧。那您照顾好自己，我会时常来看您的，想回来了一定和我说！王红霞，跟我走。”陈文浩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嘱咐完带着王红霞离开了。
“你说谎。”陈文浩在前面走着，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也是，小骗子。”王红霞丝毫不慌。
“停在那边的，是出租车，你父母也一直没出现。你根本就不是来接奶奶的。”
“我确实有事要见奶奶，但刚刚，临时决定取消了。倒是你，为什么要告诉奶奶我会送你回家？”
“没公交，这里偏得很没出租愿意来，更何况我也没钱打车到城里，你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救世主。”
陈文浩停下脚步，没有转身。“那时，你为什么哭。”
嗯？王红霞回想一圈，我没在他面前哭过啊？难道是指出小巷子撞到他那次？“遇到点麻烦。”他果然很在意，应该会成为很好的助力。
“需要帮忙么。”话一出口，陈文浩就想给自己来一下，他在和一个都算不上认识的人说什么呢，况且这个人还有点疯癫。
“不要。不诋毁，不关心，不强求。这是我理想中的人际关系。”王红霞果断拒绝，要是主动开口寻求帮助，难保不会节外生枝，现在，她需要陈文浩来扮演胖男人死亡事件里路过的“目击者”，不知情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好。”陈文浩应下了，但依旧没有动身的意思。
“还想问什么，别磨磨唧唧的。”
“为什么在学校里要用让很多人都难以接受的方式说话。像、就像……”陈文浩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词。
“像脑壳有泡？”王红霞自动补足了他隐去的形容词，“经验罢了。比起正常又小心翼翼地活着，发疯让我更自在，也能避免许多伤害。体会一遍我的生活，你也会疯的。”
王红霞摆出大人姿态，拍了拍陈文浩的肩：“该回家了，小朋友。”随后主动坐进了出租车。
“明明自己也是个小朋友。”陈文浩哭笑不得，但还是尊重王红霞。
两人一路无话，车子缓缓驶进市中心。
“师傅，麻烦靠边停一下。”运气真好，这条路经过自己家。
“你到了？这里是……”再往前开就是A市中心商场及别墅区，陈文浩没想到王红霞住的离市中心并不远。
“棚户区，笼罩在都市大厦阴影里的贫民窟。还得穿过那条窄巷子才能到呢。”王红霞知道陈文浩在疑惑什么，“不是离市中心不远就繁华，好多地方因为拆不起，拖着拖着就变成穷人聚集地了。这里比城中村破一点，但也是能住人的。”
“走了。”王红霞潇洒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中。
“这可不是破了一点啊。”陈文浩摇下车窗，这里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下水道的腐烂臭味，矮矮小小的棚子堆叠在一起，楼间距成了奢侈的代名词，再看看四周环绕的摩天大楼，阳光亦是珍稀物品。饲养牲畜都不会挑这里，居然住了这么多人。
内心五味杂陈，脑中闪过王红霞的话，“不关心、不强求么，意外的很清醒呢。”稍作逗留便离开了。
王红霞回到棚子里，桌上有张纸条。打开，写着：明晚放学后，董事会办公室。——Z
是资助人留的。
“居然提前了这么多。”王红霞本想拿出打火机烧掉纸条，又怕发生变故，遂留下纸条，说不定能帮到自己。
前几世，资助人主动联系她，至少也要等到王硕被她初步攻略后，中间差了得有两个月。难道是自己不经意接触到关键人物，改变剧情走向了？
她开始回忆这两天遇到的人：死去的中年男人、警察卫杰、陈文浩、陈文浩的奶奶。后两位每世都接触过，中年男人的死亡也是必然，难道是卫杰？
“说不通啊。”算了，要真是卫杰，中年男人那案子还没完呢，总会再见的，不急。
“无所谓了。还是先解决你吧，我亲爱的资助人。”王红霞托腮，露出了旁观胖男人死亡时同样的笑容。
店门口没有人。王红霞并不在意，她本来也不是来入住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她等的人姗姗来迟。
“王红霞，你怎么也在这？”来人很是震惊。
“哦？本小姐不可以来么？我狂热的追求者啊，是在跟踪本小姐么？”王红霞又带上了社交面具。
“我跟着父母来接奶奶回城里。老人家，生意场上忙活一辈子，说还是乡下清净，甩手就来这里了。”陈文浩并不在意王红霞抽风的态度，反而好声好气解释了一番。
“为了追本小姐，谎话都信手拈来。奶奶在哪呢，你的父母又在哪呢，我没有看见哦。”
……
陈文浩现在想推翻自己先前的假设。王红霞不是故意装疯卖傻，可能这就是她的正常状态。
“哎呀，客人来了，小浩你也不招呼下。”老人急匆匆从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扫帚簸箕，看样子刚刚是在打扫客房。
“奶奶好~我是陈文浩的同班同学，刚刚在聊天，他说要载我回去，劝我别住旅店，不是没招呼我。”王红霞换上甜甜的笑容。
“欸，好好好！小丫头长得真俊呐。怎么一个人来住旅店嘞。”老人见王红霞形单影只的，出言关心。
“来扫墓的，没赶上末班车，就想着先住一晚，明早赶早班车回去上课。”王红霞摆出乖乖女的姿态。
“这样啊，好孩子，有孝心。你父母呢，没一起来吗？”
“我拜的就是我父母。”王红霞声音瞬间哑下去了。
“啊，啊，哎呀小浩，你看看你，怎么能让女娃娃单独待在这里呢，还不快送人回家。”奶奶的愧疚感上升到顶峰，惊叹了半天气也没想出合适的话安慰，只好转向自家孙子，让他护送王红霞回城。
陈文浩瞪大了眼，内心闪过无数吐槽：她这是正常了还是抽风了？谎话怎么张口就来啊。不是，我是来接我奶奶的啊？
“那奶奶你……”没事的，我是个成熟冷静的大学生了，我能应付。
“我就爱在自家小旅馆里待着，城里太闹腾。你转告你父母，让那些还想来家里做客的老油条们省省吧，老太婆我已经不挑担子了，别什么人都往我这里带。”老人手一挥，坚决不回去。
“行……吧。那您照顾好自己，我会时常来看您的，想回来了一定和我说！王红霞，跟我走。”陈文浩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嘱咐完带着王红霞离开了。
“你说谎。”陈文浩在前面走着，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也是，小骗子。”王红霞丝毫不慌。
“停在那边的，是出租车，你父母也一直没出现。你根本就不是来接奶奶的。”
“我确实有事要见奶奶，但刚刚，临时决定取消了。倒是你，为什么要告诉奶奶我会送你回家？”
“没公交，这里偏得很没出租愿意来，更何况我也没钱打车到城里，你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救世主。”
陈文浩停下脚步，没有转身。“那时，你为什么哭。”
嗯？王红霞回想一圈，我没在他面前哭过啊？难道是指出小巷子撞到他那次？“遇到点麻烦。”他果然很在意，应该会成为很好的助力。
“需要帮忙么。”话一出口，陈文浩就想给自己来一下，他在和一个都算不上认识的人说什么呢，况且这个人还有点疯癫。
“不要。不诋毁，不关心，不强求。这是我理想中的人际关系。”王红霞果断拒绝，要是主动开口寻求帮助，难保不会节外生枝，现在，她需要陈文浩来扮演胖男人死亡事件里路过的“目击者”，不知情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好。”陈文浩应下了，但依旧没有动身的意思。
“还想问什么，别磨磨唧唧的。”
“为什么在学校里要用让很多人都难以接受的方式说话。像、就像……”陈文浩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词。
“像脑壳有泡？”王红霞自动补足了他隐去的形容词，“经验罢了。比起正常又小心翼翼地活着，发疯让我更自在，也能避免许多伤害。体会一遍我的生活，你也会疯的。”
王红霞摆出大人姿态，拍了拍陈文浩的肩：“该回家了，小朋友。”随后主动坐进了出租车。
“明明自己也是个小朋友。”陈文浩哭笑不得，但还是尊重王红霞。
两人一路无话，车子缓缓驶进市中心。
“师傅，麻烦靠边停一下。”运气真好，这条路经过自己家。
“你到了？这里是……”再往前开就是A市中心商场及别墅区，陈文浩没想到王红霞住的离市中心并不远。
“棚户区，笼罩在都市大厦阴影里的贫民窟。还得穿过那条窄巷子才能到呢。”王红霞知道陈文浩在疑惑什么，“不是离市中心不远就繁华，好多地方因为拆不起，拖着拖着就变成穷人聚集地了。这里比城中村破一点，但也是能住人的。”
“走了。”王红霞潇洒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中。
“这可不是破了一点啊。”陈文浩摇下车窗，这里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下水道的腐烂臭味，矮矮小小的棚子堆叠在一起，楼间距成了奢侈的代名词，再看看四周环绕的摩天大楼，阳光亦是珍稀物品。饲养牲畜都不会挑这里，居然住了这么多人。
内心五味杂陈，脑中闪过王红霞的话，“不关心、不强求么，意外的很清醒呢。”稍作逗留便离开了。
王红霞回到棚子里，桌上有张纸条。打开，写着：明晚放学后，董事会办公室。——Z
是资助人留的。
“居然提前了这么多。”王红霞本想拿出打火机烧掉纸条，又怕发生变故，遂留下纸条，说不定能帮到自己。
前几世，资助人主动联系她，至少也要等到王硕被她初步攻略后，中间差了得有两个月。难道是自己不经意接触到关键人物，改变剧情走向了？
她开始回忆这两天遇到的人：死去的中年男人、警察卫杰、陈文浩、陈文浩的奶奶。后两位每世都接触过，中年男人的死亡也是必然，难道是卫杰？
“说不通啊。”算了，要真是卫杰，中年男人那案子还没完呢，总会再见的，不急。
“无所谓了。还是先解决你吧，我亲爱的资助人。”王红霞托腮，露出了旁观胖男人死亡时同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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