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探访“故人”
俩人没好意思麻烦奶奶做太多，简简单单两菜一汤。
晚饭草草解决，王红霞住进了旅店的标间。还没等她收拾好，就传来了敲门声。
“奶奶？”王红霞对来人很惊讶。
“奶奶我理出点衣服给你，晚上没个换洗的，多不方便。”说着她放下一套新衣，上面还叠着毛巾。“这是当初我闺女为了减肥买的，说是激励自己，结果一年过去了体重不降反增，给她恼的，就要把这衣服藏起来不给人看。我说那给我吧，哪天真减肥成功了，你再来取，还能顺路看我一趟。”
“那现在给我穿了，您闺女怎么办呢？”
“不要紧，我再去买套新的。”老人乐呵呵的，“而且我觉得她减不下来。”
两人极有默契的笑出了声。
“今天，她刚告诉我，赵炎忠出了事，顺带着她资助了个小姑娘。”老人接着讲述，“我想，这是两件好事呀。反正我也看不上赵炎忠那小子，分了正好。我又想呢，哪个小姑娘入了我闺女的眼，让她豁出去面子都要出钱出力帮助。后来知道是你，我就明白了。”
老人目光柔和，语速缓慢，王红霞感觉与之对话，内心都平静了下来。
“你呀，眼睛亮亮的，眼神又坚定，一看就是个聪明有主意的。生在这样的环境，也一直没堕落，可见有原则也有毅力。这样优秀的女娃娃，我闺女喜欢，我也喜欢。”老人不自觉抚上王红霞的头，“就是缺了点机遇。不要紧，我们家能补上。以后的日子，就好了。”
“谢谢奶奶。”王红霞眼中有泪，为一家人的赤诚所感动。
“而且，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性格也像。”老人的目光透光王红霞，似乎在看她的友人。“但她走得早，若她还在，也一定会很喜欢你。”
“奶奶是重感情的人，所以陈阿姨也重感情。”
“重感情不好啊，遇到差劲的人，会害了自己。”老人叹气，“赵炎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和我闺女那是吃了苦，明白了，云清却看不透这一层呐。”
“云清？”
“对，是我那早逝的老友。她对象朝三暮四的，公司也不上心，全靠她一个人撑着。本来就连续加班，还收到陌生人发来的对象在夜总会逍遥的视频，没绷住，竟在工位猝死了。走的时候才不到四十，那老登也没回来，还是我去料理的。”
“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得啊。”王红霞看着眼前悲戚的老人，不免动容。
“是啊，那事以后，我们王、陈两家也少来往了。虽说祸不及家人，可是看到王誉那张脸，我就难受。现在小浩又和他儿子走得近，罢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路要走，我们长辈的冤孽，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王红霞没想到王家和陈家还有这么一层梁子在。“所以让云清错付的人是王硕的爷爷？”
“是啊。”老人似乎很气愤，“老登，倒是命长呢，成天花天酒地，也就是王誉争气，公司搞起来了，不然他们一家都要喝西北风。呸。”说着说着不解气，还啐了一口。“红霞，你从样貌到心性，都像极了云清，奶奶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重感情，宁可手冷心冷，也不要为他人葬送自己。”
“我一直认为，若人没有深刻的感情，就会少一层苦难。”面对老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王红霞选择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观让老人安心。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个通透的姑娘啊，云清要是能想到这一步，也不会早早地就去了。”老人颇为赞赏，复又重回落寞。
“云清奶奶正是因为重感情，才能让您这么多年了还能一直想着她呀，有人记挂，是件好事。”
“就你嘴甜。好了不多聊了，今天事情也多，你早点洗洗休息吧。”老人似乎被说动了，笑着走出了房间。
村里的夜晚果然宁静祥和，王红霞睡得极沉，差点没起得来。还是手机铃声将她吵醒的。
“王硕？一大早的，你干嘛呀。”王红霞艰难地爬起来。
“你不上学了？书别忘了读。”另一头听着在吃早饭。
“马上就回去了，你先别急。”那书都读了八九遍了，熟得不能再熟了。“等着吧，马上来。”说完便挂断了。
匆匆洗漱完毕，时间来不及，王红霞抓了俩包子就往外赶，陈文浩家的司机正在外面等着。“奶奶再见，下次再来看你！”
“慢点啊，多让小浩带你出去玩，别老闷在课本里。”老人站在旅店门口，精神气十足。
陈文浩坐在后座，好整以暇地看着王红霞匆忙跑来。“这衣服蛮适合你的。”
“奶奶给的，你姑姑的。”
“我姑姑穿的下这么小号的？！”陈文浩瞪大了眼。
“瘦了就穿的下了。”王红霞嚼着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今天只有一节课，上玩就能走了。”陈文浩突然提到课程安排，俩人心照不宣。
“嗯，按先前计划行动。手机别关机，随时保持联络。”
“你知道赵炎忠在哪里嘛？”陈文浩对王红霞的淡定感到困惑。
“大概知道。”去卫杰那边碰碰运气，应该是他在处理。
一路上司机开得飞快，完全是压着最高时速在行驶，果然及时到达了校园。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眼神和王硕问了个好，坐在后排，默契的没有开口。
一节课王红霞也没怎么听得进去，不重要，反正自己都会。下了课她给俩人发了个消息便先溜了，还得赶公交去市公安局。
“她每次都跑得很快。”王硕一个眨眼，王红霞就没了影儿，瘪瘪嘴向陈文浩吐槽。
“你再不跑快点，要被甩在后头咯。”没成想陈文浩也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拎起书包就往外跑。
“什么鬼？一个两个的在着什么急？”话虽这么说，王硕收拾的速度也不自觉加快。行吧，待会儿联系下刘总。
半小时后，陈文浩到达自家姑姑院子里，王硕上了刘总的车，王红霞也站定在A市公安局门口。
“卫警官！”天助我也，他看起来上午刚下班？
“我记得你。”卫杰显然认识王红霞，“你这是干什么来了？又遇到麻烦了？”
“哪有人这么倒霉呀，天天遇到麻烦。”王红霞佯装生气，“我想来见见赵炎忠。他可以探视的吧？”
“可以。不过，你确定你要亲自和他说？”卫杰知道赵炎忠的所作所为，有些担心王红霞。
“没问题，绷不住了我就呼叫卫警官。”王红霞一副活泼少女的模样，卫杰看她没有大碍，领着她进去了。
“登记下就可以了，我去传唤。”
很快，人被带来，卫杰也撤离，只留下了王红霞和赵炎忠，中间隔着玻璃。
王红霞施施然落座，语气轻佻：“哟，赵资助人。”
晚饭草草解决，王红霞住进了旅店的标间。还没等她收拾好，就传来了敲门声。
“奶奶？”王红霞对来人很惊讶。
“奶奶我理出点衣服给你，晚上没个换洗的，多不方便。”说着她放下一套新衣，上面还叠着毛巾。“这是当初我闺女为了减肥买的，说是激励自己，结果一年过去了体重不降反增，给她恼的，就要把这衣服藏起来不给人看。我说那给我吧，哪天真减肥成功了，你再来取，还能顺路看我一趟。”
“那现在给我穿了，您闺女怎么办呢？”
“不要紧，我再去买套新的。”老人乐呵呵的，“而且我觉得她减不下来。”
两人极有默契的笑出了声。
“今天，她刚告诉我，赵炎忠出了事，顺带着她资助了个小姑娘。”老人接着讲述，“我想，这是两件好事呀。反正我也看不上赵炎忠那小子，分了正好。我又想呢，哪个小姑娘入了我闺女的眼，让她豁出去面子都要出钱出力帮助。后来知道是你，我就明白了。”
老人目光柔和，语速缓慢，王红霞感觉与之对话，内心都平静了下来。
“你呀，眼睛亮亮的，眼神又坚定，一看就是个聪明有主意的。生在这样的环境，也一直没堕落，可见有原则也有毅力。这样优秀的女娃娃，我闺女喜欢，我也喜欢。”老人不自觉抚上王红霞的头，“就是缺了点机遇。不要紧，我们家能补上。以后的日子，就好了。”
“谢谢奶奶。”王红霞眼中有泪，为一家人的赤诚所感动。
“而且，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性格也像。”老人的目光透光王红霞，似乎在看她的友人。“但她走得早，若她还在，也一定会很喜欢你。”
“奶奶是重感情的人，所以陈阿姨也重感情。”
“重感情不好啊，遇到差劲的人，会害了自己。”老人叹气，“赵炎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和我闺女那是吃了苦，明白了，云清却看不透这一层呐。”
“云清？”
“对，是我那早逝的老友。她对象朝三暮四的，公司也不上心，全靠她一个人撑着。本来就连续加班，还收到陌生人发来的对象在夜总会逍遥的视频，没绷住，竟在工位猝死了。走的时候才不到四十，那老登也没回来，还是我去料理的。”
“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得啊。”王红霞看着眼前悲戚的老人，不免动容。
“是啊，那事以后，我们王、陈两家也少来往了。虽说祸不及家人，可是看到王誉那张脸，我就难受。现在小浩又和他儿子走得近，罢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路要走，我们长辈的冤孽，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王红霞没想到王家和陈家还有这么一层梁子在。“所以让云清错付的人是王硕的爷爷？”
“是啊。”老人似乎很气愤，“老登，倒是命长呢，成天花天酒地，也就是王誉争气，公司搞起来了，不然他们一家都要喝西北风。呸。”说着说着不解气，还啐了一口。“红霞，你从样貌到心性，都像极了云清，奶奶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重感情，宁可手冷心冷，也不要为他人葬送自己。”
“我一直认为，若人没有深刻的感情，就会少一层苦难。”面对老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王红霞选择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观让老人安心。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个通透的姑娘啊，云清要是能想到这一步，也不会早早地就去了。”老人颇为赞赏，复又重回落寞。
“云清奶奶正是因为重感情，才能让您这么多年了还能一直想着她呀，有人记挂，是件好事。”
“就你嘴甜。好了不多聊了，今天事情也多，你早点洗洗休息吧。”老人似乎被说动了，笑着走出了房间。
村里的夜晚果然宁静祥和，王红霞睡得极沉，差点没起得来。还是手机铃声将她吵醒的。
“王硕？一大早的，你干嘛呀。”王红霞艰难地爬起来。
“你不上学了？书别忘了读。”另一头听着在吃早饭。
“马上就回去了，你先别急。”那书都读了八九遍了，熟得不能再熟了。“等着吧，马上来。”说完便挂断了。
匆匆洗漱完毕，时间来不及，王红霞抓了俩包子就往外赶，陈文浩家的司机正在外面等着。“奶奶再见，下次再来看你！”
“慢点啊，多让小浩带你出去玩，别老闷在课本里。”老人站在旅店门口，精神气十足。
陈文浩坐在后座，好整以暇地看着王红霞匆忙跑来。“这衣服蛮适合你的。”
“奶奶给的，你姑姑的。”
“我姑姑穿的下这么小号的？！”陈文浩瞪大了眼。
“瘦了就穿的下了。”王红霞嚼着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今天只有一节课，上玩就能走了。”陈文浩突然提到课程安排，俩人心照不宣。
“嗯，按先前计划行动。手机别关机，随时保持联络。”
“你知道赵炎忠在哪里嘛？”陈文浩对王红霞的淡定感到困惑。
“大概知道。”去卫杰那边碰碰运气，应该是他在处理。
一路上司机开得飞快，完全是压着最高时速在行驶，果然及时到达了校园。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眼神和王硕问了个好，坐在后排，默契的没有开口。
一节课王红霞也没怎么听得进去，不重要，反正自己都会。下了课她给俩人发了个消息便先溜了，还得赶公交去市公安局。
“她每次都跑得很快。”王硕一个眨眼，王红霞就没了影儿，瘪瘪嘴向陈文浩吐槽。
“你再不跑快点，要被甩在后头咯。”没成想陈文浩也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拎起书包就往外跑。
“什么鬼？一个两个的在着什么急？”话虽这么说，王硕收拾的速度也不自觉加快。行吧，待会儿联系下刘总。
半小时后，陈文浩到达自家姑姑院子里，王硕上了刘总的车，王红霞也站定在A市公安局门口。
“卫警官！”天助我也，他看起来上午刚下班？
“我记得你。”卫杰显然认识王红霞，“你这是干什么来了？又遇到麻烦了？”
“哪有人这么倒霉呀，天天遇到麻烦。”王红霞佯装生气，“我想来见见赵炎忠。他可以探视的吧？”
“可以。不过，你确定你要亲自和他说？”卫杰知道赵炎忠的所作所为，有些担心王红霞。
“没问题，绷不住了我就呼叫卫警官。”王红霞一副活泼少女的模样，卫杰看她没有大碍，领着她进去了。
“登记下就可以了，我去传唤。”
很快，人被带来，卫杰也撤离，只留下了王红霞和赵炎忠，中间隔着玻璃。
王红霞施施然落座，语气轻佻：“哟，赵资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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