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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落叶归根

    念家的人回到家里都会有一种归宿感,自己家比外面可舒心太多了。距离上次回来还是快一个月前的事情。本来伤筋动骨需要一百天修养,固元丹药效太猛一个月的时间身体外伤基本上恢复的差不多了。路过院子门口的时候和门卫老张打了个招呼。如果以前林渊还不会觉得有什么。自从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林渊的世界观完全被打破了。看龙舟的时候猛子和自己说了那么多事情。都是在老张嘴里出来的。能知道这么多内幕的人能是普通人吗?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当门卫保安。老张看着回来的林渊笑咪咪的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家了好好休息。

    回到家里林渊父母因为工作最近都没有回来。家里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层。陈红提议让林渊先住到自己家。自己也好方便照顾他但被林渊委婉拒绝了。

    姨妈既然回来了我就住家里。一个人住着也习惯了。不然爸妈回来后家里连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我在家里多少还有点人气。在说了你就在楼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在叫你。我又不和你客气。

    林渊身体虽然比较虚弱。但是生活还是能够自理的。杨红听的鼻子酸酸的没有在多做言语。于是陈红帮忙打理了一下家里的卫生。随后两人简单的吃点东西。收拾好东西以后叮嘱了几句杨红就回楼下去了。林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面也跟着空荡荡的鼻子有点发酸。

    之后的时间杨红时常的来看一下林渊带些生活用品。就这样过了四天。今天的林渊如同往常一样躺在阳台上晒阳光,屋内的摆钟铛。铛。铛的敲了五下。把林渊在睡梦中拉回现实,不知道为何自从医院回来以后就特别的困,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天黑了。

    好像自从端午节后天黑的都特别早。西边的天空刚刚被染成橙色。东边的太阳刚刚落下这边的月亮已经升起。林渊躺在竹椅上看着天空,林渊突然发现月亮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明显的比前两天大了很多。外廓看着怎么也有圆桌那么大。不过已经都已经22号了这个月亮怎么还这么满。不对。好像从端午节过后月亮就一直是满月没有缺过。好像从端午节开始一切都变了。林渊看了一会也没有头绪,收回目光透过窗户眺望着不远处的马路。林渊借着老旧昏黄的路灯,努力的向着更远处眺望。希望能看见父母的身影。然而昏黄的灯光如同定格了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在林渊收回目光之际。马路上出现了两道瘦小的身影。待两人走到路灯下林渊才看清。尽然是老胡和小雅。小雅站在路灯下笑眯眯的看着林渊。眉目眼角说不出的好看。就像头上的明月一样绚烂。

    小雅向着林渊招招手伸出了四个手指头。林渊知道她是想问自己是不是四楼的意思。

    随即点点头摆摆手让她们上来。小雅搀扶着老胡向这边走来。不一会门口传来敲门声。

    林渊打开房门把两人邀请进来。老胡的脸色十分的苍白显得中气不足。上个楼梯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

    林渊赶忙把老胡引到阳台的躺椅上坐下。

    小雅则好奇的打量着房里的一切,什么都想看一看摸一摸。

    林渊又搬来一张躺椅泡了三杯热茶。胡莱和林渊就并排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待林渊坐好后老胡看着头顶的天空悠悠的说道。

    谢谢小友当日舍命相救。老头子感激不尽。

    老先生不必如此。当日老先生救我在先。

    胡莱没想到林渊会如此答复,如此不骄不躁年轻人心中不由暗赞随即接过林渊的话道。

    小雅一脉原是神吾山青丘原旁支,祖上避祸迁到江北的五台山。后来成为了我们胡家的保家仙。

    七十年前的琉沙之祸,为了阻挡琉沙国五台山五仙组织过多次的大型刺杀活动,后又随屈巫原和愚工两位贤者清扫江北叛乱的妖族,以至于狐族伤亡极为惨重。等建国以后凋零到只有七八只老弱病残。到了小雅这一代就剩她一只了。靠着祖上平叛时立下无数功绩。所以小雅如今才可以不受限制的在人间自由行走。

    当年的江北妖乱狼奎就在其中。小雅亲眼目睹自己父母惨死在狼奎手上。以至于小雅对狼奎产生了心魔。小雅的二劫就从天劫变成了地劫破心魔。

    每个狐族诞生后都会前往狐族祖地批命理趋吉化凶。小雅的生死劫就是在二劫时候。十年前小雅修为圆满,我找到南湖市十里亭的周瘸子算出小雅二劫具体时间在五年前。而生机却在今年的端午。卦象上看极其矛盾。几人上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卦象上说能帮小雅挡劫的有缘人在吴越市。这也是我带小雅来吴越市定居的原因。等着劫数到来。

    直到五年前狼奎来到吴越市寻到小雅,小雅奶奶牺牲了自己,把自己的半颗二劫圆满妖丹给了小雅,另外半颗妖丹化作诱饵毒伤了狼奎。为小雅争取了五年的时间。时间地点都对上以后,到此卦象才算明了。才算是给小雅求得一线生机。端午节那天两位小友刚好路过。老夫见小友身上阴气机重。极易招来阴秽之物。故才邀请小友同行。谁知小友竟是小雅的挡劫之人。当真是妙不可言。

    胡莱说完转头看着林渊满是歉意。

    没想到林渊为了救他们会伤的这么重。

    林渊摆摆手表示无妨却并没有答话。

    老胡交代完小雅的来历和事情的经过,显然是为了下面托孤做准备又接着说道。

    实不相瞒上次和狼奎一战我已经伤及肺腑根本大限将至,你上次帮小雅渡劫成功,就已经和小雅的因果纠缠在一起了。我死后想把小雅托付给你。

    老胡刚说完小雅就跑过来。蹲在地上抓着老胡的手臂不愿意。

    爷爷我要你陪着我,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小雅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很高兴有你这么个孩子。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我死后你跟着林渊我很放心。我就没有遗憾了。

    小雅不在说话在一旁低声的抽泣。老胡伸手摸了摸小雅的头发满脸的笑意。林渊见老胡完全没有在询问自己的意思。赶忙拒绝道。

    老先生我情况不比你好多少。说不定哪个先走还不定呢?我虽然无意间帮助小雅渡劫成功。那也是老先生救我在前。我们算是两清了。你还是在找别人吧。在下真的无能为力。

    小友莫要说笑。前两天我让周瞎子给你算过。小友命格虽说难测,但绝非短命之人。如果真要是如同小友说的那样。我希望你能带着小雅走完最后一段路程。

    说着胡莱把手伸向怀中。掏出一本书籍。破破烂烂书籍上面三道爪痕。

    封面上写着珈兰元经。

    这是西域大觉寺活佛桑榆大法师所求经文原本。桑榆大法师佛法高深。你把经文送给他。也许他能对你现在的情况有所帮助。

    林渊看着眼前的老人。面容枯槁蜡黄脸上的皱纹已经舒展开了,双唇乌紫双目泛白浑浊。显然已经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林渊心中最后一点不愉快也消失了。林渊转头看着旁边哭泣小雅最终点点头。

    老先生后事可有安排?故乡在何处好落叶归根。

    我老家江北新安市掘县的,离家已经三十多年了早已经物是人非。吴越我也住了三十年了也算第二故乡。葬在后山墓园即可不用那么麻烦。

    林渊应了一声。

    老胡闭上眼躺在躺椅上。嘴里细微哼着那天拉车的小曲。用手指在扶手打着拍子。在一次拍子拍下后在也没有抬起来。

    小雅第一时间过来跪在老胡面前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梨花带雨的脸上看着十分的凄惨。

    林渊抿了口茶水茶水已经凉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接着老胡刚才哼的调子哼了起来。手指不停的打着节拍。小雅跪在老胡身边低声哭泣。虽然和老胡的交集不多。林渊总感觉老胡在算计自己。但也不妨碍他是个不错的好人。

    小雅老先生刚才也说了葬在后山墓园。你怎么打算。

    爷爷是为了延续我们这一脉狐族才来到南方的。生前这段时间时常念叨家乡,我想把他送回新安老家。

    说完小雅满脸泪花的期盼的看着林渊。林渊这么一瞬间觉得小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懂事。

    想了想随即点头答应。

    我和你一起去。既然答应了胡老先生照看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只要我还没有死约定就算数。

    一直坐到后半夜林渊叫来了救护车。把老胡拉到医院太平间。过场走完后送到殡仪馆火化。把骨灰放暂时放在殡仪馆等出发的时候在去拿。毕竟这东西带在身边不太方便。处理完老胡的后事后扎纸店外面也直接挂牌转让。电话留的是林渊家里的座机。林渊的手机丢了还没有去买。两人不论去新安还是去西域都需要路费。等有人盘下扎纸铺两人就出发。

    小雅因此也搬到林渊家中,空出来的客房小雅自己收拾了一下就住进去了。一人一妖在家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在躺椅上一躺就是三天,狼奎死后小雅已经顺利的进入二劫气海境。需要疯狂的舍去灵力为未来的三劫妖丹境做好准备。夜里小雅躺在躺椅上吸收月华修炼,整个人身上都被一层清白色的月华笼罩。朦朦胧胧秀丽的脸庞看着如同出水的洛神。真有几分仙姿。其间林渊又吃了一颗固元丹。第三天终于有人打响了林渊家里的座机电话。比市场低百分之十五的价格收I先付一万的押金。往后的三天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摆烂。等着买家交接铺子。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经过几天的相处。林渊发现小雅极其的聪明。本来小雅不会做饭,自己照着网络上学习,三五顿下来尽然已经做的有模有样。关键味道还不错。白天没事的时候打扫打扫卫生翻翻书。在椅子上一躺就是一天。夜里又通宵修炼。和初次见面的时候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三天期间林渊姨妈也来过两趟。得知小雅暂住在林渊家里一段时间后很是高兴,有个人能和林渊说说话总是好的。总比一个人天天在家里发呆强。当中午小雅给姨妈露了一手厨艺后。姨妈也给了极高的评价。

    转让铺子的费用加上铺子原本的资金差不多凑了七八万块钱。林渊又在自己家里的卡上取了两万多凑了十万整。资金到位后两人开始计划启程了。首先一人去买了一个手机,林渊还去修剪了一下头发。整个人看着精神了很多。等全部准备就绪后决定择日就出发。先买了两张飞往新安的机票。先送老胡落叶归根。在从新安出发去西域大觉寺送佛经。剩下的钱全部存到小雅的卡里。林渊在家里留了封信件。告知了自己的去向以及联络方式。为什么不直接去告诉林渊姨妈,如果直接告知杨红她肯定不让林渊外出。

    第二天早晨起来天空就下起蒙蒙细雨。整个天空雾蒙蒙的。空气中的湿气比较重林渊感觉有些气闷。明明看了天气预报显示晴朗。一早晨起来就下雨,使两人的出行好像显的不那么顺利。前往新安的机票是下午三点多的。上午杨红来过一趟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也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就回去了。到中午的时候雨越下越大,玻璃被雨水打的噼里啪啦作响。而两人打的车子已经到院门外了。两人合撑着一把大伞就下了楼,出了楼梯门几乎是睁不开眼睛。顺便和门口老张打了招呼。看着林渊两人过去。老张嘴里嘟囔了一句。林渊听的是清清楚楚。

    年轻人就是会玩啊。下次也找个妖族婆娘试一试。

    林渊直接无语。明显小雅也听见了。回头看了老张一眼。眼睛红光一闪摄心术。老张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笑呵呵的跟两人挥手。小雅是满脸的疑惑不解赶时间也没有深究。

    两人走后老张收回笑脸自语道,这小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天我要是不离开吴越市就好了。尽然能杀的了狼奎当真是可惜了。说完摇摇头又坐回凳子上假寐。

    就这么短的路程两人进入车子以后身上已经全身湿漉漉了。司机扭头看着湿漉漉的两人。不由的往小雅身上多瞟了几眼。

    你们把我的车子弄湿了得加钱!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给司机加了二十块钱。司机才同意送两人去机场。途中司机不断的用后视镜瞟向小雅。林渊怒道。

    好好开车,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的吗。

    小雅也是微怒目中红芒一闪,司机一个激灵坐的笔直。目不斜视一股烟的开到了机场。车子顺利到达机场二楼进站口。下车后两人的包裹全部挂着小雅身上,两人顺利的过了安检。这时林渊才发现小雅的身份证上的全名叫胡清雅。算算身份证上的年纪小雅才十四岁。比自己还小五岁。虽然很纤瘦不过个子已经有一米六多了。和林渊站在一起也不差不了多少了。

    林渊心想还好有自己陪同不然连飞机都上不了。待两人上了飞机后小雅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林渊坐在中间的位置。林渊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就没了兴趣。手机上就那么几个人,王猛被君言拉去刑镇司了。张卜移是刚加的不熟。剩下的几个同学此时肯定都在上课。干脆关了手机闭目睡觉。旁边的中年大叔看着小雅两眼冒光,总是想聊天搭讪小雅和林渊不胜其烦,小雅最后用了摄心术才解决。三人一起闭目养神。

    妖族对凡人使用法术是很严重的事情,如果被第九局查到小雅会被关禁闭。所以每次小雅使用法术后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这样就会减少被发现的概率。

    从接手小雅的那一刻开始。平静的生活已经永远的和林渊再见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林渊想自己活的顺心一些。这也是他愿意和小雅离家的原因之一。在无聊的等待中飞机终于启动,飞机缓缓掉头拉回到主跑道上开始加速冲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冲向了新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