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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家里闹鬼了

    七月初十,李家老太爷李世忠过世后的“头七”,李治颜从玄天观请来一名道士做了法事。玄天观在京城外东面的东华山上,是天下道门的圣地,被大周朝廷封为国教,道士众人,信徒云集,香火极为旺盛。替老百姓驱邪、安宅、治病、做法事等等,是玄天观普通道士日常修行的一种方式,当然,这也就仅限于普通道士而已。

    傍晚的京城,灯火通明,别有一番韵味,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繁华的城市。在内外城门关闭之前,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路边摊贩在吆喝着,三三两两的孩童在追逐打闹,偶尔会走来一队披坚执锐的巡逻士卒。有的院子的屋顶还冒着炊烟,有的院子传来孩童的哭泣和女人的怒吼,充满了浓烈的烟火气息。

    皇城西面的胡同里,到处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女人甜腻的笑声此起彼伏,莺莺燕燕,好不热闹。皇城门口的士兵站在那里,一个个都显得威风八面,或许此刻他们的内心,正向往着市井里充满烟火气息的生活……好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天下第一大都市的繁华可见一斑。

    过了今晚,李邵堂、李邵正两兄弟便要回泰岳书院了。家里遭此变故,连日来,一家人都很疲惫,劳心劳神,东奔西走,张氏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于是命下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

    “大郎、二郎,今儿个咱爷仨喝一口。”李治颜开口说,随即吆喝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倒酒。

    “好端端的,喝什么酒,两个孩子还小,哪像你一样,跟个酒鬼似的。”张氏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婶子,我们哥俩可不小了。”李邵正不服气地怼了一句。

    “没事的娘,您就别操心了。”二郎李邵正也附和了一句。

    两兄弟的花气得张氏两腮通红,圆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喝吧喝吧,喝死算了”。除了下人以外,张氏是家里唯一的女人,每次争论的时候她都感觉孤立无援,所有她很乐意自家亲妹妹张玲来家里做客。

    “爹,您管管您媳妇啊,她诅咒咱们爷仨。”李邵正得意地打趣道。

    “得了,喝酒喝酒。”李治颜笑着说。

    “爹,我们敬您。”随即三人都喝了一小口,顿时感觉赶走了连日来压在心里的许多阴霾。

    这时候的酒,和中国古代一样,基本都是发酵酒,蒸馏酒很少,所以度数不算高,但是不太好喝。李邵堂喝了一口,心想这玩意儿白酒不像白酒,啤酒不像啤酒,真够难喝的,比起茅台、五粮液什么的,简直差远了。

    “对了,我可以制作啤酒啊,到时候一定可以大卖特卖,应该是个发财的好机会。先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李邵堂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不为别的,一来啤酒怎么做自己也不知道啊,二来这的世界的人可不一定喜欢喝啤酒,就算制作出来,也很可能会亏本。

    “大郎,爹知道,你不喜欢念书,但爹相信你是有天赋的,莫要辜负了。”李治颜语重心长地对李邵堂说。

    “爹,您就别操心了,读书看造化,我实在是厌倦了。”李邵堂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然后说。

    “别扯淡,你才多大,你们的圣人说什么来着,对了,活到老学到老,怎么就厌倦了?”李治颜没好气地说。

    “爹,或许大哥真不是读书的料,在书院这么些年,大哥都还没破镜,还只是普通的读书人,您就别为难大哥了,大理寺的那位大人不是邀请大哥去嘛,我想大哥还真是破案的料,去大理寺当差也挺好的。”李邵正插嘴说。

    “二郎啊,大哥谢谢你了,你这是在给大哥解围吗,这不是在贬低你的大哥吗?”李邵堂心里想,嘴上却说:

    “是的爹,我真不是这块料,咱家好好培养二郎读书就行了,我就跟您习武吧。”

    “哎,你们的爷爷为官清廉,是个有气节的读书人。我给他丢人了,走了武道,当个不入流的武官,家里出了事,咱这官职一点屁用都没有。爹希望你们都能有出息,不要给你们爷爷丢脸,知道吗?”李治颜似乎有些失落,说完又干了一杯酒。

    “大哥,今日我们功课落下很多,要不晚上我给你补补?”李邵正真诚地看着大哥说,似乎觉得爹的话确实有道理。

    “二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喝酒就喝酒,提什么功课啊,来来来,我们再陪爹喝一杯。”李邵堂心里想,二郎,我今天非把你灌醉不可,还想给我补课,想得美。

    “你们的爹我只是个七品的武官,人微言轻,所以你们两兄弟只有靠自己,读书是你们唯一的出路。虽然那日大理寺的官员说希望大郎去大理寺,但是哪有那么容易,这年头,没人脉没钱,这样的大衙门,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就算进去了,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小吏吧。”李治颜有些气馁地说。

    是的,大周虽然还没有到亡国的地步,但是朝廷的腐败一日胜过一日,寒门要想出贵子,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而有人脉的家庭,自家孩子就算科举之路没走好,也能谋个好差事,没办法,人家赢在了起跑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家人聊着聊着,父子三人都有了醉意。

    “爹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取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大郎你娘,一个是二郎你娘,当然,二郎的娘也是大郎你的娘,爹高兴,高兴。”李治颜明显是喝飘了,开始说胡话。

    张氏听这话有点别扭,她知道自己是续弦,可毕竟也是正妻,听自己的丈夫这样说,很不高兴,直勾勾地盯着李治颜。李邵堂不动声色地踢了父亲一脚。

    “你小子,踢我干什么?”李治颜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然后看到了张氏的眼神,四目相对,场面一时很尴尬,他一个机灵,顿时感觉酒意都消了很多,赶紧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菜,像极了被主人训斥的宠物狗。

    “老爷,老爷,老太爷屋子里好想有动静。”正当大家酒足饭饱的时候,一个丫鬟跑过来,声音颤抖着说道。

    李治颜赶紧吩咐二郎留在原地,照看好张氏,叫上大郎跟在自己身后,一起过去看看。

    父子二人迅速起身离开内堂,他们听见有人推窗户的声音。父子二人应声看去,爷爷李世忠原来居住的房间,漆黑的屋内,一个黑影快速从窗户跳出来,正当李治颜快要赶过去的时候,那黑影像兔子一样三两步就来到了墙角,然后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围墙外面。

    李治颜也笨拙地跳了出去,然后传来一声骂声:

    “大爷的,到底是谁,别让我逮住,有本事就别跑。”然后只听见“哎哟”一声。

    “谁扔的西瓜皮,摔死老子了。”李治颜愤愤地吼了一声。

    不一会儿,李治颜从正门走了进来,开口说:

    “让那贼人跑了,要是早几年,我定要他好看。明日我去找一下安平卫的刘百户,他负责咱家附近一带的巡逻,我请他帮忙盯一下,你们在家也小心些。”

    “大哥,你怎么看。”李邵正看着大哥李邵堂,不知道怎么回事,经过7日前的事情,他开始对大哥充满了信任,要是在以前,这是不可能的,他宁可相信自己的武夫父亲,也不会相信大哥。

    “爹,二郎,进屋说。”李邵堂说罢,三人便进了爷爷李世忠的房间,并点上了灯。

    “那日,我虽然替爷爷洗刷了冤屈,可是刑部的官差依然在爷爷的房内搜查了一边。”李邵堂说道。

    “这群可恶的东西。”李治颜很气愤。

    “爹,二郎,我一直有个猜想,爷爷的死绝不简单。爷爷死之前,一直在与同僚们整理朝廷上半年的财政收支情况,眼看这件事情快要结束了,他却死在了自己的衙房内。你们不觉得这很巧合吗?”李绍堂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的,我也感觉不对,那个主事杀人灭口,怎么会选择在衙门里动手,衙门里人那么多,很容易被人发现。”李邵正也说。

    “嗯,对,我也觉得。”李治颜脑子里似乎有所想法,但是说不出来,估计,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武夫,粗鄙没脑子的武夫。

    “凶手被抓了,很快就认罪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咬舌自尽呢?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屈打成招的,然后被杀人灭口。我有种预感,这或许才是正确的解释。”李邵堂又继续说。

    “如果是被杀人灭口,那么他要么知道别的更大的阴谋,要么他只是替罪羊。对吗,大哥?”李邵正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李邵堂。

    “二郎不愧是读书人,真聪明。”李邵堂笑着拍了拍李邵正的肩膀。

    “嗯,对,我也觉得。”李治颜虽然一头雾水,但也不甘示弱,不过他的话得到的却是兄弟二人的白眼。

    “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那个主事不是真正的凶手,或者说他背后还有人。而这一切指向了一点,就是爷爷的死,牵扯着一个大秘密,我想,爷爷应该是查到了什么。父亲前日说过,爷爷临死前的具体工作,是会同其他同僚核对去年户部150万两的亏空,那么,答案就更加明了了,爷爷应该是发现了这150万两的亏空有猫腻。而户部有人也察觉到爷爷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急于杀人灭口,一刻都不能等下去,这也是为什么要在衙门里动手的原因。”李邵堂继续说。

    “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李邵正问。

    “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机会接触到相应的卷宗,所以,我们只有静观其变,一切如常,千万不能将我们的怀疑说出去,不然,我们全家都要大难临头了。刚才的贼人,已经说明了这一点。”李邵堂又说。

    “大郎,要不先让你娘,哦,你婶子和下人们回乡下避一避。”李治颜赶紧说。

    “不,爹,这样的话,对方就知道我们有所察觉了,反而更加危险,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李邵堂否决的李治颜的提议。

    “对,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李邵正补充说。

    “嗯,对,我也觉得。”李治颜挠了挠头说。

    “刚才的贼人肯定是对方派来的,看来,他们上次并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先不管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爹,二郎,我们仔细找一找,看看爷爷屋里有没有什么对接近真相有用的东西。”李邵堂说完,父子三人便认真翻找起来。令人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找到,哪能那么容易找到呢,不然早就被刑部的人拿走了。

    父子三人找了半天,已经来到了深夜,大街上寂静无声,夜空高垂,繁星点点,不时可见飞鸟越过云层,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正当父子三人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前院又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