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爷，又出事了
位于京城外城西南方向，坐落于西安街的李府，初秋的黄昏，依然有几分炎热，夕阳余晖洒在庭院，别有一番景致。
母亲张氏微微侧身躺在摇椅上，薄薄的衣衫紧贴在雪白的肌肤上，她抵着椅背的右手支撑着脑袋，享受着片刻的安宁，成熟美艳的少妇，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金色余晖里，粉红的嘴唇轻轻抿了一下，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宛如一幅名贵的中世纪油画。
放旬假回家的二郎李邵正依然在书房里摇头晃脑地读书，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在家里，这都是他日复一日不曾中断的功课，像极了一位学富五车的老夫子。父亲李治颜刚散值回来，手里拿着下人送来的西瓜，大口大口地吃着，眼睛里洋溢着久违的幸福。
大郎李邵堂已经被天翼卫抓走了十多天，他们多方打听过，也试图找人搭救，但是都让他们失望了。
二郎李邵正宽慰家人，说自家大哥不会有事的，不要过于担心。或许是读书人的话比较令人信服，一家人似乎真就不担心了，甚至他们都已经把这件事情遗忘了似的。每每前来打听消息的赵伊人也感受到了这一家人的变化，心里很不高兴，碍于自己是外人的身份，也不好发火，不然她估计真想大闹一场，发泄心中的焦虑和不满。
不一会儿的功夫，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今日的晚膳，饭桌上摆着老烧鱼、蜜汁火烧、盐水鸭、清炒河虾、白汁青菜、枣泥糕、鱼头豆腐汤。一家三口来到内堂坐下，李治颜自顾自地倒上了一杯酒，本想发动二郎李邵正一起喝，可这个读书人不愿意。正当一家人准备动筷子的时候，管家老钱的声音突然从前院传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咱府上又出事了。”老钱一边喊，一边步履蹒跚地往内院跑，看得出他非常紧张，连日来的经历已经让这老头有些如惊弓之鸟一般。
“怎么了老钱？”一家人听到老钱的话，都放下了筷子，李治颜来到门口一头雾水地问了一句。
“老爷，门外有一位官差，自称是天翼卫，叫我来通报，说要找李府一家人问话，他语气很古怪，听上去很凶，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老钱神色慌张地说。
听到是天翼卫的官差，一家人顿时紧张起来，也想起来自家大郎还在天翼卫的大牢里关着。这时候天翼卫上门，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难不成抓一个还不够，还要把一家人全部抓进去？
“老钱，你赶紧去把人引到前厅，用最好的茶叶好好招待。二郎，你跟我出去，夫人，你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李治颜赶紧吩咐道，这是他能够想到的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不行啊，老爷，那位官差说了，李府一家人都要到前院去，他要问话，也包括夫人在内。”老钱继续说道。
“什么？好吧，躲是躲不过去了。”李治颜本来有些恼怒，但很快冷静下来，对方可是天翼卫啊，自己哪敢反抗。
于是，一家三口来到前院，便看见一名穿着天翼卫制服的官差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左手紧紧握住长刀的刀把，看上去威风凛凛，不容侵犯。
“这位大人，不知到我府上有何贵干？”李治颜一头雾水，心想来都来了，却是站在外面不进门，这是何故。
“奉上头的命令，专程前来问话，你们要老实回答。”这名天翼卫的官差语气古怪。
“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请大人示下。”李治颜赶紧恭恭敬敬地回话。
“李百户，你心里可有事情瞒着你家夫人？”这位官差声音低沉地问道。
一听这话，李治颜蒙了，这叫什么玩意儿，我有没有事情瞒着夫人，关你们天翼卫何事？心里这样想想也就罢了，但他不敢这样说，只得开口回应道：
“没，没有。”
“大哥？是大哥，大哥，你这是做甚，为何穿成这样？”不愧是读书人的李邵很快便回过神来。
后知后觉的李治颜和张氏也随即反应过来，知道了门外站着的这位天翼卫官差正是自家大郎。没想到大郎离开这么久，居然以这样新奇的方式出现在家人面前。
李邵堂高兴地回头，语气恢复了正常，笑着对一家人说：
“爹、娘、二郎，我回来了，这些天叫你们受惊了。”
“你小子，吓我们一跳，还以为天翼卫又来抓人了。来来来，正好用晚膳，这下好了，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李治颜很开心，拍了拍李邵堂的肩膀，拉着他的一只手往内院走去，直奔内堂的餐桌。
李邵正又喊了两声大哥，跟着走在后面。这时候，张氏抽泣起来，精致的脸蛋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挂着两行泪水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全然不像快40岁的人。
“夫人你哭什么，该高兴才对。”李治颜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
一家人也都看着张氏，但是李邵堂看她的眼神和以往有所不同了。见一家人都看着自己，张氏撒娇似的回了一句：
“要你管。”
“爹，我知道，刚才大哥叫‘娘’了，娘这是高兴的。”李邵正不敢确定地说出自己的解释，当才太高兴了，他也没有听得很真切。
张氏听到自家亲儿子点破了自己的心思，有点难为情，脸色更加红润了，多了些羞涩与妩媚。
是的，刚才李邵堂叫她“娘”，这么多年以来，李邵堂第一次叫她“娘”。此刻她自然是开心的，想起了过去种种，想起了她刚进李府时，自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就开始一把屎一把尿地抚养这个孩子，这个她夫君与前妻生的孩子。她想起了这孩子从小就爱与自己斗嘴，经常气得自己难受，有时候她想过放弃，但良心告诉自己她不能这么做，她要把他视如己出。
而就在刚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终于叫自己一声“娘”。她这个后娘，终于是熬出头了，修成了正果，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此刻，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心事，所有的快乐。她哭泣得更加厉害了，一旁的下人看见，也很欣慰，替这位家里的主母感到高兴。
“娘，以前是儿子不对，让您受委屈了。”李邵堂真诚地说。
二郎也在哭着，李治颜强忍泪水，终究还是扭过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好了好了，别让下人们看笑话，进屋吃饭。小桃，叫厨房赶紧再做两个大郎爱吃的菜。”一家之主的李治颜开口道。
一家人在内堂坐下来，高兴地用着美味可口的晚膳，气氛融洽温馨，父子三人又开始喝起了小酒。张氏感觉自己的胃口前所未有的好，感觉今天的每一道菜都很符合自己的口味。
“大郎，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们说说。”李治颜端着酒杯问道。
“爹，都是虚惊一场，天翼卫估计是看上了我的天赋，才演了这么一出，目的是进一步考察我，所以我在大牢里并没有受苦。现在，我已经是天翼卫的一名官差了，在上次来过家里的樊自权樊大人麾下。”李邵堂笑着解释完，然后父子三人一起喝了一口，他接着说：
“我的老大，就是樊自权，他放我三天假，让我安顿好家里的事情，三日后再去报到。”
“好，好啊，反正你小子读书也不行，对你而言，进了天翼卫，也是个很好的差事。以前我都没发现，你小子居然还有破案的天赋，看来真是你爷爷在天有灵啊。”李治颜语重心长地说。
“大郎，往后可得好好干，娘相信你。”张氏试探着用温柔的声音说。虽然嘴上说相信大郎，但是心里多少有些担忧，毕竟以前的李邵堂太顽皮了。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在李邵堂前面以娘的身份自居，所以说话的语气里有几分试探。
“娘，您放心吧，将来我一定给您取一大把儿媳妇回来，好好孝敬您。”李邵堂没正经地笑着说。
一家人听到这话，也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我替你高兴。但是我作为读书人，还是希望你多读点书，以免沾染上武夫的粗……”李邵正本想继续说，但是想着父亲就是粗鄙的武夫，将来大哥也可能是粗鄙的武夫，二对一，想想还是算了，读书人嘛，不跟这些粗鄙的武夫一般计较。想了一会，他又继续说：
“大哥，还有一事，正好这几天您不用去衙门，就抓紧办了。”
“二郎，何事？”李邵堂看着二郎问。
“按照书院的规矩，如果学子退学，需要到书院办理退学手续，书院是不会允许有记名学子存在的。何况你如今已经加入天翼卫，书院与天翼卫的关系向来不睦。”李邵正回答。
“二郎说得对，我也正有此意。不如这样，明日你要去书院，我便与你同去。”李邵堂说。
“好的，大哥。”李邵正回了一句，三人又开始喝酒。
……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天，李邵堂才想起来与同僚的约定，于是起身说道：
“爹、娘，今晚同僚们约我一起喝酒，我差点忘了，我这就赶过去，你们早点休息。”李邵堂没敢说是去哪里。
“大郎，都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张氏关切的问道。
“哎呀，你不懂，这是当差的规矩。赶紧去吧，路远的话，骑马过去。”李治颜说。
于是李邵堂便换上了便服，来到了前院，院门口，老钱的孙子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临行前，张氏叮嘱他一定要早点回来，可是李治颜却说他今晚估计不会回来了。张氏很疑惑，自己的丈夫李治颜有时候晚上不回来，是因为要值夜，可是大郎还没有正是去衙门报到，难道也要值夜不成，但是她也没有多想，男人的事情，她一个女人管那么多干嘛。
正当李邵堂准备骑马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母亲张氏微微侧身躺在摇椅上，薄薄的衣衫紧贴在雪白的肌肤上，她抵着椅背的右手支撑着脑袋，享受着片刻的安宁，成熟美艳的少妇，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金色余晖里，粉红的嘴唇轻轻抿了一下，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宛如一幅名贵的中世纪油画。
放旬假回家的二郎李邵正依然在书房里摇头晃脑地读书，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在家里，这都是他日复一日不曾中断的功课，像极了一位学富五车的老夫子。父亲李治颜刚散值回来，手里拿着下人送来的西瓜，大口大口地吃着，眼睛里洋溢着久违的幸福。
大郎李邵堂已经被天翼卫抓走了十多天，他们多方打听过，也试图找人搭救，但是都让他们失望了。
二郎李邵正宽慰家人，说自家大哥不会有事的，不要过于担心。或许是读书人的话比较令人信服，一家人似乎真就不担心了，甚至他们都已经把这件事情遗忘了似的。每每前来打听消息的赵伊人也感受到了这一家人的变化，心里很不高兴，碍于自己是外人的身份，也不好发火，不然她估计真想大闹一场，发泄心中的焦虑和不满。
不一会儿的功夫，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今日的晚膳，饭桌上摆着老烧鱼、蜜汁火烧、盐水鸭、清炒河虾、白汁青菜、枣泥糕、鱼头豆腐汤。一家三口来到内堂坐下，李治颜自顾自地倒上了一杯酒，本想发动二郎李邵正一起喝，可这个读书人不愿意。正当一家人准备动筷子的时候，管家老钱的声音突然从前院传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咱府上又出事了。”老钱一边喊，一边步履蹒跚地往内院跑，看得出他非常紧张，连日来的经历已经让这老头有些如惊弓之鸟一般。
“怎么了老钱？”一家人听到老钱的话，都放下了筷子，李治颜来到门口一头雾水地问了一句。
“老爷，门外有一位官差，自称是天翼卫，叫我来通报，说要找李府一家人问话，他语气很古怪，听上去很凶，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老钱神色慌张地说。
听到是天翼卫的官差，一家人顿时紧张起来，也想起来自家大郎还在天翼卫的大牢里关着。这时候天翼卫上门，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难不成抓一个还不够，还要把一家人全部抓进去？
“老钱，你赶紧去把人引到前厅，用最好的茶叶好好招待。二郎，你跟我出去，夫人，你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李治颜赶紧吩咐道，这是他能够想到的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不行啊，老爷，那位官差说了，李府一家人都要到前院去，他要问话，也包括夫人在内。”老钱继续说道。
“什么？好吧，躲是躲不过去了。”李治颜本来有些恼怒，但很快冷静下来，对方可是天翼卫啊，自己哪敢反抗。
于是，一家三口来到前院，便看见一名穿着天翼卫制服的官差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左手紧紧握住长刀的刀把，看上去威风凛凛，不容侵犯。
“这位大人，不知到我府上有何贵干？”李治颜一头雾水，心想来都来了，却是站在外面不进门，这是何故。
“奉上头的命令，专程前来问话，你们要老实回答。”这名天翼卫的官差语气古怪。
“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请大人示下。”李治颜赶紧恭恭敬敬地回话。
“李百户，你心里可有事情瞒着你家夫人？”这位官差声音低沉地问道。
一听这话，李治颜蒙了，这叫什么玩意儿，我有没有事情瞒着夫人，关你们天翼卫何事？心里这样想想也就罢了，但他不敢这样说，只得开口回应道：
“没，没有。”
“大哥？是大哥，大哥，你这是做甚，为何穿成这样？”不愧是读书人的李邵很快便回过神来。
后知后觉的李治颜和张氏也随即反应过来，知道了门外站着的这位天翼卫官差正是自家大郎。没想到大郎离开这么久，居然以这样新奇的方式出现在家人面前。
李邵堂高兴地回头，语气恢复了正常，笑着对一家人说：
“爹、娘、二郎，我回来了，这些天叫你们受惊了。”
“你小子，吓我们一跳，还以为天翼卫又来抓人了。来来来，正好用晚膳，这下好了，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李治颜很开心，拍了拍李邵堂的肩膀，拉着他的一只手往内院走去，直奔内堂的餐桌。
李邵正又喊了两声大哥，跟着走在后面。这时候，张氏抽泣起来，精致的脸蛋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挂着两行泪水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全然不像快40岁的人。
“夫人你哭什么，该高兴才对。”李治颜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
一家人也都看着张氏，但是李邵堂看她的眼神和以往有所不同了。见一家人都看着自己，张氏撒娇似的回了一句：
“要你管。”
“爹，我知道，刚才大哥叫‘娘’了，娘这是高兴的。”李邵正不敢确定地说出自己的解释，当才太高兴了，他也没有听得很真切。
张氏听到自家亲儿子点破了自己的心思，有点难为情，脸色更加红润了，多了些羞涩与妩媚。
是的，刚才李邵堂叫她“娘”，这么多年以来，李邵堂第一次叫她“娘”。此刻她自然是开心的，想起了过去种种，想起了她刚进李府时，自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就开始一把屎一把尿地抚养这个孩子，这个她夫君与前妻生的孩子。她想起了这孩子从小就爱与自己斗嘴，经常气得自己难受，有时候她想过放弃，但良心告诉自己她不能这么做，她要把他视如己出。
而就在刚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终于叫自己一声“娘”。她这个后娘，终于是熬出头了，修成了正果，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此刻，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心事，所有的快乐。她哭泣得更加厉害了，一旁的下人看见，也很欣慰，替这位家里的主母感到高兴。
“娘，以前是儿子不对，让您受委屈了。”李邵堂真诚地说。
二郎也在哭着，李治颜强忍泪水，终究还是扭过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好了好了，别让下人们看笑话，进屋吃饭。小桃，叫厨房赶紧再做两个大郎爱吃的菜。”一家之主的李治颜开口道。
一家人在内堂坐下来，高兴地用着美味可口的晚膳，气氛融洽温馨，父子三人又开始喝起了小酒。张氏感觉自己的胃口前所未有的好，感觉今天的每一道菜都很符合自己的口味。
“大郎，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们说说。”李治颜端着酒杯问道。
“爹，都是虚惊一场，天翼卫估计是看上了我的天赋，才演了这么一出，目的是进一步考察我，所以我在大牢里并没有受苦。现在，我已经是天翼卫的一名官差了，在上次来过家里的樊自权樊大人麾下。”李邵堂笑着解释完，然后父子三人一起喝了一口，他接着说：
“我的老大，就是樊自权，他放我三天假，让我安顿好家里的事情，三日后再去报到。”
“好，好啊，反正你小子读书也不行，对你而言，进了天翼卫，也是个很好的差事。以前我都没发现，你小子居然还有破案的天赋，看来真是你爷爷在天有灵啊。”李治颜语重心长地说。
“大郎，往后可得好好干，娘相信你。”张氏试探着用温柔的声音说。虽然嘴上说相信大郎，但是心里多少有些担忧，毕竟以前的李邵堂太顽皮了。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在李邵堂前面以娘的身份自居，所以说话的语气里有几分试探。
“娘，您放心吧，将来我一定给您取一大把儿媳妇回来，好好孝敬您。”李邵堂没正经地笑着说。
一家人听到这话，也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我替你高兴。但是我作为读书人，还是希望你多读点书，以免沾染上武夫的粗……”李邵正本想继续说，但是想着父亲就是粗鄙的武夫，将来大哥也可能是粗鄙的武夫，二对一，想想还是算了，读书人嘛，不跟这些粗鄙的武夫一般计较。想了一会，他又继续说：
“大哥，还有一事，正好这几天您不用去衙门，就抓紧办了。”
“二郎，何事？”李邵堂看着二郎问。
“按照书院的规矩，如果学子退学，需要到书院办理退学手续，书院是不会允许有记名学子存在的。何况你如今已经加入天翼卫，书院与天翼卫的关系向来不睦。”李邵正回答。
“二郎说得对，我也正有此意。不如这样，明日你要去书院，我便与你同去。”李邵堂说。
“好的，大哥。”李邵正回了一句，三人又开始喝酒。
……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天，李邵堂才想起来与同僚的约定，于是起身说道：
“爹、娘，今晚同僚们约我一起喝酒，我差点忘了，我这就赶过去，你们早点休息。”李邵堂没敢说是去哪里。
“大郎，都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张氏关切的问道。
“哎呀，你不懂，这是当差的规矩。赶紧去吧，路远的话，骑马过去。”李治颜说。
于是李邵堂便换上了便服，来到了前院，院门口，老钱的孙子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临行前，张氏叮嘱他一定要早点回来，可是李治颜却说他今晚估计不会回来了。张氏很疑惑，自己的丈夫李治颜有时候晚上不回来，是因为要值夜，可是大郎还没有正是去衙门报到，难道也要值夜不成，但是她也没有多想，男人的事情，她一个女人管那么多干嘛。
正当李邵堂准备骑马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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