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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激动的樊自权

    台上弹奏乐器和跳舞的女人们次第退下去之后,一名穿着素白色的衣裙,容貌还算出挑的女子款款走上台来,她便是今晚的令官。只见她朝台下众人盈盈施礼,然后便笑着开口说:

    “各位老爷,感谢大家一直一来对我们妙音坊的支持,各位老爷今天能来捧场,我们深感荣幸。今晚,我们妙音坊有20位美丽的花魁准备了题目,每一轮我将给出一个题目,诸位老爷都可以作答,如果哪位老爷的答案符合出题的花魁的心意,她将差人送上自己的令牌。凭此令牌,老爷便可与花魁共度良宵。良辰美景,佳人难得,老爷们,准备好了吗?”令官嘴里像含着蜜似的,声音听起来极美,在李邵堂所在的二十一世纪,她完全可以做个声优,靠着一张嘴就能养家糊口,甚至过上滋润的生活。

    台下的客人们鼓掌的鼓掌,吆喝的吆喝,吹口哨的吹口哨,气氛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令官见状,瞧了瞧舞台边上的一位少年,少年十岁左右,长相还算清秀。少年随即递上一打纸,令官接过纸,握在手里。在妙音坊这种地方,有这样的小童并不奇怪,有的是犯官家里连坐的孩子,有的是某位花魁或者丫鬟与某一位客人生下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一般见不得光,妙音坊往往会从中挑选一些长相清秀的留下来,充当跑腿或者杂役之类的。

    “子安,你看着吧,又到了那些丑文人们瞎显摆的时候了,我们只能干瞪眼了,哎,喝酒喝酒。”马云鹏有点失落。

    李邵堂心想那可不一定,万一遇到诗词什么的,自己好歹也是语文老师啊,肚子里还是有些存货的,虽然都是别人写的,但是在这个年代,肯定也没有人知道啊。

    “下面,是今晚的第一位花魁,美丽的雅兰姑娘,她出的题目是对联。”令官刚说出雅兰的名字,台下的客人们就开始骚动起来,看来这位叫雅兰的花魁还是有不少粉丝的。

    “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请老爷们对下联,想来是难不倒今晚的老爷们的,呵呵。”在台下客人们的欢呼声中,令官笑着说出了今晚的第一题。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雅兰姑娘真是心思玲珑,上联里含着四组‘望江’二字,‘楼’和流又押韵,确实有难度啊。”一位二十几岁的男子开口简单作了点评,看外貌此人应该是一名读书人。

    “不仅如此,上联还颇有意境,就像一幅山水画卷,人站在望江楼上,看着江流滚滚,顿感心驰神往……”刚才开口男子的同桌也点评了几句。

    这两人还是有些水准的,一人从文字技巧的角度点评,另一人则是从意境的角度点评,看来能来这里的读书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至于天翼卫这样的武夫来此做甚,清高的读书人自然是不想打理他们的。

    “有了,送故人送故亭送故亭里送故人。”李邵堂后面有人大声说出了自己的下联,说完还不忘向众人拱拱手,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好,对得好。”其他桌有人开始喝彩。

    “哎呀,不对不对,看似有意境也很工整,但是‘亭’和‘人’根本就不押韵。”又有人道出了不恰当的地方。

    听到这话,众人既失望又欣喜,失望是因为刚才那人没有对上,欣喜也是因为没有对上,也就是说大家都还有机会。

    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位俊朗的年轻人缓缓开口道: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

    “好,真是秒极,真是妙极啊。”有人又开始夸赞了。其他人也纷纷投去赞许的目光,看来这次的下联应该是没问题了。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一位丫鬟拿着一块令牌递到了刚才那位对对子的客人手里,令牌上写着“雅兰”二字。这位丫鬟还说道:

    “老爷,这是我家姑娘的令牌,姑娘已经回到小院去了,老爷若是乏了,我这就领您过去,若是还想再玩一会,我就在边上伺候着。”

    “哎,今晚一共20位花魁,第一位可是名花有主了,还有19位,不知道要便宜哪些臭读书人了?”马云鹏自言自语地说。

    李邵堂听完了在场的人第一轮的表现,算是摸清了门道和大家的水准,心里有了些底气,心想这也不难嘛,看来这个时代的诗词文章什么的确很一般,这下可好了,该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想到这里,他朝同僚们说道:

    “老大、云鹏、子良,你们想不想与花魁共度春宵?”

    其他三人很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居然开始犯傻了,马云鹏率先说:

    “你小子傻了吧,还花魁,睡个丫鬟还差不多。”

    “我说真的,待会看我表现,我不但要花魁,还要帮你们也完成这个心愿,不然当弟弟的就不称职。”李邵堂继续说。

    “此话当真?”程子良来了兴致。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不过有一点,我可没钱,睡花魁的钱怎么办?”李邵堂问道。

    “今晚是老大请客,自然是老大付钱了。”他心想着一个花魁5两,四个人就是20两,自己一个月才6两银子,老大一个月33两,所以自然是老大付钱了。

    “我,我付。”樊自权有些怀疑,他不觉得李邵堂因该实在吹牛,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一言为定。”李邵堂满意地笑了笑。

    没聊几句,樊自权起身,示意去趟茅房,其他三人继续喝酒聊天。

    “云鹏,我有个疑问。”李邵堂问道。

    “你说。”马云鹏看着台上的令官,头也不回地说。

    “就咱们这点俸禄,一个月才6两,就算是老大,也才30多两啊,哪儿敢来这种地方?这里可是消金窟啊。”李邵堂确实很疑惑这个问题,早就想问了。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子安,进了天翼卫还愁没银子花吗?”马云鹏转过头来,压低了声音说。

    “此话怎讲?”李邵堂听得认真。

    “我告诉你啊,咱这一个月的俸禄不多确实不假,但有油水啊。咱这是什么衙门呀,都涉及朝堂隐秘,外面那些个官员们虽然表面上恨咱们,可是私下里都有接触,都想从我们这里打听点消息,这打听消息不得花银子啊。当然,我们也只是当说的就说,不当说的就绝对不说,这是规矩。”马云鹏喝了一口酒,准备继续补充,程子良却发话了:

    “这是什么场合,不可如此,若是被听了去,惹了麻烦怎么办?”

    “今朝有酒今朝醉。没事儿,这里这么吵闹,别人听不见,再说了,子安也是自家兄弟。”马云鹏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说:

    “还有呢,咱们天翼卫办的都是大案子,抄个家什么的很常见,雁过拔毛,免不了要多少留点。此外,有时候抓住一个不长眼的毛贼什么的,敲打一番,也是一笔收入。还有很多门道,我就不和你细说了,往后你就知道了。一年下来,像咱们哥几个这样的,二三百两的还是有的。不过不能太过分,过分了上头会怪罪的。还有啊,子安,此事不能说出去,免得被弹劾。话又说回来啊,不小心被人知道了也没事,哪个衙门没点偏门的捞钱方法呀。”

    “多谢云鹏赐教,我懂了,保证守口如瓶。”李邵堂算是明白了,大周的腐败深入骨髓,像天翼卫这样有权有势的衙门更是如此。自己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了,这样也好,看来以后的日子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正当二人聊得起劲的时候,樊自权回来了,二人交换眼神,便继续喝酒。

    “恭喜刚才那位老爷。下面,是今晚第二位花魁,明艳姑娘,她出的题目是以桂花为题,写一首诗词。哪位老爷先来?”

    “子,子安,靠,靠你了。”樊自权很是激动,脸色憋得有些红,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句话,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李邵堂。众人也疑惑,老大这是怎么了,这么激动,就这么想和花魁切磋武艺吗?

    “老大,这明艳花魁,可是去年您在这里比武胜出后,给您令牌的那位?”马云鹏思考了一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李邵堂和程子良一听,心想原来如此啊,原来是老相好了,难怪如此激动。李邵堂肯定地点点头,然后说:

    “放心吧老大,这位明艳花魁,我一定替您抢过来。”

    听到这话,其他人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毕竟在他们掌握的资料里,这李邵堂虽然有些聪明,但毕竟是不折不扣的学渣呀,勉强作首打油诗都够呛,还要和在座的读书人比试?可拉到吧,别扯犊子了。

    正当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离得稍远一些的一位年轻人,他穿得很是贵气,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估计是哪位大人家里的公子,只见他站起身来,摇头晃脑地缓缓开口道:

    “桂开如昨淡清黄,今年犹似去年香。借来广寒杯中酒,西窗烛下戏红妆。题目就叫桂下会佳人吧。”

    “这位老爷真是才华横溢呀,果然是好诗才。淡清黄三个字可谓写出了桂花的颜色和香气,广寒杯中酒又是典故,传说有位仙子住在月亮上的广寒宫,宫内便有桂花树。红妆比喻美人,也很贴切。不过这个戏字,意思是调戏、戏弄,却有些不尊重我们女性了。”令官很内行地进行评价。

    众人一开始还看好这首诗,但是也觉得戏字不妥,听到令官说的最后一句,都纷纷表现得有些厌恶。这有些读书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有点诗才,便恃才傲物,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在他们看来只是玩物的女人。

    “卑鄙,无耻。”李邵堂三人听到樊自权很不屑地骂了一句。

    “老大,您别激动,让他们先得意一会儿,好戏在后头。”李邵堂朝着樊自权笑着说。

    之后又有几位客人作了诗,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但都没有得到令牌。樊自权似乎很着急的样子,看了李邵堂好几次,李邵堂心里思索片刻,站起身指了指樊自权,然后开口道:

    “我家大哥有诗一首,叫我念与诸位。”

    我家大哥有诗一首?其余客人们心想这所谓的大哥好大的排场,自己做的诗还要别人念出来。

    李邵堂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留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这名字倒也简单,就叫桂花。”

    一诗念罢,李邵堂又低头看向樊自权说:

    “大哥,我念得可对?”

    樊自权脸色微微有些发愣,但是一般人察觉不了,不过他感觉很受用,心里很满意,想着李邵堂这小子能处,是个好兄弟。他此刻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这首诗到底如何,能不能得到令牌,他心里没底啊,毕竟自己是个武夫,诗词这玩儿和自己没有缘分。

    李邵堂念完之后,这堂内瞬间有些寂静,众人眉头紧锁,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这场景让樊自权、马云鹏、程子良三人更加疑惑了,心想难道诗写得不好?完了,叫这小子逞能,这下好了,尴尬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