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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爹你笑什么

    李邵堂回到李府,一家人刚用完早膳,得知李邵堂平安归来的小姨张玲,一大早便过来了,父亲李治颜穿上安平卫的七品武将官服,正准备出门,见李邵堂回来,便决定在家多待一会儿再走。

    李邵堂走见了众人,又与小姨打过招呼,然后将手里的桃酥递给张氏,张氏满意地打开包装,分与妹妹张玲,然后姐妹两各自吃了一小口,张氏感觉桃酥虽然很可口,但是毕竟刚用完早膳,实在不敢多吃。

    “怎么才回来,昨夜干什么去了?”李治颜看着自家大郎,开口问道。

    “哦,是这样的,昨夜与同僚在内城喝酒,太晚了,城门关了,就在外面随便对付了一晚上。”李邵堂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大郎,你加入了天翼卫,按说叫开城门应该不难呀。”张玲笑着问,脸色有些古怪,似乎看明白了什么。

    “小姨,我刚加入天翼卫,昨夜又没带腰牌,所以就没能叫开门。”李邵堂赶紧解释。

    “呵呵,你小子。”李治颜不厚道地笑了。

    “爹,你笑什么,您是七品武官,不也时常夜不归宿吗?”李邵堂赶紧转移矛盾。

    “滚滚滚,那能一样吗?我是要值夜,你昨晚又没值夜。”李治颜感觉自己被反将了一军。

    “昨夜我可听同僚们说了,你一旬才值夜……”李邵堂说了一半,便被父亲打断了。

    他昨晚听消息灵通的同僚说起过,父亲一般一旬值夜不会超过两次,可父亲每月至少有十个晚上不回来,其中没有猫腻才怪。

    以前只是自己太天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现在李邵堂可是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也就知道了父亲彻夜未归的原因除了值夜之外,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

    “大郎,你似乎喝得有点多啊,感觉走路都有点飘了。最近钱够不够使,不够的话爹给你一些。毕竟刚入职,用钱的地方多,该用的地方就不要节省,知道吗?”李治颜一边说,一边使眼色。

    “多谢爹。”李邵堂见好就收,顺利地从父亲那里薅到了5两银子,这笔钱可不少,快赶上他自己一个月的俸禄了。

    聪明的小姨张玲似乎看出了端倪,不过没有说破。张氏感觉这父子俩父慈子孝,很温馨很感人,根本没有其他怀疑,也开口道:

    “大郎,你爹说得对,有什么难处就跟家里说,别像以前那样憋着,知道吗?”

    “娘,我倒是没什么难处,您多关心关心二郎吧。”李邵堂说道。

    “大哥,我是读书人,不需要那么多银子?”二郎一本正经地说。

    “二郎啊,你是不知道红尘的滋味啊,有机会大哥带你见识见识,往后你用钱的地方就多了。也不知道二郎去没去过妙音坊这种地方?”李邵堂在心里想。

    “好啦好啦,我先走了,大郎二郎,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去书院。过了今天,大郎和书院就没什么关系了,今天去了书院,多走走,多看看,省得以后想起来遗憾。”李治颜说完,便出了院门,骑着马离开了。

    “二郎,小姨听说你出事这几日,赵家丫头天天过来,看得出她对你的心意,你到底怎么想的?”张玲关切地问道。

    张玲虽然与李邵堂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她却始终如至亲一般时刻关心着李邵堂,毕竟他们都有共同之处,就是从小便没了母亲。

    “多谢小姨关心,日后再说吧,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李邵堂说的是真心话,他虽然对赵伊人确实有感觉,但是总感觉还没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于是想再等等看。毕竟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相处时间久一点总是有好处,以免辜负人家。

    “你可得抓紧些,人家大姑娘可等不起,知道吗?”张玲又补充了一句。

    “知道了,小姨。”李邵堂答了一句,以换衣服为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功夫,兄弟二人骑着马朝书院走去了。

    李邵正依然穿着书院的衣服,李邵堂此行毕竟是去办退学手续的,也就没有再穿书院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蓝白拼色的袍子,还留着两缕头发,左右额头各一缕,从头部伸出,在额部弯曲,然后直接垂向两边,本就英俊的脸庞,如此打扮更增添了几份帅气。

    之所以如此打扮,因为李邵堂今日想去书院碰碰运气,最好能遇见那位叫宁倾城的女教习,而在他的回忆里,古装剧里的男帅哥,多是有这样的打扮。

    兄弟二人沿着西安街往北,再左拐上了南平街,从南平街径直走,直接到了外城的东宗门,出了东宗门,沿官道走上一段,便来到了位于都城东面的泰岳山脚下。

    整个泰岳山都是泰岳书院的地盘,此山虽然不高,却景色秀丽,风景极好,最难能可贵的是此山青气缭绕,在外人看来颇为神秘。

    泰岳书院的后山深处,一座规模不大的浩气阁,正是泰岳书院院长苏祥云治学之地。

    苏祥云是当今儒道唯一的三境半圣,在所有的修行体系里,达到三境之后便被称为天人境,苏祥云也是天下修行者中,为数不多踏入天人境的人。与武道一样,儒道同样分为九境。

    当是时,初秋的蒙蒙细雨下得更大了。浩气阁内,苏祥云正与人对弈,与他对弈的,是书院教习之一的张成,儒道四境的大儒,正是李邵正的老师。

    在泰岳书院,学子们称所有教习都叫老师,但是真正拜入某一教习门下的学子却很少,因为没有破境的学子,是没有资格拜入某位教习门下的。

    在一旁,还站着几位教习,其中一位格外显眼,是一名年仅24岁的女子教习,此人正是宁倾城,与其他围观院长苏祥云与教习张成的教习们不同,这位四大美女之一的宁倾城教习,只是清冷地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丝丝细雨。

    “今日请各位来我浩气阁,是为探讨学子们下一步的授课之事。三年一次春闱将近,如今已不到两月,诸位有何打算?”苏祥云缓缓开口,脸上充满了慈祥。

    “院长,在下以为春闱既已临近,便不宜再集中授课,如此既耽误时间,又不利于学子们查漏补缺,倒不如多给学子们留点属于自己的时间,让他们放松身心,好好准备。”张成放下手中的棋子,率先开口道。

    “嗯,微德言之有理,你们意下如何?”苏祥云肯定了张成的观点,又对其他几人问道。微德是张成的字。

    “院长,在下以为不妥,如若不再集中授课,学子们有了大量自由时间,难免会放松学业,反倒不利于春闱啊。如今三年一次的春闱可是大事。”旁边站着的祝子文教习开口说。

    “嗯,齐亮此言不无道理。”苏祥云也肯定地说了一句。齐亮是祝子文的字。

    “此言差矣,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如今该讲的我能都已讲授完毕,至于学子们能够领悟多少,全凭个人造化。”张成对于祝子文的话不敢苟同。

    “春闱可是大事,若学子们不好好准备,本次春闱,我泰岳书院难有大的建树。我泰岳书院虽是儒道正统,学子们来此的目的并非都是为了科举,然读书人通过科举走上仕途,毕竟是大势所趋啊。”祝子文不服气地说。

    “此言大谬,若读书是为了走仕途,那院长和我等为何不入朝为官?”张成针锋相对地说。

    ……

    “好啦好啦,你二人越扯越远了,圣人云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我等作为教习,如此争论不休,如何为他人解惑啊。”

    一旁的朱载之见二人争论不休,赶紧当起了和事佬。

    “哈哈,无妨无妨,理不辨不明嘛。诚然,诸位若入朝为官,官居二品自不在话下,之所以放弃仕途,在此做个教习,我想既是为了儒道修行,也是为了传道授业,二者兼得,何乐不为?

    我儒家与其他修行体系不同,佛家、道家注重的是修己,而我儒家既要修己,也要育人。而这育人和佛家的渡人又有不同,佛家渡人讲机缘,渡人的目的也是为了广收佛门信徒,而我儒家讲有教无类,传授知识并不只是为了儒学的推广,换句话说,学子们将来走仕途也好,修武道也罢,都不是我们在现在该考虑的。

    刚才你们所言,都有道理,也不全对。我以为,既然春闱将近,不再集中授课并无不可,但也要有万全之策,这第一,学子们不得随意离开书院,第二,每十日举办一次考核,第三所有教习均在书院,学子们如有疑惑之处,随时解答。如此可好?”

    苏祥云娓娓道来,最后用征求意见的目光看了一眼众人。

    听完院长的话,其余教习一同起身,拱手说道:

    “院长所言极是,我等赞同。”

    “哈哈哈,好,既如此,此事就此定下。”苏祥云笑着说。

    ……

    “院长,我听问昨日在教坊司有一趣事。”张成开口说道。

    “哦?不妨说来听听。”苏祥云好奇地说,其余众人也很疑惑。

    “听我名下一学子说,昨日在妙音坊,有一桌上坐着四位买欢的酒客,每人都当场作出一首极好的诗,赢得满堂喝彩。”张成缓缓说道。

    “无非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诗词罢了,自前朝至今,儒林很少有诗词的集大成者,偶有一两首,也只是差强人意罢了。”祝子文又开始抬杠了。

    “不不不,这四首诗,当真算得上是上乘之作。更加令人意外的是,据说那四首诗均出自四人当中的同一人。”张成继续说道。

    “哦,竟有此事,诗的内容你可还记得?”苏祥云也来了兴致。

    “我想想,哦,想起来了,第一首叫《桂花》,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留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第二首叫《兰花》,雪尽深林出异芬,枯松槁槲乱纷纷。此中恐是兰花处,未许行人着意闻。

    第三首似乎没有起名字,红罗褥系双明珠,橙香渐消愁难诉。黄菊就酒调苼鼓,绿兮衣兮唯其亡。青衣垂眉轻袖舞,蓝桥犹在无玉杵。紫翠微楼无归处,寒灯不眠相思苦。文字机巧,确实花了心思。

    第四首叫《无题》,当真是绝了。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诸位觉得如何?”张成摇头晃脑,乐在其中地诵吟着。

    屋内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就连院长苏祥云也不时点头,独自待在一边的宁倾城原本清冷的脸上也有些异动,她本就是负责教授诗词的教习,听到此等佳作,自然产生了共鸣。

    “妙啊,这第一首诗把桂花的色、香、神都写得恰如其分。”

    “第三首真是心思机巧,引经据典,气色俱全,最后落在相思苦三个字上。”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当真是流传千古的佳句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点评起来。

    “何人所作?”一直没有说话的宁倾城开口了,声音清冷,富有磁性。

    “哦,据说是一位叫李子安的年轻人。”张成回答。

    “李子安?微德啊,你的学生李邵正的大哥似乎叫,叫李邵堂,他的字正是子安,可对?”祝子文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说。

    “哈哈,确有此事,不过,此李子安应该不是彼李子安啊,据说那位李子安是位官差,何况我弟子李邵正的大哥不学无术,连他二弟都赶不上,更不会作什么诗了。”张成笑着说道。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此人不是我泰岳书院之人。”朱载之遗憾地说。

    “无妨,无妨,我大周既有此等诗才,真是幸事,哈哈哈。”院长苏祥云满意地笑着说,说完他又恢复平静,然后说道:

    “今日还有几件事要与诸位商议……”

    苏祥云在与众人商议其他事情的时候,脑子里却想着其他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