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灰色天使落入人间
“喂，谢芸！谢芸！”通讯器中传来沙华焦急的喊声。
谢芸没有去理会，只是一路在狂风暴雨中狂奔着。
“谢芸，别添乱！”沙华吼道，“你要是能知道他在哪就好了，这种时刻不要添乱好不好？”
“我去找，我去每一个有可能有他的地方找！”谢芸回答道。
无数水滴划过少年的脸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他无谓的在暴雨中狂奔着，商场、学校……他誓要找遍每一个地方。
“师傅，送我去公园！”谢云拦下一辆出租车。
“你这孩子怎么在大雨中这样跑？快上来！下这么大的雨，你去公园做什么？”
……
“刘月明！刘月明！”他跑到哪个地方都这样喊着，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
“谢芸，别找了，回去吧！”沙华不停的劝道，“你的体温在下降，再找下去，你会冻坏的！”
“挂断！”谢芸却是不耐烦的挂断了通话。之后，无论沙华多少次强行接通，他都立刻挂断了去。
学校，商场，公园，广场……他仿佛找遍了每一个地方，但他始终没有见到她。
一股晕眩感袭来，异常降低的体温已经使得谢芸感到生理不适。脚下一滑，少年摔倒在地上。连忙起身，却有些无力支撑。
“你在哪儿？月明……”谢芸仰天长啸，任由雨水落在脸上。
雨水落入口中，带着一股尘埃的味道。雨水落入眼中，同眼泪一起划过脸颊，流向地面……
“还有一个地方……”谢芸猛地想起一个地方，“等着我！等着我……”
“你别再找了，谢芸……”通讯器那头，沙华的声音略带哽咽。
谢芸置之不理，奇迹般的站起身再次狂奔起来。他拦下一辆车，吩咐司机将自己送到小区。
“天台！还有那个地方我没去！”谢芸下了车，一路奔向小区后的天台。
而那个少女正站在天台上……
“下这么大的雨，他会真的来找我吗？”刘月明自言自语道，“我要为了他而停留吗？还是去往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等待生命的终结？”
“刘月明！”恰逢此时，谢芸跑上了天台，他气喘吁吁道：“我……找到你了！”
“别过来！”她却喝止道。
“跟我回去！”谢芸却不顾其喝止，向她一步步走去。
“我说了，别过来！”刘月明站到了天台边缘。她低着头，想要掩饰哭泣的神态。
“别！我不过去了……”谢芸上气不接下气。
“月明，回来……”谢芸丝毫不顾接不上的呼吸，生消气绝的对她喊道：“有什么事都同我讲……好嘛？你先回来……”
“没有必要……”她哽咽道，“你也不值得为我这么做！”
“傻瓜……”谢芸不屑道，“有什么值不值？又在乎什么必要？”
“他们对我所造成的伤害，不应该由你来承担……”她握紧了拳头，“你也没必要那么做。我，不对，我们两个本就对这世界没什么眷恋了……”
“你说什么傻话？”谢芸打断道，“你回来，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一定会有好的事情发生的，一定会，我保证……”
“我不在意！”她声嘶力竭的吼道，“有什么意义呢？还要去拼命的委屈自己，争取让他们每个人喜欢吗？”
“为什么你的意义一定在他们？”谢芸拼命的吼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本来就都没有什么意义！意义从来不是想出来，也不是通过他人给你定义出来的！而是……”
“而是你自己去创造的！”再次生消气绝，但他喘了几口气后仍旧吼道，“所以月明，答应我，为自己不为他们——活下去好吗？”
刘月明有了些许动容。
“或许你觉得我没必要做这些，这么做也没有意义。”他继续道，“但我不想在意那些，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想要你活下去！”
“骗人，明明让你说个理由都说不出来，不是么……”她轻声道，带着哭腔，带着自我怀疑和不自信。
“理由？意义？”谢芸有些喘不过气，“你为什么要总是过于在意这些东西？”
“有些东西存在即合理，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和意义！”他吼道，“我就是喜欢你，义无反顾的喜欢你，找不到原因和理由的喜欢你……”
雨声和少年的吼声组成一首交响乐。
少年脱力的跪倒在雨中，险些面朝大地的倒下。他却愣是伸出双手强撑着身体，没让自己彻底倒下。
“如果你忘不了那些伤害，那些过往，那么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他用尽仅剩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吼道，“带你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去续写一段新的故事，和你组建一个家庭，去用我们仅剩的人生创造一番事业……所以请你……答应我，活下去好吗？”
几句话如同春雷一般，击中刘月明的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直击她的灵魂，让她她如梦初醒……
“谢芸……”她终究是向着少年走去，但没走两步就倒了下去。
“刘月明！”少年连忙爬起飞奔上前。
大雨中，谢芸瘫坐在地上，他将刘月明护在怀中，呆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沙华，沙华！”通讯器那头却迟迟没有响应。
“喂，沙华！”谢芸慌了，“怎么没人接电话？”
“喂，我在这！”沙华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回头望去，谢芸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撑着一把伞站在自己身后。
“沙华，快救她！”谢芸央求道。
沙华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片刻后，她在谢芸绝望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不……”谢芸朝她吼道，“T试剂呢？给她注射！救救她……”
“你先别激动，”沙华却这样道，“我是说，她已经没事了！”
“什么？”谢芸难以置信，“怎么会？她不是……”
“她没事儿了，”沙华道，“他这暂时的晕倒是意识融合的表现。”
“谢芸……”怀中的刘月明突然出声，声音很微弱，仿佛虚脱了一般。她伸出手，在谢芸脸上轻轻掐了一下。
“刘月明！”谢芸欣喜若狂，泪水倾泻而出，“你……太好了，太好了……”
泪水混合着雨水流下，滴在怀中少女的脸上。她依旧散发着那股香味，雨水没能将其掩盖。
“谢芸，我冷……”怀中的刘月明明显在颤抖着。她口齿不清的念着一些什么，意识也有些不清晰。
“别在地上瘫着了，把她抱过来！”沙华走了过来，将伞撑在两人上方，任自己暴露在大雨中。
……
沙华将两人送回公寓，她迅速给刘月明换了一套干燥的衣服。然后忙去通知陶自之和苗六一赶了过来。
“38.7度，你们两个这是怎么整的？刘月明现在正在发烧。”陶自之看着手中的体温枪。
“怎么办，挂水吗？”谢芸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沙哑。
陶自之没有回答，只是反手用体温枪在谢芸的脑门上打了一下。
“39.2度，你比她烧得还严重！”陶自之训斥道。
“我不要紧，我……”谢芸却逞着强。
一旁的沙华见状，狠狠地对着他弹了个脑瓜崩，训斥道：“你烧糊涂了吧？这边交给我们，你赶紧滚去换身干衣服先！”
“好了谢芸……”苗六一一如既往的疲惫不堪，“我知道你担心她，但我想如果她醒来，一定不想看到你病倒的样子。”
在众人的劝说下，谢芸才回到自己卧室中精疲力尽的换了衣服。擦干头发，他虚弱地倒在床上。
高烧使他全身肌肉阵痛，头痛欲裂、天旋地转……片刻，他昏睡了过去。
梦中，谢芸感觉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一只温暖、细嫩的手忽地从他身后抓住了他的右手。
“人间总是这样斥着各种苦难，但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一位落入人间的天使。”那个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猛然回头，谢芸看见刘月眀站在自己身后。她站在那里甜美的笑着……
“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见到你了吧？”谢芸却莫名问道。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作声。一道白光闪过，她消散在那个地方。
“谢谢你，谢芸……”
“谢芸，谢芸！”苗六一的声音传来，将谢芸从梦中惊醒。
“真是奇怪，”她看着手中的体温枪疑惑道，“怎么一会儿的工夫，你体温就降到了37度？”
“嗯？苗姐……”谢芸爬了起来，身上和头部的痛感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错了吗？”苗六一难以置信地拿着体温枪在谢芸头上又打了一回，得到的结果却还是37度，“或许方才在陶医生手上产生了误差吧？但是……这么精密的红外体温枪出现误差的概率是几乎不可能的。更何况，这误差这么大……”
“苗姐，沙华呢？”谢芸问道。
“她和陶医生在那小姑娘房间里。”她答道。
“对，刘月明她没事儿了吗？”谢芸继续问道。
“你就放心吧，沙华和陶医生都在那，她还能出事不成？”苗六一伸出一个指头，在谢芸脑门上轻轻一推。不过眼前这个少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倒下去。
“唉？”苗六一诧异的看着他。
“你在干嘛？”谢芸疑惑的看着她。
“你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吗？”她问道。
“啊？我好的很，你在说什么？”谢芸回答道。
“奇怪……”苗六一陷入了沉思。
见着她的这副模样，谢芸只得带着疑惑走出房间。
“谢芸，呃……你这是？”谢芸走出房间却撞见刚好走来的沙华。
“嗯？华姐，刘月明她好些了吗？”万般精神的站在她面前。
“小苗，你过来！”沙华将苗六一叫了出来，“这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苗六一当着沙华的面用体温枪在谢芸脑门上又打了一回，“你看，37度。”
“哼？”沙华夺过体温枪，朝着谢芸脑门上再打了一回，“37度？”
“兴许刚才在陶医生手上是误差吧？”苗六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或许吧？”沙华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那？你们聊，我去看看刘月明。”谢芸告辞道，说完就快步走向隔壁。
来到隔壁，陶医生已经为刘月明扎好了针，床头的铁架上还挂着两瓶药水。
陶自之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里。“呼！这小姑娘血管怎么这么细？”他擦着汗，说道。
“陶医生，”谢芸打了个招呼，然后询问道，“她还好吗？”
“唉，你怎么过来了？”陶自之诧异的看着他，“你还好吗？”
“我？”谢芸心中也充满疑惑，“挺好的，刚才量过体温了，没发烧。”
“这……我那一下子兴许是误差吧？”陶自之陷入了自我怀疑。
“哦，对了！”但他很快又从那种状态中走了出来，“她已经醒了，只不过我让她闭上眼休息。”
“月明？”闻言，谢芸呼唤了一声。
“嗯～”刘月明把头埋在被子中不出声。
“哈！我先走了，你们俩聊。”陶自之却突然笑着准备转身离去，临走前嘱托道：“注意着点，到时候记得帮她拔针管。”
“哦，好！”谢芸点头答应。接着陶自之便走了出去，传来几声闲聊声后，门外便没了动静，沙华一行人似是离开了。
“走了吗？”刘月明探出半个头来，脸上明显挂着红晕。
“应该是走远了，想说什么呢？”
“谢芸，你在天台上对我说了什么？”她这样问道。
“我说让你为自己而活……”
“不是这句，最重要的那句！”她急道。
“唔……”谢芸猛地脸红了一下，“我说，我喜欢你……”
“把这句话表达得具体一点，正式一点！”
“我，我说……”他异常的紧张，双眼不知飘向何处，但总的不敢直视刘月明，“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愿意！”刘月明毫不犹豫的答应道，“谢谢你……不，幸好遇见了你……”
“你，你没开玩笑吧？”谢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开玩笑，我的天使！”
谢芸没有去理会，只是一路在狂风暴雨中狂奔着。
“谢芸，别添乱！”沙华吼道，“你要是能知道他在哪就好了，这种时刻不要添乱好不好？”
“我去找，我去每一个有可能有他的地方找！”谢芸回答道。
无数水滴划过少年的脸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他无谓的在暴雨中狂奔着，商场、学校……他誓要找遍每一个地方。
“师傅，送我去公园！”谢云拦下一辆出租车。
“你这孩子怎么在大雨中这样跑？快上来！下这么大的雨，你去公园做什么？”
……
“刘月明！刘月明！”他跑到哪个地方都这样喊着，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
“谢芸，别找了，回去吧！”沙华不停的劝道，“你的体温在下降，再找下去，你会冻坏的！”
“挂断！”谢芸却是不耐烦的挂断了通话。之后，无论沙华多少次强行接通，他都立刻挂断了去。
学校，商场，公园，广场……他仿佛找遍了每一个地方，但他始终没有见到她。
一股晕眩感袭来，异常降低的体温已经使得谢芸感到生理不适。脚下一滑，少年摔倒在地上。连忙起身，却有些无力支撑。
“你在哪儿？月明……”谢芸仰天长啸，任由雨水落在脸上。
雨水落入口中，带着一股尘埃的味道。雨水落入眼中，同眼泪一起划过脸颊，流向地面……
“还有一个地方……”谢芸猛地想起一个地方，“等着我！等着我……”
“你别再找了，谢芸……”通讯器那头，沙华的声音略带哽咽。
谢芸置之不理，奇迹般的站起身再次狂奔起来。他拦下一辆车，吩咐司机将自己送到小区。
“天台！还有那个地方我没去！”谢芸下了车，一路奔向小区后的天台。
而那个少女正站在天台上……
“下这么大的雨，他会真的来找我吗？”刘月明自言自语道，“我要为了他而停留吗？还是去往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等待生命的终结？”
“刘月明！”恰逢此时，谢芸跑上了天台，他气喘吁吁道：“我……找到你了！”
“别过来！”她却喝止道。
“跟我回去！”谢芸却不顾其喝止，向她一步步走去。
“我说了，别过来！”刘月明站到了天台边缘。她低着头，想要掩饰哭泣的神态。
“别！我不过去了……”谢芸上气不接下气。
“月明，回来……”谢芸丝毫不顾接不上的呼吸，生消气绝的对她喊道：“有什么事都同我讲……好嘛？你先回来……”
“没有必要……”她哽咽道，“你也不值得为我这么做！”
“傻瓜……”谢芸不屑道，“有什么值不值？又在乎什么必要？”
“他们对我所造成的伤害，不应该由你来承担……”她握紧了拳头，“你也没必要那么做。我，不对，我们两个本就对这世界没什么眷恋了……”
“你说什么傻话？”谢芸打断道，“你回来，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一定会有好的事情发生的，一定会，我保证……”
“我不在意！”她声嘶力竭的吼道，“有什么意义呢？还要去拼命的委屈自己，争取让他们每个人喜欢吗？”
“为什么你的意义一定在他们？”谢芸拼命的吼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本来就都没有什么意义！意义从来不是想出来，也不是通过他人给你定义出来的！而是……”
“而是你自己去创造的！”再次生消气绝，但他喘了几口气后仍旧吼道，“所以月明，答应我，为自己不为他们——活下去好吗？”
刘月明有了些许动容。
“或许你觉得我没必要做这些，这么做也没有意义。”他继续道，“但我不想在意那些，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想要你活下去！”
“骗人，明明让你说个理由都说不出来，不是么……”她轻声道，带着哭腔，带着自我怀疑和不自信。
“理由？意义？”谢芸有些喘不过气，“你为什么要总是过于在意这些东西？”
“有些东西存在即合理，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和意义！”他吼道，“我就是喜欢你，义无反顾的喜欢你，找不到原因和理由的喜欢你……”
雨声和少年的吼声组成一首交响乐。
少年脱力的跪倒在雨中，险些面朝大地的倒下。他却愣是伸出双手强撑着身体，没让自己彻底倒下。
“如果你忘不了那些伤害，那些过往，那么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他用尽仅剩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吼道，“带你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去续写一段新的故事，和你组建一个家庭，去用我们仅剩的人生创造一番事业……所以请你……答应我，活下去好吗？”
几句话如同春雷一般，击中刘月明的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直击她的灵魂，让她她如梦初醒……
“谢芸……”她终究是向着少年走去，但没走两步就倒了下去。
“刘月明！”少年连忙爬起飞奔上前。
大雨中，谢芸瘫坐在地上，他将刘月明护在怀中，呆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沙华，沙华！”通讯器那头却迟迟没有响应。
“喂，沙华！”谢芸慌了，“怎么没人接电话？”
“喂，我在这！”沙华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回头望去，谢芸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撑着一把伞站在自己身后。
“沙华，快救她！”谢芸央求道。
沙华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片刻后，她在谢芸绝望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不……”谢芸朝她吼道，“T试剂呢？给她注射！救救她……”
“你先别激动，”沙华却这样道，“我是说，她已经没事了！”
“什么？”谢芸难以置信，“怎么会？她不是……”
“她没事儿了，”沙华道，“他这暂时的晕倒是意识融合的表现。”
“谢芸……”怀中的刘月明突然出声，声音很微弱，仿佛虚脱了一般。她伸出手，在谢芸脸上轻轻掐了一下。
“刘月明！”谢芸欣喜若狂，泪水倾泻而出，“你……太好了，太好了……”
泪水混合着雨水流下，滴在怀中少女的脸上。她依旧散发着那股香味，雨水没能将其掩盖。
“谢芸，我冷……”怀中的刘月明明显在颤抖着。她口齿不清的念着一些什么，意识也有些不清晰。
“别在地上瘫着了，把她抱过来！”沙华走了过来，将伞撑在两人上方，任自己暴露在大雨中。
……
沙华将两人送回公寓，她迅速给刘月明换了一套干燥的衣服。然后忙去通知陶自之和苗六一赶了过来。
“38.7度，你们两个这是怎么整的？刘月明现在正在发烧。”陶自之看着手中的体温枪。
“怎么办，挂水吗？”谢芸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沙哑。
陶自之没有回答，只是反手用体温枪在谢芸的脑门上打了一下。
“39.2度，你比她烧得还严重！”陶自之训斥道。
“我不要紧，我……”谢芸却逞着强。
一旁的沙华见状，狠狠地对着他弹了个脑瓜崩，训斥道：“你烧糊涂了吧？这边交给我们，你赶紧滚去换身干衣服先！”
“好了谢芸……”苗六一一如既往的疲惫不堪，“我知道你担心她，但我想如果她醒来，一定不想看到你病倒的样子。”
在众人的劝说下，谢芸才回到自己卧室中精疲力尽的换了衣服。擦干头发，他虚弱地倒在床上。
高烧使他全身肌肉阵痛，头痛欲裂、天旋地转……片刻，他昏睡了过去。
梦中，谢芸感觉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一只温暖、细嫩的手忽地从他身后抓住了他的右手。
“人间总是这样斥着各种苦难，但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一位落入人间的天使。”那个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猛然回头，谢芸看见刘月眀站在自己身后。她站在那里甜美的笑着……
“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见到你了吧？”谢芸却莫名问道。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作声。一道白光闪过，她消散在那个地方。
“谢谢你，谢芸……”
“谢芸，谢芸！”苗六一的声音传来，将谢芸从梦中惊醒。
“真是奇怪，”她看着手中的体温枪疑惑道，“怎么一会儿的工夫，你体温就降到了37度？”
“嗯？苗姐……”谢芸爬了起来，身上和头部的痛感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错了吗？”苗六一难以置信地拿着体温枪在谢芸头上又打了一回，得到的结果却还是37度，“或许方才在陶医生手上产生了误差吧？但是……这么精密的红外体温枪出现误差的概率是几乎不可能的。更何况，这误差这么大……”
“苗姐，沙华呢？”谢芸问道。
“她和陶医生在那小姑娘房间里。”她答道。
“对，刘月明她没事儿了吗？”谢芸继续问道。
“你就放心吧，沙华和陶医生都在那，她还能出事不成？”苗六一伸出一个指头，在谢芸脑门上轻轻一推。不过眼前这个少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倒下去。
“唉？”苗六一诧异的看着他。
“你在干嘛？”谢芸疑惑的看着她。
“你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吗？”她问道。
“啊？我好的很，你在说什么？”谢芸回答道。
“奇怪……”苗六一陷入了沉思。
见着她的这副模样，谢芸只得带着疑惑走出房间。
“谢芸，呃……你这是？”谢芸走出房间却撞见刚好走来的沙华。
“嗯？华姐，刘月明她好些了吗？”万般精神的站在她面前。
“小苗，你过来！”沙华将苗六一叫了出来，“这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苗六一当着沙华的面用体温枪在谢芸脑门上又打了一回，“你看，37度。”
“哼？”沙华夺过体温枪，朝着谢芸脑门上再打了一回，“37度？”
“兴许刚才在陶医生手上是误差吧？”苗六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或许吧？”沙华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那？你们聊，我去看看刘月明。”谢芸告辞道，说完就快步走向隔壁。
来到隔壁，陶医生已经为刘月明扎好了针，床头的铁架上还挂着两瓶药水。
陶自之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里。“呼！这小姑娘血管怎么这么细？”他擦着汗，说道。
“陶医生，”谢芸打了个招呼，然后询问道，“她还好吗？”
“唉，你怎么过来了？”陶自之诧异的看着他，“你还好吗？”
“我？”谢芸心中也充满疑惑，“挺好的，刚才量过体温了，没发烧。”
“这……我那一下子兴许是误差吧？”陶自之陷入了自我怀疑。
“哦，对了！”但他很快又从那种状态中走了出来，“她已经醒了，只不过我让她闭上眼休息。”
“月明？”闻言，谢芸呼唤了一声。
“嗯～”刘月明把头埋在被子中不出声。
“哈！我先走了，你们俩聊。”陶自之却突然笑着准备转身离去，临走前嘱托道：“注意着点，到时候记得帮她拔针管。”
“哦，好！”谢芸点头答应。接着陶自之便走了出去，传来几声闲聊声后，门外便没了动静，沙华一行人似是离开了。
“走了吗？”刘月明探出半个头来，脸上明显挂着红晕。
“应该是走远了，想说什么呢？”
“谢芸，你在天台上对我说了什么？”她这样问道。
“我说让你为自己而活……”
“不是这句，最重要的那句！”她急道。
“唔……”谢芸猛地脸红了一下，“我说，我喜欢你……”
“把这句话表达得具体一点，正式一点！”
“我，我说……”他异常的紧张，双眼不知飘向何处，但总的不敢直视刘月明，“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我愿意！”刘月明毫不犹豫的答应道，“谢谢你……不，幸好遇见了你……”
“你，你没开玩笑吧？”谢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开玩笑，我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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