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容器
隔天上午，木村跟北条雪来到车站。
刚进去，两人便被几名警察包围了。
为首的女警官走上前，冲略显紧张的北条雪笑了下。“别紧张，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不介意你们两个暂时分开一小会吧？”
北条雪看了一眼木村，然后摇了摇头。
女警吩咐一名警察把北条雪带到一旁，然后便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木村眼前。
“照片上的男人，见过吗？”
照片上的年轻男子，木村素未蒙面，于是他摇了摇头。
“不认识。”
“这个呢？”
女警换了张照片。
这次，木村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昨夜，他还与这个男人【相谈甚欢】。
现在警察突然拿出司机的照片，是出事了吧？
还有，刚刚照片上的那个年轻人，所料不错，就是替司机去死的人了吧......
【原本要直接吃饭的，不过路上又碰到一个打车的年轻人，我就先送他到地方，才去吃饭】
【说来也奇怪。我到底把那个年轻人送到哪了，完全没印象】
想起司机的话，木村如此判断道。
女警察见木村神色异样，便把照片收了起来。
“看起来，你认识呢。”
木村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没赶上电车，手上也没什么钱，就是这位先生把我送到家的。”
随后，他问道：“您既然拿出他的照片，想必他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死了。”女警察淡淡道。
木村愣了下。
“这样啊。真可惜.......”
夺取了那名年轻人的生命力，却没能好好活下去。真是浪费.......
“可惜？呵！或许吧......”
警察口中的不屑令木村有些困惑。他抬起头，不解道：“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刚刚给你看的第一张照片吗？”
“记得。”
“他是凶手，也是被害人。”
“嗯？”
“三天前的晚上，有人在栗林公园发现了一个气息奄奄的年轻男子。经抢救，该男子恢复了意识。据男子所说：他原本是要乘车去中心城区就医，结果司机把他扔到栗林公园就开车走了。好在上天眷顾。”
“所以，他没死？”木村惊讶地说。
女警察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好像，很惊讶？”
面对她审视的目光，木村神色如常道：“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吧。一般警察拿出照片，基本上就意味着照片上的人已经死了。”
女警察深深看了一眼木村平静的脸，然后点点头，说：
“嗯，你说的没错。他死了。”
“嗯？”
“前天晚上，我们在附近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里发现了两具尸体，”女警察又拿出了两个人的照片，“就是他们。”
木村再次打量起其中一张照片上。
中年男人沧桑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看起来比前几天顺眼多了。
这算是因果报应吗？
不过，木村突然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
“如果两人是互相争斗而亡，那岂不是说，已经结案了？”
他话语中隐藏着的意思是：既然结案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盘问我？
女警冲他笑了笑，说：“正常情况，的确是结案了。可是……太奇怪了。不是吗？”
“什么？”
“刚刚经历过抢救的病人，明明应该在中心城区住院，却突然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精准地找到了当初把他丢到公园等死的司机，甚至还具备与一个成年男子搏斗乃至杀掉对方的实力，对一个虚弱的病人来说，这种事真的做得到吗？”
望着女警察饱含深意的眼睛，木村心头一动。
“您是说，是妖怪做的？”
女警愣了下。
随后，她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还蛮有趣的啊。妖怪……哈哈哈……妖怪……妖怪……”
女人笑了好一会，才终于止住了笑容。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长舒了口气。
“你这家伙啊……真是的……”
随后，她表情一变。
“我查了出租车的监控录像，最近几天，除了死者，就只有你和你带来的那个女孩子出现过。
所以，如果真的有第三个凶手，你跟她的嫌疑最大。”
听到自己被当成了嫌疑人，木村一点不慌，反而还有点想笑。
确诊精神病以后，他偶尔也会在奇怪的地方自信起来。
比如，犯罪坐牢什么的……
女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接下来，就是你的祈祷时间了。”
“嗯？”
“向谁祈祷都行，”女警察指着隔了好远的北条雪，说：“祈祷她的回答，跟你的并不冲突。”
木村跟北条雪对视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哦……”
事情本就不是他做的，所以他并不慌张。
即便询问北条雪，也不会把矛头指向他。
然而，木村并不知道……
“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女警察对北条雪说的第一句话。
紧接着，女警察继续说道：“前天晚上，你也感应到了吧，雪女殿下的愤怒。”
北条雪默默点了点头。
“迟迟找不到祭品，雪女殿下已经等不及了。你再不把猫又带回来，就只能用你母亲的血了。”
北条雪瞬间慌了。
“不，不要~”
女人用力叹了口气。随后，她揉了揉北条雪的头发，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什么？”
“成为雪女殿下的容器，并不意味着自我意识消失。
相反，你的自我意识将升格为雪女殿下的一部分，与冰雪永存。
如此殊荣，我等渴望而不可得。
你明白吗？”
“……”望着女人冰冷的双眸，北条雪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我明白了……我会早点找到猫又，把它带回去的。”
见她如此乖巧，女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嗯，那就好。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么事？”
女人低下头，靠在北条雪耳边小声说：
“雪女殿下，需要的是完美无暇的容器。
一个无法与鬼神之力共鸣的废物，连成为灵媒的资格都没有，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毕竟，我和你的母亲相识一场，不忍心亲手把她送去当【养分】.......”
彷佛是被【养分】这个词吓到了，北条雪的身体颤抖了下。
“所以，请您爱惜雪女殿下的身体，拜托了哦。”
云上的水汽凝成冰凌疯狂晃动，又被无形的意志揉碎。
北条雪近乎谦卑地鞠了一躬。
“是。”
刚进去，两人便被几名警察包围了。
为首的女警官走上前，冲略显紧张的北条雪笑了下。“别紧张，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不介意你们两个暂时分开一小会吧？”
北条雪看了一眼木村，然后摇了摇头。
女警吩咐一名警察把北条雪带到一旁，然后便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木村眼前。
“照片上的男人，见过吗？”
照片上的年轻男子，木村素未蒙面，于是他摇了摇头。
“不认识。”
“这个呢？”
女警换了张照片。
这次，木村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昨夜，他还与这个男人【相谈甚欢】。
现在警察突然拿出司机的照片，是出事了吧？
还有，刚刚照片上的那个年轻人，所料不错，就是替司机去死的人了吧......
【原本要直接吃饭的，不过路上又碰到一个打车的年轻人，我就先送他到地方，才去吃饭】
【说来也奇怪。我到底把那个年轻人送到哪了，完全没印象】
想起司机的话，木村如此判断道。
女警察见木村神色异样，便把照片收了起来。
“看起来，你认识呢。”
木村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没赶上电车，手上也没什么钱，就是这位先生把我送到家的。”
随后，他问道：“您既然拿出他的照片，想必他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死了。”女警察淡淡道。
木村愣了下。
“这样啊。真可惜.......”
夺取了那名年轻人的生命力，却没能好好活下去。真是浪费.......
“可惜？呵！或许吧......”
警察口中的不屑令木村有些困惑。他抬起头，不解道：“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刚刚给你看的第一张照片吗？”
“记得。”
“他是凶手，也是被害人。”
“嗯？”
“三天前的晚上，有人在栗林公园发现了一个气息奄奄的年轻男子。经抢救，该男子恢复了意识。据男子所说：他原本是要乘车去中心城区就医，结果司机把他扔到栗林公园就开车走了。好在上天眷顾。”
“所以，他没死？”木村惊讶地说。
女警察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好像，很惊讶？”
面对她审视的目光，木村神色如常道：“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吧。一般警察拿出照片，基本上就意味着照片上的人已经死了。”
女警察深深看了一眼木村平静的脸，然后点点头，说：
“嗯，你说的没错。他死了。”
“嗯？”
“前天晚上，我们在附近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里发现了两具尸体，”女警察又拿出了两个人的照片，“就是他们。”
木村再次打量起其中一张照片上。
中年男人沧桑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看起来比前几天顺眼多了。
这算是因果报应吗？
不过，木村突然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
“如果两人是互相争斗而亡，那岂不是说，已经结案了？”
他话语中隐藏着的意思是：既然结案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盘问我？
女警冲他笑了笑，说：“正常情况，的确是结案了。可是……太奇怪了。不是吗？”
“什么？”
“刚刚经历过抢救的病人，明明应该在中心城区住院，却突然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精准地找到了当初把他丢到公园等死的司机，甚至还具备与一个成年男子搏斗乃至杀掉对方的实力，对一个虚弱的病人来说，这种事真的做得到吗？”
望着女警察饱含深意的眼睛，木村心头一动。
“您是说，是妖怪做的？”
女警愣了下。
随后，她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还蛮有趣的啊。妖怪……哈哈哈……妖怪……妖怪……”
女人笑了好一会，才终于止住了笑容。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长舒了口气。
“你这家伙啊……真是的……”
随后，她表情一变。
“我查了出租车的监控录像，最近几天，除了死者，就只有你和你带来的那个女孩子出现过。
所以，如果真的有第三个凶手，你跟她的嫌疑最大。”
听到自己被当成了嫌疑人，木村一点不慌，反而还有点想笑。
确诊精神病以后，他偶尔也会在奇怪的地方自信起来。
比如，犯罪坐牢什么的……
女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接下来，就是你的祈祷时间了。”
“嗯？”
“向谁祈祷都行，”女警察指着隔了好远的北条雪，说：“祈祷她的回答，跟你的并不冲突。”
木村跟北条雪对视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哦……”
事情本就不是他做的，所以他并不慌张。
即便询问北条雪，也不会把矛头指向他。
然而，木村并不知道……
“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女警察对北条雪说的第一句话。
紧接着，女警察继续说道：“前天晚上，你也感应到了吧，雪女殿下的愤怒。”
北条雪默默点了点头。
“迟迟找不到祭品，雪女殿下已经等不及了。你再不把猫又带回来，就只能用你母亲的血了。”
北条雪瞬间慌了。
“不，不要~”
女人用力叹了口气。随后，她揉了揉北条雪的头发，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什么？”
“成为雪女殿下的容器，并不意味着自我意识消失。
相反，你的自我意识将升格为雪女殿下的一部分，与冰雪永存。
如此殊荣，我等渴望而不可得。
你明白吗？”
“……”望着女人冰冷的双眸，北条雪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我明白了……我会早点找到猫又，把它带回去的。”
见她如此乖巧，女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嗯，那就好。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么事？”
女人低下头，靠在北条雪耳边小声说：
“雪女殿下，需要的是完美无暇的容器。
一个无法与鬼神之力共鸣的废物，连成为灵媒的资格都没有，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毕竟，我和你的母亲相识一场，不忍心亲手把她送去当【养分】.......”
彷佛是被【养分】这个词吓到了，北条雪的身体颤抖了下。
“所以，请您爱惜雪女殿下的身体，拜托了哦。”
云上的水汽凝成冰凌疯狂晃动，又被无形的意志揉碎。
北条雪近乎谦卑地鞠了一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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