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仇敌
次日清晨，安少然与妻子莫瑶来到莫老七居住的楼阁，与其夫妇吃了顿临别饭。
莫老七看了眼安少然，清了清嗓子，道：“少然，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们这些土匪，你先别忙着否认，听我说完。”
安少然闻言正欲起身，见莫老七摆手随即又尴尬的坐下，不过，他骨子里的确瞧不起土匪的所作所为。
莫老七语重心长地接着道：“你安家世代忠良，安宰相不管是为官还是为人，我莫老七都是最为敬佩，我在军营的时候常常听说安宰相如何胸怀天下、爱民如子，见过几次之后更加确认安宰相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可那毕竟是和平年代，现在不同了，大周国皇帝荒淫无度，百姓流离失所，战争不断，这是一个人人为己的时代，你若要想不被别人欺负，首先你就要让别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想要活得比人舒坦，你就要比别人狠，你在书上学来的那一套，在这个时代不管用，以后你们的生活，我管不着了，得靠你们自己，明白吗？”
“是，岳父，少然铭记于心。”安少然起身躬身道。虽然他对这个将自己逼迫成这副摸样的岳父多少有些怀恨在心，但不得不说，莫老七的确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很滋润。
莫老七接着道：“你不想做匪，我能理解，毕竟我们做的本来就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是要遭报应的，我也希望你带着瑶瑶离开这里，就算有报应，都报在我身上吧，当初我也是无奈做起了匪，现在......一发不可收拾了。”
莫老七说着说着，感叹起来。
安少然沉默，但心情很复杂，莫老七对自己除了逼迫，其他也没什么，甚至将自己视为亲儿子那样看待，但是，每每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就忍不住厌恶莫老七。
莫老七今日的成就和财富都是建立在烧杀抢夺的基础上而得来的。
莫瑶看了眼莫老七和徐氏，眼角噙着泪水哽咽道：“父亲、娘亲，瑶瑶舍不得离开你们。”
徐氏拉着莫瑶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微笑道：“傻孩子，你已经长大成家了，怎么能一直留在父母的身边呢，就像你父亲说的那样，干我们这一行的，迟早要遭报应，娘亲只希望你和少然做一对平凡夫妻，好好的活下去。”
看着莫瑶伤心难过的样子，感受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伤感离别，安少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莫老七大手一挥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不提那些，也别哭哭啼啼的了，来，干了这杯，我已经命人备好马车，吃完饭就送你们离开。”
“谢岳父。”安少然面带愧色低头道。
莫瑶擦掉眼泪与安少然共同举杯敬莫老七夫妇，一家人谈笑，其乐融融。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惊动了莫老七，他不禁皱眉。
不多时，一个年轻土匪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来，跪在地上惊慌道：“大当家，不好了，有人杀进来了。”
“慌什么慌！”
莫老七一声呵斥，那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莫老七道：“是谁杀进来了？几个人？说清楚！”
得到应允的那个年轻土匪摇头，惊恐道：“不知道，只来了两个长相丑陋的家伙，一人瘦高瘦高的，就像......像，哦对，就像黄鼠狼一样，脸上还有颗大痣，另一人矮胖矮胖的，满脸流油，他二人身着道袍，使用招术怪异，仅凭着一把飞来飞去的寸剑就将弟兄们割喉，现在已经死伤了好多......”
那年轻的土匪还没说完，莫老七就突然脸色大变站直了魁梧的身躯，目光凌厉至极，“你确定没有看错？的确是一把飞来飞去寸剑杀人于无形？”
“是的，大当家。”
莫老七在得道肯定答案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后镇定的挥了挥手，“你先去召集弟兄们去抵挡，我马上就到。”
“是，大当家。”
那年轻的土匪走后，莫老七突然失去支撑的力气，一下子倒在座椅上。
安少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老七这样，不禁惊讶道：“岳父，是强敌吗？”
莫老七苦笑道：“何止是强，我们与来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幸的是，我们是地。”
安少然震惊，“来人是谁？”
莫老七无力道：“八成是修仙者了。”
“爹爹，什么是修仙者？”莫瑶不解问道。
莫老七看了眼疑惑的三人，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除了我们这些凡人之外，还有一群追求长生成仙的修道之人，他们的手段不是我们凡人可以想象的，搬山填海、摘星弄月随手拈来，纵使武功再高强者，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安少然满脸惊讶，觉得很不可思议，“岳父，这世上真有这么一群人？”
莫老七点头，“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就曾见到过在天上飞的修仙者，他们御剑飞行，瞬息千里，一把飞剑可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三人闻言惊得说不出话来，莫老七自嘲道：“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是因为这里据说曾经是一处修仙圣地，就算是落魄没有修仙者了，也许会有些许机缘，没想到，却连白雾都闯不进去。”
莫老七看了眼安少然和莫瑶，道：“虽然不知道修仙者为何杀进来，但听他们见人就杀的行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瑶瑶，马车上的金银珠宝不要了，我立刻叫黄麻子为你们备些便于携带的金银，你马上跟少然从后山小路离去，走得越远越好。”
莫瑶起身道：“爹爹，我怎么能在知道强敌来犯的情况下舍你们而去，我不走。”
莫老七怒道：“难道你还想大家一起死吗？”
“我......”莫瑶被莫老七这么一吼，吓得说不出话来，眼里全是泪水。
徐氏赶忙安慰道：“傻孩子，我们都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死了也没什么，你和少然还有大好年华，快走吧，只要来年带着外孙过来看我们，在我和你爹坟前烧香磕头，我和你爹在泉下也知足了。”
“娘......”莫瑶眼泪止不住流，拉着母亲的手舍不得放下。
莫老七看了眼莫瑶，眼里很是心疼，但现在并不是心疼的时候，看向安少然大声道：“安少然，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赶紧带着你的女人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别回来。”
“岳父......我......”
“我什么我，少他娘的在这个时候装好人，之前不让你走，你想走，现在让你走，你却又不走，你是不是男人？赶紧带着瑶瑶走，立刻！马上！”
安少然怔怔的望着莫老七，见他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意，于是便狠下心来拉着莫瑶往外走。
莫瑶一边哭喊一边望着父母。
徐氏和莫老七望着二人离去，眼中满是不舍，但此刻也别无他法，留在这里只是在等死而已。
待两人离去，莫老七看了眼徐氏，苦笑道：“夫人，我估计是因为劫了龙虎镖局的镖才惹来的修仙者，是我对不住你。”
徐氏柔情的望着眼前这位长相粗狂但心思细腻的汉子，摇了摇头靠在其怀里，柔声道：“我不怪你，从你将我从人间地狱解救出来的那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你，要死，我们一块儿死。”
徐氏淡然笑道：“只可惜，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外孙了。”
莫老七哈哈笑道：“无妨，只要他们还活着，见不见都一样，儿孙自有儿孙福。”
“嗯......”
莫老七看了眼安少然，清了清嗓子，道：“少然，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们这些土匪，你先别忙着否认，听我说完。”
安少然闻言正欲起身，见莫老七摆手随即又尴尬的坐下，不过，他骨子里的确瞧不起土匪的所作所为。
莫老七语重心长地接着道：“你安家世代忠良，安宰相不管是为官还是为人，我莫老七都是最为敬佩，我在军营的时候常常听说安宰相如何胸怀天下、爱民如子，见过几次之后更加确认安宰相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可那毕竟是和平年代，现在不同了，大周国皇帝荒淫无度，百姓流离失所，战争不断，这是一个人人为己的时代，你若要想不被别人欺负，首先你就要让别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想要活得比人舒坦，你就要比别人狠，你在书上学来的那一套，在这个时代不管用，以后你们的生活，我管不着了，得靠你们自己，明白吗？”
“是，岳父，少然铭记于心。”安少然起身躬身道。虽然他对这个将自己逼迫成这副摸样的岳父多少有些怀恨在心，但不得不说，莫老七的确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很滋润。
莫老七接着道：“你不想做匪，我能理解，毕竟我们做的本来就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是要遭报应的，我也希望你带着瑶瑶离开这里，就算有报应，都报在我身上吧，当初我也是无奈做起了匪，现在......一发不可收拾了。”
莫老七说着说着，感叹起来。
安少然沉默，但心情很复杂，莫老七对自己除了逼迫，其他也没什么，甚至将自己视为亲儿子那样看待，但是，每每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就忍不住厌恶莫老七。
莫老七今日的成就和财富都是建立在烧杀抢夺的基础上而得来的。
莫瑶看了眼莫老七和徐氏，眼角噙着泪水哽咽道：“父亲、娘亲，瑶瑶舍不得离开你们。”
徐氏拉着莫瑶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微笑道：“傻孩子，你已经长大成家了，怎么能一直留在父母的身边呢，就像你父亲说的那样，干我们这一行的，迟早要遭报应，娘亲只希望你和少然做一对平凡夫妻，好好的活下去。”
看着莫瑶伤心难过的样子，感受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伤感离别，安少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莫老七大手一挥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不提那些，也别哭哭啼啼的了，来，干了这杯，我已经命人备好马车，吃完饭就送你们离开。”
“谢岳父。”安少然面带愧色低头道。
莫瑶擦掉眼泪与安少然共同举杯敬莫老七夫妇，一家人谈笑，其乐融融。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惊动了莫老七，他不禁皱眉。
不多时，一个年轻土匪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来，跪在地上惊慌道：“大当家，不好了，有人杀进来了。”
“慌什么慌！”
莫老七一声呵斥，那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莫老七道：“是谁杀进来了？几个人？说清楚！”
得到应允的那个年轻土匪摇头，惊恐道：“不知道，只来了两个长相丑陋的家伙，一人瘦高瘦高的，就像......像，哦对，就像黄鼠狼一样，脸上还有颗大痣，另一人矮胖矮胖的，满脸流油，他二人身着道袍，使用招术怪异，仅凭着一把飞来飞去的寸剑就将弟兄们割喉，现在已经死伤了好多......”
那年轻的土匪还没说完，莫老七就突然脸色大变站直了魁梧的身躯，目光凌厉至极，“你确定没有看错？的确是一把飞来飞去寸剑杀人于无形？”
“是的，大当家。”
莫老七在得道肯定答案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后镇定的挥了挥手，“你先去召集弟兄们去抵挡，我马上就到。”
“是，大当家。”
那年轻的土匪走后，莫老七突然失去支撑的力气，一下子倒在座椅上。
安少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老七这样，不禁惊讶道：“岳父，是强敌吗？”
莫老七苦笑道：“何止是强，我们与来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幸的是，我们是地。”
安少然震惊，“来人是谁？”
莫老七无力道：“八成是修仙者了。”
“爹爹，什么是修仙者？”莫瑶不解问道。
莫老七看了眼疑惑的三人，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除了我们这些凡人之外，还有一群追求长生成仙的修道之人，他们的手段不是我们凡人可以想象的，搬山填海、摘星弄月随手拈来，纵使武功再高强者，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安少然满脸惊讶，觉得很不可思议，“岳父，这世上真有这么一群人？”
莫老七点头，“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就曾见到过在天上飞的修仙者，他们御剑飞行，瞬息千里，一把飞剑可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三人闻言惊得说不出话来，莫老七自嘲道：“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是因为这里据说曾经是一处修仙圣地，就算是落魄没有修仙者了，也许会有些许机缘，没想到，却连白雾都闯不进去。”
莫老七看了眼安少然和莫瑶，道：“虽然不知道修仙者为何杀进来，但听他们见人就杀的行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瑶瑶，马车上的金银珠宝不要了，我立刻叫黄麻子为你们备些便于携带的金银，你马上跟少然从后山小路离去，走得越远越好。”
莫瑶起身道：“爹爹，我怎么能在知道强敌来犯的情况下舍你们而去，我不走。”
莫老七怒道：“难道你还想大家一起死吗？”
“我......”莫瑶被莫老七这么一吼，吓得说不出话来，眼里全是泪水。
徐氏赶忙安慰道：“傻孩子，我们都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死了也没什么，你和少然还有大好年华，快走吧，只要来年带着外孙过来看我们，在我和你爹坟前烧香磕头，我和你爹在泉下也知足了。”
“娘......”莫瑶眼泪止不住流，拉着母亲的手舍不得放下。
莫老七看了眼莫瑶，眼里很是心疼，但现在并不是心疼的时候，看向安少然大声道：“安少然，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赶紧带着你的女人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别回来。”
“岳父......我......”
“我什么我，少他娘的在这个时候装好人，之前不让你走，你想走，现在让你走，你却又不走，你是不是男人？赶紧带着瑶瑶走，立刻！马上！”
安少然怔怔的望着莫老七，见他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意，于是便狠下心来拉着莫瑶往外走。
莫瑶一边哭喊一边望着父母。
徐氏和莫老七望着二人离去，眼中满是不舍，但此刻也别无他法，留在这里只是在等死而已。
待两人离去，莫老七看了眼徐氏，苦笑道：“夫人，我估计是因为劫了龙虎镖局的镖才惹来的修仙者，是我对不住你。”
徐氏柔情的望着眼前这位长相粗狂但心思细腻的汉子，摇了摇头靠在其怀里，柔声道：“我不怪你，从你将我从人间地狱解救出来的那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你，要死，我们一块儿死。”
徐氏淡然笑道：“只可惜，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外孙了。”
莫老七哈哈笑道：“无妨，只要他们还活着，见不见都一样，儿孙自有儿孙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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