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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贼人夜袭

    菱菡仙子的衣裙之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知道是不是这花香有什么古怪,让徐泽平心跳有些加速。

    徐泽平行礼道:“在下正是沐阳子,请问仙子有何吩咐?”

    菱菡仙子笑道:“不要拘束,我师父妙晴真人是你师荧惑真人结发妻子,我们也当如姐弟一般亲近。”

    徐泽平恍然大悟,又是师父当年的情债。

    “此次我来尧山,是参加三宗论法,也是为了见你。”

    徐泽平自然不会觉得自有什么魅力让人家仙子千里之外前来相见,于是如实说道:

    “不瞒师姐,我进入师门时间还短,师父他老人家的事情知之甚少。”

    菱菡仙子笑靥动人:“这不妨事,我师父请你闲暇时来桃花山一聚,并让我带来天丝道袍一套,聊表爱护之心。”

    徐泽平又一次接下礼物,道:“谢师姐!”

    菱菡仙子点头,身形化作一朵梅花,消失在空气中。

    金牛从一侧飞来,拍了拍徐泽平的肩膀:“先是紫电青霜两柄上品飞剑,这里又是天丝法袍。沐阳兄,你两天之内的收获,比我修行20年的家底还要丰厚。”

    徐泽平笑笑道:“见笑了,长辈爱护而已。”

    “本来明日还有北斗真武楼斗法等诸多活动,但是云环祖师听闻你见了菱菡仙子,心中颇为不悦,让你收拾东西即刻下山。”

    徐泽平哑然失笑,女人的心海底的针。他不由得想起了陈姝,嘴角泛出一丝微笑。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我这就下山吧!”徐泽平拱手对金牛说道。

    金牛点头道:“也好!半亩方塘的房子给你留着,外面过的不顺意了,就回来住一住。”

    就这样,徐泽平又离开了尧山。

    丽水县在处州的东南,由河阳郡出发,走水路要一千四五百里。

    论法大会给了徐泽平很多灵感,徐泽平决心不用法术,顺其自然走完这段路程。

    徐泽平出了尧山,上渡船问明了道路。

    先去河阳港,然后坐船进入颍川支流新南江。顺流而下可至睦州,到了睦州转陆路行几十里,又可至永嘉江坐船直达丽水。

    在此世界,如果没有神通在身,客行千里,真是千难万难。

    行船三个时辰,船夫将船停在了一个江边的芦苇荡旁边。

    “客人,你上岸往东就是官道,沿着官道往前走就是河阳港。”

    徐泽平疑道:“你这船家,我又不是不给你钱,你为何将我放在这荒郊野外。”

    他自恃宝剑在手,自然不怕什么贼人。但是这船不能将他送到港口,令他他着实不爽。

    这位老船夫叹息一声道:“不是老朽偷奸耍滑,而是最近河阳港遭了贼人,官府正在搜集民船,准备进剿十三连环寨。

    老夫要是送你进港,不但船要被征,连人都要被锁起来给官府划船。老夫尚有老妻在家,一旦被锁,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我那老妻也得活活饿死。”

    徐泽平闻言,连连摇头:“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徐泽平多给了502文的船钱,然后一跃上岸。

    身后老船夫又呼叫道:“客人,你听老朽一句,离港坐船千万别坐官船!”

    难道盗匪要劫官船?徐泽平将此事放在心上,向江边拱手谢过。

    颍江是越国水路命脉,每年西部北部粮草赋税,全靠这条大江运输。河阳港是南北要冲,大批商旅汇集此间,使此地繁华似锦。

    河阳港的河市就在港边,店铺、货栈、居所绵延了数里。此时正是秋天,是河市一年商旅客人最为繁华的时间。

    徐泽平一路行来看到无数商贩的船只靠近港口,将一车车粮食、药材、皮毛、布匹等运送上岸。

    进入河市有三处关卡,三处关卡的兵丁看起来都很精干,也更能要钱。光进入河阳港,徐泽平就花了1贯多钱。

    这次出来,借了青绶那小子10多贯,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丽水县。

    进了河市,此地果然热闹非凡,刚一进来,就有十多个本地的小贩凑过来想要售卖货品,还有人乘机想要偷取他腰上的乾坤袋。

    徐泽平踹了小贼一脚,跟着其他上岸的商旅往市内走去。

    两边的店铺热闹无比,伙计们卖力地吆喝着,花楼上的姑娘们衣着清凉对着行人招手,酒店门口舞动的靓丽胡姬引得观众大声叫好。

    徐泽平这些天都是吃辟谷丹度日,闻到酒店饭菜香味,也跟着人群进了这家亨通酒店。小二立即迎上来,问明情况,将徐泽平引到一个小桌上。

    不一会儿几个小菜一壶梅子酒都上齐了。

    这个酒店有三层楼,是回字形结构,中央是一个可供表演的舞台。

    刚刚在门口表演的漂亮胡姬,赤着脚走上了舞台。她手足上都绑着数个铃铛,舞动剑铃铛也发出响声。

    胡姬舞姿舒展动作轻盈,并且随着乐师的胡琴、鼓点越来越快。如此精湛的舞技引得台下观众大声叫好,铜钱、银锭,纷纷向台下扔去。

    这时候,小二带了一个穿着儒衫的青年走过来道:“这位道长,咱们店里客人爆满,能不能烦劳你和这位公子拼个座位。”

    徐泽平点头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位兄台请坐。”

    饭点人多,儒生的菜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于是徐泽平给儒生斟了一杯酒,邀儒生共食。

    儒生鸣叫张浩源,五年前中的进士,因为布衣出生,没什么后台,人又有些清高,一直在六部观政,没能补缺。

    “实不相瞒,这回上官见我生计艰难,特批了我前去丽水县补县令的缺。”

    徐泽平讶异地说道:“张兄,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我也是前往丽水县玉泉观中任职。张兄,我敬你一杯。”

    两杯酒下肚,二人推杯换盏,两人称兄道弟,迅速热络起来。

    “明日有一队运量的官船前往睦州,徐兄不如与我同去,我有朝廷官凭,可以带你一起。”

    徐泽平却想到了那个老船夫的告诫,于是说道:“最近江湖不靖,我听说有盗匪打劫官船,我怕官船有事,不如再多方打听,坐商船前去。”

    张浩源放下酒杯:“哎!圣上执意与东齐交战,战事已持续五六年了。不但边界数郡残破不堪,国内也民穷财尽。此时明眼人已经看出战事难以为继了,但朝堂上太子与晋王争锋……哎!”

    徐泽平道:“地方不平,期望张兄到任,给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张浩源自嘲地笑了一阵:“但愿吧!来徐兄,喝酒!”

    晚间,徐泽平找了一个僻静的屋子的屋顶,开始修行。

    而此时,在江港边,数艘车船已经靠近了港口。

    这些人下了船,悄悄摸近了岗哨,翻身上去一刀封喉。很快占领了港口。

    警戒的锣鼓敲得震天响,无数人惊慌穿着衣服往江边看。此时江边已经点燃熊熊大火,无数人黑暗种呐喊,拼杀。

    “我的货啊!几十万贯的货啊!谁能保全我的货,我出10万贯!”

    “天哪,是十三连环寨的那帮水贼!”

    “大批贼船上岸了,大家保命要紧!”

    防御此地的武将,从花楼上匆匆下来,在下人的帮忙下骑上马,指挥两名副将前去抵抗,自己则一路向城外狂奔。

    见主将逃窜,部分场面急转直下,还在抵抗的兵将也不是傻子,丢了旗和盔甲,也一并溃散开来。

    水贼、溃兵还有乘机作乱的地痞流氓冲进市内见人就杀,见财就抢,整个河市化作一片人间地狱。

    徐泽平斩杀两个溃兵买,救下几人,转眼却见到更多的人被杀。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

    眼见一股溃兵冲进亨通酒店烧杀起来,想起张浩源就住在这间酒店,于是他一跃上房,急速在屋顶奔跑起来。

    这时一道火符冷不丁地从远处袭来,“轰”地一声炸开,猛烈的冲击波将徐泽平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