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阴谋
当柴有余站在校场坝上，看着万灵城内乱作一团的时候，心底冒出一个作死的想法。
在他思考再三之后，将想法告诉了在一旁陪同的老管家柴忠平。
柴忠平听完之后，眉头紧锁，有些迟疑。
他当然希望这个计划得以实施，要知道这不但是柴有余他爹的遗愿，也是他个人多年以来的夙愿。
而让他迟疑不敢下结论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如此一来，太平了万灵，恐怕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太平。二是这柴有余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越来越不好控制。
在外人眼里，柴忠平和柴有余更像是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因多年前的救命之恩，柴有余对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
但是只有柴有余清楚，他更像是一个被人玩弄的玩偶，或者像傩戏中表演的一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傀儡。
柴忠平从他的眼中中看出了端倪，对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要以为戏演多了，就成真的了，戏就是戏，这都是命！”
每次听完类似的话，柴有余都瑟瑟发抖，这话就像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的头上，不知道哪天会掉下来砍掉他的脑袋。
不过好在晚饭之后，柴忠平让小跟班给柴有余送来了一张纸，当柴有余看完之后，紧握拳头发出呐喊，他知道属于他的机会来了，柴忠平写的两个字是：照办。
很多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没有办法回头，就算错，也只能错下去。
柴有余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他提出的计谋之上，他对自己的一石二鸟的计谋颇为满意，至少他和他的参谋都这样认为。
他的计谋大致如此。
其一，数千难民一下子游涌入万灵，他会以治安为由，向万灵政府申请成立一支武装队伍，来保障上万百姓的安危，这是他要达成第二个计划的前提。
既然是保障大家的安危，份子钱当然得按户数来出，份子钱中的七成用来纳税，交给政府，三成留下来用来养活队伍，一切既合情也合理。
考虑到万灵各阶层的复杂性，他会建议这支队伍由柴家筹建，并代为管理，直到政府有能力承接。
此时的国民政府尚且乱作一团，像万灵这样的小城政府乱象如何可想而知。
当然，万灵的官员们也并非酒囊饭袋，在此之前他们已把账算得清清楚楚：柴有余提出的难民涌入引发的治安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这个问题必需要解决。要解决问题就得花钱，现在打动他们的是非但不需要他们出钱，还能额外增加七成的收入，此外如果治理得当，功绩和嘉奖都算他们的。
如此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所以他们沆瀣一气对此事拥抱和支持。
只是，他们低估了柴有余的野心。
万宁一向太平，所以没有城防部队，一直是靠警局的十来个警察维持秩序。
当然，不久后他们在面对柴府几百人的私人雇佣军时，他们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血脉压制。
其二，柴有余自命不凡，希望借此机会，让柴家成为万灵名副其实的王。
这个事情就像是做生意，市场就这么大，你的份额要做大，那必然有人要变小，在柴有余的逻辑你变小的只能是另外三家。
“欺我柴家久矣！”这是老管家柴忠平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这也是他最终决定支持柴有余计划的关键。
虽然近年来，柴有余通过到处活动、捐款来提升柴家的威望，但说到底和另外三家，基本还是平起平坐。
所以在他的计划里，准备引入一条鲶鱼，来搅浑万灵这趟水。
浑水好摸鱼，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这条肩负着重大使命的鲶鱼在几年前就已确定，不是别人正是许如峥的父亲，蜀中巨贾许成海。
许成海倒是挺乐意，商人的本质是逐利，他也不例外。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许成海特地派二公子许如峥作为此次合作的排头兵，其实就是先到万灵摸底。
在许成海眼中，许如峥从小在峨眉习武，长大后又外出留洋，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当然是完成此次秘密任务的不二人选。
许如峥随方子衿等人到万灵之后，经营二圣戏楼是假，每天明里暗里调查分析是真。还记得方修文遇到刘若瑶那天晚上，两人在万灵客栈屋顶见许如峥深更半夜才从外面，其实就是找人密谈。
他将在万灵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经过归纳分析之后，定期向他爹汇报。
到了万灵之后，他积极处理与尤炳乾等人的关系，这与方子衿的低调行为相比，二者差异甚远。
二圣戏楼对许如峥而言，不过是个幌子，是掩盖到万灵的道具，可对方子衿而言，更像是她的全部，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
当然，许如峥也不负他爹所望，最终成为了他老子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只是这是好是坏，没有定论。
当柴有余看着柴忠平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丝诡异的表情。
因为在这两个计划之外，他还隐藏了一个阴谋，而这个计划才是他真正的所求。
他到底求什么。
他希望得到的是自由，他希望有一天可以取下戴了二十年的面具，光明正大的走在万灵城中接收百姓对他的拥护。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感到害怕，害怕面具戴久了，已经忘了他原本的样子。
几天之后。
万灵政府组织和发起倡议，四大家族协同及承办，发动万灵百姓对城中淤泥集中清理，开始着手灾后重建工作。
对百姓而言，不但每家又要出份子钱，还要出人力，搞得怨声载道。
当柴有余到文庙附近视察清理工作的时候，一群百姓跪地求援。
柴有余不忍心当众宣布将出资三万大洋支持灾后重建，并会向政府建议免掉全城百姓的份子钱。
万灵的百姓们感恩戴德，给柴有余贴上了一个活菩萨的标签，见柴家立了人设。
其他三大家族也不甘落后，纷纷跟上。
只是对他们而言，自己花钱为柴有余的人设买单，真是苦不堪言。
又过了几日。
有人在城门口贴出一张告示，大意是计划通过比武的方式招募几十个乡勇组成一支武装，以维护城内治安，确保百姓的财产和生命安全。
老百姓一听，当然乐意。
只是当他们看到告示结尾处，限定他们在三日之内缴清份子钱的时候，又开始哭爹骂娘了。
不过，告示中也写清楚了进入保安团之后的福利，像什么月钱，休假之类的都是基础，关键写了一条有机会按项目分红，这在当时是一个新鲜的玩意儿。不过，这群人后来才知道，哪是维持治安这么简单，单说进方斗山盗墓的那一次，就差点要了他们全团数百条汉子的性命。
在这次比武中，有两个熟人……
在他思考再三之后，将想法告诉了在一旁陪同的老管家柴忠平。
柴忠平听完之后，眉头紧锁，有些迟疑。
他当然希望这个计划得以实施，要知道这不但是柴有余他爹的遗愿，也是他个人多年以来的夙愿。
而让他迟疑不敢下结论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如此一来，太平了万灵，恐怕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太平。二是这柴有余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越来越不好控制。
在外人眼里，柴忠平和柴有余更像是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因多年前的救命之恩，柴有余对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
但是只有柴有余清楚，他更像是一个被人玩弄的玩偶，或者像傩戏中表演的一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傀儡。
柴忠平从他的眼中中看出了端倪，对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要以为戏演多了，就成真的了，戏就是戏，这都是命！”
每次听完类似的话，柴有余都瑟瑟发抖，这话就像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的头上，不知道哪天会掉下来砍掉他的脑袋。
不过好在晚饭之后，柴忠平让小跟班给柴有余送来了一张纸，当柴有余看完之后，紧握拳头发出呐喊，他知道属于他的机会来了，柴忠平写的两个字是：照办。
很多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没有办法回头，就算错，也只能错下去。
柴有余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他提出的计谋之上，他对自己的一石二鸟的计谋颇为满意，至少他和他的参谋都这样认为。
他的计谋大致如此。
其一，数千难民一下子游涌入万灵，他会以治安为由，向万灵政府申请成立一支武装队伍，来保障上万百姓的安危，这是他要达成第二个计划的前提。
既然是保障大家的安危，份子钱当然得按户数来出，份子钱中的七成用来纳税，交给政府，三成留下来用来养活队伍，一切既合情也合理。
考虑到万灵各阶层的复杂性，他会建议这支队伍由柴家筹建，并代为管理，直到政府有能力承接。
此时的国民政府尚且乱作一团，像万灵这样的小城政府乱象如何可想而知。
当然，万灵的官员们也并非酒囊饭袋，在此之前他们已把账算得清清楚楚：柴有余提出的难民涌入引发的治安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这个问题必需要解决。要解决问题就得花钱，现在打动他们的是非但不需要他们出钱，还能额外增加七成的收入，此外如果治理得当，功绩和嘉奖都算他们的。
如此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所以他们沆瀣一气对此事拥抱和支持。
只是，他们低估了柴有余的野心。
万宁一向太平，所以没有城防部队，一直是靠警局的十来个警察维持秩序。
当然，不久后他们在面对柴府几百人的私人雇佣军时，他们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血脉压制。
其二，柴有余自命不凡，希望借此机会，让柴家成为万灵名副其实的王。
这个事情就像是做生意，市场就这么大，你的份额要做大，那必然有人要变小，在柴有余的逻辑你变小的只能是另外三家。
“欺我柴家久矣！”这是老管家柴忠平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这也是他最终决定支持柴有余计划的关键。
虽然近年来，柴有余通过到处活动、捐款来提升柴家的威望，但说到底和另外三家，基本还是平起平坐。
所以在他的计划里，准备引入一条鲶鱼，来搅浑万灵这趟水。
浑水好摸鱼，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这条肩负着重大使命的鲶鱼在几年前就已确定，不是别人正是许如峥的父亲，蜀中巨贾许成海。
许成海倒是挺乐意，商人的本质是逐利，他也不例外。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许成海特地派二公子许如峥作为此次合作的排头兵，其实就是先到万灵摸底。
在许成海眼中，许如峥从小在峨眉习武，长大后又外出留洋，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当然是完成此次秘密任务的不二人选。
许如峥随方子衿等人到万灵之后，经营二圣戏楼是假，每天明里暗里调查分析是真。还记得方修文遇到刘若瑶那天晚上，两人在万灵客栈屋顶见许如峥深更半夜才从外面，其实就是找人密谈。
他将在万灵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经过归纳分析之后，定期向他爹汇报。
到了万灵之后，他积极处理与尤炳乾等人的关系，这与方子衿的低调行为相比，二者差异甚远。
二圣戏楼对许如峥而言，不过是个幌子，是掩盖到万灵的道具，可对方子衿而言，更像是她的全部，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
当然，许如峥也不负他爹所望，最终成为了他老子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只是这是好是坏，没有定论。
当柴有余看着柴忠平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丝诡异的表情。
因为在这两个计划之外，他还隐藏了一个阴谋，而这个计划才是他真正的所求。
他到底求什么。
他希望得到的是自由，他希望有一天可以取下戴了二十年的面具，光明正大的走在万灵城中接收百姓对他的拥护。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感到害怕，害怕面具戴久了，已经忘了他原本的样子。
几天之后。
万灵政府组织和发起倡议，四大家族协同及承办，发动万灵百姓对城中淤泥集中清理，开始着手灾后重建工作。
对百姓而言，不但每家又要出份子钱，还要出人力，搞得怨声载道。
当柴有余到文庙附近视察清理工作的时候，一群百姓跪地求援。
柴有余不忍心当众宣布将出资三万大洋支持灾后重建，并会向政府建议免掉全城百姓的份子钱。
万灵的百姓们感恩戴德，给柴有余贴上了一个活菩萨的标签，见柴家立了人设。
其他三大家族也不甘落后，纷纷跟上。
只是对他们而言，自己花钱为柴有余的人设买单，真是苦不堪言。
又过了几日。
有人在城门口贴出一张告示，大意是计划通过比武的方式招募几十个乡勇组成一支武装，以维护城内治安，确保百姓的财产和生命安全。
老百姓一听，当然乐意。
只是当他们看到告示结尾处，限定他们在三日之内缴清份子钱的时候，又开始哭爹骂娘了。
不过，告示中也写清楚了进入保安团之后的福利，像什么月钱，休假之类的都是基础，关键写了一条有机会按项目分红，这在当时是一个新鲜的玩意儿。不过，这群人后来才知道，哪是维持治安这么简单，单说进方斗山盗墓的那一次，就差点要了他们全团数百条汉子的性命。
在这次比武中，有两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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