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戏
“你的意思是现在整个学校里都没几个活人了？”
周浅皱着眉头，在她刚才的感觉里教学楼里的学生都是活生生的人。
“如果说有一个人的灵魂鸠占鹊巢的占据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且拥有这个人的全部记忆，能够带入这个人的全部情感。”
“甚至这个灵魂也认为自己是这个人。”
“那你可以说这个灵魂现在就是这个人吗？”
程七没等周浅回答，就自说自话般的继续说下去。
“当然可以，这样这些学生的父母还拥有着自己的孩子。”
“这些学生的朋友还有着自己的朋友。”
“社会依旧安稳，这样很多家庭依旧可以欢声笑语，甚至可以声泪涕下的庆祝他们度过了一场灾难。”
“人们也可以在网络上纷纷献上自己的祝福，并为自己的善心而沾沾自喜。”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人有错。”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周浅没有说话，她能看出来程七的脸上带着讽刺，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程七一口气说了很多，像是在发泄什么，又像是无能的怒骂而已。
呵呵，是啊，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只要大家都装瞎子，只要大家都看不见，一切就都会还像往日一样什么都没发生。
只不过是上千人的死去罢了，反正有其他的灵魂替代他们了，这个世界依旧可以运转下去，也无关紧要不是吗？
社会依旧稳定，只要还能被压下去，就一切都没发生。
真好。
不是吗？
【他是怎么发现的】
【不知道，在操场里的一切我们都无法得知】
【麻烦的家伙，他不能成为变数】
【无碍，正如他所说我们会是最终的赢家】
【那个校长还真的认为我们是敌对的，而且最后竟然真的为了他和我们选择联手，造就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没有她的话，要是真让他全杀了这些学生也确实就不好办了】
【人类就是这样，只会将武器对准自己人罢了】
【嘘，别说了，祂在看着】
【嗯，等待吧，既然他要等到晚上，就陪他玩玩吧，有趣的人类】
漆黑的地方，两个无法定义是什么的东西像是在交流，而在远处还坐着一个双眼紧闭的人类老者。
那个人，正是校长。
小子，你的计划要开始了吗？
在那两个不知名的生物无法注意到的角落里，老人的嘴角像是有了一丝笑意。
只要是在这个学校里，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任何的交流都逃不过这两方规则的窥视。
那么只要演出一场戏即可，一出让他们自认为发现真相的戏就行了。
唐老师的死被他压下去是真的，他儿子也确实死在程七的手下，但是正因为是事实才能骗过那些自以为是的东西。
只要可以利用一切，就算是亲自撕开那个被他故意遗忘的伤口也在所不辞，只要自己的学生可以活下去就好。
真正的活下去，不是被该死的东西寄生、替换、感染的活下去。
这一刻，老校长好像又苍老了许多。
他这一辈子太懦弱了，也做了许多糊涂事，这一次就当是赎罪了吧。
为自己当年的罪赎罪。
时间转眼流逝，程七带着周浅从小卖部里出来后，就开始和她在外面溜达。
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女友陪着男友看看自己的母校一样。
周浅没有再和程七提起全杀了学生的这个计划，确实按照程七所说，没有更好的破局办法了。
反正她也不在意那些人类的死活。
从小卖部里买的东西已经全部安放好了，没想到那地方竟然还真的能买到。
他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一切都在规则方的注视之下，但是他并没有受到阻止，可能在他们看来这只是无谓的挣扎罢了。
挺好，一开始还考虑要让周浅和自己分开行动，这样就可以再多一层保障了。
来吧，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
让我再来操控一场大戏吧。
正如三年前一样。
黄昏如约而至，满天红霞像是被大火点燃了一般要将这个世界燃尽。
程七坐在学校大门进来就能看见的那棵号称有百年的巨大银杏树枝桠上，黄昏落在浓郁翠绿的树叶上将每片树叶都变成了晶莹的红玉。
感受着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间洒落在自己面庞上的赤霞，隐隐和自己身上的血红色衣袍呼应。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钟楼，程七知道快到时间了。
他的左手处还放着一个麦克风，那是和学校广播室连接的。
下午5：27
马上就要放学的时候。
27，程七最喜欢的数字，那就这个时候吧。
程七拿起麦克风的同时，背后也出现了唐婵的身影，现在的她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状态。
早上的时候她的状态不太对，现在她也能勉强感觉出来，像是自己的思想被一根丝线给操控了一样。
但是很明显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咳咳，喂喂喂。”
程七的试了试麦克风，习惯性的“喂”了几下。
下一刻程七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学校里的喇叭里传出，回荡在这如今空旷如同废弃的学校里。
“嗯，现在大家应该都能听到我的声音。”
程七手里把玩着匕首，随意的说着。
“我叫程七，相信你们当中有人认识我，也有人不认识我，当然这不重要。”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王忆、陈叔等和程七一同进入学校的人都有些诧异，从窗户向外看去。
他要做什么？如此大张旗鼓疯了吗？！
“接下来我说的事，希望大家都能听清并按要求去做，这样大家都不会受伤。”
“请大家按秩序来到学校前面的广场位置，并排队站好。”
说完这话，程七当然不抱有希望会有人出来。
现在还处于上课时间，要是出来的话相当于逃课，按照规则来说可是会死人的。
看着半天没有一个人呢从教学楼里出来，程七倒是没什么情绪，只是继续说着。
“我知道大家不会相信我。”
“但是我在每个班级的教室都藏了雷管，虽然量不多但是炸死你们完全不成问题。”
说着程七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遥控器，没错他下午和周浅在小卖部买的就是雷管。
一开始自己也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随便问的，没想到老板那还真的有。
不过要价半个灵魂，还是周浅出的。
程七的话语刚落，瞬间教室里炸开了锅。
“雷管？！那种管制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弄到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是神经病吧！还雷管，你咋不说你有颗大伊万呢！”
程七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是也大概能猜到。
“我知道大家不信，所以接下来……”
程七直接按下了一个按钮。
“轰——”
爆破的声音瞬间从教学楼五楼的一间废弃教室传出，玻璃爆裂、墙壁颤动瞬间让人们心中一惊。
尤其是四楼的学生，那爆炸的震撼感就在他们的头顶，他们甚至觉得头上的天花板可能会随时掉下。
尖叫声、哭喊声穿透耳膜，就连那些老师都有些慌张。
他们只是最底层的怪谈，以肉身硬接雷管的爆炸？别说活下来了，全尸都不一定能有。
“别想着去找雷管藏在哪哦，在你们找到的前一步我就会引爆，你们应该不想冒这个风险吧？”
程七看着火光从那间废弃教室里的影子和教室里那鬼哭狼嚎的动静，他很满意。
“跑！赶紧去下面！”
有还尚存一些理智的人赶忙集合了班里的人，向着楼下跑去。
能在这种环境下存活到现在的，没有什么蠢货了。
“只给你们两分钟，时间一到我就会全部引爆。”
程七补充了一句，像极了电影里的恐怖|分子。
人们跑着，人挤人的推搡着赶忙从教学楼里冲了出来，就连阿婆也在王忆的搀扶下来到了银杏古树下集合。
“嗯，很听话。”
看着下面站满了的人群，程七点了点头，随后按下手里的全部按钮。
“轰！！！！”
“啊——”
爆炸的声音再次刺激到了下面这群人的神经，发出了尖叫。
整个教学楼里火光四射，滚滚浓烟从中飞出，就像是火灾现场一样。
“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吗？”
唐婵看到下面那些有些抱在一起痛哭的人，终究有些不忍的问着。
“嗯，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程七冷漠的说到。
不过他没说出的是，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最多的人。
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救。
周浅皱着眉头，在她刚才的感觉里教学楼里的学生都是活生生的人。
“如果说有一个人的灵魂鸠占鹊巢的占据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且拥有这个人的全部记忆，能够带入这个人的全部情感。”
“甚至这个灵魂也认为自己是这个人。”
“那你可以说这个灵魂现在就是这个人吗？”
程七没等周浅回答，就自说自话般的继续说下去。
“当然可以，这样这些学生的父母还拥有着自己的孩子。”
“这些学生的朋友还有着自己的朋友。”
“社会依旧安稳，这样很多家庭依旧可以欢声笑语，甚至可以声泪涕下的庆祝他们度过了一场灾难。”
“人们也可以在网络上纷纷献上自己的祝福，并为自己的善心而沾沾自喜。”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人有错。”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周浅没有说话，她能看出来程七的脸上带着讽刺，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程七一口气说了很多，像是在发泄什么，又像是无能的怒骂而已。
呵呵，是啊，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只要大家都装瞎子，只要大家都看不见，一切就都会还像往日一样什么都没发生。
只不过是上千人的死去罢了，反正有其他的灵魂替代他们了，这个世界依旧可以运转下去，也无关紧要不是吗？
社会依旧稳定，只要还能被压下去，就一切都没发生。
真好。
不是吗？
【他是怎么发现的】
【不知道，在操场里的一切我们都无法得知】
【麻烦的家伙，他不能成为变数】
【无碍，正如他所说我们会是最终的赢家】
【那个校长还真的认为我们是敌对的，而且最后竟然真的为了他和我们选择联手，造就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没有她的话，要是真让他全杀了这些学生也确实就不好办了】
【人类就是这样，只会将武器对准自己人罢了】
【嘘，别说了，祂在看着】
【嗯，等待吧，既然他要等到晚上，就陪他玩玩吧，有趣的人类】
漆黑的地方，两个无法定义是什么的东西像是在交流，而在远处还坐着一个双眼紧闭的人类老者。
那个人，正是校长。
小子，你的计划要开始了吗？
在那两个不知名的生物无法注意到的角落里，老人的嘴角像是有了一丝笑意。
只要是在这个学校里，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任何的交流都逃不过这两方规则的窥视。
那么只要演出一场戏即可，一出让他们自认为发现真相的戏就行了。
唐老师的死被他压下去是真的，他儿子也确实死在程七的手下，但是正因为是事实才能骗过那些自以为是的东西。
只要可以利用一切，就算是亲自撕开那个被他故意遗忘的伤口也在所不辞，只要自己的学生可以活下去就好。
真正的活下去，不是被该死的东西寄生、替换、感染的活下去。
这一刻，老校长好像又苍老了许多。
他这一辈子太懦弱了，也做了许多糊涂事，这一次就当是赎罪了吧。
为自己当年的罪赎罪。
时间转眼流逝，程七带着周浅从小卖部里出来后，就开始和她在外面溜达。
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女友陪着男友看看自己的母校一样。
周浅没有再和程七提起全杀了学生的这个计划，确实按照程七所说，没有更好的破局办法了。
反正她也不在意那些人类的死活。
从小卖部里买的东西已经全部安放好了，没想到那地方竟然还真的能买到。
他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一切都在规则方的注视之下，但是他并没有受到阻止，可能在他们看来这只是无谓的挣扎罢了。
挺好，一开始还考虑要让周浅和自己分开行动，这样就可以再多一层保障了。
来吧，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
让我再来操控一场大戏吧。
正如三年前一样。
黄昏如约而至，满天红霞像是被大火点燃了一般要将这个世界燃尽。
程七坐在学校大门进来就能看见的那棵号称有百年的巨大银杏树枝桠上，黄昏落在浓郁翠绿的树叶上将每片树叶都变成了晶莹的红玉。
感受着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间洒落在自己面庞上的赤霞，隐隐和自己身上的血红色衣袍呼应。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钟楼，程七知道快到时间了。
他的左手处还放着一个麦克风，那是和学校广播室连接的。
下午5：27
马上就要放学的时候。
27，程七最喜欢的数字，那就这个时候吧。
程七拿起麦克风的同时，背后也出现了唐婵的身影，现在的她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状态。
早上的时候她的状态不太对，现在她也能勉强感觉出来，像是自己的思想被一根丝线给操控了一样。
但是很明显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咳咳，喂喂喂。”
程七的试了试麦克风，习惯性的“喂”了几下。
下一刻程七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学校里的喇叭里传出，回荡在这如今空旷如同废弃的学校里。
“嗯，现在大家应该都能听到我的声音。”
程七手里把玩着匕首，随意的说着。
“我叫程七，相信你们当中有人认识我，也有人不认识我，当然这不重要。”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王忆、陈叔等和程七一同进入学校的人都有些诧异，从窗户向外看去。
他要做什么？如此大张旗鼓疯了吗？！
“接下来我说的事，希望大家都能听清并按要求去做，这样大家都不会受伤。”
“请大家按秩序来到学校前面的广场位置，并排队站好。”
说完这话，程七当然不抱有希望会有人出来。
现在还处于上课时间，要是出来的话相当于逃课，按照规则来说可是会死人的。
看着半天没有一个人呢从教学楼里出来，程七倒是没什么情绪，只是继续说着。
“我知道大家不会相信我。”
“但是我在每个班级的教室都藏了雷管，虽然量不多但是炸死你们完全不成问题。”
说着程七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遥控器，没错他下午和周浅在小卖部买的就是雷管。
一开始自己也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随便问的，没想到老板那还真的有。
不过要价半个灵魂，还是周浅出的。
程七的话语刚落，瞬间教室里炸开了锅。
“雷管？！那种管制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弄到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是神经病吧！还雷管，你咋不说你有颗大伊万呢！”
程七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是也大概能猜到。
“我知道大家不信，所以接下来……”
程七直接按下了一个按钮。
“轰——”
爆破的声音瞬间从教学楼五楼的一间废弃教室传出，玻璃爆裂、墙壁颤动瞬间让人们心中一惊。
尤其是四楼的学生，那爆炸的震撼感就在他们的头顶，他们甚至觉得头上的天花板可能会随时掉下。
尖叫声、哭喊声穿透耳膜，就连那些老师都有些慌张。
他们只是最底层的怪谈，以肉身硬接雷管的爆炸？别说活下来了，全尸都不一定能有。
“别想着去找雷管藏在哪哦，在你们找到的前一步我就会引爆，你们应该不想冒这个风险吧？”
程七看着火光从那间废弃教室里的影子和教室里那鬼哭狼嚎的动静，他很满意。
“跑！赶紧去下面！”
有还尚存一些理智的人赶忙集合了班里的人，向着楼下跑去。
能在这种环境下存活到现在的，没有什么蠢货了。
“只给你们两分钟，时间一到我就会全部引爆。”
程七补充了一句，像极了电影里的恐怖|分子。
人们跑着，人挤人的推搡着赶忙从教学楼里冲了出来，就连阿婆也在王忆的搀扶下来到了银杏古树下集合。
“嗯，很听话。”
看着下面站满了的人群，程七点了点头，随后按下手里的全部按钮。
“轰！！！！”
“啊——”
爆炸的声音再次刺激到了下面这群人的神经，发出了尖叫。
整个教学楼里火光四射，滚滚浓烟从中飞出，就像是火灾现场一样。
“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吗？”
唐婵看到下面那些有些抱在一起痛哭的人，终究有些不忍的问着。
“嗯，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程七冷漠的说到。
不过他没说出的是，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最多的人。
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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