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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个人的春节

    周轶男笑了笑说到:“我在BJ呆了两年,口音有一些改变”。

    肖小吃惊的看着周轶男,心里想着:男姐大不了自己几岁,人家都去了那么大的城市呆了两年,可能男姐是在BJ上的大学吧。

    来到这个城市一年了,周轶男都是一个人在忙着,虽然她在生理年龄上大不了肖小几岁,但心里年龄却都能当肖小的母亲了,她更多的当肖小是个孩子。

    周轶男说:“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能坚持下去,相信我,咱们会越来越好的,咱们的业务会越来越多,我们不可能只是打字复印卖卖电脑什么的,我们会增加很多业务种类,会开好多店,也会做比开店更大的生意,你可以挣很多钱,你的父母也会跟着你过上非常富足的生活。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会实现自己所有的梦想。以后,我们一起加油,一起努力,你呢就把我当你姐,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

    肖小一脸疑惑的看着周轶男,他想像不到那样的生活会是一个什么情景。从此肖小也表现的更加积极了。

    腊月二十二一早,正好周末,周轶男到店后,拿出800元钱递给肖小说:“肖小,这是你的工资”。

    肖小拿着看了看说:“男姐,这么多,我还没干够两个月呢,再说也没有这么多”。

    周轶男为这个小伙子的诚实也是感动,她说:“不是两个月,是一个月的,工资200,另外是春节福利,给家里买点年货”,对于周轶男而言,她经历过物价飞速上涨的过程,她并没有觉得600有多少。

    肖小拿着钱不知道说什么,就是看着周轶男,眼里有一点泪花。周轶男没有多看他,边走边说:“这几天也没什么业务,你今天收拾一下买东西去吧,如果时间来得及,你今天就回家吧,等过了正月十五你再来上班,放假期间工资是照发的”,她停了停,看肖小还杵在那不动,又说:“当然,明年你得仍然来这里工作”。

    “来,男姐,我一定来,我哪都不去,我就在您这儿干”肖小急忙说。

    周轶男说:“行,你赶紧收拾吧,天黑前你还能赶回去,你要把钱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外面留够你买车票的钱就行了,你也知道这个地方治安不太好,尤其是过年,都知道大家回家会拿钱,明白吧”。

    肖小行礼简单,背着书包准备走,回头看了看周轶男,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站在那里。

    周轶男看他那样开口说到:“代我向你的家人问好,快走吧”。

    肖小一步三回头的走着,一直走出巷子看不到的拐角处,生怕这个店和周轶男消失了一样。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需要几个可以信赖的人,通过与肖小这一个多月的接触,能感觉到这个男孩子思想单纯,周轶男希望他来年可以继续来上班,虽然那个时候找一份工作很不容易,但周轶男很清楚,往后的日子里,找一个适合的人才很难。

    一到家的肖小,高兴的把钱全交给母亲说到:“爸,妈,我遇到一个好老板,她虽然年龄没比我大几岁,但人很能干,而且我刚干了一个多月,她就给我发了这些钱,说是一个月的工资和过年的福利,我们原来的那个公司,过年最多给大家50块钱,而我们这个老板直接给了600呢,赶上我原来五个月的工资了。还有,我们老板给我教了好多东西,我现在可以设计很好看的图片,最主要的是过年休息这二十多天,她也给我计着工资呢……”。

    听着肖小一晚上滔滔不绝的表扬着周轶男,肖军夫妇也是高兴,为肖小高兴,也为正在愁的春节年货钱高兴。

    店里只留周轶男一个人,每天总会有几单业务,周轶男一直也没有关掉店面。年三十,她一早过来把店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并贴好了对联,关掉所有的电源开关,正准备离开时,顾振东过来了,看到她还吃惊:“你今天还在店里,你不打算回家过春节吗”?

    周轶男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说:“不了,没赶上车,正月再说吧”。

    看着周轶男要锁门的样子,顾振东说:“噢,那你过年有什么需要就找叔叔啊,一个人在外过年一定要注意安全”。

    周轶男说:“好的叔叔,提前祝您和阿姨新年快乐”!

    顾振东说:“好好,新年快乐”。

    周轶男看了看店里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锁门也离开了。她一个人去了超市,买了近半个月的食物和零食,准备在出租屋里过年。

    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两次的电话都无法联系到家人,她不敢回去,她不知道回去是否能找到她的家人。

    在路过那个电话厅的时候,她很想再给家里打个电话,但她始终没有勇气拿起电话,她害怕再听到那个一直都“嘟嘟嘟”的声音。

    当年的瀚海市,虽不是一个大城市,但日常居住人口也有三百多万吧,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人来人往、车流不息(我说的是自行车,那个时候的汽车根本谈不上堵字),今天,街上基本看不到什么人了。

    天渐渐黑下来了,家家都灯火通明的,今天开灯的时间要比平时更早一些。周轶男也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虽然房子小了点,但她一样收拾的非常干净,也贴了对联与窗花,提前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换了一遍,让屋里足够的明亮。

    她给自己准备了几个年夜菜和一瓶红酒,因为出租屋里没有冰箱,周轶男也不怎么吃肉,也就没有年夜饺子吃了。

    三个菜、一瓶红酒,周轶男的年夜饭。

    她打开电视准备看看春晚。感谢房东把那个只有显示器大的黑白电视留给了她。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唯一可以干的也就是看看春晚,春晚也是大家过年唯一都在做的事儿。

    这是她第二次一个人在异地过春节。

    这个年她又一次看到了还很年轻的主持人赵忠祥、倪萍等,看到了赵丽蓉精彩的表演……。

    临近午夜,外面炮火连天,小孩们都在楼下放着烟花,周轶男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想着自己这么多年过春节的情景,想着这个时候爸爸妈妈正在包着饺子,想着上一时空多少个年夜,外甥、侄子正在家里玩着,不由的泪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