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人心
嘭！
被一记耳光抽飞狠狠撞在墙上，田东财强忍着剧痛，狼狈惶恐的迅速爬起来。
“废物，一个黄口小儿就把你吓住了，我要你何用！”
门窗封闭的房间充满了黑暗和沉闷。
似乎连空气都凝固成一团。
一张乌木雕刻的床榻上，皮肤枯槁，长满暗斑的老妪盘坐着。
她的眼眶空洞，没有眼球。
却有无数细长血丝交缠在一块。
恶心而渗人。
“老祖息怒，那韩家老三刚刚死了哥哥，脑子不灵光，我要是强抢一定会激其反抗。
再者说其他村民也都看着呢，我无法交代。
待明日，等那混小子冷静下来，我定将韩家老大的心给您剖来。”
趴在地上，在村子里高高在上的田东财，此刻却如一条老狗般卑微。
听到田东财的解释，老妪猛然转头，枯槁手臂一把扼住其喉咙。
“我要的是热腾腾的人心。
明日？
明日你若找不来一颗人心，我就吃了你的！”
“老祖饶命，老祖饶命啊。”脸憋成猪肝色，田东财挣扎求饶。
“哼！”
随手将田东财扔到一旁，老妪缓缓开口，嗓音像是老猫抓地：
“明日正午之前，人心必须找来。”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面色土色，田东财连连叩首，一边保证，一边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外面阳光明媚，五月的气温正是舒适。
可站在院子里的田东财却是满身冷汗。
细长的眼睛不停打转，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还是得从韩家老三身上下手。
柿子挑软的捏，他家现在就剩他一个，就算闹掰了也没什么后患。”
思来想去，田东财还是将主意打在了韩江身上，攥了攥拳头，转身去召集人手去了。
……
高家村西头。
荒废的农田，黄土铺满，乱石遍布。
田埂上长满杂草和野花，疯狂地蔓延着占领了这片已经被遗弃多年的土地。
韩江凭着脑海中残破的记忆，一路连猜带蒙，总算找到了那口堆积着嗔狼尸体的水塘。
水塘已经干涸了很久。
留下了一片满是泥泞和裸露岩石的坑洼地。
周围是一些残缺不全、被时光侵蚀得面目全非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摆着发出嘶嘶声。
十几具腐烂程度不一的嗔狼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塘底。
乌泱泱的苍蝇肆意攀附在尸体上饱餐，然后诞下一枚枚蠕动的白色虫卵。
浓烈到刺眼的恶臭蔓延空气。
哪怕只是站在水塘边，韩江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会有吗？”
强忍着喉咙里的翻滚，韩江眯着眼看向塘底的那堆已经完全粘连在一起的黑红色“肉山”。
嗡——
空气中微微模糊后。
一枚枚暗灰色的皮肤碎片相继浮现出来。
韩江大致数了一下。
数量，至少在十块以上。
还真有！
惊喜之余韩江呼吸急促些，吸进去的味道，让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铁青一片。
“只是收集这些碎片，好像困难了些。”看着那些粘稠流浆，恶臭冲天的腐烂尸体，韩江咬了咬牙。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拼了！
抓下一把杂草卷搦成一团塞进鼻腔，韩江眼神坚定，顺着塘口的边缘，迈步朝着塘底走去。
……
“爹，人没找到。”
抹着满头大汗，田大林急匆匆的返回家中，喘着粗气和自己的老爹汇报。
“没找到？难道是跑了？”
眉头一皱，田东财放下茶壶，眼神转动。
自从打定主意要拿韩江作为献给老祖宗的餐食后，他就立马命令儿子田大林带几个壮劳力去韩家把韩江骗来。
等他进了院子，就立马把他打晕送给老祖宗。
反正韩家现在就剩他一个独苗。
就算失踪了也不会有人追查询问。
可没想到韩江这个小混球，居然失踪了，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影。
“继续找，多找点人手，明天之前，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深知老祖宗的脾气，如果自己明天不能给他找一个人心来，那她可是真会拿自己来开刀，田东财立马命令儿子继续寻找韩江的行踪。
“知道了。”
闷声点了点头，田大林虽然不知道老爹为啥这么急着找韩家老三。
但这么多年田家能压过高家，成为高家村第一富户，老爹厥功至伟。
所以面对父亲的命令，他只知道执行，从不询问原因。
正当田大林风风火火的准备出门继续寻找韩江时。
一个头上系着草环的小娃娃突然蹦跳着窜了进来。
“大林叔，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韩江了？”
拦下小娃娃，田大林惊喜道。
“啊，有人中午的时候，看到韩江哥往村西头去了。”
“太棒了。”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小娃娃，田大林笑道：
“赏你的，买糖吃去吧。”
得到了韩江的消息，田大林立马返身和父亲汇报。
“爹，找到人了，在村西头。”
“村西头？他去那作甚？”面露狐疑，田东财捋了捋胡子：
“既然有消息了，你们就赶紧去，不要让他又跑没影了。”
“好嘞，我这就带人去，保证把他带回来。”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田大林扭身大步离去。
很快，七八个壮劳力便跟着田大林出了田家。
几人腰上都别着拇指粗的麻绳。
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
田大林心里盘算着先跟韩江好说商量。
他要是乖乖跟着走，那就不动粗。
可这小子要是不识抬举。
那就直接捆吧捆吧绑好了抬回去。
“不过那小子往西头去干嘛呢，那不是只有扔狼尸的水塘吗？
他也去扔狼尸？
那玩意可有三四百斤重，他一个人怎么扛得动的？”
一行人走在村里的石板路上，天色渐暗，晚霞染遍了大半个天穹，红的像血一样。
鲜红的光折射在光滑的石板上。
让整个高家村都像是泼上了一层血色。
“快着点，一会天黑了，就不好找了。”
侧身催促着同伙们加快步子，田大林刚转回头，脚步猛地一顿，表情也一下凝固起来。
鲜红的晚霞下。
一道高大佝偻，凶残丑陋的身影伫立在田大林等人的面前。
那是一只巨大的嗔狼，高约九尺，全身覆盖着厚实的灰色毛发。
它的眼睛深陷在头颅中，闪烁着残忍嗜杀的光芒。
尖锐的牙齿在光线中闪耀，露出强大而锋利的咬合力。
身上肌肉线条分明，哪怕只是站立在那，都能听到骨骼和肌肉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跑！”
一声大吼，田大林几人毫不犹豫转身发了疯似的逃跑。
“呜——”
仰天一声嗥叫，这只体型异常庞大的嗔狼眼中，浮现一丝戏谑。
只见它双腿微曲，腿部如钢铁般坚韧强壮的肌肉猛然贲起，用力向前一跃。
噔！
整条石板路似乎都随着这一下而颤抖。
纵身化作一道恐怖黑影，嗔狼瞬间追上一名村民，利爪扣住他的喉咙，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流出大股鲜血。
“说，那个纯血武夫在哪？”
“我，我不知道什么纯血……啊！”
“啊！救命啊！”
田大林几人彻底吓疯了，吱哇乱叫的连滚带爬朝村里跑去。
“不说，杀光你们。”
随手扔掉手里的无头尸体，嗔狼再次追上一名逃跑的村民，还没等发问。
被抓住的村民直接两眼一翻，吓得昏死。
“胆小的人族。”
……
被一记耳光抽飞狠狠撞在墙上，田东财强忍着剧痛，狼狈惶恐的迅速爬起来。
“废物，一个黄口小儿就把你吓住了，我要你何用！”
门窗封闭的房间充满了黑暗和沉闷。
似乎连空气都凝固成一团。
一张乌木雕刻的床榻上，皮肤枯槁，长满暗斑的老妪盘坐着。
她的眼眶空洞，没有眼球。
却有无数细长血丝交缠在一块。
恶心而渗人。
“老祖息怒，那韩家老三刚刚死了哥哥，脑子不灵光，我要是强抢一定会激其反抗。
再者说其他村民也都看着呢，我无法交代。
待明日，等那混小子冷静下来，我定将韩家老大的心给您剖来。”
趴在地上，在村子里高高在上的田东财，此刻却如一条老狗般卑微。
听到田东财的解释，老妪猛然转头，枯槁手臂一把扼住其喉咙。
“我要的是热腾腾的人心。
明日？
明日你若找不来一颗人心，我就吃了你的！”
“老祖饶命，老祖饶命啊。”脸憋成猪肝色，田东财挣扎求饶。
“哼！”
随手将田东财扔到一旁，老妪缓缓开口，嗓音像是老猫抓地：
“明日正午之前，人心必须找来。”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面色土色，田东财连连叩首，一边保证，一边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外面阳光明媚，五月的气温正是舒适。
可站在院子里的田东财却是满身冷汗。
细长的眼睛不停打转，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还是得从韩家老三身上下手。
柿子挑软的捏，他家现在就剩他一个，就算闹掰了也没什么后患。”
思来想去，田东财还是将主意打在了韩江身上，攥了攥拳头，转身去召集人手去了。
……
高家村西头。
荒废的农田，黄土铺满，乱石遍布。
田埂上长满杂草和野花，疯狂地蔓延着占领了这片已经被遗弃多年的土地。
韩江凭着脑海中残破的记忆，一路连猜带蒙，总算找到了那口堆积着嗔狼尸体的水塘。
水塘已经干涸了很久。
留下了一片满是泥泞和裸露岩石的坑洼地。
周围是一些残缺不全、被时光侵蚀得面目全非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摆着发出嘶嘶声。
十几具腐烂程度不一的嗔狼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塘底。
乌泱泱的苍蝇肆意攀附在尸体上饱餐，然后诞下一枚枚蠕动的白色虫卵。
浓烈到刺眼的恶臭蔓延空气。
哪怕只是站在水塘边，韩江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会有吗？”
强忍着喉咙里的翻滚，韩江眯着眼看向塘底的那堆已经完全粘连在一起的黑红色“肉山”。
嗡——
空气中微微模糊后。
一枚枚暗灰色的皮肤碎片相继浮现出来。
韩江大致数了一下。
数量，至少在十块以上。
还真有！
惊喜之余韩江呼吸急促些，吸进去的味道，让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铁青一片。
“只是收集这些碎片，好像困难了些。”看着那些粘稠流浆，恶臭冲天的腐烂尸体，韩江咬了咬牙。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拼了！
抓下一把杂草卷搦成一团塞进鼻腔，韩江眼神坚定，顺着塘口的边缘，迈步朝着塘底走去。
……
“爹，人没找到。”
抹着满头大汗，田大林急匆匆的返回家中，喘着粗气和自己的老爹汇报。
“没找到？难道是跑了？”
眉头一皱，田东财放下茶壶，眼神转动。
自从打定主意要拿韩江作为献给老祖宗的餐食后，他就立马命令儿子田大林带几个壮劳力去韩家把韩江骗来。
等他进了院子，就立马把他打晕送给老祖宗。
反正韩家现在就剩他一个独苗。
就算失踪了也不会有人追查询问。
可没想到韩江这个小混球，居然失踪了，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影。
“继续找，多找点人手，明天之前，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深知老祖宗的脾气，如果自己明天不能给他找一个人心来，那她可是真会拿自己来开刀，田东财立马命令儿子继续寻找韩江的行踪。
“知道了。”
闷声点了点头，田大林虽然不知道老爹为啥这么急着找韩家老三。
但这么多年田家能压过高家，成为高家村第一富户，老爹厥功至伟。
所以面对父亲的命令，他只知道执行，从不询问原因。
正当田大林风风火火的准备出门继续寻找韩江时。
一个头上系着草环的小娃娃突然蹦跳着窜了进来。
“大林叔，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韩江了？”
拦下小娃娃，田大林惊喜道。
“啊，有人中午的时候，看到韩江哥往村西头去了。”
“太棒了。”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小娃娃，田大林笑道：
“赏你的，买糖吃去吧。”
得到了韩江的消息，田大林立马返身和父亲汇报。
“爹，找到人了，在村西头。”
“村西头？他去那作甚？”面露狐疑，田东财捋了捋胡子：
“既然有消息了，你们就赶紧去，不要让他又跑没影了。”
“好嘞，我这就带人去，保证把他带回来。”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田大林扭身大步离去。
很快，七八个壮劳力便跟着田大林出了田家。
几人腰上都别着拇指粗的麻绳。
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
田大林心里盘算着先跟韩江好说商量。
他要是乖乖跟着走，那就不动粗。
可这小子要是不识抬举。
那就直接捆吧捆吧绑好了抬回去。
“不过那小子往西头去干嘛呢，那不是只有扔狼尸的水塘吗？
他也去扔狼尸？
那玩意可有三四百斤重，他一个人怎么扛得动的？”
一行人走在村里的石板路上，天色渐暗，晚霞染遍了大半个天穹，红的像血一样。
鲜红的光折射在光滑的石板上。
让整个高家村都像是泼上了一层血色。
“快着点，一会天黑了，就不好找了。”
侧身催促着同伙们加快步子，田大林刚转回头，脚步猛地一顿，表情也一下凝固起来。
鲜红的晚霞下。
一道高大佝偻，凶残丑陋的身影伫立在田大林等人的面前。
那是一只巨大的嗔狼，高约九尺，全身覆盖着厚实的灰色毛发。
它的眼睛深陷在头颅中，闪烁着残忍嗜杀的光芒。
尖锐的牙齿在光线中闪耀，露出强大而锋利的咬合力。
身上肌肉线条分明，哪怕只是站立在那，都能听到骨骼和肌肉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跑！”
一声大吼，田大林几人毫不犹豫转身发了疯似的逃跑。
“呜——”
仰天一声嗥叫，这只体型异常庞大的嗔狼眼中，浮现一丝戏谑。
只见它双腿微曲，腿部如钢铁般坚韧强壮的肌肉猛然贲起，用力向前一跃。
噔！
整条石板路似乎都随着这一下而颤抖。
纵身化作一道恐怖黑影，嗔狼瞬间追上一名村民，利爪扣住他的喉咙，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流出大股鲜血。
“说，那个纯血武夫在哪？”
“我，我不知道什么纯血……啊！”
“啊！救命啊！”
田大林几人彻底吓疯了，吱哇乱叫的连滚带爬朝村里跑去。
“不说，杀光你们。”
随手扔掉手里的无头尸体，嗔狼再次追上一名逃跑的村民，还没等发问。
被抓住的村民直接两眼一翻，吓得昏死。
“胆小的人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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