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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出来了,我的人格类型是SHIT

    在客房睡了一夜,张天生被一号的电话叫醒:“十点半前来42层,我在四号客梯前的咖啡厅等你。”

    洗漱完后,见陈暮影的房间仍没动静,张天生便径自离开了。出门时,他又一次碰到了隔壁的阿姨,她皱着眉头,眼睛眯得更细了,倒是没再说什么。

    四号客梯是前往政府办公层的专用电梯,人倒是不多。张天生站在电梯口,没注意到角落里射来的一道好奇的目光。

    门开,一号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海滩休闲服,正坐在咖啡厅的外面看报纸。

    在这个纸媒消亡的时代,也不知这份报纸是多少年之前的了,大概只是咖啡厅充氛围的道具。一号往这一坐,回头率倒是很高。

    张天生往桌前一站,把眼镜放到桌上:“我到了。”

    一号抬头看了一眼,收起报纸:“好,跟我来吧。”

    一号从沙滩裤中拽出一张名牌,挂在脖子上,领着张天生走进移民局肃穆的办公区,张天生看着经过的安保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拦人,但又一时找不到理由。

    他们来到一个等候室,几排座椅上已经坐了十多个人,他们肤色人种各异,但大都穿着正式,只有少数穿着民族风格明显的服饰。

    一号递过来一张纸条:“18号,记得听叫号。”

    张天生接过纸条,一号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不知去了哪里。

    等待时间漫长无趣,张天生观察起被叫进房间的人,他们大多进出都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但仍能从细微的肢体动作看出结果。

    败多成少。

    随着一个满头脏辫的黑人小孩从房间里出来,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地望向远处的家长,喇叭中传出了十八号的声音。

    张天生起身,进入亮起绿光的门。

    门后是一个小隔间,摆着一张椅子,椅子自带一个托盘,放着纸笔。

    “坐。”

    椅子背后的天花板上架着一个音响,张天生入座,椅子前面只有一面镜子,镜子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摄像头。

    “姓名。”

    “十一。”

    “年龄。”

    “十五岁。”

    “籍贯。”

    “不知道。”

    音响中响起笔划过纸面的声音。

    “信仰。”

    “没有。”

    “母亲姓名。”

    张天生犹豫了一下。

    “梅。”

    “跟着我念: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

    “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

    “我曾被人囚禁,被人侮辱,被人伤害。”

    “我曾被人囚禁,被人侮辱,被人伤害。”

    “我愿意为信仰付出任何代价。”

    “我愿意为信仰付出任何代价。”

    “我杀过人,我会继续杀人。”

    “我杀过人,我会继续杀人。”

    音响传来翻页的声音。

    “讲一个包含了死亡,复仇和背叛的故事。”

    “额……”张天生想了想,“从前有一个人,他的狗被一伙黑帮杀了,于是他为了给狗复仇,杀光了……”

    音响里传来持续不断的写字声,数分钟后,张天生被打断:“现在,讲一个包含了友谊,亲情和爱情的故事。”

    “嗯……”张天生偏头看了一样墙角:“从前有一伙人,他们很会开车,靠赛车和偷窃为生,在几次冒险之后,这伙人里的男男女女分别爱上了彼此……”

    音响中传来一声短促的咳嗽声,笔记声随后停止。

    “可以了。现在默数三百秒,然后出去。不要在等候区逗留。”

    张天生数完,起身离去。

    单向镜后,穿着薄毛衣的高瘦男人扯下打印出的分析数据,扫了一眼,递给身旁的同事。

    “你刚刚笑什么?”同事接过数据,敲打键盘填写着表格。

    “没什么,想起了高兴的事情。”男人撕下笔记本上写满鬼画符的一页纸,扔进垃圾桶。

    “这孩子的评分在70%左右,我觉得还是待定?”同事的手悬在键盘上,撇过头问道,“你的结论?”

    “通过。”毛衣男靠在一旁的柜子上,看着同事,“分析结果很棒不是吗,别对年轻人那么严格。”

    “你说了算。”同事敲下回车,唤入下一位等候者。

    走出房间,张天生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号,他拎着一个纸袋,微笑着看向张天生。

    “走。”一号搂住张天生的肩膀,带他顺着来时的方向,走进了42层深处。

    “你没事了,孩子,你通过了。”在到达一个小型电梯间时,一号说道,“回来后我就带你去开户,登记入学……”

    电梯门开,里面只有一个按钮。

    “回来?我们要去哪?”张天生问。

    不等一号回答,电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门开,电梯口站着六个人。

    1208探险队全员到齐。

    一号轻轻按住他的双肩:“现在,我正式邀请十一号以实习生身份加入探险队。有人反对吗?”

    二号搭着四号,笑道:“队长,你就穿着这身去见老阿姨吗?”几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呢,要加入吗?”一号低头问。

    “当然。”十一号答道,他扫视了一圈队员们,在看到六号时不自觉地垂下头。

    “好!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一号提起袋子往侧道走去,边走边扯下衬衫,“开完会都别走啊,我请你们吃六十一楼。”

    张天生抬头,这才注意到烫金的楼层标识:

    40层:国土安全部办公室

    ……

    空气潮湿闷热,弥漫着铁锈味。

    被困在这个房间已经多久了?饥饿还能忍受,但嘴已经粘得张不开了。老天,你不会真想让我喝他们的血吧?

    “嘿,兄弟,可算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这是一个封闭的会议室,天花板上的应急灯闪烁着黄绿色的暗光,不亮,但能让我看清最远的角落。

    “哦,天哪,这些尸体……兄弟,你没事吧?”

    我的背后靠着这个房间唯一的铁门,门是我亲手锁死的。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会议桌后的阴影中冒了出来,仿佛影子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通道。

    保持清醒,何睿恩,你得保持清醒。

    “我没事,嘿,你有水和食物吗?”

    难以想象这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下次去KTV,我可以跟老刘合唱他最爱的那首摇滚了。

    等等,老刘……老刘是真的还是假的来着?妈的,不要在这时候回想,何睿恩,保持清醒。

    “哦,我……我有,兄弟,你等着。”

    就像变魔术一样,他转身从那个滑稽的挎包里摸出来了一瓶水,还有一根巧克力棒。不可思议,不是么?

    “给你。”他说着,伸出手。

    “谢谢。你靠过来一点,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

    火光在何睿恩身侧亮起,一闪即逝,握着水和食物的男人如受当头一棒,头一仰,带着向前的惯性跪下来,扑倒在何睿恩身旁。

    “啧。”何睿恩痛苦地偏过头,缓解枪声造成的耳鸣。

    血液从男人脸颊上的弹孔中流出来,再一次染湿了何睿恩的裤子。

    他捡起滚进血泊中的水瓶,拧开瓶盖喝了起来。

    还有几发子弹?会有人来救我吗?

    他咽下巧克力棒,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睡一觉?还是出去,继续往下走?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