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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么

    韩斐在水淹到自己前离开了剧场,出去后,一个白面具叫住了他,将他引到了一个房间。

    “扣去手续费,这是您的二百二十八万和拍品。”

    房内的桌上摆着一张金属包边的卡片和一本书,书不厚,韩斐随手翻了翻,里面的墨字如同浸了水一样晕在一起,又逐渐清晰,居然组成了简体字。

    “看来您不是本地人。”白面具说道,“诺瓦尔大师的书籍会为阅读者呈现其可以理解的文字。”

    “你也看到了,为什么没变?”韩斐随口问道。

    “它能分辨自己的主人。”白面具说。

    “这么智能,这也是魔法?”

    “是。”

    韩斐又拿起卡片:“这不会是银行卡吧?”

    “这是西洋银行的不记名存卡,可以去各地的分行取款。请注意不要破坏其外壳,不然会因为无法核验而失效。”

    韩斐点点头,走出酒馆时天已蒙影,台阶上蜡烛熄灭。他困意袭来,偏偏身上没几块现金,想就近找个旅店都不行。

    “唉,走回去吧。”

    剧场内,吕凤几人搜走了基老四的魔杖,用几具尸体身上的钱财付完魔杖,还小赚了一笔。

    “老头死了。”鸿伟把伏三爷的手臂和魔杖捡回来,施咒勉强拼在了一起。李佑田看着尸体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将尸体背了出去。

    剧场大门上方,一个施了单向透视魔法的房间内,两个少年一坐一站,在几个白面具的簇拥下看完了全程。

    “你们这大闹一场,我后边生意没法做了啊。”站着的少年叹道,“这地方可是我好不容易找着的。”

    “我记得这儿原来的老板可不是你啊,海西。”站在窗前的少年面带微笑,他名为商趣,正是夏莱家为吕凤四人配的向导。

    “要不怎么说‘找’呢?”海西笑了笑,“对了,这回到底咋回事儿啊?”

    “伏老家主把蓝杖给伏云不服众,正好基老二在南疆闹得挺凶的,伏云就想拿他的头回去证明实力。但后面不知发生什么,这二人都失踪了。”商趣解释道。

    “伏三爷他们找到我,说基老二应该在你这儿,结果老二没看到,其他三人倒是都在。”

    “老二估计也死了。”海西说,“他的魔杖是一个生面孔拿过来的。”

    “生面孔,那伏云去哪儿了?”商趣随口一问,“先不聊了,我这个人质再不出去,他们该杀回来了。”

    “快走快走。”海西装作不耐烦地摆手。

    商趣走后,一个白面具走上前:“老板,基老大怎么处理?小五跟着呢。”

    海西看向游着鱼的剧场,嘀咕起来:“基老大啊……他来取回兄弟的魔杖没啥问题,但在我这动手就不行了……还把我的场子毁了……光弄死他不解恨啊。”

    “诶,对了!”他侧过头,放大音量:“小三,那基老大秀的双杖分法,跟你练的是一个东西不?”

    “他技术很粗糙,反噬也很严重,应该是自己摸索的。”一个白面具沉声说道。

    “那正好,你这样……”海西说着,不由得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门外,三人等到商趣,一番慰问后便返回了大教堂。李佑田之后找到马车,独自将三爷的尸体和魔杖送回伏家,吕凤几人则继续在城内搜捕基老大。

    韩斐回到城西时,天已泛白,他干脆用最后几枚银币在路边买了早餐,吃完后打听了一下,得知银行在城北,这才决定先回教堂歇一觉。

    教堂给他分的客房是双人房,窗户左右各摆一张床。他离开时只有自己,此刻握上门把,却听到屋内隐约有两个人的交谈声。

    里面的人似乎留意到门把被按下,说话声停止,韩斐没多犹豫,推开了门。

    只见屋内的两张床上正对坐着两个人,坐在自己床上的那个身穿蓝袍,对床的则是灰袍。

    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坐在对床上的人忽地就站起来了,惊讶地喊道:“韩哥?”

    韩斐心中一惊,仔细看那灰袍男人,二十来岁,褐发卷毛,大鼻子大眼睛,也认了出来:“梅森?”

    他依稀记得这个倒霉的后辈。梅森本来只是个有点手法的街头扒手,为了赚点外快揽下了一趟运卤味的活儿,结果被车站里埋伏已久的缉毒警来了个人赃俱获,因为数额巨大,梅森也说不出个上下级,法庭直接给他判了无期。到监狱被蹂躏了几年后好歹也是缓了过来,韩斐偶尔去和别的老大下棋,就是梅森在一边跑前跑后。

    “真没想到您也……”在梅森说话时,韩斐直接地移开了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床上的蓝袍男人。他看上去四十多岁,微胖,方脸,薄唇,眯眼。梅森一愣,连忙介绍道:“哦,这位是陈卓权,他也是一起过来的,同一个监狱,不在一个区。”

    “哦,那就好。”韩斐走进屋子,反手带上门。

    “不用担心,韩先生。这里的人听不懂我们说的话。”陈卓权微笑道。韩斐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差异,跟原住民说话时,自己只是听得明白,跟原世界的人说话时,却是听得懂。就像是“hi”和“hello”,在村长的翻译咒下自己都只能听出“你好”的意思。

    “陈卓权。”韩斐靠在门上,说道,“我好像没听过你。你是怎么进去的?”

    陈卓权微微朝梅森偏头,梅森立刻说道:“哦,陈哥是受贿进来的,后来外面局势变化,就刚好跟着咱一起去热沙。”

    “嗨,都是过去的事了。”陈卓权笑了笑,“来到这个世界是上天给我们这些罪人的第二次机会,你不这么觉得吗,韩先生?”

    “但你们似乎仍保持着早起的好习惯。”韩斐在这时恰好来了个哈欠,指了指床,“虽然他乡遇故知令人欣喜,但我困得厉害,你们不介意我先睡一觉吧?”

    “哦…我看这床上放了东西,但一晚上没人回来,还以为是上一个人落下的。”梅森连忙说。

    陈卓权抬眼看着韩斐,几秒后站了起来:“当然,我今天会在练习场教梅森魔法,你醒后记得来找我们。”

    “哇哦,我才注意到,你已经穿上蓝袍了?”韩斐在胸前立起双掌,像是才注意到这点。

    “呵。”陈卓权歪嘴笑了笑,“运气好而已,我恰好在集会的时候落到礼堂。他们把我当成神启,两个月就封了蓝袍。”

    “哦?你们没落到一起吗?”韩斐面露诧异,看了一眼梅森。

    “哈哈,我落到一片森林里,走了一个多月才出来。”梅森挠了挠头,“后来进城又偷了半个多月,偷到陈哥身上了。看到他钱包里记的咒语小抄,这才相认,给我领教会来。”

    “那不打扰你休息。”陈卓权说着,拉开门,“我们走了。”

    “嗯。不送。”韩斐坐上床,等梅森在外面重新关上门才脱下袍子。他内衣塞着铁魔杖的盒子和游记,不想给二人看到。

    “两个月?穿越过来的时间不一样吗?”韩斐把游记塞到枕下,思索着,“梅森好像坐在第三排,这胖子坐在第五排。时间跟这个有关吗?”

    “车上有……我算算,减去死人,应该有八个罪犯,两个狱警。算上外面的特警就不知道了。不过目前还没见过车外的人,他俩也没提,暂时不用考虑。”

    “犯人无所谓,但如果有狱警过来了,应该会想方设法地回去。”韩斐摸到了后腰插着的枪,想了一下,挪到前面。“小胖子贪污进去的没什么地位,过来想翻身做主人,也跟我没关系……昨天那阵仗,搞不好引火烧身了,拿上路费去避一避好了。”

    他拉上窗帘,房间的门没锁,他拉床堵上,随后躺上床,面向墙壁。

    “事到如今,先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