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琳
话落，张若水怔怔在原地，半响过后，收敛好震惊了太多次的情绪，感叹道：“清清，你今天是故意来吓我的吗？”
柳清眉头一挑，不过再懒得理会张若水对她的称呼，转而直白道：“这是你自己问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若水媚眼如丝，带着几分娇气埋汰道：“哎呀，清清，这不是你说话半遮半掩，惹人好奇嘛。”
柳清闻言再也忍受不了一点，冷声道：“张若水，你说话正常一点，好歹注意一下你身为洛都市第一高中校长的形象。”
张若水并没有在意，反而娇笑道：“清清，这是我办公室，没有外人，也没什么人敢闯进来，形象什么的有必要在意吗？”
“说起来，你们命修一脉修行先天真意不到家的人，好像都是如此严谨，清清，学学姐姐我这般性修中人的包容洒脱，说不定对你参悟真意有帮助哟！”
柳清没好气地看了张若水一眼，说道：“张若水，不以磨性的方式修行先天真意，那是性命双修的公子级大人物的修行方式，只有他们才能将性命两脉的修行方式结合在一起。”
“就我这天赋与性情，怎么可能兼修性修一脉，走性命双修的至圣至皇大道？你难不成想让我走火入魔不成！”
张若水浑不在意，笑意盈盈道：“不试试你又怎知自己不是那块料？而且解决你性情问题也简单，找个男人把你攻略了，看看你是不是还这副老古董性情。”
张若水说到这，脸蛋反而带着几分严肃：“你这性情过于拘谨，你若是要将粉碎真空，逆返先天证就天君视为道途追求，那么这个问题必然解决，圣皇宫前三排的大人物哪个心性不是能松能紧，可圆可方。”
“所以，我看李尘岫就不错，正好在你教导他的时候，让他攻略你，改改你这过于严谨的性情，到时若是功成，姐姐我也不介意嫁一送一，当你的陪嫁闺蜜，到时......”
柳清听着张若水这番瞎侃，心中大为恼怒，打断道：“张若水，正经一点！”
张若水止住了话语，看着柳清真要生气的模样，只能无奈道：“好吧，不说了。”
她只能面露正经，转而道：“你之前说要李尘岫经历你的磨炼，莫非你还真想让李尘岫在易筋小成就明悟先天真意的根本？这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
“让李尘岫用一些珍贵物什弥补先天根源亏损带来的先天气血亏损，修行至易筋圆满，到时精神壮大之下自然而然入微，以其心灵是自可自然接触到后天真意。”
“往后，有洗髓圆满、换血圆满两次壮大内在精神的机会，是必然可以感悟到先天真意的，何必急于一时？”
柳清神色庄重，严肃道：“一步快步步快，命修向来是讲究勇猛精进的，即是由我教导，那自是追求尽善尽美，如此方不负李尘岫已经磨炼的小有所成的心灵。”
“而且，命修修行其根本就在于磨炼心灵，所为以修身来养性便是如此，直至磨去一切杂质，连真空都已粉碎的彻彻底底，方能逆返那有物混成的先天。”
“而李尘岫在易筋小成掌握入微的技艺，正是磨炼心灵的上好方式，省却他今后不知多少苦功，打下深厚根基。若能功成，不到十年，其必然真意圆满，熔炼入窍！”
张若水有些摇了摇头，这便是她与柳清两脉道路不同，造就的认知不同，性修一脉从来讲究以岁月、文明来积累自身的智慧，更加明澈天地的运行，从而包容消解内心种种所思所惑，心灵自然而然的清澈，与先天虚无自然清静大道相合。
性修者，穷理以尽性，命修者，修身以养性。
张若水也不愿多说这些两脉分歧，毕竟她不是圣皇之才，柳清刚才也表明没有性命双修的想法，所以她接着柳清的话语问道：“所以你准备怎样磨炼李尘岫的心灵？”
“李尘岫能够在那样内在精神孱弱的情况下技艺达到懂劲圆满，心灵修持已然极高，除了在岁月中去磨炼、体会、感悟，我想不到什么增进他心灵纯粹的方法。”
柳清闻言，神色冷冽，说道：“用我的先天真意去攻伐他的心灵，必然使他诞生大恐惧、大绝望！”
“如此，他只要坚持下来，心灵必然更加纯粹，自然有极大可能在易筋小成内在精神未蜕变的情况驾驭入微的技艺。”
张若水面色大变，带着些怒火道：“柳清，你疯了？你这是要磨炼？你这根本是在毁掉李尘岫！”
柳清面色依旧，冷冰冰道：“我相信他能够坚持下来，哪怕无法功成，他心灵也必然不会崩溃。
“因为，我之前便说过，李尘岫有如此纯粹心灵，能在内在精神孱弱的情况下能够支撑起懂劲圆满的技艺，不是简单的梦入大千，经历岁月所能造就的。”
“必然是经历过真正的大绝望与大恐惧而心灵仍旧未曾崩溃的缘故。”
“所以，我用真意攻伐他心灵，不过是让他心中那份压抑的恐惧与绝望变得更加真切而已，他曾经心灵不会崩溃，现在更不会，只是功成与否。”
柳清看着仍旧有些面色难看的张若水，平淡地说道：“你除了担忧李尘岫可能会在我真意攻伐下心灵崩溃外，便是害怕李尘岫会被我真意所伤吧？”
“毕竟我再怎么控制真意，其真意本身仍旧附带我的实体力量，物理上的破坏是怎么都难以避免的，真意攻伐下，李尘岫本就不堪的身躯必然离崩解更尽一步，损耗寿元甚至损伤本就亏损的先天根源是必然的。”
张若水眉头微皱，说道：“你既然知道了，那为何还......”
她还未说完，便被柳清忽地打断：“李尘岫有一位好姐姐。”
张若水疑惑：“嗯？”
柳清原本平静无波的脸蛋上带着感叹，说道：“李尘雪合气后，也就是在今日，不仅用自身所有功勋兑换了一份圣皇真意传承，还为了李尘岫将自己刚拿到天骄名头所能分配的先天灵物也给改了，换了另一件重宝。”
“这位长姐当真如母，她爱怜他弟弟竟至此。”
......
距离太初星三千一百八十四光年外的一座恒星系中，那颗名为天辰的巨大恒星被巨大的光罩所笼罩。
而在包裹恒星光罩的不过几百里处，有一座几十里的岛屿竟漂浮在宇宙之中。
岛屿被一层玄妙莫名的道光所笼罩，内中有山有水，自成天地。
而在岛屿中一处钢铁建筑群中，一处实验室基地里，一名穿着古朴灰色华服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屏幕来自太初星的视频通话。
视频中，一名头发微微发白，身材高壮，但气质儒雅的四五十岁男子站在一处办公室里，他微微低头，说道：“事情便是如此，陈书寅前辈。”
陈书寅皱着眉头，开口道：“想不到你们学校竟有如此资质的天骄，看来，也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时运不济。”
高壮儒雅男子摇摇头，道：“志平同学也未必是全然毁了，只要苦心修行......”
他还未说完，便被陈书寅打断：“王成，不必说些废话，你们学校医务室动用技术手段将我那儿子医好，所花功勋从我账上扣，也顺便帮我儿子请个长假，高考前他不会来学校了，不仅他丢不起那个人，我也没那么厚的脸皮。”
洛都市第一高中教导主任王成只能无奈点头，恭敬道：“明白了，陈书寅前辈。”
陈书寅点了点头，随即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还有些杂事，视频就到这了。”
他说着，还未待王成回应便挂断了视频。
只剩下远在太初星洛都市第一高中教导主任办公室中的王成在黑掉的屏幕面前发出重重叹息。
此次事情过后，恐怕他再难与陈书寅交好了。
好在，事情收尾还不算糟糕，他也没有太过得罪这位玄婴境圆满的大修士。
也就在王成叹息之时，陈书寅挂断视频后，便转身向着实验室中一名穿着白色科研服的工作人员说道：“继续刚才的汇报。”
带着面具的科研工作人员微微弓背低头恭敬道：“遵命。”
随后，科研工作人员挺着身子，右手微微滑动，一道偌大的投影凭空出现，投影中便是岛屿数百里外的那颗被光罩笼罩的天辰恒星。
科研人员解说道：“大人所兑换的这颗恒星果然不同寻常，通过解析计算，它的确可能与昔日名为天辰的天人有关，我们怀疑它便是昔日那位天人一滴鲜血所化，蕴含着莫大造化。”
“大人若是真能将这份造化炼化，应当就能靠着其中道蕴代替己道，将玄婴蕴养成为道神。”
陈书寅神色微动，但他知道不会如此顺利，否则面前科研工作人员情绪之中不应只有恭敬和畏惧，还应该有着激动。
毕竟他曾许诺过，只要这些来自蜉蝣界星系级文明的科研人员达成他之所愿，他便可以相助他们保留记忆在诸天万界中转世，在不成就道神这般永恒级生命的情况下，就能脱离蜉蝣界桎梏。
陈书寅面前的科研人员用着失望的语气说道：“只可惜，这份恒星中的造化似被什么外物技术无法观测的未知东西牢牢封锁住了，无法显露出来，我们也仅仅是通过恒星的能量运动计算出有这么一份造化存在。”
“更不用说让大人炼化了。”
陈书寅微挑眉头，也有些明白了天道宫中为何将这颗恒星拿出来供修士兑换，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科研人员摇着头，说道：“外物技术是有是受制于物质宇宙的，它存在着极限，死物终究是死物，不具备未知可能性，而构建宇宙的法则规律则是与生命体相互链接在一起，具备太多变化与可能性。”
“封锁这颗恒星造化的未知事物，我猜测应当就是这方宇宙根本的法则规律，这是只有像您这般大修士才能化解这些东西。”
陈书寅叹叹气，果然如他所料，这颗恒星能被拿出来兑换就是为了给那位名为天辰的古老天人找到一位传承者的，只有心念与那位天辰天人相合，才能化开封锁，让恒星中的造化显露出来。
而他，绝不是那位天辰天人所等待的传承者。
不过，陈书寅并没有气馁，反而暗暗想到：“他们的情报果然正确，或许我顺应他们行事便能得到传说中道祖炼制的道蕴丹，成就外道道神。”
陈书寅念头闪过，忽地抬了抬头，察看四周没有任何动静方才安心下来。
那件器物果然能遮掩他的心念波动，否则在太初宇宙中生出如此念头，都不用圣皇与众公子，天君圣君们都能一瞬间洞察。
不过同时，陈书寅心中也有些胆寒，那些人的势力到底在太初宇宙有多深厚，都可以做到这般程度了，又或者某位公子就是......
陈书寅不敢想下去，他生怕念头中出现众公子的影子，连那件器物都遮掩不住，转而想到：“或许可以将刚到手的那份信息交上去，那位打败我儿子的学生年级轻轻便在易筋小成有着懂劲大成以上的技艺，未来必然是人族天骄，肯定能引得他们动心。”
“而且，可以说得夸张一点，就说那位学生可能是薪火传承者，反正他打伤了我子，得罪了我，就算被那些人发现夸张不实，也能理解是我情绪激动之下误报。”
“如若他们真的相信，那么毫无疑问就离得到蕴神丹更进一步了。”
陈书寅想着，便有些心动了，正欲招呼身旁的科研人员下去之时，忽地察觉到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直冲他的岛屿所在方位而来。
他先是惊恐，而后发觉若真是那些大人物发现，恐怕都不会给自己反应与感知的机会，转瞬间便会化作梦幻泡影。
随即，他感知着那阵能量波动上的几分生命气息痕迹，这才安心下来，而后散发气息，浑然不顾一旁匍匐在地面颤抖的科研人员，大声怒吼道：“白琳，你敢！”
说着，陈书寅右手伸出虚握，转瞬间，漂浮的岛屿外出现了一张庞大的赤色手掌，足有百里大小，向着能量波动源头也就是一道直射而来的金色光束击去。
随后，刹那间，金色光束便与赤色巨大手掌撞击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将岛屿震的摇晃，方圆四五百里的陨石尽数碎裂。
万里虚空外，一身白衣的白琳看着遥远处那百里大的赤色手掌，语气冷淡地说道：“陈书寅，这样打招呼的方式你可满意？”
柳清眉头一挑，不过再懒得理会张若水对她的称呼，转而直白道：“这是你自己问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若水媚眼如丝，带着几分娇气埋汰道：“哎呀，清清，这不是你说话半遮半掩，惹人好奇嘛。”
柳清闻言再也忍受不了一点，冷声道：“张若水，你说话正常一点，好歹注意一下你身为洛都市第一高中校长的形象。”
张若水并没有在意，反而娇笑道：“清清，这是我办公室，没有外人，也没什么人敢闯进来，形象什么的有必要在意吗？”
“说起来，你们命修一脉修行先天真意不到家的人，好像都是如此严谨，清清，学学姐姐我这般性修中人的包容洒脱，说不定对你参悟真意有帮助哟！”
柳清没好气地看了张若水一眼，说道：“张若水，不以磨性的方式修行先天真意，那是性命双修的公子级大人物的修行方式，只有他们才能将性命两脉的修行方式结合在一起。”
“就我这天赋与性情，怎么可能兼修性修一脉，走性命双修的至圣至皇大道？你难不成想让我走火入魔不成！”
张若水浑不在意，笑意盈盈道：“不试试你又怎知自己不是那块料？而且解决你性情问题也简单，找个男人把你攻略了，看看你是不是还这副老古董性情。”
张若水说到这，脸蛋反而带着几分严肃：“你这性情过于拘谨，你若是要将粉碎真空，逆返先天证就天君视为道途追求，那么这个问题必然解决，圣皇宫前三排的大人物哪个心性不是能松能紧，可圆可方。”
“所以，我看李尘岫就不错，正好在你教导他的时候，让他攻略你，改改你这过于严谨的性情，到时若是功成，姐姐我也不介意嫁一送一，当你的陪嫁闺蜜，到时......”
柳清听着张若水这番瞎侃，心中大为恼怒，打断道：“张若水，正经一点！”
张若水止住了话语，看着柳清真要生气的模样，只能无奈道：“好吧，不说了。”
她只能面露正经，转而道：“你之前说要李尘岫经历你的磨炼，莫非你还真想让李尘岫在易筋小成就明悟先天真意的根本？这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
“让李尘岫用一些珍贵物什弥补先天根源亏损带来的先天气血亏损，修行至易筋圆满，到时精神壮大之下自然而然入微，以其心灵是自可自然接触到后天真意。”
“往后，有洗髓圆满、换血圆满两次壮大内在精神的机会，是必然可以感悟到先天真意的，何必急于一时？”
柳清神色庄重，严肃道：“一步快步步快，命修向来是讲究勇猛精进的，即是由我教导，那自是追求尽善尽美，如此方不负李尘岫已经磨炼的小有所成的心灵。”
“而且，命修修行其根本就在于磨炼心灵，所为以修身来养性便是如此，直至磨去一切杂质，连真空都已粉碎的彻彻底底，方能逆返那有物混成的先天。”
“而李尘岫在易筋小成掌握入微的技艺，正是磨炼心灵的上好方式，省却他今后不知多少苦功，打下深厚根基。若能功成，不到十年，其必然真意圆满，熔炼入窍！”
张若水有些摇了摇头，这便是她与柳清两脉道路不同，造就的认知不同，性修一脉从来讲究以岁月、文明来积累自身的智慧，更加明澈天地的运行，从而包容消解内心种种所思所惑，心灵自然而然的清澈，与先天虚无自然清静大道相合。
性修者，穷理以尽性，命修者，修身以养性。
张若水也不愿多说这些两脉分歧，毕竟她不是圣皇之才，柳清刚才也表明没有性命双修的想法，所以她接着柳清的话语问道：“所以你准备怎样磨炼李尘岫的心灵？”
“李尘岫能够在那样内在精神孱弱的情况下技艺达到懂劲圆满，心灵修持已然极高，除了在岁月中去磨炼、体会、感悟，我想不到什么增进他心灵纯粹的方法。”
柳清闻言，神色冷冽，说道：“用我的先天真意去攻伐他的心灵，必然使他诞生大恐惧、大绝望！”
“如此，他只要坚持下来，心灵必然更加纯粹，自然有极大可能在易筋小成内在精神未蜕变的情况驾驭入微的技艺。”
张若水面色大变，带着些怒火道：“柳清，你疯了？你这是要磨炼？你这根本是在毁掉李尘岫！”
柳清面色依旧，冷冰冰道：“我相信他能够坚持下来，哪怕无法功成，他心灵也必然不会崩溃。
“因为，我之前便说过，李尘岫有如此纯粹心灵，能在内在精神孱弱的情况下能够支撑起懂劲圆满的技艺，不是简单的梦入大千，经历岁月所能造就的。”
“必然是经历过真正的大绝望与大恐惧而心灵仍旧未曾崩溃的缘故。”
“所以，我用真意攻伐他心灵，不过是让他心中那份压抑的恐惧与绝望变得更加真切而已，他曾经心灵不会崩溃，现在更不会，只是功成与否。”
柳清看着仍旧有些面色难看的张若水，平淡地说道：“你除了担忧李尘岫可能会在我真意攻伐下心灵崩溃外，便是害怕李尘岫会被我真意所伤吧？”
“毕竟我再怎么控制真意，其真意本身仍旧附带我的实体力量，物理上的破坏是怎么都难以避免的，真意攻伐下，李尘岫本就不堪的身躯必然离崩解更尽一步，损耗寿元甚至损伤本就亏损的先天根源是必然的。”
张若水眉头微皱，说道：“你既然知道了，那为何还......”
她还未说完，便被柳清忽地打断：“李尘岫有一位好姐姐。”
张若水疑惑：“嗯？”
柳清原本平静无波的脸蛋上带着感叹，说道：“李尘雪合气后，也就是在今日，不仅用自身所有功勋兑换了一份圣皇真意传承，还为了李尘岫将自己刚拿到天骄名头所能分配的先天灵物也给改了，换了另一件重宝。”
“这位长姐当真如母，她爱怜他弟弟竟至此。”
......
距离太初星三千一百八十四光年外的一座恒星系中，那颗名为天辰的巨大恒星被巨大的光罩所笼罩。
而在包裹恒星光罩的不过几百里处，有一座几十里的岛屿竟漂浮在宇宙之中。
岛屿被一层玄妙莫名的道光所笼罩，内中有山有水，自成天地。
而在岛屿中一处钢铁建筑群中，一处实验室基地里，一名穿着古朴灰色华服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屏幕来自太初星的视频通话。
视频中，一名头发微微发白，身材高壮，但气质儒雅的四五十岁男子站在一处办公室里，他微微低头，说道：“事情便是如此，陈书寅前辈。”
陈书寅皱着眉头，开口道：“想不到你们学校竟有如此资质的天骄，看来，也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时运不济。”
高壮儒雅男子摇摇头，道：“志平同学也未必是全然毁了，只要苦心修行......”
他还未说完，便被陈书寅打断：“王成，不必说些废话，你们学校医务室动用技术手段将我那儿子医好，所花功勋从我账上扣，也顺便帮我儿子请个长假，高考前他不会来学校了，不仅他丢不起那个人，我也没那么厚的脸皮。”
洛都市第一高中教导主任王成只能无奈点头，恭敬道：“明白了，陈书寅前辈。”
陈书寅点了点头，随即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还有些杂事，视频就到这了。”
他说着，还未待王成回应便挂断了视频。
只剩下远在太初星洛都市第一高中教导主任办公室中的王成在黑掉的屏幕面前发出重重叹息。
此次事情过后，恐怕他再难与陈书寅交好了。
好在，事情收尾还不算糟糕，他也没有太过得罪这位玄婴境圆满的大修士。
也就在王成叹息之时，陈书寅挂断视频后，便转身向着实验室中一名穿着白色科研服的工作人员说道：“继续刚才的汇报。”
带着面具的科研工作人员微微弓背低头恭敬道：“遵命。”
随后，科研工作人员挺着身子，右手微微滑动，一道偌大的投影凭空出现，投影中便是岛屿数百里外的那颗被光罩笼罩的天辰恒星。
科研人员解说道：“大人所兑换的这颗恒星果然不同寻常，通过解析计算，它的确可能与昔日名为天辰的天人有关，我们怀疑它便是昔日那位天人一滴鲜血所化，蕴含着莫大造化。”
“大人若是真能将这份造化炼化，应当就能靠着其中道蕴代替己道，将玄婴蕴养成为道神。”
陈书寅神色微动，但他知道不会如此顺利，否则面前科研工作人员情绪之中不应只有恭敬和畏惧，还应该有着激动。
毕竟他曾许诺过，只要这些来自蜉蝣界星系级文明的科研人员达成他之所愿，他便可以相助他们保留记忆在诸天万界中转世，在不成就道神这般永恒级生命的情况下，就能脱离蜉蝣界桎梏。
陈书寅面前的科研人员用着失望的语气说道：“只可惜，这份恒星中的造化似被什么外物技术无法观测的未知东西牢牢封锁住了，无法显露出来，我们也仅仅是通过恒星的能量运动计算出有这么一份造化存在。”
“更不用说让大人炼化了。”
陈书寅微挑眉头，也有些明白了天道宫中为何将这颗恒星拿出来供修士兑换，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科研人员摇着头，说道：“外物技术是有是受制于物质宇宙的，它存在着极限，死物终究是死物，不具备未知可能性，而构建宇宙的法则规律则是与生命体相互链接在一起，具备太多变化与可能性。”
“封锁这颗恒星造化的未知事物，我猜测应当就是这方宇宙根本的法则规律，这是只有像您这般大修士才能化解这些东西。”
陈书寅叹叹气，果然如他所料，这颗恒星能被拿出来兑换就是为了给那位名为天辰的古老天人找到一位传承者的，只有心念与那位天辰天人相合，才能化开封锁，让恒星中的造化显露出来。
而他，绝不是那位天辰天人所等待的传承者。
不过，陈书寅并没有气馁，反而暗暗想到：“他们的情报果然正确，或许我顺应他们行事便能得到传说中道祖炼制的道蕴丹，成就外道道神。”
陈书寅念头闪过，忽地抬了抬头，察看四周没有任何动静方才安心下来。
那件器物果然能遮掩他的心念波动，否则在太初宇宙中生出如此念头，都不用圣皇与众公子，天君圣君们都能一瞬间洞察。
不过同时，陈书寅心中也有些胆寒，那些人的势力到底在太初宇宙有多深厚，都可以做到这般程度了，又或者某位公子就是......
陈书寅不敢想下去，他生怕念头中出现众公子的影子，连那件器物都遮掩不住，转而想到：“或许可以将刚到手的那份信息交上去，那位打败我儿子的学生年级轻轻便在易筋小成有着懂劲大成以上的技艺，未来必然是人族天骄，肯定能引得他们动心。”
“而且，可以说得夸张一点，就说那位学生可能是薪火传承者，反正他打伤了我子，得罪了我，就算被那些人发现夸张不实，也能理解是我情绪激动之下误报。”
“如若他们真的相信，那么毫无疑问就离得到蕴神丹更进一步了。”
陈书寅想着，便有些心动了，正欲招呼身旁的科研人员下去之时，忽地察觉到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直冲他的岛屿所在方位而来。
他先是惊恐，而后发觉若真是那些大人物发现，恐怕都不会给自己反应与感知的机会，转瞬间便会化作梦幻泡影。
随即，他感知着那阵能量波动上的几分生命气息痕迹，这才安心下来，而后散发气息，浑然不顾一旁匍匐在地面颤抖的科研人员，大声怒吼道：“白琳，你敢！”
说着，陈书寅右手伸出虚握，转瞬间，漂浮的岛屿外出现了一张庞大的赤色手掌，足有百里大小，向着能量波动源头也就是一道直射而来的金色光束击去。
随后，刹那间，金色光束便与赤色巨大手掌撞击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将岛屿震的摇晃，方圆四五百里的陨石尽数碎裂。
万里虚空外，一身白衣的白琳看着遥远处那百里大的赤色手掌，语气冷淡地说道：“陈书寅，这样打招呼的方式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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