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求生
李尘岫怀中的白欣听到声音不由一怔，这女声有些熟悉，是......
“是你吗，陈汐同志？”
白欣还未想清楚，李尘岫便开口回问道。
房门彻底打开，一道高挑倩影站在门侧，她美艳媚丽的面容毫无血色，苍白地望着李尘岫，口中喃喃着：“尘岫同志，你竟然还清醒，太好了！”
李尘岫闻言心中疑惑，随后神念一扫周围，当看到隔壁房间的情形时，他微微一怔，随后心中满是叹息悲伤。
陈汐身体颤抖着，语气中带着些许激动：“尘岫同志，白欣同志，先进我的房间吧。”
李尘岫面上并无异色，只是点了点头，御空飞行进陈汐的房间。
白欣也没察觉到异常，只是静静地依偎在李尘岫怀中，随李尘岫一起进了房间。
陈汐颤抖着身躯将房门关闭。
李尘岫看着房间，只见屋内灯光明亮，干净整洁，连床上的铺盖都叠的整整齐齐，对比外面的混乱，房间里毫无疑问带着生活的气息，让人感到几分温暖。
不过，李尘岫哪怕不用神念，也察觉一些家具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刚不久。
陈汐一边从热水壶中倒出两杯热水，一边说道：“现在飞船上尽是道祖压迫下的绝望与恐惧，飞船上的大多生命也被这绝望与恐惧扭曲，不管是心灵，亦或者精神和肉体。”
陈汐说着，将倒了半满的两个水杯递给李尘岫与白欣，同时叹声道：“连我这样的御器境修士都快坚持不住了。”
白欣拿着水杯，正欲喝下热水滋润有些干燥的口舌，却被李尘岫伸手拦下。
李尘岫望着面前穿着白色医生制服，身姿面容娇艳动人的陈汐，眼中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悲哀。
陈汐身躯微微颤抖，但仍旧尽可能的用平和语气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喝水，不觉得口渴吗？”
李尘岫闻言眼中悲哀更重。
白欣也意识到了不对，发颤的身躯紧紧依偎在李尘岫的怀中。
陈汐语气逐渐变得颤抖惊恐：“你们为什么不喝水？”
她见李尘岫仍旧毫无反应，只是轻抱着白欣，静静地望着她。
她不由语气变得激动：“为什么不喝！”
随后她身躯剧烈颤抖着，脸上带着几分扭曲，厉声叫着：“喝啊！快喝啊！！”
她说着，只见一手轻挥，一件件利器兵刃凭空出现，用着瘆人阴冷地声音叫着：“快喝啊！你们快喝啊！”
陈汐见李尘岫于白欣不为所动，面容大为扭曲，直接驭使着环绕在她周身的兵刃刺向李尘岫与白欣。
李尘岫叹息一声，真气化形，雷光闪烁，后发先至击中了陈汐，击穿了陈汐的心脏位置。
刺过来的兵器被真气化作的光雾挡住，陈汐心脏被击穿后，双目无神地倒在地上，艳丽丰满的身躯倒在血泊之中。
此刻，她脸蛋的扭曲消失，反而带着些许笑容，颤声说道：“谢...谢...你....尘岫...同志......”
“虽然...死亡...不...是...解脱......”
“但...我...死了...也就不会...在恐惧...扭曲...之下...伤害...他人...来...发泄...了......”
“所以...谢谢...你...同志......”
她说到这，气息停止，微笑着失去了生命。
李尘岫神念查看着隔壁房间一具具被肢体不全的尸体，他再看着陈汐僵硬微笑面容下藏着的深深恐惧与绝望，他深深叹息一声。
忽地，李尘岫只觉脸颊被温暖触碰，他低头看去，只见白欣朝他露出温婉的笑容。
白欣对着李尘岫温婉笑着说道：“谢谢你，尘岫。”
“谢谢你陪我到这，陪我到生命的最后。”
李尘岫闻言眼眶泛红，他怔怔地望着白欣那美丽温柔的面容，他连连摇头，带着几分哽咽：“不要，白欣......”
白欣脸蛋上失去一切血色，好似没有了生机，她温柔笑着：“别哭，尘岫，我只是不想让你更伤心了。”
“我快控制不住那份恐惧了，在被绝望与恐惧吞噬之前，我想以这般最完整的姿态死在你的怀中......”
“我不能再陪你了，我祈祷着你能够活下来，但又似乎觉得毫无希望......”
“我总是这样没用，只能这般自私地死在你的怀中。”
李尘岫泪水流下，哽咽着泣声道：“没有...没有...白欣...你是我的...爱人...亲人...你怎会...没用...呢......”
白欣心中虽然满是恐惧与绝望，但她仍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不要再哭了，一百多岁了，怎么哭的像个孩子似的。”
她轻轻地说道：“尘岫啊，你不要像我这般满是恐惧地死去，这样很难受，我不希望你这样......”
“当然，我哪怕知道没有用，我也在祈祷，向诸位先贤，向历任圣皇们，向太上...祂们祈祷，祝愿你能够解脱，能够平安，能够无恙，能够活着......”
“这也是我唯一所能做到了......”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要保重啊......”
“我再也不能等待着你了.......”
“永别了，尘岫，我珍重的爱人......”
她说完，眼中彻底失去神采，身体中的生机完全消散。
李尘岫感受着怀中白欣那临死前仍旧剧烈颤抖的身躯，感受着白欣临死之际身躯颤抖之下的极致恐惧，他双目血红：“为什么......”
“为什么！！！”
他悲痛之下，胸中火焰似要炸裂，他情绪再控制不住，怒声向着虚空斥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些诸天神佛就一定要如此！！”
“为什么非要折磨我们至此！！！”
“家园没了，亲人没了，一切都没了，为什么连死亡都不让我们解脱！！！”
“为什么！！！”
但他的怒吼，虚空并没有回应，冰冷而淡漠。
李尘岫身躯中血液似要燃尽，他怒睁着血红的双眼，他对着虚空大声自语道：“我要活着，哪怕再怎样也要活着，不能崩溃，不能让你们这些神佛如愿！！”
他似在对着自己发誓，对着自己道心，对着自己心灵深处发誓：“一定要活着，一定不要崩溃，一定不能被恐惧所吞噬，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理，一定不会被否定！！！”
“我的种种所想一定不会被你们这些狗屁神佛所否定！！！”
他抱着白欣的尸体，他站起身，他运转真气，化作雷霆，将房门击碎。
他踏出房门，步伐坚定，发誓着：“一定不能让你们如愿！我一定要活着！！！”
随后，他一步飞去，化作耀眼的雷光，击碎一切化作怪物拦路的同族，直往飞船驾驶舱飞去。
“一定要活着！！！”
来自现在的李尘岫看着这一切，感受着这份沸腾到快要炸裂的情绪，他意志有些颤动。
对！他便是如此，那份活着、求生的信念不是贪生，而是反抗，来自生命生生不息的反抗！
那是滔天怒火，亦是燃烧的生命之火，更是欲改天换地的革天之火！！
他心中情绪快要压制不住，他在过去的自己身上感受着那份来自道祖压迫的无尽恐惧，他心中没有任何犹疑。
纵使不知祸福，纵使分不清虚幻，他也决定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逃避！
......
过往的李尘岫心中冷静，看着紧闭的驾驶舱门，大声道：“叶絔天人，你还在吗？！”
他周身电光时不时击向四周欲要扑咬而来面容身体已经扭曲崩溃的同族。
他望着阻挡了神念查看的驾驶舱门，冷静着再次叫道：“叶絔天人？！”
他见没有回应，也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
来自现在的李尘岫意志，却是看到了驾驶舱内部的情形。
只见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身影与光球中的叶絔天人对峙。
那与叶絔天人对峙的女子穿着一身玄色道衣，一头青丝披在后背上飘荡，高挑媚艳的身姿踏在虚空之上。
李尘岫看着这位女子的样貌，感受着这女子的周身气息，他有些熟悉。
随即他心中灵光一闪，顿时明白女子身份。
道神莫雨璇，也就是他过去在飞船上居住的封闭房间隔壁那位道神。
“那小子竟然还没有崩溃，叶絔，你这略有波澜的情绪应该是想让那好苗子解脱吧？”
莫雨璇道神倾国倾城的清丽面容嘴角处勾勒出笑意，带着几分邪气。
光球中的叶絔天人显出身形，她英气精致的面容眼眸中尽是冷漠，平静道：“若非你有着道祖之力加持，又岂能在这里堵住我？”
“没你堵住我，莫说外面的李尘岫，便是整个飞船的生灵，也尽能被我解脱。”
她说着，冷冷看向莫雨璇，冰冷道：“谁将你放出来的？看来这一方向的叛徒是我这飞船上的那几位造物境。”
莫雨璇嗤笑一声，不屑道：“你想在这艘飞船上生命的心灵深处留下痕迹吗？无用之举，道祖已经锁定这一方向虚无中的过去未来现在，你们已无一丝生机！”
叶絔闻言冷笑道：“我等无一丝生机？那你又岂能逃脱，还不是要葬在你皈依的诸天神佛手下？”
“哈哈哈！”
莫雨璇闻言不禁大声笑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狂热：“我已皈依天尊，早就脱离苦海，今朝死于道祖手中，正是我解脱之时！！！”
叶絔眼眸目光依旧冷淡，她平静地看着莫雨璇，淡淡道：“莫雨璇，我们该上路了。”
她说着，身躯大放光明，将莫雨璇包容。
莫雨璇感受着炽热的光芒，神情不由惊慌，连忙大声凄厉叫道：“你什么时候完成的道融？！你明明已经被我限制了！！”
叶絔眼眸变得柔和，轻语道：“走吧，雨璇，这次你是真的解脱了。”
莫雨璇连连反抗，体内巨大的能量波动传出，欲以自身大道击碎面前的光芒，但却被光芒死死锁住，她周身的气息释放不能。
“你不能如此！我已皈依天尊，我要脱离苦海！叶絔！你不能如此！”
莫雨璇声音渐渐变得虚弱，但仍旧激烈地反抗着。
叶絔没有再理会莫雨璇的反抗，感受着自身逐渐融于虚空的先天大道，她转头对着舱门说道：“每艘飞船的驾驶舱都位于无尽高处，时空长河之外，这里道祖不能直接干预。”
“所以，我在这里留下话语，给那不知是否存在的后来者。”
她说到这，眼眸中流露出悲悯：“道祖此番手段，是欲让这一方向的所有生命永不得解脱。”
“物质不灭，不过粉碎。”
“生命的灵光消散之后便会回返虚无，而后无尽岁月后再次重聚出与今日一模一样的生命灵光。”
“道祖以恐惧和绝望折磨太初宇宙的生灵，便是飞船上所有生命中的灵光坠入无间炼狱，不得解脱，永返虚无，纵使无尽岁月后，也不愿重聚灵光，重回尘世间。”
“如此，彻底抹杀太初宇宙生灵的一切可能性。”
李尘岫闻言意志震动，原来如此。
叶絔说着眸光渐渐坚决：“所以，后来者，你回到这副场景，若想解脱，只有绽放。”
“如我一般绽放！”
叶絔话落，她身上光明更甚，身上似环绕着超脱的气息，她道：“圣皇曾有一题，后来者想必也知道。”
“那一题是吃人之神与被吃之人。”
“答案有反抗和逃离，此中之解，只为一丝生机，以这一丝生机保全其灵光。”
“但圣皇未公言绝境之中又该何解。”
“如今，我告诉你。”
“以身作柴，以心为烛，点燃其灵，照彻前方。更以一点薪火，于虚无之中传承后世。”
“纵不敌彼岸神通，亦要让其不得其愿，以一丝火光刺疼其眼，这亦是生命之不息，大道之真理！”
叶絔言罢，身躯完全光化，已不见具体的形体，此后光明完全绽放，照彻十方，融解驾驶舱中的一切。
那份炽热让李尘岫的意志都感到灼痛。
李尘岫意志灼痛缓和，光芒消散之后，立刻再看向驾驶舱。
却见，光芒消散之后，驾驶舱中已无一丝身影，只余白茫茫一片。
李尘岫怔怔，感受着还未消散的灼热，心灵不由地被完全引动，似乎只差时机便可点燃。
想到此，李尘岫再次将视角切回到过去的自己身上。
“是你吗，陈汐同志？”
白欣还未想清楚，李尘岫便开口回问道。
房门彻底打开，一道高挑倩影站在门侧，她美艳媚丽的面容毫无血色，苍白地望着李尘岫，口中喃喃着：“尘岫同志，你竟然还清醒，太好了！”
李尘岫闻言心中疑惑，随后神念一扫周围，当看到隔壁房间的情形时，他微微一怔，随后心中满是叹息悲伤。
陈汐身体颤抖着，语气中带着些许激动：“尘岫同志，白欣同志，先进我的房间吧。”
李尘岫面上并无异色，只是点了点头，御空飞行进陈汐的房间。
白欣也没察觉到异常，只是静静地依偎在李尘岫怀中，随李尘岫一起进了房间。
陈汐颤抖着身躯将房门关闭。
李尘岫看着房间，只见屋内灯光明亮，干净整洁，连床上的铺盖都叠的整整齐齐，对比外面的混乱，房间里毫无疑问带着生活的气息，让人感到几分温暖。
不过，李尘岫哪怕不用神念，也察觉一些家具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刚不久。
陈汐一边从热水壶中倒出两杯热水，一边说道：“现在飞船上尽是道祖压迫下的绝望与恐惧，飞船上的大多生命也被这绝望与恐惧扭曲，不管是心灵，亦或者精神和肉体。”
陈汐说着，将倒了半满的两个水杯递给李尘岫与白欣，同时叹声道：“连我这样的御器境修士都快坚持不住了。”
白欣拿着水杯，正欲喝下热水滋润有些干燥的口舌，却被李尘岫伸手拦下。
李尘岫望着面前穿着白色医生制服，身姿面容娇艳动人的陈汐，眼中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悲哀。
陈汐身躯微微颤抖，但仍旧尽可能的用平和语气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喝水，不觉得口渴吗？”
李尘岫闻言眼中悲哀更重。
白欣也意识到了不对，发颤的身躯紧紧依偎在李尘岫的怀中。
陈汐语气逐渐变得颤抖惊恐：“你们为什么不喝水？”
她见李尘岫仍旧毫无反应，只是轻抱着白欣，静静地望着她。
她不由语气变得激动：“为什么不喝！”
随后她身躯剧烈颤抖着，脸上带着几分扭曲，厉声叫着：“喝啊！快喝啊！！”
她说着，只见一手轻挥，一件件利器兵刃凭空出现，用着瘆人阴冷地声音叫着：“快喝啊！你们快喝啊！”
陈汐见李尘岫于白欣不为所动，面容大为扭曲，直接驭使着环绕在她周身的兵刃刺向李尘岫与白欣。
李尘岫叹息一声，真气化形，雷光闪烁，后发先至击中了陈汐，击穿了陈汐的心脏位置。
刺过来的兵器被真气化作的光雾挡住，陈汐心脏被击穿后，双目无神地倒在地上，艳丽丰满的身躯倒在血泊之中。
此刻，她脸蛋的扭曲消失，反而带着些许笑容，颤声说道：“谢...谢...你....尘岫...同志......”
“虽然...死亡...不...是...解脱......”
“但...我...死了...也就不会...在恐惧...扭曲...之下...伤害...他人...来...发泄...了......”
“所以...谢谢...你...同志......”
她说到这，气息停止，微笑着失去了生命。
李尘岫神念查看着隔壁房间一具具被肢体不全的尸体，他再看着陈汐僵硬微笑面容下藏着的深深恐惧与绝望，他深深叹息一声。
忽地，李尘岫只觉脸颊被温暖触碰，他低头看去，只见白欣朝他露出温婉的笑容。
白欣对着李尘岫温婉笑着说道：“谢谢你，尘岫。”
“谢谢你陪我到这，陪我到生命的最后。”
李尘岫闻言眼眶泛红，他怔怔地望着白欣那美丽温柔的面容，他连连摇头，带着几分哽咽：“不要，白欣......”
白欣脸蛋上失去一切血色，好似没有了生机，她温柔笑着：“别哭，尘岫，我只是不想让你更伤心了。”
“我快控制不住那份恐惧了，在被绝望与恐惧吞噬之前，我想以这般最完整的姿态死在你的怀中......”
“我不能再陪你了，我祈祷着你能够活下来，但又似乎觉得毫无希望......”
“我总是这样没用，只能这般自私地死在你的怀中。”
李尘岫泪水流下，哽咽着泣声道：“没有...没有...白欣...你是我的...爱人...亲人...你怎会...没用...呢......”
白欣心中虽然满是恐惧与绝望，但她仍旧保持着温柔的笑容：“不要再哭了，一百多岁了，怎么哭的像个孩子似的。”
她轻轻地说道：“尘岫啊，你不要像我这般满是恐惧地死去，这样很难受，我不希望你这样......”
“当然，我哪怕知道没有用，我也在祈祷，向诸位先贤，向历任圣皇们，向太上...祂们祈祷，祝愿你能够解脱，能够平安，能够无恙，能够活着......”
“这也是我唯一所能做到了......”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要保重啊......”
“我再也不能等待着你了.......”
“永别了，尘岫，我珍重的爱人......”
她说完，眼中彻底失去神采，身体中的生机完全消散。
李尘岫感受着怀中白欣那临死前仍旧剧烈颤抖的身躯，感受着白欣临死之际身躯颤抖之下的极致恐惧，他双目血红：“为什么......”
“为什么！！！”
他悲痛之下，胸中火焰似要炸裂，他情绪再控制不住，怒声向着虚空斥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些诸天神佛就一定要如此！！”
“为什么非要折磨我们至此！！！”
“家园没了，亲人没了，一切都没了，为什么连死亡都不让我们解脱！！！”
“为什么！！！”
但他的怒吼，虚空并没有回应，冰冷而淡漠。
李尘岫身躯中血液似要燃尽，他怒睁着血红的双眼，他对着虚空大声自语道：“我要活着，哪怕再怎样也要活着，不能崩溃，不能让你们这些神佛如愿！！”
他似在对着自己发誓，对着自己道心，对着自己心灵深处发誓：“一定要活着，一定不要崩溃，一定不能被恐惧所吞噬，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理，一定不会被否定！！！”
“我的种种所想一定不会被你们这些狗屁神佛所否定！！！”
他抱着白欣的尸体，他站起身，他运转真气，化作雷霆，将房门击碎。
他踏出房门，步伐坚定，发誓着：“一定不能让你们如愿！我一定要活着！！！”
随后，他一步飞去，化作耀眼的雷光，击碎一切化作怪物拦路的同族，直往飞船驾驶舱飞去。
“一定要活着！！！”
来自现在的李尘岫看着这一切，感受着这份沸腾到快要炸裂的情绪，他意志有些颤动。
对！他便是如此，那份活着、求生的信念不是贪生，而是反抗，来自生命生生不息的反抗！
那是滔天怒火，亦是燃烧的生命之火，更是欲改天换地的革天之火！！
他心中情绪快要压制不住，他在过去的自己身上感受着那份来自道祖压迫的无尽恐惧，他心中没有任何犹疑。
纵使不知祸福，纵使分不清虚幻，他也决定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逃避！
......
过往的李尘岫心中冷静，看着紧闭的驾驶舱门，大声道：“叶絔天人，你还在吗？！”
他周身电光时不时击向四周欲要扑咬而来面容身体已经扭曲崩溃的同族。
他望着阻挡了神念查看的驾驶舱门，冷静着再次叫道：“叶絔天人？！”
他见没有回应，也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
来自现在的李尘岫意志，却是看到了驾驶舱内部的情形。
只见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身影与光球中的叶絔天人对峙。
那与叶絔天人对峙的女子穿着一身玄色道衣，一头青丝披在后背上飘荡，高挑媚艳的身姿踏在虚空之上。
李尘岫看着这位女子的样貌，感受着这女子的周身气息，他有些熟悉。
随即他心中灵光一闪，顿时明白女子身份。
道神莫雨璇，也就是他过去在飞船上居住的封闭房间隔壁那位道神。
“那小子竟然还没有崩溃，叶絔，你这略有波澜的情绪应该是想让那好苗子解脱吧？”
莫雨璇道神倾国倾城的清丽面容嘴角处勾勒出笑意，带着几分邪气。
光球中的叶絔天人显出身形，她英气精致的面容眼眸中尽是冷漠，平静道：“若非你有着道祖之力加持，又岂能在这里堵住我？”
“没你堵住我，莫说外面的李尘岫，便是整个飞船的生灵，也尽能被我解脱。”
她说着，冷冷看向莫雨璇，冰冷道：“谁将你放出来的？看来这一方向的叛徒是我这飞船上的那几位造物境。”
莫雨璇嗤笑一声，不屑道：“你想在这艘飞船上生命的心灵深处留下痕迹吗？无用之举，道祖已经锁定这一方向虚无中的过去未来现在，你们已无一丝生机！”
叶絔闻言冷笑道：“我等无一丝生机？那你又岂能逃脱，还不是要葬在你皈依的诸天神佛手下？”
“哈哈哈！”
莫雨璇闻言不禁大声笑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狂热：“我已皈依天尊，早就脱离苦海，今朝死于道祖手中，正是我解脱之时！！！”
叶絔眼眸目光依旧冷淡，她平静地看着莫雨璇，淡淡道：“莫雨璇，我们该上路了。”
她说着，身躯大放光明，将莫雨璇包容。
莫雨璇感受着炽热的光芒，神情不由惊慌，连忙大声凄厉叫道：“你什么时候完成的道融？！你明明已经被我限制了！！”
叶絔眼眸变得柔和，轻语道：“走吧，雨璇，这次你是真的解脱了。”
莫雨璇连连反抗，体内巨大的能量波动传出，欲以自身大道击碎面前的光芒，但却被光芒死死锁住，她周身的气息释放不能。
“你不能如此！我已皈依天尊，我要脱离苦海！叶絔！你不能如此！”
莫雨璇声音渐渐变得虚弱，但仍旧激烈地反抗着。
叶絔没有再理会莫雨璇的反抗，感受着自身逐渐融于虚空的先天大道，她转头对着舱门说道：“每艘飞船的驾驶舱都位于无尽高处，时空长河之外，这里道祖不能直接干预。”
“所以，我在这里留下话语，给那不知是否存在的后来者。”
她说到这，眼眸中流露出悲悯：“道祖此番手段，是欲让这一方向的所有生命永不得解脱。”
“物质不灭，不过粉碎。”
“生命的灵光消散之后便会回返虚无，而后无尽岁月后再次重聚出与今日一模一样的生命灵光。”
“道祖以恐惧和绝望折磨太初宇宙的生灵，便是飞船上所有生命中的灵光坠入无间炼狱，不得解脱，永返虚无，纵使无尽岁月后，也不愿重聚灵光，重回尘世间。”
“如此，彻底抹杀太初宇宙生灵的一切可能性。”
李尘岫闻言意志震动，原来如此。
叶絔说着眸光渐渐坚决：“所以，后来者，你回到这副场景，若想解脱，只有绽放。”
“如我一般绽放！”
叶絔话落，她身上光明更甚，身上似环绕着超脱的气息，她道：“圣皇曾有一题，后来者想必也知道。”
“那一题是吃人之神与被吃之人。”
“答案有反抗和逃离，此中之解，只为一丝生机，以这一丝生机保全其灵光。”
“但圣皇未公言绝境之中又该何解。”
“如今，我告诉你。”
“以身作柴，以心为烛，点燃其灵，照彻前方。更以一点薪火，于虚无之中传承后世。”
“纵不敌彼岸神通，亦要让其不得其愿，以一丝火光刺疼其眼，这亦是生命之不息，大道之真理！”
叶絔言罢，身躯完全光化，已不见具体的形体，此后光明完全绽放，照彻十方，融解驾驶舱中的一切。
那份炽热让李尘岫的意志都感到灼痛。
李尘岫意志灼痛缓和，光芒消散之后，立刻再看向驾驶舱。
却见，光芒消散之后，驾驶舱中已无一丝身影，只余白茫茫一片。
李尘岫怔怔，感受着还未消散的灼热，心灵不由地被完全引动，似乎只差时机便可点燃。
想到此，李尘岫再次将视角切回到过去的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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