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棺底有图
时怀安敲了敲棺材内里的底部，又敲了敲棺材外壁，四处摸索，并无夹层。
他不死心，将严翁的尸身抬出棺材，妥善安放后，把棺材放倒，一眼看去，棺材底部似有什么纹路！
棺木颜色颇深，时怀安蹲下身去，对着光一寸一寸探过去，发现确实有起伏的纹样线条，他道：“棺材底部有纹样，取纸墨来，将这纹样拓下来。”
“是，是。”陆邕也看了个真切，连忙准备去了。
陆邕小心地将纹样拓在纸上，此时能清晰地分辨出，纹样上是一只伸展翅膀，却被绳索缠绕层层绑缚的鸟，鸟的脚底有火纹，头顶有水纹，看不出是何种鸟，只是这纹样瞧着诡异的很，被刻在棺材底，不知是何用意。
而且这纹样和棺材融为一体，应是先刻了纹样，再上的漆，如此看来，这洪记寿材铺，一定知情。
时怀安问陆邕：“你可曾见过这纹样？”
陆邕一直在看此图，听到时怀安问自己，抬头道：“倒是不曾见过，不过将纹样刻在棺材底部，有些古怪。”
时怀安也这般认为，他吩咐道：“让人再拓一张图，拿去洪记寿材铺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陆邕很快又拓了一张图下来，让捕快带着去西市了。
严小郎君也觉察出他们恐怕被利用了，便道：“少卿，可要去查查那术士，我还记得他的扮相。”
“如此甚好，烦请严小郎君告知捕快，让捕快去坊市打探一番，那人若真是术士，或许还能寻到踪迹，那人若是有人刻意假扮，只怕就踪迹全无了。”
严小郎君点了点头，将自己所知告诉捕快。
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时怀安微微蹙眉，从静住寺的案子可以看出，这生事之人喜好宣告他的存在，又太过擅于隐匿，这案子要如何查下去？接下来还会有其他尸骸被发现吗？
肯定有的，若是五行，只现其二，且现在已经出现的尸块，并不仅仅是四肢或者躯干，而是特定的部位，这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用意！
陆邕见时怀安在走神，知晓他在思索案情，便对严小郎君道：“您放心，少卿定会尽快查出分尸之人，给你们一个交代，只是令堂与……舅父，得送去大理寺过审，家中一切，日后便要靠您主持了。”
严小郎君愣愣地看着陆邕，顿时觉得身上被压下了千斤重担，严小郎君回头看向阿娘，欲语泪先流，又看了看死状狰狞的严翁，也不知是否应该去找其他寿材铺，重新定做棺材。
暂且没有其他发现，时怀安等人离开青龙寺往回走，现在已是辰时二刻。
还未到大理寺，有捕快寻了过来，看到他们一行，急声道：“少卿！少卿！修政坊！”
走近了才发现，捕快身旁还跟着一个人，陆邕无暇顾及，急声问道：“修政坊也发现尸块了？”
捕快使劲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这一处接一处的，总感觉被什么牵着往前，时怀安问：“在修政坊何处发现的？”
捕快咽了口唾沫，一旁的男子神色地莫名道：“回少卿，小人是巡街使徐光，尸块最先是一位妇人发现的，她说、说这是在殷屠户的肉摊上买的肉。”
时怀安顿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庆幸这会谢行之不在，便抱拳道：“烦请徐使带路。”
走了两步，时怀安突然顿住，行在他身后的陆邕来不及停步，差点撞了上去。
时怀安问道：“尸块是何时发现的？”
徐光答道：“是辰初。”
时怀安面容严峻，心中思索着，不仅是尸块的部位，案发的时辰似乎也有讲究，
第一案是寅时初，第二起是卯时初，第三起是辰时初，难不成每个时辰之初，便会有一个案子吗？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众人在徐光的带领下，来到修政坊，此处房屋散落分布，住的大多都是些寻常百姓，这会都在热热闹闹地庆立春，看到巡街使纷纷打招呼，见着时怀安等生面孔，都忍不住悄悄打量。
此时，修政坊临近晋昌坊的一个肉摊上，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为首的一个身量丰腴的大娘，她正破口大骂道：“杀猪的，你还是不是人？这明明是人肉，你还敢卖？！你是不是杀人了？是不是杀人了！？”
“就是！就是！”周围的人们都跟着起哄。
“殷屠户，你杀猪杀多了，还学会杀人了？”
殷屠户高高瘦瘦，他面不改色一边剁肉一边笑得不阴不阳道：“李大娘，你说这是在我摊子上拿的，我怎么不知道，也没见你给钱啊？”
李大娘地动了动眼珠子，心虚道：“给什么钱，这是人的腚，你杀了人，还敢卖肉要钱？”
殷屠户冷哼了两声道：“这真要是老子做下的，老子能将人肉放在肉铺上坏自己的生意？”
是啊，图什么呢？原本七嘴八舌的人们静了静。
李大娘不甘心，撇嘴道：“我不管，赔钱，快赔钱！”
殷屠户将剁肉刀往案板上狠狠一剁，狠厉道：“你不是说老子会杀人吗？要不要老子杀给你瞧瞧？！”
李大娘一哆嗦，身子一扭，就往地上一坐，撒泼道：“大伙儿快瞧啊！屠户杀人呐！杀人呐！”
殷屠户懒得理这婆娘，拿了刀继续剁肉，往日，他都在东市卖肉，今日立春，他一早就将几家大主顾所需的肉都配齐送了过去，收了摊，想回家喝些酒庆贺庆贺，奈何街坊邻居都想在今日买些肉，吃顿好的。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殷屠户又取了存的肉出来，就在家门口支了个摊儿，卖起肉来，不料碰上这么个泼妇，真是，他还想早些去喝酒呢。
好些要买肉的人，也不敢得罪殷屠户，都规规矩矩买了肉离开了，只有李大娘还在地上哭天抢地。
时怀安他们看到时，就看到这一幕，时怀安问身边的徐光：“尸块就是这位妇人发现的？”
徐光点头道：“是，辰初那会，小人正在巡街，记得更鼓刚过，那李大娘突然开门冲出来，抓着小人就说殷屠户家卖人肉，还拿给小人看了，小人让她先在家中等候，没找到她去找殷屠户麻烦了。”
方才他们去李大娘家看过了，无人在家，这才来殷屠户家这边。
捕快们的到来，让人群自动分开，李大娘一见是官差，立马爬起来道：“官爷！官爷！快将殷屠户抓起来！他，他杀人了！呐，证据，证据在这！”
李大娘指着肉案上的布包，得意地看着殷屠户，殷屠户冷冷地扫了眼时怀安等人，嗤笑一声，继续剁肉剔骨。
殷屠户的手法娴熟，工具齐全，确实像是会分尸的。
他不死心，将严翁的尸身抬出棺材，妥善安放后，把棺材放倒，一眼看去，棺材底部似有什么纹路！
棺木颜色颇深，时怀安蹲下身去，对着光一寸一寸探过去，发现确实有起伏的纹样线条，他道：“棺材底部有纹样，取纸墨来，将这纹样拓下来。”
“是，是。”陆邕也看了个真切，连忙准备去了。
陆邕小心地将纹样拓在纸上，此时能清晰地分辨出，纹样上是一只伸展翅膀，却被绳索缠绕层层绑缚的鸟，鸟的脚底有火纹，头顶有水纹，看不出是何种鸟，只是这纹样瞧着诡异的很，被刻在棺材底，不知是何用意。
而且这纹样和棺材融为一体，应是先刻了纹样，再上的漆，如此看来，这洪记寿材铺，一定知情。
时怀安问陆邕：“你可曾见过这纹样？”
陆邕一直在看此图，听到时怀安问自己，抬头道：“倒是不曾见过，不过将纹样刻在棺材底部，有些古怪。”
时怀安也这般认为，他吩咐道：“让人再拓一张图，拿去洪记寿材铺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陆邕很快又拓了一张图下来，让捕快带着去西市了。
严小郎君也觉察出他们恐怕被利用了，便道：“少卿，可要去查查那术士，我还记得他的扮相。”
“如此甚好，烦请严小郎君告知捕快，让捕快去坊市打探一番，那人若真是术士，或许还能寻到踪迹，那人若是有人刻意假扮，只怕就踪迹全无了。”
严小郎君点了点头，将自己所知告诉捕快。
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时怀安微微蹙眉，从静住寺的案子可以看出，这生事之人喜好宣告他的存在，又太过擅于隐匿，这案子要如何查下去？接下来还会有其他尸骸被发现吗？
肯定有的，若是五行，只现其二，且现在已经出现的尸块，并不仅仅是四肢或者躯干，而是特定的部位，这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用意！
陆邕见时怀安在走神，知晓他在思索案情，便对严小郎君道：“您放心，少卿定会尽快查出分尸之人，给你们一个交代，只是令堂与……舅父，得送去大理寺过审，家中一切，日后便要靠您主持了。”
严小郎君愣愣地看着陆邕，顿时觉得身上被压下了千斤重担，严小郎君回头看向阿娘，欲语泪先流，又看了看死状狰狞的严翁，也不知是否应该去找其他寿材铺，重新定做棺材。
暂且没有其他发现，时怀安等人离开青龙寺往回走，现在已是辰时二刻。
还未到大理寺，有捕快寻了过来，看到他们一行，急声道：“少卿！少卿！修政坊！”
走近了才发现，捕快身旁还跟着一个人，陆邕无暇顾及，急声问道：“修政坊也发现尸块了？”
捕快使劲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这一处接一处的，总感觉被什么牵着往前，时怀安问：“在修政坊何处发现的？”
捕快咽了口唾沫，一旁的男子神色地莫名道：“回少卿，小人是巡街使徐光，尸块最先是一位妇人发现的，她说、说这是在殷屠户的肉摊上买的肉。”
时怀安顿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庆幸这会谢行之不在，便抱拳道：“烦请徐使带路。”
走了两步，时怀安突然顿住，行在他身后的陆邕来不及停步，差点撞了上去。
时怀安问道：“尸块是何时发现的？”
徐光答道：“是辰初。”
时怀安面容严峻，心中思索着，不仅是尸块的部位，案发的时辰似乎也有讲究，
第一案是寅时初，第二起是卯时初，第三起是辰时初，难不成每个时辰之初，便会有一个案子吗？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众人在徐光的带领下，来到修政坊，此处房屋散落分布，住的大多都是些寻常百姓，这会都在热热闹闹地庆立春，看到巡街使纷纷打招呼，见着时怀安等生面孔，都忍不住悄悄打量。
此时，修政坊临近晋昌坊的一个肉摊上，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为首的一个身量丰腴的大娘，她正破口大骂道：“杀猪的，你还是不是人？这明明是人肉，你还敢卖？！你是不是杀人了？是不是杀人了！？”
“就是！就是！”周围的人们都跟着起哄。
“殷屠户，你杀猪杀多了，还学会杀人了？”
殷屠户高高瘦瘦，他面不改色一边剁肉一边笑得不阴不阳道：“李大娘，你说这是在我摊子上拿的，我怎么不知道，也没见你给钱啊？”
李大娘地动了动眼珠子，心虚道：“给什么钱，这是人的腚，你杀了人，还敢卖肉要钱？”
殷屠户冷哼了两声道：“这真要是老子做下的，老子能将人肉放在肉铺上坏自己的生意？”
是啊，图什么呢？原本七嘴八舌的人们静了静。
李大娘不甘心，撇嘴道：“我不管，赔钱，快赔钱！”
殷屠户将剁肉刀往案板上狠狠一剁，狠厉道：“你不是说老子会杀人吗？要不要老子杀给你瞧瞧？！”
李大娘一哆嗦，身子一扭，就往地上一坐，撒泼道：“大伙儿快瞧啊！屠户杀人呐！杀人呐！”
殷屠户懒得理这婆娘，拿了刀继续剁肉，往日，他都在东市卖肉，今日立春，他一早就将几家大主顾所需的肉都配齐送了过去，收了摊，想回家喝些酒庆贺庆贺，奈何街坊邻居都想在今日买些肉，吃顿好的。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殷屠户又取了存的肉出来，就在家门口支了个摊儿，卖起肉来，不料碰上这么个泼妇，真是，他还想早些去喝酒呢。
好些要买肉的人，也不敢得罪殷屠户，都规规矩矩买了肉离开了，只有李大娘还在地上哭天抢地。
时怀安他们看到时，就看到这一幕，时怀安问身边的徐光：“尸块就是这位妇人发现的？”
徐光点头道：“是，辰初那会，小人正在巡街，记得更鼓刚过，那李大娘突然开门冲出来，抓着小人就说殷屠户家卖人肉，还拿给小人看了，小人让她先在家中等候，没找到她去找殷屠户麻烦了。”
方才他们去李大娘家看过了，无人在家，这才来殷屠户家这边。
捕快们的到来，让人群自动分开，李大娘一见是官差，立马爬起来道：“官爷！官爷！快将殷屠户抓起来！他，他杀人了！呐，证据，证据在这！”
李大娘指着肉案上的布包，得意地看着殷屠户，殷屠户冷冷地扫了眼时怀安等人，嗤笑一声，继续剁肉剔骨。
殷屠户的手法娴熟，工具齐全，确实像是会分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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