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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梅妃之谜

    谢行之哪里肯信,时怀安就道:“寺卿,咱们这边刚发现人皮,那边就报梅妃失踪了,您说巧不巧?那人皮鼓面上的胎记,似乎就是为了证明那是梅妃的皮,才出现在那里,您说奇不奇?”

    谢行之望着时怀安,有些迷糊又好像明悟了些什么,时怀安见状,继续道:“也就是说,做下此事之人要让我们以为两件事,第一,梅妃遇害了,第二,梅妃的皮被制成了鼓面。”

    谢行之下意识问:“为何?”

    时怀安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道:“有个问题,下官一直想不通,凶手为何一定要把有着可以辨别身份的胎记的人皮,推到天子面前,这件事解开了,或许就能知晓有关幕后操控者的线索了。”

    谢行之也陷入了沉思,时怀安抬眼望向远方,眯了眯眼道:“寺卿,咱们不能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得有自己的判断,首先,那鼓面确实是人皮无疑,至于是不是梅妃的,暂且无法下定论,胎记是可以做出来的,既然能让天子信以为真,说明操控者知晓梅妃身上胎记的模样,有可能是偷窥,有可能是从贴身侍候梅妃的婢女那里得知,这是一条线。”

    谢行之惊讶道:“所以出发前,你让我去打听梅妃的贴身婢女,是否有人知晓梅妃的胎记,是否将此事泄露出去。”

    “有吗?”

    “没有。”

    时怀安啧啧两声:“要么是偷窥而得,要么是有人撒谎,究竟是哪一种,暂且不得而知。”

    时怀安继续道:“我们可以有几种假设,第一,那就是梅妃的皮,梅妃遇害,但目前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谢行之立即坐直了身子:“梅妃,还有可能活着?”

    时怀安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谁说被剥了皮,就一定会死?只要伤口处理的妥当,说不定还会有口气呢?”

    谢行之凑近了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时怀安道:“若人皮是人生前剥下的,皮肉边缘向内卷缩,背面疮口有血水和血块,若是死后剥下的,皮肉不内卷,发白,无血流。”

    谢行之瞠目结舌:“因而,你那会验出来,那是生前剥下来的人皮?”

    时怀安点头:“操控者故意让齐欢不要清洗人皮,就是要让我们验出来,这是人生前剥下来的皮。不过,只要是生前剥下来的皮,就算是清洗过,用力挤,肉里还是会有清血流出。”

    所以,他只说有人被害,可没说有人被杀。

    谢行之无奈又气恼:“你、你……这么重大的发现,你不早些告知与我?”

    时怀安状似无辜地说:“下官若是提前告知,岂不是会影响您的判断?”

    谢行之一口气呛得直咳嗽,时怀安十分体贴地奉上一杯热茶,对谢行之的吹胡子瞪眼,装作没看见,继续道:“被剥下皮肉之时,梅妃还活着,可是之后可能因没有处理伤口而死,或者被操控者所杀,这就说明操控者需要梅妃死,若是发现了梅妃的尸骨,说明梅妃对他没有用处,若是没有发现,有可能是梅妃对他还有用处,无论死活。”

    谢行之喝了热茶,不作声,他气恼,他听得头晕。

    时怀安也没指望他说些什么,自顾自地也喝了口茶,道:“第二种假设,这人皮不是梅妃的,这其中的可能性就更多了。”

    谢行之继续喝茶,他年纪大了,脑子不够用了,让年轻人费脑子去吧,他听着就好。

    时怀安说道:“操控者伪造了梅妃的人皮,让我们觉得他对梅妃下了手,会不会发现梅妃的尸骨,取决于梅妃对操控者是否有用,可既然梅妃都落在了操控者手里,为何不直接用梅妃的皮,而是伪造呢?”

    不知道,我想不通,您继续,谢行之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时怀安晃了晃杯中所剩无几的茶,道:“还有一种可能,梅妃参与了此事,她让别人的皮替代了她自己的,让人以为遇害的人是她,而她金蝉脱壳。”

    还有这种操作,谢行之睁大了眼,适时开口:“分析了这么多,你认为到底是哪种情况呢?”

    时怀安一口将茶饮尽,苦笑道:“如今证据太少,下官也说不准。”

    得,听了个寂寞。

    谢行之正欲发火,时怀安又道:“现在既然没有找到尸身,要么梅妃已死,被操控者藏了起来,为日后所用,要么梅妃还活着,她就是那个操控者。”

    这不还是跟没说一样吗?

    时怀安也在沉思,目前能破局的法子唯有两个,一是找到梅妃的尸骨,二是证明那胎记的真假。

    时怀安抬起头来,问道:“您确定上阳宫所有地方,都找过了,确实没有梅妃的尸骨?”

    谢行之哑然,本来他觉得他已经掘地三尺了,可时怀安这么一问,他又不那么确定了:“要不,我再回去找一遍?”

    时怀安问道:“您应该刚去跟圣上复命,这会就说自己不确定,您确定圣上不会龙颜大怒?”

    ……不太确定……谢行之哀怨地瞅着时怀安。

    时怀安又道:“这人皮案与今日之事也有关联,青房君说,这人皮的出现,就是开启此阵法的钥匙。”

    “什么!?”谢行之一下子站起来:“你下回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别说一半留一半,老夫都快被你整出病来了!”

    时怀安丝毫不觉得愧疚,道:“今日的案子是从寅时开始,寅时在艮位,兴庆宫也在艮位,今日出现的尸块是人体的各个部位,而兴庆宫中的是人皮,包裹着人体的所有部位,便是阵法的开端。”

    谢行之又重重地坐回椅子,好一会才道:“……每个坊那么大,线索又少,如何能来得及赶在对方之前找到尸块?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时怀安道:“因而,顾氏姐弟去找尸块所在,而我们得通过这一桩桩案子,找出幕后人的身份,现在您回来了,案子交给您和许韫,我也去找尸块,有了蛛丝马迹,你们传信与我便是。”

    “那这金宅的案子?”

    “您来了,这不就交给您了。”

    “我、我什么都不清楚啊!”

    “那我与您讲讲……这个……”

    “不如……解决了金宅的案子再去?”

    “行,您来之前,我准备去……哦,准备先去看金二娘的房间。”

    “那老夫……”

    “您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先在此休息片刻,待我将金宅的案子解决。”

    “也好。”

    待时怀安出去了,谢行之嘀咕道:“你还知道我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啊,不省心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