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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闻寇

    “殿下,此乃长乐县显应宫!”唐知府说道。

    “走吧,随孤前去拜拜!”乘船航海之人或许别的不信,但对妈祖,不管何时都抱着敬畏之心。

    福建更是妈祖生地,此地妈祖香火鼎盛远胜其他。

    一番虔诚祷告之后,朱高煦迈步于这显应宫之中。

    “殿下,此地亦俗称大王宫,自宋始建,到如今也有近三百年了……”郭知县凑了上来。

    “得了,孤的心诚天妃已知。孤问你,刚才那个少年是什么情况?”

    “这……”

    “唐知府,看来其中真有猫腻啊!”朱高煦却是看向了一边的福州知府。

    “郭知县,你还不懂殿下的意思吗?殿下并无责怪之意,只是想问清事情原委,要不依殿下的性子,还需与你多费口舌?殿下这是信我等!”

    倒还有个明白人!

    朱高煦负手而立,目光像是在看脚下池中之鱼,但耳朵却是听着一知府、一知县的对话。

    是啊,若是没有实质性的冲突,统治阶层才本是一家,朱高煦可不是那种听一面之词的愣头青,多方取证,线索交相呼应间才能判断事情原委不是。

    即便这位长乐知县有错,朱高煦又哪有权利处理?大明有法,大明也有制,不是他一个亲王就能随意处理的。

    而他唯一有的,便是亲王这层身份带来直达天听的权利罢了。

    “说吧!”朱高煦语气幽幽,背对着两人。

    似是身后之人强烈的做了番思想斗争,片刻之后这才说道:“殿下容禀,月余前,长乐县便知晓下西洋船队将在我长乐境内泊停,后又听闻殿下乃船队正使……”

    “直接说这事儿!”

    “是,就是下官在得知殿下前来后,想着殿下可能会问及长乐县如何,便自作主张处理一些悬而未决之案。殿下,下官保证都是依大明律处理,未有一丝牟利为己。”

    “那这少年的爹呢?也是你依照大明律?”

    郭知县擦了擦额头的汗,像是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殿下,此人方才所言极不属实,他父亲犯的就是死罪,当斩首示众!”

    “哦~那他爹所犯是何罪?”

    “不遵我大明号令,不属我大明百姓,虽与我等同貌同言,但这就是藐视洪武祖制。”

    “这么说,的确不是我大明百姓了?”朱高煦听明白,这人是从海上而来。

    “这是真的,殿下!”

    “行,我知道了!”朱高煦这才背着手,向着显应宫外走去。

    朱高煦将知府、知县二人交接给郑和、王景宏,更是嘱咐一直让这两人陪着,片刻不得离开视线之外,这才背着手,溜达到了天策卫扎好的军营之中。

    “万恒志,去把人给我带上来!”朱高煦端坐军帐之中,对这少年更加有了兴趣。

    “草民陈兆顺,叩见汉王殿下!”

    “小子,挺机灵啊,这么快就打听出孤了?”

    “草民虽未曾见过殿下,但殿下帅旗上的字儿,草民还是认得的。”陈兆顺匍匐在地,言语依旧伶俐。

    “这么说,你认字儿喽?读过书?”

    “草民一家虽孤悬海外,但也知书习礼,未有一刻敢忘自己从何而来。”

    “大、小琉球还是西洋?”朱高煦一听这姓,就开始了猜测。

    福建、广东乃至台湾、南洋的人,有着更加充沛的宗族观念,祠堂是这些人参与家族活动的重要聚集地,而陈姓在海上,可以说是一支大姓了。

    陈兆顺一听,匍匐在地的脸色更是变了变,心惊之下赶忙说道:“殿下,草民的家在小琉球。”

    “鸡笼还是北港?”

    元时,称台湾为琉球,曾设澎湖巡检司。而到了大明立国,洪武帝更是做了更进一步的划分,有大、小琉球之称。

    大琉球是琉球群岛,大琉球诸国曾在洪武年间朝奉大明,成为的藩属国。而小琉球,也就是台湾,即便未曾有人来朝奉,洪武帝也将其看成一个国家,列入不征之国中。

    而鸡笼与北港,便是此时的民间称呼,鸡笼指台湾北部,也就是鸡笼山。北港便是台湾西部的港口地区。

    这足见朱高煦这小一年收集资料之全。

    “北……北港!”陈兆顺的话开始结巴。

    “行了,说说吧,你爹是怎么回事儿?”

    “殿下开恩,放草民的大伯与草民回去吧!”

    “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满嘴胡言,孤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有半点虚言,和你那县衙大牢中的“爹”秋后一同问斩。”

    “殿下,殿下,我全说!我全说!”陈兆顺再没了之前的从容。

    “从头说起!”

    “殿下,大概半年前,小琉球鸡笼山地区便有一队倭寇聚集。我陈氏一族,遵怀化大将军为祖,世代居于小琉球北港一带,耕读传家,这半年与这倭寇交锋数次,但输多胜少。

    吾伯父想着或许故国能帮我们,偷偷带着我来到长乐,数次面见长乐知县,请知县上奏,调动梅花卫所水军剿灭倭寇。

    但又恰逢长乐县无头尸案迟迟不能结案,长乐知县便将我伯父抓去县衙顶罪,更给我们冠上长乐县人氏的农籍。”

    “你们就没给那个郭知县送点?拿人手短嘛,说不准人家就把你伯父送出来了。”朱高煦倒还出起了主意。

    “这……”

    “骗咱便杀头!”

    “送了!前后送上沙金百两。”

    “这么说,是这长乐知县不地道了……”朱高煦朝着椅子上一靠,转念有说道:“陈兆顺啊,陈兆顺,孤刚说了不要骗孤,你这谎话可算是张嘴就来。

    如今日本与大明互通往来,孤可再未曾听闻倭寇在我大明海域活动,他们盘踞鸡笼,不是为打劫我大明,所为何故?”

    “殿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这一股倭寇说是从他们日本败退下来的,盘踞在鸡笼所为不知为何,但草民知道,福建每有私船出海,这股倭寇便闻风而动,好似行海上护卫之举。”

    “可知是谁的私船?”

    “福州何氏!”

    “可知福建有多少家海商?”

    “草民不知。”陈兆顺先是说道,随后又紧忙补充:“殿下,吾伯父年长,又曾经营我陈氏海贸,他或许知道更多殿下想知道的东西!”

    “万恒志!万恒志!”朱高煦突然向营帐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