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原委
朱高煦的话倒是让万恒志这个二十多岁，便身居天策卫千户高位，同时也算是汉王三卫抽调军中精锐组成，暂领指挥使的他，有了点扭捏，说道：
“卑下近来看殿下的心情似乎越发好了，这让我也敢多说话了。殿下，我不想去说书啊!”
“哈哈哈，咱不会让你去说书的，你是咱从靖难起就看中的将军！
去！接着拿我的令牌找那个长乐县知府，让他给寻一处僻静，又不能太远的地方，以五百户为一轮，熟悉新式火枪。”
朱高煦言语间就结束了这次调笑，用手背轻轻挡回万恒志递过来的鎏金腰牌，吩咐道。
“卑下遵命！”
“回来！咱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
把咱去年编进天策卫，好吃好喝伺候了一年的那几个火铳工匠单独再分一分，让他们两、三人一组，指导天策卫使用新式火铳，至于火铳战法？”朱高煦看着万恒志。
“殿下，我与麾下百户日日寻士卒推演，用的便是殿下所授三段式战法！”
“嗯！”朱高煦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说道：“等等你见到那长乐知县之后，倒也可以透露些陈家伯侄已至大营的消息，若是他旁敲侧击问起咱的态度，说的模棱两可些！”
“是！”
“把人带上来你就去办咱交代的事儿吧，船队得在这长乐待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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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之民陈泽林，叩谢汉王殿下！”
万恒志的心思其实很细，他虽未让陈泽林与陈兆顺相叙，但在进大营后，却专门绕路让其看见那黑小子活蹦乱跳的被绑在一粮车边上。
陈泽林原本如死灰一般的心，在见到远远朝他打招呼的侄子后，这才一下子复燃起来。
“先别急着谢孤，有些事本王也问过那黑小子，要是你俩说的不一样，立马砍了！”朱高煦打量了一番匍匐在地的陈泽林，这人虽黝黑，但整个人却有一股书生气。
一番问下来，起因、经过、结果倒也如陈兆顺所说一般无二。
“说说吧，怎么被这长乐知县关到大牢里了？前两次面见都没事儿，还送了沙金，怎么第三次就被抓了？孤琢磨着，你心里应该跟明镜儿似的吧？”
“殿下，原先草民心中只是怀疑，但现在已经能确认，我之所以入狱，一来是为殿下问询长乐文治时，无一余案的表面好看。二来，估计就是这福州海商何氏一族动手了。”
“他们想杀你？”朱高煦觉得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殿下，他们不想杀我。我在牢里过的挺好的，每日有清水清洁，每三日有时令水果，每五日还有海鱼。草民估计他们是打算等殿下走了，就将我放出来，只可惜……”
“只可惜这些被你这莽撞侄子，自作聪明的破坏了？所以，你现在要给孤故弄玄虚了？”朱高煦面色露出不悦。
“殿下恕罪，草民这条命全赖殿下相救，殿下想知道的，草民知无不言！”
“哦，这么快就答应，你让孤怎么信你呢？你们陈家，可也算是名门之后啊！”朱高煦眼睛微微眯着。
黑小子陈兆顺所言怀化大将军，这可是在福建地区有着神位的，唐高宗在位三十四年，共用年号十四个，堪称中华历史之最。
也就在唐高宗在位时期的凤仪二年，陈元光首任漳州刺史，将福建地区彻底融入这个国家之中，而福建民间更尊陈元光为“开漳圣王”。
至于黑小子说自己祖先为陈元光，朱高煦有点不信，这就差不多和李世民寻根到老子身上一个道理了。
“殿下说笑了，草民家先祖可能也就是怀化大将军的士卒罢了，兆顺还不懂事儿，见宗祠牌位便开始胡言。至于草民所言，殿下也皆可取证，若有虚言，斩了草民便是。
但请求殿下饶过我侄儿，兆顺之父为救草民而溺亡海中，草民曾发誓，必将此子抚养成人，就是死，草民也会死在他之前。”
“你倒是会说话，那孤问你，福建的海商有几家？”
“林、黄、何三家堪称福建海商之巨，另外小海商有一十三家，皆听从三家号令，海商船队一般入夜装货，天刚亮便出发。”
“你们陈家也在与这三家做生意？”
“前些年我们与林家为伍，只与林家做生意，只不过……”陈泽林看了一眼朱高煦。
“说吧，孤倒要听听有什么避讳。”
“只不过前几年林家出事儿了，他们在朝中做官的那位，拜了方孝孺为座师，林家现在旁系当家，海船也有三年未出海了。要不然我也不必冒险来这里……”
方孝孺？朱高煦没想到十族之事牵扯如此之深，一般人仅有九族，但朱棣杀了方孝孺十族，而这第十族便是学生。
“你这次来，不止是要请大明卫所出兵吧？更重要的，是你要重新与福建海商取得联系，对吧？”
“殿下，海外疾苦，离了大明就活不下去了。”
朱高煦鼻子里“嗤”了一口，海外疾苦不疾苦他不知道？
这些地方，除了蚊虫蚁兽多了些，其他可真没一点儿缺点，对于大明南北方的精耕细作来说，这地方堪称撒把种子就能活，活不下去？别逗了！
自古均是北方游牧往南方打，那是真的活不下去。
可曾听闻南方的这些国家在无外力的因素之下往北方打？
“黑小子说，鸡笼倭寇是海商何家的海上护卫，可有此事？”
“殿下，有此事，但却不止是何家的护卫。与其说是何氏一家，不如说这股倭寇是林家、黄家、何家集合三家之力所聘请“护院打手”。
这股倭寇不事生产，从前以劫掠小琉球部落为生。但也干大活儿，那就是为三家看好这福建外的海上商道，若是有其他海商不听三家号令私自出海，这股倭寇就负责清除这些不按规矩来的海商。
三家之首称之为【把头】，现在何家当家，何家想以更高的价格让我陈氏一族买东西，又想以更低的价格让我陈氏一族卖东西，讨价还价中，倭寇像是出场助阵，我们这才发生了冲突。”
“卑下近来看殿下的心情似乎越发好了，这让我也敢多说话了。殿下，我不想去说书啊!”
“哈哈哈，咱不会让你去说书的，你是咱从靖难起就看中的将军！
去！接着拿我的令牌找那个长乐县知府，让他给寻一处僻静，又不能太远的地方，以五百户为一轮，熟悉新式火枪。”
朱高煦言语间就结束了这次调笑，用手背轻轻挡回万恒志递过来的鎏金腰牌，吩咐道。
“卑下遵命！”
“回来！咱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
把咱去年编进天策卫，好吃好喝伺候了一年的那几个火铳工匠单独再分一分，让他们两、三人一组，指导天策卫使用新式火铳，至于火铳战法？”朱高煦看着万恒志。
“殿下，我与麾下百户日日寻士卒推演，用的便是殿下所授三段式战法！”
“嗯！”朱高煦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说道：“等等你见到那长乐知县之后，倒也可以透露些陈家伯侄已至大营的消息，若是他旁敲侧击问起咱的态度，说的模棱两可些！”
“是！”
“把人带上来你就去办咱交代的事儿吧，船队得在这长乐待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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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之民陈泽林，叩谢汉王殿下！”
万恒志的心思其实很细，他虽未让陈泽林与陈兆顺相叙，但在进大营后，却专门绕路让其看见那黑小子活蹦乱跳的被绑在一粮车边上。
陈泽林原本如死灰一般的心，在见到远远朝他打招呼的侄子后，这才一下子复燃起来。
“先别急着谢孤，有些事本王也问过那黑小子，要是你俩说的不一样，立马砍了！”朱高煦打量了一番匍匐在地的陈泽林，这人虽黝黑，但整个人却有一股书生气。
一番问下来，起因、经过、结果倒也如陈兆顺所说一般无二。
“说说吧，怎么被这长乐知县关到大牢里了？前两次面见都没事儿，还送了沙金，怎么第三次就被抓了？孤琢磨着，你心里应该跟明镜儿似的吧？”
“殿下，原先草民心中只是怀疑，但现在已经能确认，我之所以入狱，一来是为殿下问询长乐文治时，无一余案的表面好看。二来，估计就是这福州海商何氏一族动手了。”
“他们想杀你？”朱高煦觉得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殿下，他们不想杀我。我在牢里过的挺好的，每日有清水清洁，每三日有时令水果，每五日还有海鱼。草民估计他们是打算等殿下走了，就将我放出来，只可惜……”
“只可惜这些被你这莽撞侄子，自作聪明的破坏了？所以，你现在要给孤故弄玄虚了？”朱高煦面色露出不悦。
“殿下恕罪，草民这条命全赖殿下相救，殿下想知道的，草民知无不言！”
“哦，这么快就答应，你让孤怎么信你呢？你们陈家，可也算是名门之后啊！”朱高煦眼睛微微眯着。
黑小子陈兆顺所言怀化大将军，这可是在福建地区有着神位的，唐高宗在位三十四年，共用年号十四个，堪称中华历史之最。
也就在唐高宗在位时期的凤仪二年，陈元光首任漳州刺史，将福建地区彻底融入这个国家之中，而福建民间更尊陈元光为“开漳圣王”。
至于黑小子说自己祖先为陈元光，朱高煦有点不信，这就差不多和李世民寻根到老子身上一个道理了。
“殿下说笑了，草民家先祖可能也就是怀化大将军的士卒罢了，兆顺还不懂事儿，见宗祠牌位便开始胡言。至于草民所言，殿下也皆可取证，若有虚言，斩了草民便是。
但请求殿下饶过我侄儿，兆顺之父为救草民而溺亡海中，草民曾发誓，必将此子抚养成人，就是死，草民也会死在他之前。”
“你倒是会说话，那孤问你，福建的海商有几家？”
“林、黄、何三家堪称福建海商之巨，另外小海商有一十三家，皆听从三家号令，海商船队一般入夜装货，天刚亮便出发。”
“你们陈家也在与这三家做生意？”
“前些年我们与林家为伍，只与林家做生意，只不过……”陈泽林看了一眼朱高煦。
“说吧，孤倒要听听有什么避讳。”
“只不过前几年林家出事儿了，他们在朝中做官的那位，拜了方孝孺为座师，林家现在旁系当家，海船也有三年未出海了。要不然我也不必冒险来这里……”
方孝孺？朱高煦没想到十族之事牵扯如此之深，一般人仅有九族，但朱棣杀了方孝孺十族，而这第十族便是学生。
“你这次来，不止是要请大明卫所出兵吧？更重要的，是你要重新与福建海商取得联系，对吧？”
“殿下，海外疾苦，离了大明就活不下去了。”
朱高煦鼻子里“嗤”了一口，海外疾苦不疾苦他不知道？
这些地方，除了蚊虫蚁兽多了些，其他可真没一点儿缺点，对于大明南北方的精耕细作来说，这地方堪称撒把种子就能活，活不下去？别逗了！
自古均是北方游牧往南方打，那是真的活不下去。
可曾听闻南方的这些国家在无外力的因素之下往北方打？
“黑小子说，鸡笼倭寇是海商何家的海上护卫，可有此事？”
“殿下，有此事，但却不止是何家的护卫。与其说是何氏一家，不如说这股倭寇是林家、黄家、何家集合三家之力所聘请“护院打手”。
这股倭寇不事生产，从前以劫掠小琉球部落为生。但也干大活儿，那就是为三家看好这福建外的海上商道，若是有其他海商不听三家号令私自出海，这股倭寇就负责清除这些不按规矩来的海商。
三家之首称之为【把头】，现在何家当家，何家想以更高的价格让我陈氏一族买东西，又想以更低的价格让我陈氏一族卖东西，讨价还价中，倭寇像是出场助阵，我们这才发生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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