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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阁臣觐见,惠王应疑

    次日早晨,紫禁城内,文渊阁中,阁臣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处理公务、奏疏,他们羽扇纶巾,衣冠楚楚,各自手握重权,肩负着大明江山社稷。现在却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吏部尚书杨时乔首先打破沉默,轻摇羽扇,缓缓道:“诸位,昨夜宫中太监传来风声,那飞天神人乃是万历皇帝朱翊钧的第六子惠王朱常润,他修道有成,又不知从何得了一法,可造宝翼飞天。”言罢,羽扇一合,似有千言万语。

    户部尚书赵世卿听后,眉头微皱,手中瓷杯轻轻放下,仿佛放下了心中的重担:“此事若属实,恐怕会引起朝野之间的不小波动。万一皇上开始像他的爷爷嘉靖皇帝一样崇信道教,为此向国库索取更多的钱财,那朝廷的财政就会受到影响。”言罢,手指轻点瓷杯。

    工部尚书赵焕接口道:“尚书言之有理,但我更担心皇上因此而兴建道教宫观,令工部的其他工程有所延误。”

    兵部尚书兼刑部尚书萧大亨则更为直接:“这样的神通若用于战场,必然是一大利器。但若落入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言罢,目光如电,直射众人心底。

    礼部尚书李廷机担忧地说:“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这件事重演福王与太子争夺太子之位的悲剧,动摇国本。”他的声音低沉。

    赵世卿反驳道:“但这也是皇上的私事,且尚无消息传来,我们是否应该干涉?”

    首辅沈一贯道:“天家本无私事,何况此世可能牵涉国本。”。

    杨时乔微笑道:“首辅所言极是,但我们进宫前,是否应先准备一份奏疏,以便皇上审阅?”言罢,目光一转,似有深意。

    赵焕不以为然:“奏疏有时过于正式,可能会让陛下觉得我们过于干涉。”

    萧大亨补充说:“奏疏是必须的,我建议奏疏中应明确,尽管惠王能够借物飞天,然此不过为奇技淫巧,让陛下不必太过介怀,也可打消小人借此生事之心。”言罢,目光坚定,似在担当天下重任。

    李廷机反驳:“但如果我们只是如此,恐怕会让皇上觉得我们是在挑刺。”言罢,双眼微闭,似在深思。

    赵焕也说:“对,我们应该谋定而动,不可妄言无状。“

    沈一贯缓缓站起,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道:“诸位所言甚是。我建议,我们应当立即进宫,面见陛下,痛陈利害,以消宵小之心,平朝野动荡。”言罢,目光如炬,紧盯众臣。

    赵世卿再次反驳:“但进宫也是大事,我们需要有充分的准备,至少奏疏需得备好,方能进退一致。

    沈一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点头也让其他人下了决心,便不再多说。

    于是,这几位权臣便开始准备奏疏,由礼部尚书李廷机起笔,其他人润色,不多时,一篇奏疏就已完成。

    奏疏既成,首辅沈一贯便带领众阁员一起进宫,求见万历皇帝。

    万历此时正在郑贵妃宫,得到禀报,虽不耐烦,却也忍着性子让刘骥传唤他们过来。

    不多时,群臣至,皆下跪道:“臣等拜见陛下。”

    万历皇帝听了不悦地说到:“外朝之事朕不是已经尽数交予诸位了吗?今日诸位又有何事,速速道来。”

    首辅沈一贯回答道:“臣等有本启奏。”说罢,拿出刚刚写好的奏疏,交予刘骥。

    刘骥上前接过奏疏,又躬身退回,递与万历,万历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臣太子少保、武英殿大学士沈一贯等谨以微躬奉上,恳请陛下细览:

    自古以来,儒为国之本,道德文章为治国之要。近日,惠王造宝翼飞天,一时之间,朝野皆传其神通广大,甚至有言老聃之道,可立马见证。然则,臣等深思,以为此惠王的奇技淫巧,非有益于国家社稷之事。

    陛下,老聃之道,固有独到之处,然则其多重修行与神通,不通治国之道,若因此而忽视儒家之教,恐怕误入歧途,致朝野内外不和。圣人教诲,仁、义、礼、智、信,此乃天道正统,圣人经典。

    望陛下周知,臣等未妄言天家骨肉之亲,乃是以为奇技淫巧不足为社稷之本。

    陛下三思而行,以国家社稷为重,不因一时之奇变朝廷之大政。

    臣某等不胜感激,特此上奏,恳请陛下慎重考虑。

    奉天承运,皇帝宽洪,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某携阁员等拜上。

    万历本就因昨日惠王之言太过惊世骇俗,心神受震,让朱常润以及龙虎全真两位真人先行告退,至今未能缓过神来,心乱如麻。看完奏疏,顿时心有定计,对群臣说到:“既因此事寻朕,朕也不欺瞒爱卿。“又吩咐刘骥:”大伴速去唤惠王过来,与众爱卿分说。顺便把张真人、王真人再请过来。”

    万历心想一人智短,众人智长,阁员们皆乃人中龙凤,天上文曲星下凡。龙虎山张真人、全真王真人皆是老聃门下,昨日种种,句句不离老庄之言、玄门之事,不免偏颇、疏漏。如今群臣皆在,正好一起弄个明白。

    话分两头,昨日朱常润面见完父皇万历回到自己的宫中,也顾不上吃饭,就让人烧柴煮水,草草沐浴一番后回到床上进入了仙界(亚空间)。

    仙界之中,自身依旧是那三色神光,但这神光不像从前那样全无形状,时时变化之像,反而有了一丝逐渐凝实的迹象。

    朱常润赶忙将心神沉入元神深处,找到玉座上的道士帝皇,询问道:“帝皇,我的元神怎么回事?”

    道士帝皇说:“恭喜恭喜,你的道行涨了。”

    “道行涨了?怎么涨的?”朱常润疑惑道。

    “道行是你对于自我的认知,自我的认识又是源于对感官对外界事物反馈而来的固有映像,在物质宇宙中佛教秃驴们说的五蕴六识就是这一系统的描述。

    你本就不是诞生自仙界(亚空间)中的实体,未经历他们那千奇百怪、互相破碎又互相交融的诞生过程,故而空有亚空间本质却无对自身本质的认识,换个说法就是你没有觉醒你的亚空间本质,也可以说空有元神没有道行。

    这也是你在亚空间中寻找知识时无法控制寻找的方向与范围,毕竟你连自己的心都没有一丁点的认知,如何能在这纯粹精神的世界保护元神不受浸染呢。

    至于道行怎么涨的,这就要问你自己的心了。”帝皇回答道。

    听此长篇大论,朱常润细细思量白天的经历。

    原来是白天的空中之旅,在奥库拉斯(Occulobe)所带来的高强度热感视觉所带来的全新世界的帮助下,朱常润明悟了帝皇所说的“你所见的道却不一定是它的全貌,毕竟你所能见的仍局限于凡人的思想”“一切圣贤以无为法而有差别,诸法如幻,大道不可思量”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原先的懵懵懂懂只知其言不解其意到如今的一鳞半爪,这就是借假修真,明悟自身的过程啊。

    朱常润当下退出元神深处,想着火药的制造方法,控制着元神向着仙界(亚空间)的一方靠近。这回却不像上次一样,信息流一股脑地流入朱常润无法控制,这回他“看”清楚了,只见三色神光附近的一股信息流刚刚流入,一堆其它信息蜂拥而至,也想一并冲进来,他赶忙谨守心神,退出仙界(亚空间),只让几道信息流冲进来了一部分,饶是如此,也让他晕头转向。

    朱常润回到物质宇宙,在床上醒了过来,心道还是道行太浅,修炼不足啊,随后似睡非睡,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唤来宫中的太监宫女,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太监宫女回答道:“启禀殿下,现在刚过辰时,大概辰时一刻(中午11:15)。”

    “这么晚了!速速给孤取些吃食来,孤肚饿。”朱常润一边说一边让宫女取来衣物,自己穿了起来。

    正酒足饭饱之时,又见一名太监走了进来,说到:“惠王殿下,陛下有事相招。“

    朱常润心想:这么快又来。随即拿上三宝拂尘,随太监沿昨天的路向郑贵妃的宫中走去。

    才进室内中,朱常润发现宫中不只昨天万历皇帝、郑贵妃、两位真人以及宫女太监这些人,还有内阁众臣,他也不漏怯,拱手躬身向万历说到:“儿臣拜见父皇。”

    万历皇帝这回也不叫他落座,直接说:“皇儿,你把昨天和朕说的话再和诸位学士再说一遍。”

    朱常润听完就把昨天最后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听完朱常润的话,兵部兼刑部尚书萧大亨率先发难:“殿下自称散仙历劫,下凡转世?”

    “确实如此”朱常润轻抚拂尘,颌首答到。

    “可有何凭证?”萧大亨问到。心中却是大骂朱常润装神弄鬼,必藏祸心。

    “这等事实,还需何等凭证?!”朱常润面色不改。

    “事实!!!”萧大亨当下大声喝道。

    工部尚书赵焕见势不妙,赶忙插口道:“殿下,飞天宝翼做不得数,《墨子.鲁问》有云:公输子削竹木为鸢,成而飞之,三日不下。殿下所做飞天宝翼,臣以为不过如此而已。而殿下所说天目神通,除殿下以外,旁人皆不知真假,亦不能分辨。”

    朱常润见此,也不恼怒,微笑道:“呵呵,却不知如何才能让人相信孤为转世历劫之仙?”

    “这其实也是容易,只需殿下施展一番仙人的神通便是。”吏部尚书杨时乔如今看朱常润松口,又补充说到:“也不需行那祈雨之类的大法事,只需立时就在此处施展些小法术即可。”

    他这话说完,只见朱常润默不作声,像是思考片刻,才说道:“此世已是末法之世,道法不显。孤为真仙转世,却也不可逆天而行,不假外物,无法施法,若借外物,尔等定另有说辞,不信孤言。”

    萧大亨听此,说到:“殿下,此乃托词,休在吾等面前作这等把戏。”

    朱常润大笑道:“萧大人且慢下此定论,孤有一法,可解诸位疑虑。孤已神游仙界(亚空间),已知九重天上有变数,此可证孤之言。”

    这真是:

    朝臣议事忧国本,权贵心机似锦绣。奏疏完成朝臣行,易信护国固朝堂。

    惠王言辞若仙翁,令人疑虑又惊叹。万历龙颜微展笑,深思熟虑定乾坤。

    皇子七窍玲珑心,应对权臣有策谋。卿言宝翼不作数,古来公输亦可为。

    需得当面施妙法,方可证尔是真仙。大亨问言休托词,惠王答曰有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