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獠牙仁简扮青面
“再见，范经理。再见，钊姐。”王八霞和二人一起回到小区的地下车库，下车向自己家的单元走去。
“老婆，我去拿个快递，是买给妈的。你先回去吧。”范司哲和李钊坐上电梯，准备回家，便顺手按了一楼的按钮。
“对了，过两天我表姐家办满月酒，你也去。”范司哲身体刚探出电梯，李钊在电梯里喊着。
“到时候再说吧。”
李钊到家，准备开门，门从里面打开了，缝隙里探出了个小脑袋：“妈妈，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你看，这是放学外婆给我买的鱼缸。”“妈妈也想你。哇！好漂亮的鱼缸，我去给你装盆水。”李钊进门，把包顺手放在玄关上，走进厨房：“妈，你怎么在烧菜？什么东西这么香？”
“猪大肠。”
“我尝尝。”李钊嗅了嗅鼻子，从置物架上拿了个盆放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葛慧琴夹起一块猪大肠递到李钊嘴里。
“爸爸，你回来了。”乐乐在客厅玩着，听见开门的声音，扭头望去。
“是啊，我去冲个澡。”范司哲放下手里的东西，脱掉鞋子，冲进浴室。浴室门被拉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李钊端着盆从厨房走出来。“乐乐，鱼缸里的水哪来的？”
“从爸爸鞋子里倒的。”乐乐指了指玄关，范司哲湿漉漉的鞋子歪躺在鞋柜外面。
另一边，王八霞走出电梯，正准备掏钥匙。看见安全通道门口坐着一个人：“妈，你怎么在门口，我跟梁春说了你要来，让他今天别出门的。”
“我也是刚到。”
刘淑芬，女，已婚，王八霞妈妈。
王八霞掏出钥匙开门，客厅一片漆黑：“咦，怎么没人？”随手拨通了男友的电话。
“有架车车车车，有架车车车车，有架车车车车，有架车车车车，车车车车车车你个老豆。”梁春的手机响了。
“自摸幺鸡。”梁春一只手拿起手机，夹在耳朵边：“给钱给钱。”另一只手伸向麻将桌上的三人。“喂，宝宝，我在有事，忙完找你。”
“咔嚓。”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正对窗户坐着的梁春眼睛被刺得睁不开。
“搞什么东西！不要走，决战到天亮。”对家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雨停了。”下家带着一顶黑色渔夫帽。
“漂漂，倒杯凉白开。”上家说。
“好的。”依偎在一旁的女子乖巧地起身，走向了一旁的茶水台。
陶漂漂，大龄未婚女青年，任豪泰国际酒店娱乐部经理。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王八霞把手机扔在一边：“妈，梁春估计有事去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煮面。”说完打开电脑，打算一会儿吃过饭后把准备交给易仁简的资料整理一下。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会有事情发生，而且是脱离自己掌控之外的。
豪泰国际酒店888包厢里，晁元尚、易仁简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好像在商讨什么大事。
“我明天就这么办，姐夫。”
“叮。”红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翌日，王八霞起了一个大早。她望着窗外的太阳，心情出奇的好。一方面是因为妈妈大老远的从家里来看她，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要脱离会计部这个苦海了。她早早吃过早饭，画完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上班。望了一眼男友的家居拖鞋整齐地摆着，梁春又一夜没回来。
到了公司，会计部一个人都没来。如往常一样，她把任迈广的办公室打扫了一遍，又洗了杯子，顺便烧了两壶水，给会计部的同事备着。同事们陆陆续续地来上班了，任迈广也低着头踩着高跟鞋进了自己办公室，只是嘴上比平时多了一个口罩。几分钟后，易仁简也进了任迈广的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滴滴，滴滴。”王八霞的OA响了。
“你好啊，小美女，我是徐建获。”
“好。”
“听说你在这里也不受待见是吗？有没有内幕消息，分享一下，下班请你吃饭看电影。”
“没有。”王八霞生气地关上了电脑屏幕。转过头准备和丛珊珊聊天，才发现她从上班都现在都没看到人影。
“也没请假啊。”王八霞一头雾水。环视四周，想找个人问问，大家都在埋头工作。
徐建获起身出了会计部，来到余金旭的办公室，把和王八霞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叔叔。
第二会议室里，易仁简正襟危坐，对面坐着一个女员工：“听说会计部的账目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任总监让我来问一下。作为总账会计，你是第一责任人。董事长要求你回去好好审查一下账，找出问题，我会和任总监说及时改正。任总监希望你能够以公司利益为前提，凡是没有依据的账都要汇报，不要顾及私人感情，这是给你的考验。”易仁简煞有介事地说。
丛珊珊低着头，扣着自己刚做的黑色美甲，小心翼翼地说：“知道了。”
“哦，对了，听说你还没结婚是吗？有男朋友了吗?我是酒店副总，这个酒店是我姐夫的，说起来也算是我的。我这几年一直一个人生活，还有一个儿子在上大学，和我相依为命，你有没有考虑过......”
“易总，请自重。”丛珊珊愤怒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我还没说完。”望着丛珊珊的背影，易仁简一脸错愕，只好悻悻地来到晁原尚的办公室。
“那等等吧。”晁元尚靠在老板椅上，一只手端起茶杯到嘴边，另一只手揭开杯盖，喝了一口。
丛珊珊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会计部，连王八霞叫她也没听见。她按下电脑电源键，双击OA图标调出菜单，点开一个对话框。
“出事了，安安。”
“怎么了？”
“这里不方便，走，去厕所。”
二人一前一后起身离开了会计部，王八霞望着她们的背影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有所思地坐在工位上。
“吱呀。”会计部里面的办公室门开了，任迈广依旧戴着口罩，低着头出了会计部。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奇奇怪怪的？”王八霞看着几个人前前后后地走出去，心里十分纳闷：“我也出去透透气吧。”
王八霞走出酒店，沿着马路一直走到酒店前面的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天桥下，坐着一位白须白发的长者。长者年约五十，着一身灰色长衫，带着墨镜，翘着二郎腿，手持着二胡，拉着阿炳的名曲《二泉映月》。王八霞站在一旁，听得入了迷。一曲毕，长者将二胡放在一边，轻声说：“姑娘，是有心事吗？”
王八霞缓过神，羞赧地说：“老师的曲艺如高山流水，引人入胜。方才路过，见老师演奏地入神，所以未敢叨扰。”
“姑娘谬赞。我姓何，单名一个曲字。我在这天桥下面拉了几个月的二胡，你是第一个能把曲子听完的。日后要是有兴致，可以联系我。”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
“我叫王八霞，何先生可以叫我阿八。”王八霞急忙伸出双手接过名片，塞进口袋。
“阿八，看面相，你将来必是人中龙凤。但你年纪尚幼，涉世未深。若是独自撑船渡河，那急流险湍恐难以应对。日后若是遇到问题，可以来找我。”何曲说完，起身收起马扎，捋了捋胡子，将二胡收进包中，径直走了。
“先生慢走。”王八霞望着何曲的背影喊。
“朝堂之下，俯首皆臣；帝启金口，百官沉沦。”－－后梁·夏胡澈
“老婆，我去拿个快递，是买给妈的。你先回去吧。”范司哲和李钊坐上电梯，准备回家，便顺手按了一楼的按钮。
“对了，过两天我表姐家办满月酒，你也去。”范司哲身体刚探出电梯，李钊在电梯里喊着。
“到时候再说吧。”
李钊到家，准备开门，门从里面打开了，缝隙里探出了个小脑袋：“妈妈，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你看，这是放学外婆给我买的鱼缸。”“妈妈也想你。哇！好漂亮的鱼缸，我去给你装盆水。”李钊进门，把包顺手放在玄关上，走进厨房：“妈，你怎么在烧菜？什么东西这么香？”
“猪大肠。”
“我尝尝。”李钊嗅了嗅鼻子，从置物架上拿了个盆放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葛慧琴夹起一块猪大肠递到李钊嘴里。
“爸爸，你回来了。”乐乐在客厅玩着，听见开门的声音，扭头望去。
“是啊，我去冲个澡。”范司哲放下手里的东西，脱掉鞋子，冲进浴室。浴室门被拉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李钊端着盆从厨房走出来。“乐乐，鱼缸里的水哪来的？”
“从爸爸鞋子里倒的。”乐乐指了指玄关，范司哲湿漉漉的鞋子歪躺在鞋柜外面。
另一边，王八霞走出电梯，正准备掏钥匙。看见安全通道门口坐着一个人：“妈，你怎么在门口，我跟梁春说了你要来，让他今天别出门的。”
“我也是刚到。”
刘淑芬，女，已婚，王八霞妈妈。
王八霞掏出钥匙开门，客厅一片漆黑：“咦，怎么没人？”随手拨通了男友的电话。
“有架车车车车，有架车车车车，有架车车车车，有架车车车车，车车车车车车你个老豆。”梁春的手机响了。
“自摸幺鸡。”梁春一只手拿起手机，夹在耳朵边：“给钱给钱。”另一只手伸向麻将桌上的三人。“喂，宝宝，我在有事，忙完找你。”
“咔嚓。”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正对窗户坐着的梁春眼睛被刺得睁不开。
“搞什么东西！不要走，决战到天亮。”对家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雨停了。”下家带着一顶黑色渔夫帽。
“漂漂，倒杯凉白开。”上家说。
“好的。”依偎在一旁的女子乖巧地起身，走向了一旁的茶水台。
陶漂漂，大龄未婚女青年，任豪泰国际酒店娱乐部经理。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王八霞把手机扔在一边：“妈，梁春估计有事去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煮面。”说完打开电脑，打算一会儿吃过饭后把准备交给易仁简的资料整理一下。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会有事情发生，而且是脱离自己掌控之外的。
豪泰国际酒店888包厢里，晁元尚、易仁简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好像在商讨什么大事。
“我明天就这么办，姐夫。”
“叮。”红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翌日，王八霞起了一个大早。她望着窗外的太阳，心情出奇的好。一方面是因为妈妈大老远的从家里来看她，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要脱离会计部这个苦海了。她早早吃过早饭，画完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上班。望了一眼男友的家居拖鞋整齐地摆着，梁春又一夜没回来。
到了公司，会计部一个人都没来。如往常一样，她把任迈广的办公室打扫了一遍，又洗了杯子，顺便烧了两壶水，给会计部的同事备着。同事们陆陆续续地来上班了，任迈广也低着头踩着高跟鞋进了自己办公室，只是嘴上比平时多了一个口罩。几分钟后，易仁简也进了任迈广的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滴滴，滴滴。”王八霞的OA响了。
“你好啊，小美女，我是徐建获。”
“好。”
“听说你在这里也不受待见是吗？有没有内幕消息，分享一下，下班请你吃饭看电影。”
“没有。”王八霞生气地关上了电脑屏幕。转过头准备和丛珊珊聊天，才发现她从上班都现在都没看到人影。
“也没请假啊。”王八霞一头雾水。环视四周，想找个人问问，大家都在埋头工作。
徐建获起身出了会计部，来到余金旭的办公室，把和王八霞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叔叔。
第二会议室里，易仁简正襟危坐，对面坐着一个女员工：“听说会计部的账目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任总监让我来问一下。作为总账会计，你是第一责任人。董事长要求你回去好好审查一下账，找出问题，我会和任总监说及时改正。任总监希望你能够以公司利益为前提，凡是没有依据的账都要汇报，不要顾及私人感情，这是给你的考验。”易仁简煞有介事地说。
丛珊珊低着头，扣着自己刚做的黑色美甲，小心翼翼地说：“知道了。”
“哦，对了，听说你还没结婚是吗？有男朋友了吗?我是酒店副总，这个酒店是我姐夫的，说起来也算是我的。我这几年一直一个人生活，还有一个儿子在上大学，和我相依为命，你有没有考虑过......”
“易总，请自重。”丛珊珊愤怒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我还没说完。”望着丛珊珊的背影，易仁简一脸错愕，只好悻悻地来到晁原尚的办公室。
“那等等吧。”晁元尚靠在老板椅上，一只手端起茶杯到嘴边，另一只手揭开杯盖，喝了一口。
丛珊珊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会计部，连王八霞叫她也没听见。她按下电脑电源键，双击OA图标调出菜单，点开一个对话框。
“出事了，安安。”
“怎么了？”
“这里不方便，走，去厕所。”
二人一前一后起身离开了会计部，王八霞望着她们的背影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有所思地坐在工位上。
“吱呀。”会计部里面的办公室门开了，任迈广依旧戴着口罩，低着头出了会计部。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奇奇怪怪的？”王八霞看着几个人前前后后地走出去，心里十分纳闷：“我也出去透透气吧。”
王八霞走出酒店，沿着马路一直走到酒店前面的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天桥下，坐着一位白须白发的长者。长者年约五十，着一身灰色长衫，带着墨镜，翘着二郎腿，手持着二胡，拉着阿炳的名曲《二泉映月》。王八霞站在一旁，听得入了迷。一曲毕，长者将二胡放在一边，轻声说：“姑娘，是有心事吗？”
王八霞缓过神，羞赧地说：“老师的曲艺如高山流水，引人入胜。方才路过，见老师演奏地入神，所以未敢叨扰。”
“姑娘谬赞。我姓何，单名一个曲字。我在这天桥下面拉了几个月的二胡，你是第一个能把曲子听完的。日后要是有兴致，可以联系我。”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
“我叫王八霞，何先生可以叫我阿八。”王八霞急忙伸出双手接过名片，塞进口袋。
“阿八，看面相，你将来必是人中龙凤。但你年纪尚幼，涉世未深。若是独自撑船渡河，那急流险湍恐难以应对。日后若是遇到问题，可以来找我。”何曲说完，起身收起马扎，捋了捋胡子，将二胡收进包中，径直走了。
“先生慢走。”王八霞望着何曲的背影喊。
“朝堂之下，俯首皆臣；帝启金口，百官沉沦。”－－后梁·夏胡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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