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钓鱼’
李家的长子嫡孙，至少得是个黄皮肤、黑眼睛。
李迄还没满十八岁，他在上个世界二十八都没结婚，现在一点都不急。
李希楼好像也不急，临睡前叮嘱‘三庶子’风波没结束，让儿子尽量少上街活动。
玩音乐的人，大多能沉心静气。
李迄听劝不出门，平时宅在家中不是摆弄乐器、练练拳脚，就是在院里晒太阳喝茶，晚上还有李希楼的‘播报新闻’，谁升职谁贬官、谁被赐死谁被流放。
十八岁的少年，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到了五月初，天气逐渐抬升。
李迄怕热已不练拳，而裴十三也没来赎剑。
看着书房角落立着的墨菱，李迄心说我真的看走眼了？
裴十三真是骗吃喝的盲流？也就是李白之说也是假的？
苏奈见他数次盯着墨菱走神，也知道这把剑是什么来历，于是小声提议道：“郎君，您要是觉得这把剑碍眼，奴婢就替你收捡起来？”
“收起来？也好。”李迄抓起墨菱出鞘露锋，并自言自语：“今日不练拳脚，可以耍一耍剑，也算长个记性。”
言罢提剑来到‘演武场’，李迄毫无章法舞了几招，始终觉得不对味，于是对苏奈吩咐曰：“去把笛子拿出来，咱练剑也得配乐。”
“多情剑客无情剑？”
“冰雪聪明。”
苏奈猜到曲目脱口而出，马上得到李迄竖拇指肯定。
少顷，伴着《小李飞刀》的竹笛声，李迄把自己代入武侠世界，抄起墨菱在场地中起舞，竟真有些剑客的样子。
“好。”
一曲终了，李迄缓缓收剑入鞘，突然听到一声喝彩。
寻声望去，只见柳河带着人裴十三，出现在演武场东边。
李迄顿时喜形于色，心说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裴十三不是失信之人。
“裴兄？”
“哈哈，半个月时间没见，李兄竟在家苦练剑术，真是个勤奋的年轻人。”
听到裴十三夸奖，李迄拿着墨菱走上前，谦虚道：“我实在不懂剑，耍得不好让你见笑了，现在把墨菱物归原主。”
“其实还不错。”
裴十三拔出墨菱，将剑鞘递给李迄，马上改口解释：“我是说笛子吹得不错，李兄剑法的确没有入门，让我给你开开眼。”
话音刚落，裴十三即踏步前跃。
手中长剑如蛇如电，阳光照射在剑花上，更显招式绚烂。
李迄看得眼睛都不眨，由衷感叹隔行如隔山，心说这才是真剑客。
裴十三刚耍了几招，突然望向台阶上的苏奈，问道：“你怎么不继续吹了？是觉得我不如李兄剑使得好？”
“才不是。”
苏奈瘪了瘪嘴，不以为然道：“郎君精于乐器而不擅舞剑，妾身不敢班门弄斧。”
“哦？”
裴十三一脸诧异看向李迄，“李兄竟然精通乐器？你会刚才那首曲子么？”
“怎么不会？妾身笛子就是郎君教的。”
见苏奈如此护主，裴十三忍不住左右顾盼，好像在说你小子艳福不浅。
李迄一脸尴尬走过来，从苏奈手里接过竹笛，笑道：“裴兄请继续，我来笛声伴奏。”
“甚好。”
裴十三话音刚落，笛声立刻随之而来。
空灵的音符，宛如竹林婆娑，裴十三闻声剑意更浓，频频扬剑腾跃翻转，看得李迄啧啧称奇。
直到剑止音停，裴十三兴奋走过去。
“刚才笛声真奇妙，我出剑从未如此兴奋，果然如这小娘子所说，李兄真精于此道。”
“雕虫小技，不必谬赞。”
李迄摇头谦虚：“还是裴兄剑气纵横，刚才看得我眼花缭乱。”
“哈哈，这叫什么剑气纵横？天下能胜裴某者多矣，李白剑法就很出彩，倒是李兄精通乐理，反而让我大开眼界。”
“咱们别互相吹捧了，一起到正堂品茶怎样？”
“喝茶？也好。”
李迄随即伸手虚指，领着裴十三向东去前院正堂，苏奈则从西苑绕行去泡茶汤。
两人并肩往前行，裴十三瞄了一眼苏奈背影，随即驻足笑着打趣。
“不愧是卫国公之后，李兄竟有如此菩萨蛮当婢女，难怪日子过得写意。”
“实在惭愧，旁支偏门而已，不值一提。”
裴十三能找上门来，查到自己出身并不难。
李迄忙谦虚回应后，裴十三竟拿自己来安慰他。
“李兄不必妄自菲薄，上个月我们在蓝田，府上管事曾问及我的出身，当时否认出自河东闻喜，是因为我也是裴家的旁支，可那又怎么样？旁系子弟未必比主家差。”
“呵呵，有道理。”
李迄笑呵呵回应，便带着裴十三来到正堂，苏奈也很快奉上茶水。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时分，到了李家中午开饭的时辰。
闻到偏厅午饭飘香，李迄遂邀裴十三留下就餐，裴十三却伸手拒绝。
“刚才顾着说话，竟然忘了时辰，我还有事要办，多谢李兄美意，对了...”
裴十三话到一半，从怀里摸出一串钱，可他突然又揣了回去，然后把剑放在桌上，郑重道：“今日本是来赎剑的，不过给钱似乎轻看了李兄，本月二十五我叔父在家做寿，届时李兄带着墨菱去找我，咱们好好醉上一场。”
“呃...”
李迄听得不知所措，当时柳照来喊他吃饭，也正好听到裴十三邀请，暗忖这厮也算得太精明。
来这坐了半天不付车费，然后还让李家准备寿礼？一把破剑用来钓鱼是吧？
李迄还没反应过来，裴十三已起身行礼告辞。
“这个月二十五，李兄记得带上墨菱早点来，地点就在丰乐坊...”
“哦...”
李迄忙跟了上去：“我送送裴兄...”
下午散值，李希楼刚下车走进前院，柳照便迎上前‘状告’裴十三‘钓鱼’。
李希楼并没放在心上，心说些许寿礼值多少钱？
可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转身，蹙眉追问：“你刚才说去哪儿贺寿？丰乐坊？”
“对啊...”
柳照挠头满脸疑惑，李希楼吞了吞口水，眼中闪耀着亮光，表情十分激动。
“去，得去，你明日去趟东市，不不...我明天向署里告假，亲自去东市买寿礼。”
“阿郎，您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那可是丰乐坊，住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裴十三认识金吾卫，而左金吾卫大将军裴旻，府邸就在丰乐坊。”
“您是说...”
“迄儿有眼光，该他有好运！”
李迄还没满十八岁，他在上个世界二十八都没结婚，现在一点都不急。
李希楼好像也不急，临睡前叮嘱‘三庶子’风波没结束，让儿子尽量少上街活动。
玩音乐的人，大多能沉心静气。
李迄听劝不出门，平时宅在家中不是摆弄乐器、练练拳脚，就是在院里晒太阳喝茶，晚上还有李希楼的‘播报新闻’，谁升职谁贬官、谁被赐死谁被流放。
十八岁的少年，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到了五月初，天气逐渐抬升。
李迄怕热已不练拳，而裴十三也没来赎剑。
看着书房角落立着的墨菱，李迄心说我真的看走眼了？
裴十三真是骗吃喝的盲流？也就是李白之说也是假的？
苏奈见他数次盯着墨菱走神，也知道这把剑是什么来历，于是小声提议道：“郎君，您要是觉得这把剑碍眼，奴婢就替你收捡起来？”
“收起来？也好。”李迄抓起墨菱出鞘露锋，并自言自语：“今日不练拳脚，可以耍一耍剑，也算长个记性。”
言罢提剑来到‘演武场’，李迄毫无章法舞了几招，始终觉得不对味，于是对苏奈吩咐曰：“去把笛子拿出来，咱练剑也得配乐。”
“多情剑客无情剑？”
“冰雪聪明。”
苏奈猜到曲目脱口而出，马上得到李迄竖拇指肯定。
少顷，伴着《小李飞刀》的竹笛声，李迄把自己代入武侠世界，抄起墨菱在场地中起舞，竟真有些剑客的样子。
“好。”
一曲终了，李迄缓缓收剑入鞘，突然听到一声喝彩。
寻声望去，只见柳河带着人裴十三，出现在演武场东边。
李迄顿时喜形于色，心说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裴十三不是失信之人。
“裴兄？”
“哈哈，半个月时间没见，李兄竟在家苦练剑术，真是个勤奋的年轻人。”
听到裴十三夸奖，李迄拿着墨菱走上前，谦虚道：“我实在不懂剑，耍得不好让你见笑了，现在把墨菱物归原主。”
“其实还不错。”
裴十三拔出墨菱，将剑鞘递给李迄，马上改口解释：“我是说笛子吹得不错，李兄剑法的确没有入门，让我给你开开眼。”
话音刚落，裴十三即踏步前跃。
手中长剑如蛇如电，阳光照射在剑花上，更显招式绚烂。
李迄看得眼睛都不眨，由衷感叹隔行如隔山，心说这才是真剑客。
裴十三刚耍了几招，突然望向台阶上的苏奈，问道：“你怎么不继续吹了？是觉得我不如李兄剑使得好？”
“才不是。”
苏奈瘪了瘪嘴，不以为然道：“郎君精于乐器而不擅舞剑，妾身不敢班门弄斧。”
“哦？”
裴十三一脸诧异看向李迄，“李兄竟然精通乐器？你会刚才那首曲子么？”
“怎么不会？妾身笛子就是郎君教的。”
见苏奈如此护主，裴十三忍不住左右顾盼，好像在说你小子艳福不浅。
李迄一脸尴尬走过来，从苏奈手里接过竹笛，笑道：“裴兄请继续，我来笛声伴奏。”
“甚好。”
裴十三话音刚落，笛声立刻随之而来。
空灵的音符，宛如竹林婆娑，裴十三闻声剑意更浓，频频扬剑腾跃翻转，看得李迄啧啧称奇。
直到剑止音停，裴十三兴奋走过去。
“刚才笛声真奇妙，我出剑从未如此兴奋，果然如这小娘子所说，李兄真精于此道。”
“雕虫小技，不必谬赞。”
李迄摇头谦虚：“还是裴兄剑气纵横，刚才看得我眼花缭乱。”
“哈哈，这叫什么剑气纵横？天下能胜裴某者多矣，李白剑法就很出彩，倒是李兄精通乐理，反而让我大开眼界。”
“咱们别互相吹捧了，一起到正堂品茶怎样？”
“喝茶？也好。”
李迄随即伸手虚指，领着裴十三向东去前院正堂，苏奈则从西苑绕行去泡茶汤。
两人并肩往前行，裴十三瞄了一眼苏奈背影，随即驻足笑着打趣。
“不愧是卫国公之后，李兄竟有如此菩萨蛮当婢女，难怪日子过得写意。”
“实在惭愧，旁支偏门而已，不值一提。”
裴十三能找上门来，查到自己出身并不难。
李迄忙谦虚回应后，裴十三竟拿自己来安慰他。
“李兄不必妄自菲薄，上个月我们在蓝田，府上管事曾问及我的出身，当时否认出自河东闻喜，是因为我也是裴家的旁支，可那又怎么样？旁系子弟未必比主家差。”
“呵呵，有道理。”
李迄笑呵呵回应，便带着裴十三来到正堂，苏奈也很快奉上茶水。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时分，到了李家中午开饭的时辰。
闻到偏厅午饭飘香，李迄遂邀裴十三留下就餐，裴十三却伸手拒绝。
“刚才顾着说话，竟然忘了时辰，我还有事要办，多谢李兄美意，对了...”
裴十三话到一半，从怀里摸出一串钱，可他突然又揣了回去，然后把剑放在桌上，郑重道：“今日本是来赎剑的，不过给钱似乎轻看了李兄，本月二十五我叔父在家做寿，届时李兄带着墨菱去找我，咱们好好醉上一场。”
“呃...”
李迄听得不知所措，当时柳照来喊他吃饭，也正好听到裴十三邀请，暗忖这厮也算得太精明。
来这坐了半天不付车费，然后还让李家准备寿礼？一把破剑用来钓鱼是吧？
李迄还没反应过来，裴十三已起身行礼告辞。
“这个月二十五，李兄记得带上墨菱早点来，地点就在丰乐坊...”
“哦...”
李迄忙跟了上去：“我送送裴兄...”
下午散值，李希楼刚下车走进前院，柳照便迎上前‘状告’裴十三‘钓鱼’。
李希楼并没放在心上，心说些许寿礼值多少钱？
可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转身，蹙眉追问：“你刚才说去哪儿贺寿？丰乐坊？”
“对啊...”
柳照挠头满脸疑惑，李希楼吞了吞口水，眼中闪耀着亮光，表情十分激动。
“去，得去，你明日去趟东市，不不...我明天向署里告假，亲自去东市买寿礼。”
“阿郎，您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那可是丰乐坊，住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裴十三认识金吾卫，而左金吾卫大将军裴旻，府邸就在丰乐坊。”
“您是说...”
“迄儿有眼光，该他有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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