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吾当效父皇靖难
永乐二年四月，靖难的硝烟已然尘埃落定，大明在永乐大帝治理之下，蒸蒸日上。
选择困难症朱棣，也在解缙一句“好圣孙”中，终于决定了太子人选。
由此可见，“隔辈亲”的道理，在皇家，也是适用的。
今日，就是册封朱棣好大儿朱高炽为太子的日子。
顺带的，还有多次在靖难中救朱棣于绝境，立下赫赫战功的，朱棣另一位好大儿朱高煦，即将被册封为汉王，且大概会封地云南。
永乐大帝大概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一个决定，使得他最喜爱的二儿子，借酒浇愁，于昨夜被一个叫朱煦的现代人李代桃僵。
当然，从今往后，他就是朱高煦了。
朱高煦也没办法，实在是没听说哪位穿越众，还能自如的穿回去的。
一大早，因适应新身份彻夜未眠的“朱高煦”，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侍女服侍下，穿戴整齐，不情不愿地来到奉天殿外。
满朝文武早至。
朱高煦打着哈欠，大摇大摆往前走。
武将队列中的淇国公丘福，勋贵中的驸马王宁，疯狂对朱高煦眼神示意。
文臣中，以内阁首辅解缙为首的，眼神中则是透着鄙夷。
当然，他们的眼神，均犹如给瞎子抛媚眼一般。
因为朱高煦，一个也不认识！
最后，一个约莫比他大两岁的胖子看不下去，将他拉住。
“二哥儿，莫要惹得父皇不快！”那胖子小声道。
朱高煦瞥了这胖子一眼，看来是“自家兄弟”？
叫二哥，也不知是老几。
反正跟着他站，总是没错了。
朱高煦与胖子并排站定，稍稍往前半掌身位。
这胖子别看长得老相，没想到是个弟弟。
自然不能与他齐平！
身后文臣之中，解缙几人悄悄对视一眼，眼中鄙夷之色更浓。
心中大概“莽夫”“不分长幼”“有辱斯文”之类的词汇，罗圈儿骂了个遍。
当然，文人骂起来，可能比这个要文雅一些。
不过，他们眼下嘴上是不敢说什么的。
紧接着，一声“开朝”。
奉天殿大门，应声而启。
朱高煦、胖子及众臣鱼贯而入，山呼“万岁”。
礼毕。
朱高煦微微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没想到，正迎着龙椅上一脸威严中年汉子的目光。
甭猜，这位就是便宜老子，永乐大帝朱棣了。
朱高煦咧嘴一笑，活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朱棣皱眉瞪了他一眼。
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朱高煦的媚眼，明显也没抛对。
好在，朱棣也只是瞪了一眼，就环视一圈，仿若没看见这不肖子。
群臣恭谨侍立，全无平日里你一本我一本、如农村市集一般的热闹样子，安静滴很。
一名太监上前几步，手拿着明晃晃的圣旨，小心翼翼展开，尖声道：“世子高炽，端重沉静、言行识度，今册封为皇太子……”
落后朱高煦半掌身位的胖子，上前施礼：“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朱高煦眼神一愣，这胖子弟弟，是自家便宜大哥，朱高炽？
古代这称呼，也够奇怪的。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潘大嫂不也管武二郎叫“叔叔”不是？
就在朱高煦愣神的功夫，那太监继续念道：“皇二子高煦，弓马娴熟、功勋卓著，特封为‘汉王’，藩国云南……”
那尖细的声音，刺激的朱高煦瞬间回神。
学着朱高炽的样子，朱高煦上前施礼：“谢父皇隆恩！”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
接过圣旨，朱高煦抬头，深吸一口气，吐气开声：“父皇，既言儿臣功勋卓著，为何将儿臣放逐不毛之地？请恕儿臣，不能就藩！”
这个年代的云南，与后世大不相同，瘴气横生、蚊虫遍地。且当地土人治土，有些土司不服王化，动不动还闹一闹，甚至因为帽子上带点绿都能造个反之类的，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朱高煦前世就是混不吝的性子，却也读过几本史书，知道朱棣疼爱他这个二儿子，且原本历史上朱高煦就没去云南。
深思一夜，决定作一波大的。
方才还拿眼睛瞪朱高煦的朱棣，闻言竟罕见的没有发怒，挑了挑眉毛，问道：“那依你看，朕却要封你到何地为好？”
朱高煦呲了呲牙，倍儿白：“南京，也还行！”
场面诡异的安静了三秒。
“混账！汝当我这朝堂是儿戏，如市井一般，可讨价还价耶？”朱棣一拍龙椅，一声吼如虎啸一般，瞠目怒视朱高煦。
朱高煦顿时感觉，如同被一只发怒的狮子盯上了，浑身汗毛炸裂。
原来，传说中的杀气，真的存在！
群臣噤若寒蝉，毕竟龙椅上那位爷，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齐泰、黄子澄，甚至方孝孺十族的血，可才干了没多久呢。
好在朱高煦原本也是猛将兄一枚，胆子够大，再加上作为后世人，对皇权缺乏最基本的敬畏。
抬头，脖子一耿，微微一笑：“父皇，所谓家国天下。父皇封孩儿云南就藩，先是家事，再为国事。国事不可商量，家事嘛，儿臣却有的说道。”
丘福、王宁等，仿若不认识朱高煦一般，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位爷，平日里在亲爹面前，不是奉行“会哭的孩子有乃吃”那一套吗？
转性子了？
这么刚！
后方文臣中，那些个言官，拼尽全力按捺住自己的想要发言的心思。
就差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家国天下”是这么用的吗？
不过朱棣倒没听出什么毛病来，因为他也没文化！
然而，这是朝堂之上，守着一众文武大臣，却容不得朱高煦在此撒泼。
“若朕非要你就藩呢？”朱棣面无表情。
朱高煦笑了，说出了他思量一晚上的话：“众所周知，儿臣自恃勇武、功高，对大哥多有不服。”
说到这里，朱高煦看向便宜老爹朱棣，笑了笑：“而且嘛，父皇也知，大哥身体不好。”
“若强令儿臣就藩，儿臣心中，必定愈发不服。云南地处偏远、穷山恶水、通信不便，儿臣必定扩充护卫以自保，旷日持久之下，不免生出些别的心思。”
“倘若有朝一日，儿臣按捺不住这心思......”
“当效父皇靖难！”
此话一出，奉天殿落针可闻。
这位新任汉王殿下，一定是疯了！
选择困难症朱棣，也在解缙一句“好圣孙”中，终于决定了太子人选。
由此可见，“隔辈亲”的道理，在皇家，也是适用的。
今日，就是册封朱棣好大儿朱高炽为太子的日子。
顺带的，还有多次在靖难中救朱棣于绝境，立下赫赫战功的，朱棣另一位好大儿朱高煦，即将被册封为汉王，且大概会封地云南。
永乐大帝大概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一个决定，使得他最喜爱的二儿子，借酒浇愁，于昨夜被一个叫朱煦的现代人李代桃僵。
当然，从今往后，他就是朱高煦了。
朱高煦也没办法，实在是没听说哪位穿越众，还能自如的穿回去的。
一大早，因适应新身份彻夜未眠的“朱高煦”，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侍女服侍下，穿戴整齐，不情不愿地来到奉天殿外。
满朝文武早至。
朱高煦打着哈欠，大摇大摆往前走。
武将队列中的淇国公丘福，勋贵中的驸马王宁，疯狂对朱高煦眼神示意。
文臣中，以内阁首辅解缙为首的，眼神中则是透着鄙夷。
当然，他们的眼神，均犹如给瞎子抛媚眼一般。
因为朱高煦，一个也不认识！
最后，一个约莫比他大两岁的胖子看不下去，将他拉住。
“二哥儿，莫要惹得父皇不快！”那胖子小声道。
朱高煦瞥了这胖子一眼，看来是“自家兄弟”？
叫二哥，也不知是老几。
反正跟着他站，总是没错了。
朱高煦与胖子并排站定，稍稍往前半掌身位。
这胖子别看长得老相，没想到是个弟弟。
自然不能与他齐平！
身后文臣之中，解缙几人悄悄对视一眼，眼中鄙夷之色更浓。
心中大概“莽夫”“不分长幼”“有辱斯文”之类的词汇，罗圈儿骂了个遍。
当然，文人骂起来，可能比这个要文雅一些。
不过，他们眼下嘴上是不敢说什么的。
紧接着，一声“开朝”。
奉天殿大门，应声而启。
朱高煦、胖子及众臣鱼贯而入，山呼“万岁”。
礼毕。
朱高煦微微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没想到，正迎着龙椅上一脸威严中年汉子的目光。
甭猜，这位就是便宜老子，永乐大帝朱棣了。
朱高煦咧嘴一笑，活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朱棣皱眉瞪了他一眼。
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朱高煦的媚眼，明显也没抛对。
好在，朱棣也只是瞪了一眼，就环视一圈，仿若没看见这不肖子。
群臣恭谨侍立，全无平日里你一本我一本、如农村市集一般的热闹样子，安静滴很。
一名太监上前几步，手拿着明晃晃的圣旨，小心翼翼展开，尖声道：“世子高炽，端重沉静、言行识度，今册封为皇太子……”
落后朱高煦半掌身位的胖子，上前施礼：“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朱高煦眼神一愣，这胖子弟弟，是自家便宜大哥，朱高炽？
古代这称呼，也够奇怪的。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潘大嫂不也管武二郎叫“叔叔”不是？
就在朱高煦愣神的功夫，那太监继续念道：“皇二子高煦，弓马娴熟、功勋卓著，特封为‘汉王’，藩国云南……”
那尖细的声音，刺激的朱高煦瞬间回神。
学着朱高炽的样子，朱高煦上前施礼：“谢父皇隆恩！”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
接过圣旨，朱高煦抬头，深吸一口气，吐气开声：“父皇，既言儿臣功勋卓著，为何将儿臣放逐不毛之地？请恕儿臣，不能就藩！”
这个年代的云南，与后世大不相同，瘴气横生、蚊虫遍地。且当地土人治土，有些土司不服王化，动不动还闹一闹，甚至因为帽子上带点绿都能造个反之类的，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朱高煦前世就是混不吝的性子，却也读过几本史书，知道朱棣疼爱他这个二儿子，且原本历史上朱高煦就没去云南。
深思一夜，决定作一波大的。
方才还拿眼睛瞪朱高煦的朱棣，闻言竟罕见的没有发怒，挑了挑眉毛，问道：“那依你看，朕却要封你到何地为好？”
朱高煦呲了呲牙，倍儿白：“南京，也还行！”
场面诡异的安静了三秒。
“混账！汝当我这朝堂是儿戏，如市井一般，可讨价还价耶？”朱棣一拍龙椅，一声吼如虎啸一般，瞠目怒视朱高煦。
朱高煦顿时感觉，如同被一只发怒的狮子盯上了，浑身汗毛炸裂。
原来，传说中的杀气，真的存在！
群臣噤若寒蝉，毕竟龙椅上那位爷，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齐泰、黄子澄，甚至方孝孺十族的血，可才干了没多久呢。
好在朱高煦原本也是猛将兄一枚，胆子够大，再加上作为后世人，对皇权缺乏最基本的敬畏。
抬头，脖子一耿，微微一笑：“父皇，所谓家国天下。父皇封孩儿云南就藩，先是家事，再为国事。国事不可商量，家事嘛，儿臣却有的说道。”
丘福、王宁等，仿若不认识朱高煦一般，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位爷，平日里在亲爹面前，不是奉行“会哭的孩子有乃吃”那一套吗？
转性子了？
这么刚！
后方文臣中，那些个言官，拼尽全力按捺住自己的想要发言的心思。
就差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家国天下”是这么用的吗？
不过朱棣倒没听出什么毛病来，因为他也没文化！
然而，这是朝堂之上，守着一众文武大臣，却容不得朱高煦在此撒泼。
“若朕非要你就藩呢？”朱棣面无表情。
朱高煦笑了，说出了他思量一晚上的话：“众所周知，儿臣自恃勇武、功高，对大哥多有不服。”
说到这里，朱高煦看向便宜老爹朱棣，笑了笑：“而且嘛，父皇也知，大哥身体不好。”
“若强令儿臣就藩，儿臣心中，必定愈发不服。云南地处偏远、穷山恶水、通信不便，儿臣必定扩充护卫以自保，旷日持久之下，不免生出些别的心思。”
“倘若有朝一日，儿臣按捺不住这心思......”
“当效父皇靖难！”
此话一出，奉天殿落针可闻。
这位新任汉王殿下，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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